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在一片的沙礫地之中,十多匹的風雲獸真正馳騁着。由奧傑羅帶頭,迪羅尼他們一行十多人,在處理完革命軍的事情之後,馬上就動身前去維達小鎮。
他們途徑了一塊岩石叢中,夜裡的氣溫低,而且風沙也大,路不好走,而且現在還颳起了大風,對於旅人來說,就是一個鬼天氣。本來他們已經花賞約好在前面不遠的地方碰頭,可是這天氣實在是無奈的很,因此,迪羅尼無耐,唯有吩咐衆人在這亂石叢林之中稍作休息,也好遮擋風沙。
“給。”瑪麗娜溫柔地遞過來了一瓶水,她坐到了迪羅尼的旁邊,緊緊地挨着他的肩膀,臉色溫婉如水,似乎要爲迪羅尼那些徘徊在每天夜裡的壓力溫和起來。
迪羅尼小抿一口,忽然皺了皺眉問:“對了,怎麼不見尤娜他們?”
這次出行的,除了五位革命軍的首領意外,他們每人都帶了一到兩位的隨從,不過,迪羅尼這時發現,那些隨從都不見了。
“是這樣的,奧傑羅提議,讓那些孩子們輪流到外邊放哨,雖然這裡是我們的地盤,但是小心一點總沒大錯。而且也好培養一下這些孩子的警惕性。”瑪麗娜頓了頓接着說:“之前我看你在休息,所以就同意了。”
“呵呵。”迪羅尼愛憐地把自己的妻子擁着,說:“奧傑羅這人什麼都好,熱血,也有大義,可惜他太執着了些。他的家人……哎!”
“迪羅尼,你…你說,我們能夠堅持下去麼?”瑪麗娜似乎是冷了,緊密一些地擠進了迪羅尼的懷中。
“會的!我相信!只是,現在我最爲擔心的並不是和帝國對抗的問題。反倒是布洛克,他在是我們之中最大的隱患。我當初真的不該爲了組建革命家而草率地找上了他。”迪羅尼搖搖頭,苦惱的樣子。
“好了,只要我們之中暫時還不出什麼大事情的話,我想那位毒蛇先生會一直忍住的。現在我們還需要有他的力量,等大局定了的時候,會有他報應的一天的。想布洛克這種強盜出生,手中沾滿無辜鮮血的人,怎麼可以和我們一同站在那神聖的舞臺之中?”溫柔地未自己的丈夫撫平那皺緊的眉頭,瑪麗娜目光堅定地說道。
迪羅尼點點頭,把自己的妻子抱的更加緊一些,想想,他們有多長的時間沒有想現在這樣靜謐地相處在一起?那久遠的平淡日子,似乎會再次地來臨於這苦難的生命之中?
低聲的嘆息隨風而逝,在那不遠之處,換來了一聲極其慘痛而怨毒的嘶叫之聲。
“有敵人?!”瑪麗娜臉色大變,那聲音如此慘痛,說不得叫出聲音的人已經凶多吉少。
兩人有默契地相識一看,紛紛地穿過亂石羣,向着那叫聲的源地疾奔而去。不多久,他們就發現了一個躺在地下的人體,地下已經浸染了大片的血紅之色。迪羅尼抖着雙手,把人體翻轉古來,入眼處就是那碗口大小的,刺中心窩的巨大傷口。也就是說,這個被刺中心窩的人,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
“尤卡布!尤卡布!!”死的人竟是五位革命軍的首領之一的尤卡布,這位一同出生赴死的戰友,此時一雙眼睛瞪得極大,僅是死不瞑目,那濃郁的化不開的怨恨,依然還存在於那慢慢擴張的瞳孔之中。
“是誰,到底是誰殺了你的!”迪羅尼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限了,先是高根他們的行動失敗身亡,再來就是尤卡布。
“奧傑羅和布洛克不見了!”瑪麗娜也是臉色沉重地看着那昔日的戰友的屍體:“那邊,有打鬥聲!”
他們夫妻兩人又急忙忙地沿着那打鬥的聲音飛奔而去。就在經過了一塊巨大的岩石的時候,兩個熟悉的人影就竟是慘烈地呈現在他們的眼前。這次卻是沒有死亡,但是比起這對他們的震撼也是相差不遠了。
此時,奧傑羅和布洛克兩人,一左一右慘烈地相互對峙着,此時他們的身上都掛滿了大小不一的傷痕。一個疑問馬上就爬上了迪羅尼的心頭,這兩個人,到底誰纔是殺害扎卡爾的兇手?迪羅尼打從心裡是偏向於布洛克多一點,畢竟要論起人品來的話,布洛克實在是沒有人品可說。
想到這,場中又有了變化,奧傑羅此時竟是被布洛克一劍砍翻,此時的布洛克一腳踏着奧傑羅的頭,口中瘋狂地大笑着,他的一雙眼睛掃視過了迪羅尼和瑪麗娜,竟是充滿了陰冷的殺意。
這時,不用看也知道至少布洛克和尤卡布的死亡有所關係。迪羅尼兩人,一個對着布洛克疾馳而去,一個同時救援受傷的奧傑羅。一上一下的,他們夫妻倆的合擊同時傾落在布洛克的身上,強大的鬥氣掀起了無數的塵埃沙石。
那巨大的衝撞之力把布洛克遠遠地撞開。而這時候,迪羅尼纔有空詢問奧傑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奧傑羅此時似乎非常的虛弱,此時他緊緊地按着了腹腔的地方,那裡已經染成了一片的鮮紅,只聽到簡單地說道:“布洛克發難,尤卡布已死。”
“什麼!”雖然心中已有了猜測,不過聽到從奧傑羅的口中說出,還有之前布洛克那嗜血的眼神,此時的迪羅尼已經是怒火沖天,“我殺了這個叛徒!”
