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走後,喬雲決定也立即離開這裡。
她一刻都不能再停留了,她怕留在這裡,處處都是曹昂的痕跡、曹昂的氣息,她會痛苦到自我消沉。
趁現在帶着曹丕剛注入給自己的愛情活力,立即去戰國,找越王勾踐,去學習他那種臥薪嚐膽的精神,重新找回備戰奧運的積極狀態!
說走就走。可是,要穿越去戰國的越國,要怎麼穿法呢?
之前從劍壇要和曹丕一起穿越來三國時,就是劍主帶領大家一同幫他們想辦法,奔着“睡着了穿”的思路使勁。結果費盡了辛苦,卻到底也沒有按照他們計劃的方式成行,反而是出乎意外地在雨中被風吹來。
看來,穿越並非有固定的模式,往往是通過意想不到的方式完成的。那麼,還有沒有點兒人爲的促成可能呢?她現在是一分鐘都不能再等了,得想個辦法給自己個契機加速度。
喬雲就想,現在自己的“神劍”被曹丕拿走了,自己體內的斷劍也不知到底還在不在了?有的大夫說在,有的說不在了,但至少還有個類似“芯片”的東西在胸前。看來,只能寄希望於它了。
喬雲在心裡說:芯片啊,我要去戰國找越王勾踐,你幫幫我,送我去吧!
她就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前,想試試能不能隔着皮膚和肌肉摸到什麼異物。她從來還沒仔細摸過自己的傷口呢,現在就摸摸,看裡面到底是有個劍頭,還是一個小小的薄片片?
她輕輕地摸啊摸,卻什麼都摸不到,只有軟軟的豐滿的肉肉。試着使使勁兒吧,再摸,還是沒有異物。再使勁,“啊!”疼死我了,喬雲把自己摸得疼暈了。
壞了,我是把傷口摸壞了吧?雖然已經封口,但大夫說了,裡面還有內傷沒長好。我是用力太猛了,觸到內傷了!哎,這要是弄壞了,曹丕和曹昂都走了,都沒人幫我請大夫了!
喬雲在昏迷之前的一瞬間,還閃過了這樣的念頭。緊接着,她就失去了意識和知覺。
她是拿着那兄弟倆給她留下的兩隻雌劍,站在花園的樹下一邊端詳、對比着兩隻劍,一邊騰出手來摸胸口時暈倒的。
“小姑娘,你終於醒了?你胸前有傷疤,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裡面還有內傷,我已經幫你敷上了有滲透力的修復散了,你現在把藥酒喝下去,藥散就能發揮功效修復體內的傷口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輕柔地說道。
喬雲循聲看去,一個白衣身影正站在離牀不遠的桌旁,背對着自己,身形飄飄渺渺的。她是曹昂府中的某個丫鬟嗎?她背對着自己都能感覺到我醒了?
剛纔是在花園裡暈倒了,被曹昂的丫鬟擡回來了?不像。這屋裡的環境和曹昂的房間相差太遠了,這是一個非常簡陋的房間,不,叫簡潔比較恰當。雖然很樸素,但是很乾淨整潔,四周都是白色的,像是有點兒醫院的樣子,卻肯定不是醫院。
自己躺在鋪着白色牀單的小牀裡,牀邊有白色的紗簾,被子也是白色的。還有,那個白衣身影,一直都沒給她正臉看。那一頭長髮像瀑布一般亮眼,像是電視上洗髮水廣告的模特。
“你好,謝謝你救了我。”喬雲自從受傷以來,總是在說這句話,對不同的人說,每次說完都有奇遇。這次與往次不同的是,救自己的不是帥哥,而是位美女。雖然還沒看到她的臉,但從那背影,就能看出她很美。
“來,這是藥酒,趁熱喝下去。”
白衣身影終於轉過身來,果然,白皙的臉,粉紅的脣,烏黑的眉毛和眼睛,鼻樑高而挺拔。喬雲的第一感覺是——小龍女活了。
“姐姐,是你救了我?我這是在哪裡?”喬雲看到這女孩大概比自己能大一兩歲的樣子,就叫了聲姐姐。
“這裡是姑蘇城,我在門口發現了昏倒的你。你是怎麼受的傷?看樣子有些日子了,像是劍傷,表面都封口了。你是又受到外力,刺激到裡面的異物了,扎到體內的創面,現在有內出血。”白衣美女一邊遞給她藥酒,一邊對她說道。
姑蘇城?好像不是越國的都城?喬雲歷史學得不好,但是她去蘇州旅遊時,聽導遊介紹過,那裡曾叫姑蘇城,是戰國的吳國都城。吳國,不就是跟勾踐作對的那個夫差的國家嗎?
我不是要去越國嗎?怎麼跑到吳國來了?但我是穿越算是成功了,已經離開了三國了。這吳國也是戰國時代,看來時間上是對了,還要再想辦法再調整對空間,從吳國到越國去。
喬雲接過藥酒,一口氣喝下去,果然,立馬就覺得體內熱乎乎的通透,很舒服。
“姐姐,這裡是吳國,離越國遠嗎?我要去越國,麻煩你告訴我怎麼坐車或者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去那裡?”喬雲試着要起來下地,因爲她的身體已經沒有那麼虛弱了,來了就躺在牀裡讓人伺候多不好,何況人家也是一位嬌柔的美女。
“你有體內出血,不能動,快躺下。”白衣美女上來按倒她。她的手可勁兒真大,和那纖細的外表一點兒都不相符。喬雲想。
“你要去越國做什麼?你是劍客?我看你帶着兩隻寶劍,都是上上精品,卻是兩隻雌劍,你好生奇怪呢?”白衣美女說,臉上卻淡淡的,幾乎沒什麼表情。
“我想去找勾踐國王。”喬雲不知道說這話是否會給自己帶來麻煩或者危險,不過她來的目的就是找勾踐,遲早都要向人打聽的。這位美女看上去挺和善的,而且還救了自己,問她總比問別人更好些吧?
