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莞莞怒急攻心,一口鮮血便那樣直直的噴到風肆的衣衫上。
她掙扎着想脫離他的懷抱,可他的雙臂似有千斤之力讓她的掙扎全化爲了徒勞。
“風肆,若是小林子有個三長兩短,我發誓,這輩子永遠不會原諒你!”莞莞期望用這樣的言語讓風肆心軟,可是風肆又豈是那樣心軟的人,對於她,他可能會,可是別人的生死,他可從來未放在眼中過。
風肆不爲所動,仍然緊緊抱着懷中胡亂掙扎的她冷冷直立。
這個男人,如此草菅人命,從來不把任何人的命放在眼中,她慕莞莞,從此以後,決不會再與此男人有任何瓜葛。
莞莞的心漸涼。
“你居然爲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如此損毀本座,那本座的好心可真是用錯地方了!”風肆抱着她大踏步的向自己寢殿走去。
暗夜裡,一雙若有所思的眸子一路遠遠相隨。
莞莞只覺得很累,身心俱疲,遇到這樣一個男子,果真是一場劫難。
風肆將她輕放至牀上,蓋上被子,差了人去請大夫,而他則安靜的坐在她身邊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莞莞想起剛纔他的絕情,她很累,也很難再如前般與他說話,她轉過身,閉上眼,她沒有能力離開他,便只能用意識將她隔絕在她的世界外面。
許是太累,許是傷了神,莞莞很快進入夢中。
她夢到了很多人,阮阮,秦殤,還有二師兄,還有小林子。
他們的臉糾結在一起不語的,冷笑着的,淡然而溫柔的,還有小林子那雙滿含責怪的雙眼,莞莞心痛,她整個人下意識的蜷縮在一起,將自己整個抱住,竟像是又回到母親肚子裡那般蜷成一個小蝦米的形狀。
坐在一旁的風肆看着她的樣子,不禁皺起了眉頭。
剛纔大夫來看過了,說她受過傷身子很虛,且又受了刺激,一定得好好休息,不然孩子一定會保不住,又開了點滋補的湯藥,之才讓風肆揮退了。
他坐在牀邊,慢慢躺下,靜靜的將她的身子扳直,然後緊緊摟在懷中。
“對不起,對不起,小林子……對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會害了你……”破碎的,斷斷續續的話從顧千濃嘴中溢出,帶着無限的痛苦。
風肆的身子猛的崩緊,這個小女人,居然連做夢也不忘了剛纔的男人,他是有多失敗,才敗給一個她只見過不到兩天的男人?
但此時,他沒有放開她,她已經對他有如此深的成見,那他就要讓她對他改觀,這次,出於真心,風肆下定決心。
他輕輕撫上她仍然平坦的小腹,眼神慢慢變得溫柔。
這個地方,住着他跟她的孩子。
他安靜的入眠,摟着她的夜晚,他睡得無比踏實。
莞莞醒來時,天已經大亮,她剛醒,清兒便端了一碗湯藥進來。
“顧姑娘,這是閣主特意讓人給你熬的藥,你趁熱喝了吧!”清兒一臉微笑,雖然昨晚她也同穆棉一起反對風肆要娶顧千濃的決定,可是閣主畢竟是閣主,他的命令,她們這些做下人的,也只能善意提醒,而決不能忤逆。
“我不喝,你拿走吧!”莞莞的目光一觸到那黑乎乎的湯藥便覺得一陣強烈的反胃。
她皺着眉頭趕緊將目光移開。
“閣主交待過了,說讓清兒一定看着姑娘喝下,不然,不然要懲罰清兒!”清兒看着顧千濃,閣主說只要她這樣說了,顧姑娘一定會喝,此時,顧千濃明顯很討厭看見這碗湯藥,她真想看看閣主失算的樣子。
“又是這一套麼?還是知道我會心軟的喝下這碗藥?”莞莞自言自語,擡頭間冷眸微凝,風肆,你也太小瞧人了,不是所有人都能被你玩弄於股掌之中的。
就算所有的女人都樂意,但是她慕莞莞決不回同她們一樣。
“我不會喝藥的,你端下去吧!”莞莞穿好衣衫,徑直向外走去。
昨晚前夜睡得很不好,但是後半夜卻突然很暖和,她沒仔細猜測原因,此時,她只是想離開,不想呆在他的房間裡。
任何與他有關的一草一木,她都不想再與之沾染分毫,若是可以,她恨不得立刻馬上便離開這裡,儘管這裡風
景如畫,四季如春。
走出門時,突然伸出一隻手臂,攔住她的去路。
莞莞看着那直直的手臂,根本沒想着要擡頭去看這隻手臂的主人。
她側身,試圖避過,可是那雙隻手臂徑直劃了個圈,一下子將她圈進了懷中。
莞莞一言不發,但是擡起的目光中一瞬間如注滿萬年寒冰一樣讓風肆感到無比凜冽的寒意。
“你便是這麼恨我,我也要如此!”說着,風肆便又將她一把抱起,進了室內。
沒有問她便將她放在牀上,順勢接過清兒手中的碗,便舀了一勺送往她嘴邊。
莞莞撇過頭,不想理會他的一舉一動。
“喝藥!”風肆平淡道。
莞莞仍然是一言不發,她對他,就算是半個字,她亦嫌多餘。
“如果你不喝,那我會讓小林子在你面前無比悽慘的死掉!”這句話從風肆嘴中說出,無比淡然,可是莞莞在聽到那個名字後,陡然睜大了眼睛,將目光移到了風肆那覆了半張銀色面具的臉上。
她心裡很堵,他竟然拿小林子來威脅她吃藥,她沒想到,他竟然連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這種小人行徑,她印象中的風肆是根本不可能做出來的,但是,他還是讓她失望了。
莞莞氣結,但卻無可奈何。
爲了小林子的一餅之恩,她決不能將小林子的生死置之不顧。
但是爲了表示不滿,她徑直從風肆手中奪過藥碗便想一飲而盡,可是,她的身體卻不由她自己控制。
藥剛到嘴邊,那股濃烈的藥味便薰得她幾欲作嘔。
“嘔……”莞莞仍然沒鬆手,可是身子卻俯向牀外,吐出一口酸水。
風肆看着她難受的樣子,臉色變了變。
這藥,一般正常人吃着都幾乎食不能下嚥,更何況她此時正懷有身孕。
他從她手中將那碗藥奪來,冷聲吩咐清兒:“將藥倒了,讓孫大夫重新開方子,藥熬出來一定不能像這樣難聞,色澤能好,自然是最好的。”
“是!”清兒接過碗,應聲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