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斯十三世的意思很明顯了,不管這是真的打了還是沒打,在這件事情上個,他就要那非爾沒事。
事情到了現在,就算是白癡也知道,卡拉斯十三世對那非爾的封賞是鐵定的事情,或者說他鐵定要招那非爾而三公主殿下的未婚夫,不管那非爾與路易家族是否真的與路易家族脫離了關係。
很多的大臣沉默了起來,齊齊看着這位從阿卡特開始刁難到現在也沒有出過一句的少年,他是真的有自信自己會沒有事情,抑或是早就已經嚇呆了?
不過,不管他是真的城府極深,還是十足的一個廢材,在卡拉斯十三世如此明顯的偏袒之下,他就是一個帝國權力中心赤手可熱的人物,一個值得巴結的對象。
花賞冷眼地看着面前的幾個人,十足看了一場宮廷戲碼,這呆着站在似乎也並不無聊,卡拉斯十三世的意思明顯就要幫助自己,不過他真的是想要用自己來對付卡斯家族?就單單只是這樣而已麼?
阿卡特和尤古亞斯透過來的眼神也很明顯,對自己恨之入骨,尤古亞斯的恨還能夠勉強解釋過去,那麼阿卡特的恨呢?即使是對路易家族痛恨,也比不上這種徹骨的仇恨眼神吧,花賞倒是感到疑惑,自己似乎從來沒有得罪過阿卡特吧?最多不過是殺了他們家族一個無關重要的分家子弟,硬要說起來就是打了公主幾下,只是要讓花賞相信單憑這些就能夠生出這種徹骨的痛恨的話,除非阿卡特就是那種心眼就到了極點的人。
既然能夠做到帝國重臣,既然能夠擔任大家族的族長,難道會沒有應該有的沉着麼……
這時候迪薩羅開聲說道:“陛下有旨,賜封那非爾伯爵爲帝國禁衛軍副統領一職,賜與帝國第三皇女成婚,成婚日期日後再定,賜豪宅一棟,賜金幣……”
一連串的封賞下來,聽的人是直搖頭,出了那個可有可無的爵位之外,這麼多事情下來,封賞的並沒有改變過。
“那非爾伯爵大人,你還不上前領賞?”迪薩羅笑聲說道,笑得那麼的真摯。
“公主麼……”花賞心念了一聲,走前一步,朗聲的說道:“謝陛下,臣領賞。”
卡拉斯十三世滿意的點點頭,而這時候阿卡特有再次地上前,這爲帝國的審判長,用他那粗大的嗓子喊道:“陛下,臣下有一事相求!”
卡拉斯十三世的眉頭皺了下,不悅地說:“阿卡特,你還有什麼事情?今天你的話實在是太多了!說吧!!”
阿卡特略微一低頭,沉聲說道:“陛下,關於那非爾伯爵與三公主殿下成婚一事,臣下請求您給我家兒子一個公平的機會!”
“阿卡特,你好大的膽子,本皇既然已經賜婚,難道你好像阻擾的不成?”卡拉斯十三世大力一拍那寶座,怒聲說道。
“陛下,臣下不是阻擾,只是爲我那癡心的兒子求的一個公平的機會!他要與那非爾伯爵公平決鬥,來贏取公主殿下的幸福!!”
“決鬥?”
朝下一片的議論之聲,而這時候迪薩羅卻是開口說道:“陛下,阿卡特大人說的應該就是帝國的古老禮俗,按理說阿卡特大人的兒子確實是有與那非爾伯爵決鬥的權利。”
卡拉斯十三世哦了一身,道:“搶婚是麼,沒錯,的確是有這樣一條,而且還是初代皇帝陛下頒下的。既然如此,那非爾,你已經接受了本皇的封賞,就接了這場決鬥吧,”
阿卡特又看了迪薩羅一眼,心道,自己的哥哥今天是做什麼了?一時是打壓了自己,一時又是幫助自己?
心念急轉,阿卡特看着花賞沉吟不定的樣子,隨即說道:“那非爾伯爵,你已經接受了陛下的封賞,假如不接受這場決鬥的話,不僅是對公主殿下的侮辱,更加是違背君王!你可要想清楚了。”
決鬥,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麼?花賞看了卡拉斯十三世那寶座一眼,恐怕還不知吧。
“如你所願好了,尊敬的阿卡特大人。”花賞淡淡地說道,他甚至還不知道阿卡特的兒子是誰,到底從哪裡蹦出來的,今天這皇宮大殿之中的挑釁,不管是不是卡拉斯十三世一手促成,而這與卡斯家族的樑子是給了下去了,而且很深。
“好,決鬥將在明天下午,在皇宮之外的演武場進行!都是我帝國的大好兒郎,就讓帝國的民衆也來觀賞這次的決鬥!要張揚我國年輕一輩的武力吧。”卡拉斯十三世朗聲地說道。
皇帝陛下已經走了,大殿之內的羣臣似乎還沒有離開的意思,那裡有着帝國的新貴,當然,他還要在明天的決鬥之中生出,才真的可以坐實這一份的榮耀,他們很有默契的不上前搭訕,而是跟往常一樣的三三兩兩地聚首在一起,眼睛卻是有意無意地在花賞和基維努斯之間觀望着。
除了那位科特拉大人,這位迪爾家的當權者則是笑眯眯地走到花賞的面前,笑道:“那非爾,還記得我麼?”
