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加入協約國是必然的,這所有人都看的出來。要知道,雖然不能跟中國相比,但美國也有着龐大的人口,強大的工業基礎,他比我們多了一個有利之處,獨在美洲當老大,那邊沒什麼國家可以跟他爭,如參加戰爭,美國將不可能有什麼後顧之憂,這可是很可怕的。想想看,如果中國北面沒有北極熊,那是什麼情景?我們大可全力發展海軍、空軍,而不用爲了防備北方威脅,就算和平年間,也必須一直保持一直數量龐大的陸軍。省下這比軍費,能幹多少事情啊。”說到這裡,楊滬生輕輕嘆息一聲,從桌上摸過煙盒,抽出一根菸,劃燃了火柴。
邱明順着楊滬生思路往下說:“美國參戰不過是時間問題,正因爲明白中美兩國參加戰爭,站在他的對立面,自己取勝機會極爲渺茫,德國纔在中立國瑞士與我們接觸,探詢體面結束戰爭之可行性。說到底,雖然德國在俄國取得了可以算是輝煌的勝利,但他的前途是暗淡的,不可能取得最後勝利。”
“是啊,”楊滬生將才吸了兩口的香菸掐滅了,眉頭皺了起來,蒼老的臉上滿是皺紋:“不過出於動物本能,垂死掙扎還是要做的,雖然這種垂死掙扎其實是療飢於附子,止渴於鴆毒,未入腸胃,已絕咽喉。對於德國來說,既然美國參戰是早晚的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制人,挑動無知的黃爾在美國後院放把火,這位黃爾可是有七十萬大軍,說不定他們能讓美國手忙腳亂好幾年。若是南美洲再一亂,美洲是美國的美洲,自己後院起了火,豈有不趕緊撲滅道理?如此一番折騰,忙於救火的美國就是想參加歐洲那邊戰爭,那也是一年以後事情了。一年時間,德國可以再爭取一下,看看是否能讓俄國退出戰爭,只要俄國垮臺,他就能和我們簽訂體面的停戰條約。”
“美國情報部門沒有察覺德國險惡用心嗎?讓墨西哥在中美洲爲所欲爲,這可不符合‘美洲是美國的美洲’原則。”
“這事情誰心裡不跟明鏡一般,我們情報部門事先已經知道,只是對你我這樣的老頭子,他們沒說罷了,人走茶涼嘍……不過他們也太小瞧我楊滬生了,真以爲他們不說,我就看不明白?”楊滬生狡黠一笑,眼裡顯露出說不出的頑皮。人老了,可他的心卻有些返老還童,在邱明眼中成了老頑童。
邱明恨恨道:“自從倪局長退下來,後面各任情報局局長是一任不如一任,他們眼中只有臺上那幾位,真當我們不存在了。我看真該狠狠敲打敲打這些混帳東西了。”
說起情報部門,邱明也是一肚子惱火,國外情報是給他看的,不過那都什麼情報?國外發生的雞毛蒜皮小事每天多的要用卡車拉,至於戰略方面情報,卻少之又少,害得他在首長面前怎麼看怎麼愚魯無比,一點遠東第一智將的風範都沒有,這可實在太丟他邱明的面子了。
楊滬生很是豁達:“用不着生氣嘛,這很正常,我們現在已經退了下來,執掌國家的是那些精力旺盛年輕人。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我只要在旁邊偶爾提個醒既是,主要事情還是讓他們去操心吧。”
邱明很是欽佩看着楊滬生:“老首長,縱覽古今中外,我還沒見到過比首長您更無私心之人。打下的江山您可以讓別人坐,視榮華富貴如過眼煙雲,別人忽視首長,您也毫不介意,孔夫子所言聖人,怕不如此。”
很難得的,楊滬生臉有些微紅。他本來就喜歡聽別人說他的好話,現在邱明一番誇獎,讓楊滬生很是舒坦——當然面子工程還是需要的,在衆人面前,爲了表示他楊滬生虛懷若谷,聽到好話時,楊滬生總要很謙虛地說“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後,我不喜歡別人表揚,還是多提意見吧”,他就是這樣說,誰還真會給他提意見?意見是有,不過是“首長少抽點香菸,對身體不好,首長身體健康乃是全國之福啊”、“首長不要操勞過度,還是每天早點休息比較好”、“各地送的小禮物首長還是收下比較好,那可是各地百姓一片愛心啊,首長廉潔我們大家都知道,可您要不收,百姓會很失望,不過是一些土特產嘛”……這樣的“意見”與其說是意見,還不如說是變相表揚。真要有人不識相,愣頭青一個說出一些讓楊滬生難堪的話,當面楊滬生當然不會說什麼,心底裡卻會把這人打入冷宮,以後想出頭是難上加難了。也有例外,邱明就是一個,他可以在戰爭年代要求“請首長頭腦冷靜”,也可以拍着桌子大吼“(楊滬生的計劃)一點可行性也沒有”,而楊滬生對邱明也不過私底下發發牢騷,該重用還是重用。
楊滬生很是謙虛擺擺手:“我哪那麼偉大?美國的華盛頓不也在建國後當了一屆總統退下來了?還有古羅馬的利古路斯,作爲執政官,窮的不回家種地,家裡老婆兒子就要餓死。要知道,再糟糕的民主,也比再開明的獨裁好上一萬倍,我不過起個帶頭作用而已。沒什麼好誇獎的,用不着這麼說嘛。”說是這樣說,楊滬生的嘴卻咧得要合不攏了。
“話再說回來,剛纔說到美國吧?”楊滬生一轉話題又說了回去:“按照我的理解,美國情報部門是不怎麼樣,不過墨西哥這頭貌似老虎的對手,卻是美國一手養大的,我看至少威爾遜總統知道卡洛斯·黃爾與威廉皇帝一直保持着微妙的關係,只是美國國內孤立主義嚴重,威爾遜一直苦於無法給予國內一個說得過去的交代,他纔沒有加入戰爭,而墨西哥這次對美宣戰,他的機會這不就來了?”
