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莞快速的去往廚房,她的心已經變得麻木。
她從小便懼蛇,風肆應該不知,也許他總是在想盡辦法戳到她的軟肋,讓她痛苦,讓她手足無措。
這裡,不會有任何人會幫她,莞莞深知這一點。
看着竹籃裡那嘶嘶的吐着信子,高昂着頭顱的舌,莞莞便覺得胃裡一陣抽搐,這些蛇,僅僅只是看一眼,便讓她覺得噁心無比。
況且,她還得將那無比醜陋的舌做成一鍋鮮美無比的蛇羹,只是光想想,便覺得頭皮發麻。
硬着頭皮從竹籃裡捉了一條出來,蛇身上冰涼的皮膚滑膩膩的被莞莞捏在手中,她真想立刻馬上暈過去,可是奈何她精神力極其的旺盛,根本便不可能因此暈倒。
那蛇似乎感受到她不專心的心思,被她抓在手裡的身子扭了扭,猛的用尾巴纏住莞莞的手壁,莞莞驚得一下子鬆開手去,用力的想甩開那條狡猾的蛇,可沒想到那蛇繞在她手壁上好幾圈,莞莞的大力對那蛇來說,根本沒用。
那蛇吐着信子,猛的扭過腦袋便往莞莞的手撲去。
“啊!”莞莞恐懼的看着手壁上繞着的蛇,用另一隻手使勁兒的扯下來扔出去。
天哪,那蛇,居然咬了她一口。
看着手掌虎口處那紅腫的牙印,莞莞頓時覺得有些頭暈起來。
這蛇難道有毒?
莞莞正想出去求救,可奈何怎麼也動不了般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正巧,風顏因爲肚子餓,邀了風肆與雲雀一道,到大廳,命掌管膳食的芳姐準備食物。
芳姐一聽閣主竟然沒有用早膳,便愈覺得顧千濃沒用起來。
不過轉而一想,閣主還是比較看重她,沒吃到顧千濃的早點,閣主也不忘親自來讓自己準備,這可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芳姐喜悅的來到廚房,卻發現倒在地上,面色青紫的顧千濃,芳姐當即慌張的向外跑去,邊跑還邊喊:“不好了,那個顧千濃服毒了!”
看着她的臉,芳姐第一反應便是她因爲受不了氣所以服毒自盡了。
她的聲音很大,密室
又小,自然,一干人等都聽到了。
尤其是風肆與雲雀,在聽到芳姐的呼喊後,明顯一個是臉色劇變,另一個居然有些發怔。
風肆如旋風一般跑進廚房,倒在地上的,果真是顧千濃,她的臉色居然難看得如即將馬上死去一般。
風肆隨意一撇,便看見她左手虎口處那腫脹的地方。
再一想,他說過讓她去給雲雀弄一碗蛇羹的,她不會是因此而被蛇咬了吧?
這廚房一年四季氣溫都異與外面,且溫暖異常,所以那備用來做菜的蛇一般不會進入冬眠,他還以爲,只是做道蛇羹而已,不會怎麼樣的,沒想到她居然如此笨手笨腳的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
他來不及多想,一把將她從地上扶起,拉過她的手,便覆上了自己的脣。
若是此時不將毒從她體內吸出來,她必死無疑。
因爲越是美味的蛇,越是毒性大,而他對美食要求又頗高,所以廚房裡面備用的蛇都是很毒的。
雲雀與風顏看得風肆火爭火燎的樣子,都神色驚異的跟着他進入了廚房。
她們一進入廚房,便見到這樣一幅情景。
風肆正緊緊的抱着顧千濃,而他的脣,正附在顧千濃手上在吮吸着。
雲雀倒是一下子明白了風肆的意圖,她突然撲上前去。
“閣主不要……”要知道,這麼做是非常危險的,而閣主竟然願意爲了她而冒如此大險,這讓剛剛以爲得勝的雲雀一下子又心落谷底。
風肆一把推開雲雀,他此時不能開口,只得用眼神警示雲雀不要多嘴。
可雲雀擔心他的安危,還是不停的肯求道。
“閣主,讓雲雀替姑娘吸毒吧,閣主您可千萬不能有事!閣主……”邊喊,雲雀的眼淚便如雨線般滴落下來。
風肆依然不爲所動,他現在只擔心他是不是來晚了,顧千濃會不會因此而……喪命。
一想到喪命兩個字,風肆的心便不由自主的一陣痙攣,他不允許她這樣輕易的死去。
他對她的懲罰,也纔剛剛開始而已。
“哥哥,你何必爲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而傷害自己呢?”風顏突然出聲道。
對於顧千濃的心思,風顏倒是比其他人要清楚得多,此時見得哥哥如此對她,自然是醋意難平。
一個不相干的人而已,她不配得到哥哥如此慎重的對待。
尤其是她還是一個極其不知好歹的女人。
風肆從她中毒的地方吸出了好多有毒的黑色吐出,感覺差不多時,風肆終於鬆開了嘴。
此時,他的嘴脣,也已經隱現紫色。
不過幸而清兒及時拿來了解毒的藥丸給他服用,纔不致於讓蛇毒毒發,而他亦是拿了一顆塞入顧千濃的嘴中,讓她吞下。
他費盡心思的將她帶回來,可不是讓她這麼輕易的就死掉的。
她今日的衣着非常的單薄,他剛剛抱她入懷,她的身子便冷得超出他的想象,她的手,也冰若寒霜,他對她的懲罰,還及不上他對犯過錯的屬下的十分之一,可是,這麼輕的懲罰,卻讓她如此難以承受。
看着顧千濃臉上的青色漸漸褪去,風肆才沉着臉讓清兒將她送回去。
他必須得另想辦法來折磨她,她實在太脆弱,所以就算是懲罰,也要是那種絕對不能讓她立即死亡的懲罰。
雲雀與風顏站在他身邊,兩人神情哀怨的看着風肆。
她們均不明白,爲何明明閣主明明已經要放棄她,可此時又對她如此之關愛。
雲雀實在不想承認閣主仍然是愛着顧千濃,她不想認輸,閣主是屬於她一個人的,任何人,都不能將他搶走。
“將這裡的蛇全部殺死扔掉!”風肆丟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很煩躁。
他不知道到底要如何懲罰她。
是,他可以狠下心懲罰,可是今日這種出乎意料的她的受傷,卻還是讓他毫無防備的心疼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對是錯,他矛盾着,糾結着,明確不了自己的內心,面對着雲雀與風顏的哀求與質問,他無言,因爲他根本就給不了她們,包括自己任何能說得出口的合理的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