“當然,科特拉大人,你是李若羅亞的父親,幾年以前拜見過你,小子到現在還記得。”花賞道。
科特拉忽然拍了拍花賞的肩膀,眼睛眨了眨,小聲地道:“那非爾啊,你可要好好地加油哦,我是看好你的!”
“謝謝。”
“哦,還有,我想你和尤古亞斯之間一定有些誤會而已,你知道了,很多事情都可以忘記的不是?”科特拉善意地再次拍了拍花賞的肩膀。
“我想是的,科特拉大人。”花賞淡淡地說道。
和科特拉鬼扯了兩句之後,花賞就沒有了繼續留在這裡的意欲,走向門外,那裡,西莉婭還在外邊等着。他才走了沒兩步,就感到了一陣的壓力,來自於不遠處的那人,基維努斯。
基維努斯一直靜靜地看着花賞,直到花賞留意他的時候,才冷哼了一身,不發一言地大步離開這大殿之中。
“看來你們父子之間的關係好像好糟糕的樣子啊。”身後傳來了一把冷冷冰冰地聲音,尤古亞斯已經走到了花賞的旁邊,冷笑道:“真是可悲的人,連親生父親也要與你脫離關係。”
花賞聳聳肩,當做沒有看見這廝,腳步如常,已經走出了三兩步。尤古亞斯看着這背影的時候,似乎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花賞驀然回過了頭來,笑道:“尤古亞斯,你剛纔的聲音很大呢,我想大殿之外都可以聽見你的聲音。”
“呵呵,不說了,西莉婭還在大殿外邊等我。不知道這裡還有沒有另一扇門呢?”花賞搖着頭,再也不看尤古亞斯一眼,聽着背後一陣咬牙的聲音,心中再無一絲的笑意,大步走出了這個權力中心的宮殿。
不遠處的那卡羅已經站在了那裡,西莉婭也在那裡,她的眼睛似乎還從那窗外看着裡邊,尋找着某個人的蹤影,眼中飄過一絲的殺機。
西莉婭看到了花賞,已經換上了一副笑顏,道:“小弟,剛纔的?”
花賞搖頭,走到了西莉婭的跟前,在她的耳邊柔聲說道:“小丑而已,倒是你,可不要忘了我說過的話了。”
“嗯,我聽你的。”
“那非爾,你剛纔在大殿之上實在是太亂來了,要不是皇帝陛下偏袒你的話,夠你受的了。”那卡羅沉聲地說道,對於自己的這個侄子在大殿上的作爲簡直是驚到了極點。
那卡羅是好真的關心自己的,雖然他的對象只是對那非爾而已,不過現在這個身體之中只有他花賞一個做得主導,這份心意,他領了。
看着那卡羅,花賞的眼睛不禁溫暖了些,緩聲說道:“不會的,既然卡拉斯十三世打算讓我對付卡斯家族的話,剛纔就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我出事,反而想盡辦法爲我辯護起來。”
那卡羅點點頭,卡拉斯十三世明顯就是在說謊了,只是只要他說了,帝國上下就沒有人敢把這當成是謊話來聽,的確如自己的侄子所說,剛纔他假如不是在大殿之上公開與皇帝作對的話,卡拉斯十三世就能夠徹底地保住他。
“那非爾,明天一戰,你有沒有信心?”那卡羅說道,只是說完又自嘲地搖搖頭,他是看過花賞怎樣打敗凱米羅的人,至於阿卡特的兒子他自然也是知道了,根本就不能夠與凱米羅相比較。
花賞笑笑,掠過了這個問題,而是問道:“那卡羅叔叔,幫我查一下阿卡特的事情,我總感覺他對我的敵意不是衝着家族利益而來的。”
回想着之前阿卡特看待自己那仇恨的眼神,花賞總覺得阿卡特是因爲別的事情而對自己發生的憎恨。
一路無話,那卡羅答應了花賞之後,自然是回到了自己的工作的地方,只是對自己的侄子脫離家族的事情,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半分。
“小弟,那卡羅是真的對你好呢。”西莉婭靠在花賞的肩膀上柔柔地說道。
“嗯,他和尼古拉斯都是一樣。西莉婭,我開始對母親當年的情史感興趣了。”花賞笑道,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纔會讓如此多出色的男人對他念念不忘,甚至於對她的兒子也十分的照顧呢?
茱莉亞,這個當年敗落的黑暗聖殿的聖女,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這是想知道啊……
或許是錯覺,花賞總是感到車廂的速度慢了一點,外邊的尼古拉斯,在想些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