瑪麗娜想要說些什麼,她心中有疑惑的是,爲什麼布洛克會挑選在這個時候來發難殺人,難道他有把握一次過把所有的首領都殺死嗎?還有的就是,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假如單單是爲了要奪權的話,似乎也沒有必要這麼急切吧?在退一步,即使他真的成功了,但是以布洛克那極差的聲譽,似乎除了他自己的人手以外,並沒有多少的人會信服他。
此時,盛怒之中的迪羅尼已經和布洛克鬥戰在一起,他的口中不斷的狠話詢問,手中也是不斷的生死相搏。只是,布洛克似乎無有所聞一般,甚至那攻擊的招式也如同瘋子一般,毫無章法可言。
“不對,布洛克現在似乎陷入了不清醒的狀態之中!我懷疑,這次的事件並不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一定是有什麼人在背後推動着的!”瑪麗娜皺着眉頭說道:“奧傑羅,你把當時的情況詳細一點地告訴我,還有的就是,當時的布洛克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奧傑羅臉色痛苦,緊閉着雙眼,似做深思狀,少頃,他一睜雙眼,語氣有點虛弱地說着些什麼,他的嘴脣微微地抖動着,可是瑪麗娜卻是聽到不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爲此,瑪麗娜把頭貼近了奧傑羅的口邊,一邊還說道:“先不要急,慢點說。”
奧傑羅,看着那附在口邊的耳朵,那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些掙扎的神色,只是一瞬間就徹底地消去,變成了無邊的淡漠,只聽到他的口中,淡淡地說着:“對不起。”
“噗噗!!”兩聲,一把小巧的匕首突兀之間刺入了瑪麗娜的胸口之處,在那女性最爲迷人的地方,綻放出了一朵妖異紅花。匕首瞬間地攪動了兩下,帶出更多的血,瑪麗娜一雙眼,迷惘而失神,竟是在這倉促之間,受到了致命的一擊,她的思考霎時間停頓了下來,那一句“對不起”如同定身的魔咒,是到她意識模糊的那一刻爲止,也還在錯愕之間,還有那,看着不遠處,那迪羅尼的身影的不捨。
“迪羅……”瑪麗娜的這最後的一句沒有說完,就已經斷了氣,那身體溫暖地躺倒在地上,她的還沒有閉上,而這眼中似乎還殘留着迪羅尼的影子,仍舊地燦若星辰。
“至死心中也只有所愛之人的瞳孔,原來是這樣的美麗。”奧傑羅嘆了一口氣,看着自己的手上拿染血的匕首,無論是理智還是感情都告訴他,這樣做是應該的,只是,不知何來的一份悲慼,竟是涌上了心頭。記憶之中,似乎自己也曾經愛過了這個女人吧。
瑪麗娜死了,死在迪羅尼不曾知道的瞬間。他和布洛克之間的戰鬥依然繼續着。那毒蛇先生的攻擊未曾間斷過地嗜血,他就如同一具沒有意識的軀殼一般,竟是完全沒有在乎身上的傷口,從開始打到了現在,竟是每一招都是以傷換傷。打得好不慘烈。
除了在場的這些人之外,始終存在着一雙眼睛,冷冷地注視這這一切。花賞獨自一人站在那雜亂的岩石之中,透過那空隙,看到了布洛克和迪羅尼之間的戰鬥,也看到了那把之奧傑羅手中刺入女人的匕首。而這一切,都不過是他排演出來的一出精彩無比的戲碼而已。
至於觀衆,當然不是這幾個人。而是那被奧傑羅派出去所謂巡視的一幫革命軍之中的年青精英。花賞看了看不遠處的那一陣嘈雜的聲音,微微地笑了笑,“快到**了呢!”
忽然,從那亂石堆之中,幾個方向分別同時衝出來了成十個的人影,這些被奧傑羅派出去的年青精英們,早在聽到那一聲尤卡布的痛吼的時候,就立馬動身回來了。
而此時,正在和布洛克顫抖的難分難解的迪羅尼,忽然感到了一絲的心悸,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已經遠離了他一般,他的心情瞬間恍惚了一下,下意思地看了看奧傑羅的位置,那裡,他看到了那摯愛的身體,癱倒在地,胸前已是血跡斑斑。
驀然,就在迪羅尼驚慌的瞬間,他的身後那影子之處,浮現出了一個巨大的黑影,快若黑色的閃電,頃刻之間,就從背後把他緊緊地抱住。
“滾開!”摯愛生死未卜,此時後面又被人偷襲,迪羅尼已經是快要陷入了瘋狂的邊緣之中,而就在他爆發出凌厲無比的鬥氣想要掙脫背後的身影的時候,那一把毒蛇一樣的抓在布洛克手掌的長劍,卻是已經刺入了他的胸口之處,而迪羅尼不知道什麼時候,卻是再次的恢復了自由,那黑色的身影飛、彷彿沒喲出現過的幻影一般。
迪羅尼怒睜着雙眼,怨毒地看着布洛克,而後者在這時候,用力地攪動了一下手中的長劍,猛地一下子抽了出來,而這一幕,也深深地印在了那十個革命軍青年精英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