“嘿嘿,這就叫做泥鰍功!”祝天壽一呲牙,掌心忽然一發力,一股非常古怪的勁力透過劍刃直刺進熊一鳴的手腕。
“哎呦!”熊一鳴措手不及,手腕一酸,鐵劍竟然脫手。
“哈哈,歸我了!”祝天壽嘿的一聲,一抄手將鐵劍反握住。
這幾下瀟灑俐落,哪像是一個傻子能夠施展出來的,可看他拖着那條鼻涕,又實在難以讓人把他跟高手這個詞聯繫起來。
失卻鐵劍,熊一鳴倒也不慌,口中喝了一聲,金鐘罩功法遍佈全身,渾身力氣鼓足,一拳下去也有萬斤力量,若是捱上一拳,管他泥鰍功還是什麼功,保證打個稀巴爛。
“咦,好像是銅皮鐵骨的功法呢。”祝天壽“吸溜”一聲,將鼻涕吸回去,呲牙咧嘴的衝熊一鳴道。
“砸死你!”熊一鳴一拳搗過去,想要像搗蒜一樣把祝天壽砸死。
祝天壽哈哈一笑,一閃身就避開熊一鳴的拳頭,鐵劍反手一擊。
“一鳴!”楚蓉蓉和慕雪柔同時驚呼一聲。
“啪!”,鐵劍卻只是拍在金鐘罩上,熊一鳴駭然回身,祝天壽卻早就溜到另外一邊了。
“你!”熊一鳴氣的半死,可他心裡也清楚,若是祝天壽真的斬下這一劍,他的金鐘罩不見得能夠擋住。 шшш. ttκΛ n. ¢O
“不跟你玩了,我要殺人了。”祝天壽嘟囔一聲,將鐵劍一把丟開,“我要用侍魂了,你看清楚了!”
“有什麼本事就拿出來吧。”熊一鳴雖然還沒有侍魂,卻也不怕。雙拳捏的緊緊的,骨節嘎嘣嘎嘣直響。
就見祝天壽身後蕩起一團黑氣,漸漸的現出他的侍魂模樣,赫然是一頭滑不溜秋的大泥鰍!
“這麼醜的侍魂?”熊一鳴一皺眉頭,“嘖嘖,跟你一樣傻!”
“你說我傻?”祝天壽臉色一變,“啾啾,吞了他!”
原來那侍魂大泥鰍名叫啾啾,聽到祝天壽的話,頓時騰空而起,黑乎乎滑溜溜的身體竟然速度奇快,轉眼衝到熊一鳴的面前。
“滾開!”熊一鳴瞅準大泥鰍的來勢,一拳轟出去。
“砰”,拳頭打在泥鰍身上,可泥鰍的皮十分滑溜,勁力竟然一下子滑開來。
大泥鰍可不客氣,就勢撲上來,張開大口,露出三排鋒利的碎齒,狠狠的朝熊一鳴的腦袋上啃下來。
“完了!”楚蓉蓉和慕雪柔都嚇傻了,楚蓉蓉想要救援,緊張之下,連琴絃都勾不動了。
眼看熊一鳴就要喪命在大泥鰍的口中,驟變突起。
一道金光閃動,一柄璀璨金色飛劍橫空出世,就聽“噗嗤”一聲,綠血橫飛,那大泥鰍的嘴還沒合攏,身體就被切成兩段,“噗通”摔在地上。
衆人愕然,向後看去,就見於歌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渾身釋放出一股澎湃無儔卻又柔和旺盛的力量。
“於歌!”
慕雪柔,楚蓉蓉和熊一鳴齊聲歡呼起來。
“讓我來對付
他。”於歌深情的望了慕雪柔一眼,大步上前,對上了祝天壽。
“你是什麼人?”祝天壽疑惑不解的望着於歌,他雖然傻,卻也清楚眼前這個新對手有幾分古怪。
“凌雲門於歌。來取你的命!”於歌冷冷的道。
巨鯨幫的據點之中,早已經一片混亂。
虎斑尊者和諸葛晴明兩大高手正在進行着激烈的對決,虎斑蛇咆哮不已,虎爪如刀,虎尾如鞭,虎牙如鋸,背上那蛇頭還在不住的吐出暴烈水球。漫天之中,除了紅毛黑斑的虎影,就只有影影重重的波光水跡。
諸葛晴明和幻蝶完全被波光掩蓋,只是偶爾有一蓬火星在空中某處綻放開來,宛若一朵璀璨焰火,才證明他依然沒有失敗。
只是任何人都看的出來,兩人的實力完全不是一個檔次,這戰鬥隨時都有可能結束。
那邊呈現出一邊倒的局面,於歌和祝天壽這邊,卻隱然是勢均力敵。
“於歌兒怎麼變得厲害了?”熊一鳴站在楚蓉蓉和慕雪柔兩女之間,疑惑不解的看着場中飄忽不定的於歌,驚訝不已。
慕雪柔和楚蓉蓉也是同樣的驚訝,她們對於歌再熟悉不過,雖然經常會有出人意料的舉動,可於歌的實力也就是魂尊境界的初級,比起楚蓉蓉來還略有不如。只是眼前的於歌,哪裡是魂尊境界能夠衡量的,面對實力莫測的祝天壽,他完全不落下風,看起來像是變了一個人。
只有於歌清楚自己的變化,他方纔感應着那些驚心動魄的戰鬥,恨不能加入其中。可他自己體內,卻有一場更加激烈的戰鬥。跟這一次的變化比起來,之前的脫胎換骨,雙爐結成,簡直都是小兒科。