“找他?你從哪裡來?你是什麼人?”白衣美女的臉上開始有了點兒輕微的表情變化,好像是警覺,又像是疑惑。
“我,我也說不好我從哪兒來,我本來是從二十一世紀來,可中間在別的地方、還有三國待了一段時間,那我還算是從三國來的吧?”
喬雲所說的“別的地方”是指劍壇,因爲劍壇是有保密守則的,所以不能說。至於其他兩個來歷,也都是和這裡在時間上不同一的,說出來也會讓人不解,但是她實在沒有別的說法了。
還有,喬雲本能地有種直覺,這個白衣美女可以聽懂她說的這些“異世”語言,而不用再像之前自己曾經對曹昂那樣,使勁編出那些他能聽懂的籍口。
“哦,知道了,你是叫喬雲吧?”果然,白衣美女不僅說她“知道”,還能說出她的姓名!這倒把喬雲給嚇着了。
“姐姐,您是?您怎麼知道我叫喬雲?”喬雲試探着問她。
“你就叫我月兒姐姐吧,你先在這兒養傷,我幫你調理。你的身體已無大礙,但是如果亂動的話,就隨時可能復發,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你就再也不能舞劍了。”月兒姐姐說。
“哦,我聽姐姐的。”喬雲答應了一聲,不敢再說什麼。她覺得這裡好奇怪,這個姐姐更奇怪,我是又有更大的奇遇了嗎?
喬雲只好聽話地躺在這裡,白衣月兒姐姐不總待在這裡,有時白天出去,有時晚上出去,行蹤不定,沒有規律。但每天她都會給喬雲換一次藥,喝一杯藥酒,時間卻不固定,她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用藥。
她除了必要的吩咐喬雲解開衣服、接過杯子之類的話,也幾乎不和她說話,表情始終是那樣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感色彩。
月兒不在時,喬雲就悄悄起來在屋子裡偷偷看看。這就是一個單獨的房間,窗戶很小、很高,她爬不上去看外面,也不敢打開門,因爲月兒姐姐再三叮囑,一定不許開門,更不許出門。
房間不小,但是陳設極少。只有她躺的這一張小牀,還有一張桌子,也就是放着給她換藥工具的那個,連椅子也沒有,卻在靠裡面有一個屏風。
喬雲去屏風那側看過,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狹窄的空間,另一側就是牆壁了。
月兒姐姐每天也只給她一頓飯,一般就是油餅、鹹菜,還有水。吃一次的話還可以,不算難吃。但是每天一樣,就難以下嚥,再說也沒營養。不過每天一頓飯,有時她會覺得餓,也只好吃下去了。這伙食和在隊裡的運動會員配餐沒法比,和在曹昂府以及論壇那裡也沒法比。
但是喬雲沒有抱怨,自己來的目的是找劍主勾踐,至於其他條件,一概忽略,自己穿越不是爲了吃好喝好來的,否則留在曹府,條件倒是不錯。
這天早上,月兒姐姐回來了。這回她沒有給喬雲換藥,直接把她胸前的藥布撤下,還幫她用溼毛巾擦了擦,最後吩咐她繫好釦子。
“喬雲,你的傷控制住了。你起來梳洗一下,我帶你去見你要找的人。不過他能不能認出你來就不知道了,希望你運氣夠好。”她說。臉上還是淡淡的表情。
洗漱?這裡根本沒有洗漱用品啊?喬雲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天,從來沒梳洗過,她起來找過,盆啊、水啊、毛巾啊什麼都沒有。她奇怪月兒姐姐每天都是在哪兒打扮得那麼利索的?
還有啊,有時她晚上留在這裡,也不知道她睡在哪兒?自己佔着牀,她都是先幫自己熄燈,然後不聲不響地就不知道躺在哪裡了,莫非她都是睡地上了?
“你等等。”月兒說着,去了那屏風後邊,不大一會兒,端出了一盆清水,還是溫乎的,胳膊上還搭着條臉巾。
哦,原來了屏風後邊有機關!喬雲明白了。
不但洗乾淨了臉,月兒還給喬雲找了套像她一樣的白色紗衣穿上。喬雲的個頭比月兒還高一點,穿上也成了個白衣仙女。兩個仙女就這樣飄飄地出了門。
這大街上很熱鬧,有賣東西的,有打把勢賣藝的,像電視劇中演的古代集市鏡頭似的。這就是吳國的“市中心”嗎?喬雲想,跟在月兒姐姐的身後。
她說要帶我去見我要找的人?我要見越王勾踐,她卻一開始就告訴我這裡是吳國,吳國能找到勾踐嗎?她不會要把我帶去見吳王夫差吧?喬雲的心裡緊張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