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有人受傷了,快來救援!”
“藥師,藥師呢?”
城牆上戰況如火如荼,城牆內,一隊隊的傷兵和受傷的的修士被換下。
“快,將我們的丹藥拿出來。”
柳如眉看着這些傷重的城衛軍和修士,高聲道。
“柳掌櫃,這些丹藥可都是我們千里迢迢帶來販賣的。”
有人低聲道,這些丹藥可是花費不少的靈幣纔買來,怎麼能白白在這耗費了?
“此戰結束,我自然會向左南城城主府要錢。若是城主府不給,這錢我柳家出。”
柳如眉高喝一聲,那些同來的掌櫃相互看一眼,吩咐夥計將丹藥拿出來,分發給這些受傷的士兵。
“咦,這丹藥效果真不錯!”
一粒丹藥吞下去,傷勢明顯好轉,那傷口迅速凝結成小小的血線。
“快,所有人來我們武濱城商會申領一顆傷藥,以備不時之需。”
見丹藥有效,柳如眉讓夥計繞着城牆四處高喊。
“哼,此時還要邀買人心,這武濱城真是好算計。”
孫遜冷笑一聲,轉頭看向城外。
不管別有用心之人怎麼想,那些普通的武者和修士,能有這樣一粒好丹藥傍身,個個都是歡喜不已。
第一天,荒獸並沒有發起多強大的攻擊,只是在城牆邊隨意衝鋒幾次,留下些傷亡,便在天黑後迴轉了。
“今晚不可掉以輕心,這些荒獸也是心思狡詐的。”
霍通吩咐道。
大家和荒獸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自然知道荒獸的伎倆。
果然,三更時分,隨着一聲爆響,東邊的一段城牆轟然倒塌。
“咚!咚!咚!”
震天的鼓聲響起,一隊隊的修士和武者出現在那片倒塌的城牆後面。
武者上前,挺着刀劍,將衝過來的那些荒獸抵住。然後那些修士,則快速的施法,將城牆重新堆起來。
武者倒下一批又一批,修士換了一茬又一茬,荒獸始終不得寸進。
朝陽初升時,這處坍塌的城牆,終於修補好了。
城牆下,是一層層堆積的武者屍體。
“戰!”
沒有悲傷,沒有後退,這就是獸潮。
哪怕你是一位大修士,在這般的獸潮面前,也只能團結作戰。不然,被那些強大的荒獸盯住,身隕也是正常的。
“吼——”
似乎偷襲沒有成功徹底激怒了這些荒獸,昨日沒有出現的強大荒獸直接奔上城牆,一片肆掠。
這些個體強大的荒獸對武者的攻擊基本免疫,只有少數高階修士的法術才能傷害到他們。可是城中的高階修士畢竟太少,於是,城牆失手了。
其實,盧川他們要是出手,城牆是能保住的,但是他們不敢。
城外若有若無的鎖定,讓他們知道,還有更高階荒獸的存在。保存所有的力量,哪怕到時候不敵,也有機會逃跑不是?
這第二日,戰況悽慘的多,很多人沒有能從城牆上下來。
從武濱城過來的幾人中,烽火臺的一位弟子就是在荒獸衝上城牆時殞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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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趙璞他們雖然戰力強大,但在這種大戰中,也就是勉強保住性命罷了。
“大哥,你說我們還回得去嗎?”
武濱城駐地,趙蕊看着自家大哥,低聲問道。
“說什麼呢?這獸潮已是第二日了,三日之內,援軍必到,放心休息吧。”
城主府,霍通和盧川對面而坐。
“盧長老,爲何宗門到現在沒有消息?”
霍通看着盧川,低聲問道。
外人都以爲一般的求救信號需要三日纔會回信。但其實,蒼山宗的求救信號,是不會超過十二個時辰就會有回信的。
哪怕是一時難以救援,也會有回信來。
可是這一次,似乎不太對。
“若是我所料不差,怕是大離動手了。”
盧川長嘆一聲,滿臉的落寞。
霍通臉色大變,忙道:“怎麼可能,我蒼山宗有三位金丹境太上在宗門,這大離爲何敢來?”
“太上大長老壽元盡了,二長老上次隨大離伐荒,也是重傷。”
“那三……”
“三長老?他的心思,誰知道呢?”
盧川站起身來,一聲慘笑。
“我蒼山宗佔方圓數萬裡之地,歷時三百載,終還是要覆滅啊!”
“轟——”
城外一聲猛烈的撞擊聲傳來,霍通轉身要走,被盧川一把抓住。
“莫要管了,城破之時,隨我走吧。”
“去哪?”
盧川沒有說。
霍通沉默了,看來,宗門對這一日,早有預料。
“那爲何不是孫師弟。”
“他?”
盧川淡淡道:“你還沒看出來嗎?他與劍宗爲敵,可是劍宗弟子卻使出了戰陣之力。他還要機會走得了?”
霍通啞然。
“轟!”
“城破了!”
“快逃!”
……
縱然是知道會如此,但畢竟是經營數十年的地方,霍通一時間心如刀割。
“快看,那是什麼!”
便在此時,滿城高呼。
霍通伸出頭去,心中一陣悲涼。
飛舟。
一艘龐大的飛舟橫空而立。
那舟上,颯颯的大旗搖曳,分明是一個“離”字。
“殺!”
飛舟上一聲高喝,無數身穿火紅戰甲的兵士飛身而下。
這些兵士人人身背大劍。
“這——”
這一幕讓所有人驚駭,這裝束,與劍宗弟子一模一樣。
“是血戰師兄!”
柳一劍看着站在飛舟之上,一身紅甲的青年,高呼一聲。
那青年似乎有所感,向下看了看,咧嘴一笑。
“蒼山宗與大離爲敵,宗門已經覆滅。治下所有鎮守弟子不必驚慌,你們守土有功,我大離絕不會虧待。”
血戰一聲高喝,滿城都聽得清清楚楚。
蒼山宗,覆滅了?
那些城主一個個目瞪口呆。
自家的宗門,就這麼被滅了?
“速速將荒獸滅殺,解救左南城!”
血戰一聲高喊,率先往城外衝去,飛舟緩緩挪動,其上有一道靈光聚集。
“轟——”
靈光射出,方圓百丈,盡爲糜粉。
“殺!”
滿城百姓和那些殘存的修士、武者,有一種劫後餘生之感。
城主府中,盧川和霍通緊緊盯着血戰衝過去的方向,那裡有着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的存在。
沒有人注意到,城樓之上,秦鳴盤膝而坐,長劍,輕輕擱在膝前。
他淡淡的看向前方,手指輕輕動了一下,似乎,很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