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奔波,讓大家都疲憊不堪。牟梓汐也因爲季元澤高明的醫術而恢復了體質。
牟梓汐笑道:“想不到太子的醫術如此之高明,汐兒自嘆不如。”
季元澤冷哼道:“你可以選擇拜我爲師,也許我會勉強收你爲徒。”
凝雪聽後想了想道:“這樣算不算師徒戀呢?”天真的她望向了江離,江離輕咳一聲,走遠了。
牟梓汐也害怕就此尷尬拉着凝雪往前方大步走去。這裡是一片寬廣的稻田。春天已經過半,老農們早已在田裡插好了秧。
往田裡看去,隱約發現稻田裡有動靜,牟梓汐讓凝雪等在原地,自己走了進去。
牟梓汐施展輕功在稻田裡穿梭着,她看見一位小男孩鬼鬼祟祟的手裡拿着黑色麻袋,不停的在拔稻穀。
牟梓汐輕身一躍,伸手一抓抓住了小男孩的手。男孩不停的掙脫着,卻怎麼也掙脫不掉,便道:“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以後不敢了。”
牟梓汐看了看男孩的衣着,一身的麻衣,衣服上還有不少補丁,一看便知是窮人家的孩子。
這時,季元澤他們也趕了過來。看着牟梓汐抓着一位男孩不放,便笑道:“你這怎麼和一位小朋友過不去。”
牟梓汐不理他,問男孩道:“爲什麼要來田裡偷稻穀?”
男孩跪在地上哭道:“家裡沒糧交稅,縣太爺把我爹給抓走了。我得救他出來。家裡只有爹一位頂樑柱,娘已經病倒在牀了。”
牟梓汐扶起了他道:“你叫什麼名字,走,我們去你家。”
季元澤一震,他沒想過她竟會出手
相救,便攔手道:“你要管這事,你可知道,你多管閒事會造成什麼嗎?你受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這都是他們的命,你卻非要改變他們的命。”
牟梓汐聞言沉默的想了想,道:“帶我去你家吧。”
男孩點了點頭道:“哥哥,我叫楊名。”
看着往前方走着的牟梓汐,端王拍拍季元澤的肩道:“這樣纔是她。”
夕陽掛在山腰,他們也到了楊名的家裡。
一間草屋,一方小院,院子裡曬着一點乾癟的玉米棒。
牟梓汐踏進了草屋。草屋裡很簡潔,只有一方桌椅,桌上擺着早已破了口的瓷白茶壺。
她望了望四周往內屋走去。
只見一位婦人躺在牀上,發出難受的呻吟。她緩緩的走到了婦人的牀邊。仔細一看,婦人乾瘦得只剩皮包着骨頭。她三指按在婦人的手腕處,耐心的爲她診脈。
不一會便走出了屋子,向凝雪吩咐道:“去把包裡治療肺炎的藥煎上。”
隨後又道:“楊名,你不用擔心,你娘只是得了肺炎,很快就會好的。明日哥哥陪你去縣衙把你爹爹接出來。”
楊名感謝的正準備跪下,牟梓汐已把他扶了起來,“不必跪我,以後好好生活便是了。”
安排好一切,她與楊名約好了地點和時間便離開了,往城裡走去。這裡是黎城,離元國已經不遠了。
剛一進城,他們就發現了黎城的不對勁。夜晚,大街上早沒有了行走的行人,卻時時發現不少幽暗處,有百姓席地而睡。
牟梓汐上前詢問道:“這位大爺,你爲什麼會露宿
街頭呢?”
大爺顫抖着聲音道:“交不上糧,縣衙把我們的房產收了。我們只能睡街頭了。”
牟梓汐起身沒在作停留,往客棧走去,身影卻顯得很是沒落。
客棧的廂房裡,牟梓汐問道:“調查好了嗎?”
暗衛鳴青道:“黎城縣令明錦田,爲官以來經常欺壓百姓,要是無糧交稅便關押入獄使用重刑。而且收來的糧並沒有上交完全,剩下的便高價又賣給百姓。”
牟梓汐聽聞揮了揮手,一人坐在桌旁沉思起來。
這夜她睡得不好,又被夢魘了。
清早,牟梓汐一身白衣長袍在衙門前等來了楊名。牽着他的手跨入了衙門。
牟梓汐隨手一扔,把麻袋扔在了捕快的腳前。
捕快怒道:“哪來的毛頭小子,交了糧領了人,趕快給我滾。”
牟梓汐冷笑一聲,楊名一把扶過了被嚴刑拷打的父親。
牟梓汐看了看滿身傷痕的楊志,手握緊了拳頭。“這幫該死的衙役。”
走出衙門楊志拉過自己的兒子跪在了牟梓汐面前道:“多謝公子相救,大恩不忘報。”
牟梓汐連忙扶起了他們,“我對你們沒有恩,我能救你們一次,並不能救你們第二次,你們自己好自爲之吧。”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
看着黎城裡獨自遊走的牟梓汐,端王拿起手旁的酒杯一飲而盡,“她這又是何苦。”
季元澤哼聲道:“你不是說這就是她嗎?”
“可是我不願她難過呀。”
“放心吧,她既然要管,就會有對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