元神彌散,靈胎逆轉,虛丹發出異常的震顫,當體內的變化一個個接踵而來的時候,於歌以爲自己要死掉了。
整個身體就好像一部運行精密的儀器,一個零件出了問題,就會導致連鎖反應。
身體內部一直運行無礙的兩大系統不知出了什麼毛病,忽然間起了極大的衝突,就好像某個應用程序突然出錯,影響到其中一個系統,隨即變成一場摧毀性的瘟疫,殃及了另外一個系統。
兩大系統之間本來並行不悖,互相維持着一個微妙的平衡,如今這個平衡被打破,不同性質的能量混雜在一起,頓時鬧騰起來。
這曾經是於歌最大的擔心,只是一直沒有發生,他也就漸漸淡忘了。卻沒想到的是,在這最關鍵最危險的時候,他最怕的事情發生了,而且完全沒有任何應對的經驗,只能拼命的維持一點元神不滅,希望能夠扛過這一關。
作爲連接兩大系統關鍵的三色珠,第一個發難起來。這古怪的珠子最開始總是給於歌搗亂,後來有屢屢出手相助,直到跟於歌融爲一體,讓他把三色珠當成一個最大的依仗。
沒想到最信任的夥伴卻最危險,三色珠猛然的膨脹,毫無顧忌的吸取着大量的元氣,無限的元氣涌入體內,將於歌撐的苦不堪言。而枯木逢春
和三靈闢府經無論怎麼樣飛快的運行,都無法消化這無窮無盡的元氣,體內的元氣越積越多,越來越濃郁,於歌就好像一個鼓足了氣的氣球,隨時都有可能“砰”的一聲粉身碎骨。
三色珠一搗亂,攪和的其他部分也同時出問題。
元神開始渙散起來,逐漸的擴張,不停的擴張,擴張到稀薄,好像隨時都會斷裂一般。於歌勉強的維持着,他深知元神若是出了岔子,就真的完蛋了。
虛丹也在鬧騰,其中的真氣不住的翻滾着,經絡裡到處都充滿了真氣,幾乎要撐的裂開。丹田裡的每一寸都擠滿了濃郁的化不開的真氣,於歌有種錯覺,那些真氣遲早會把內臟都給擠碎,到時候就成一鍋雜碎湯了。
更鬧騰的竟然是靈胎爐鼎,三個靈竅瘋狂的吸收着元氣,也不知道是吸多了導致錯亂,還是被三色珠給影響的,靈胎的氣旋竟然開始逆向旋轉。
天暈地轉,全身的血脈幾乎都要逆行了。於歌只覺得一片混沌,真恨不得一下子死掉算了,免得受這種無謂的折磨。
偏偏元神之中一點清明,卻又在瘋狂的提示着他:你要堅持,你還有愛人,還有朋友,還有同伴,他們需要你!
“他們需要我!”於歌拼命的堅持,不放棄最後一點希望。他堅信一點,當事情壞到不能再壞的地步,你就更不能放棄了。因爲就算堅持下去,也不可能再壞了,那你還怕個屁呢?
就在最混亂的時候,熊一鳴和祝天壽動起手來。於歌能看到兩人的一舉一動,他們的每一個招式如同慢動作一般在於歌腦海裡映射出來,看到熊一鳴陷入險境之中,就好像在混亂的身體裡丟下一顆火種,一下子將於歌點燃了。
強烈的情緒涌動起來,元神忽然間失去控制,一下子碎裂了。
於歌一驚,再想挽回卻來不及了。他只覺得意識一下子分成了三份,一份衝進三色珠中,一份衝進虛丹裡,還有一份捲入靈胎氣旋中。
恍惚之間,於歌好像又經歷了一次重生,可這次的經歷卻絕不相同。模模糊糊的,三份意識又重新歸一,意識再現的時候,一切都不同了。
“這是?”體內的混亂經歷這一次的一分爲三又合二爲一之後,竟然悄然的發生了更驚人的變化。
於歌眼睜睜的看着虛丹和三色珠融爲一體,完全化身成爲另外一個靈胎爐鼎。體內的雙系統似乎合二爲一,化爲一個巨大系統下的雙核。
兩個靈胎,一個連接着三靈竅,一個連接着三色珠和虛丹。兩大系統的力量竟然逐漸融合在一起,讓於歌分不出哪一個股力量來源於修真的真氣,那一股又來自煉魂師的元氣。
這要比脫胎換骨更爲神奇,前無古人,只怕也後無來者。無數的奇遇,無數的契機,形成了最爲古怪的這一套力量體系。於歌只覺得全身的精氣神都被徹底的洗滌更換了一遍,他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斥在體內,而無窮無盡的元氣還在體內積蓄着,急需發泄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