“可威爾遜還沒有對德宣戰啊!”
“快了,快了。只要佔領墨西哥城,光輝道路黨失去對墨西哥的統治,相信美國一定能發現站在墨西哥後面的德國。御外先要安內,等美國騰出手,一年內就能讓美洲安靜下來。”
邱明走後,楊滬生坐在躺椅上繼續看他的書,可他卻怎麼也看不進去了。天漸漸黑了下來,外面雪也沒那麼大了,警衛員輕手輕腳走進來,幫楊滬生點了一盆爐火——晚上山裡還是很冷的,尤其是下雪天——紅彤彤的火苗將整個屋子照的通亮。
楊滬生放下書,拿起桌上的文件,那些文件卷頭全標註上“絕密”字頭,只有極少人才能看到,在百年內這些是不會解密了。隨意看了幾眼,楊滬生將文件丟在了桌子上,站起來走到地圖前,環抱雙臂眼睛緊緊盯着歐洲。
看似隱居的楊滬生,對外面局勢的發展比誰看的都透徹。很多文件邱明看不到,可他楊滬生卻能看到——倪峰的影響豈是一朝一夕能完全退去的?而楊滬生的威望又擺在那裡,別人就是看他不順眼,想想他在軍內政界影響力,那也是決不敢和他對着幹。——他沒幹涉,那是因爲他也不明白按照自己想法去辦,是對還是不對,很是彷徨的楊滬生只能當個局外人看待眼底下發生的一切,偶爾在看不過去時說上兩句話,倒很有些“一句頂一萬句”的味道。
早在兩年前,楊滬生就知道在墨西哥光輝道路黨背後,有德國威廉皇帝的黑手左右着,不然卡洛斯·黃爾不過一個跳樑小醜,他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登上大魔頭寶座?在篡奪了墨西哥權力的卡洛斯·黃爾統治下,在德國情報部門推波助瀾下,墨西哥人對美國在十九世紀從墨西哥割去那些領土忿忿不平,高漲的民族主義讓他們想要把失去的領土再奪回來。光輝道路統治墨西哥時,開始經濟還很是快速增長了那麼一段時間,可國內矛盾豈是那麼輕易就能解決的?當國內經濟陷入困境時,卡洛斯·黃爾就以對外戰爭來轉移人民視線,他的冒險先是在危地馬拉取得了成功,接着他那“最後的、小小的、微不足道的領土要求”又讓薩爾瓦多、洪都拉斯、尼加拉瓜、哥斯達黎加被墨西哥所吞併,如不是美國在巴拿馬有着很大利益,嚴禁一切勢力插手巴拿馬,恐怕現在巴拿馬也失去主權了——雖然在慈祥的美國大叔關懷下,巴拿馬本身就沒多少主權可言。
向南發展受阻,德國又鑑於戰爭發展並不如他們心願,中國給德國的壓力,讓威廉皇帝寢室難安,爲了避免美國也參與進來,或者說爲了推遲美國參與歐戰的時間,德國慫恿墨西哥挑戰強大的美國禿鷲,至於卡洛斯·黃爾,這個不學無術的無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手中擁有多大的實力,他只看到自己擁有七十五萬軍隊,而美國只有區區十四萬,從北方將軍隊調到南方,從西部將軍隊調到東部,遼闊的美國疆域讓這些軍隊一時三刻無法抵達前線,誘人的功勳、財富推動着卡洛斯·黃爾一步步踏入戰爭泥沼。
楊滬生知道無孔不入的英國諜報系統也明白這些,日不落帝國雖然老朽了,快要死去了,但他還擁有世界上最大規模的殖民地,各色各樣人種還接受大英帝國的管轄,並且有不少人——哪怕他祖先不是英國人——願意爲了英國利益奉獻一切,他的情報系統是世界上最強大的,比讓楊滬生引以爲豪的中國情報部門還要強大。他不可能不知道德國在美洲做的那些小動作。
英國之所以沒有提醒美國,那是因爲他有意將美國拖到自己一邊,越快越好,讓美國人如同中國人一樣,替英國人去送死。爲此,墨西哥對美國發起的進攻,英國人是決不會將這樣情報送給美國人的,只有當戰爭爆發後,他們才彷彿剛剛得知消息般,急不可待匆匆將墨西哥與邪惡的同盟國之間聯繫告知美國,並且一再表明自己永遠站在美國一邊。當然,殘酷的戰爭還沒讓英國人學會說軟話,就是他表示一下對美國的同情,那信寫得也彷彿是高貴的主子憐憫下面不幸的奴才。楊滬生看到那封信,還以爲自己眼花了,以爲強大的英國軍隊快要統一地球了!
如楊滬生所想,對英國人的“施捨”,美國除了表達番感激之情,並沒有如英國所願,馬上將槍口對準了德國,相信英國人正爲此事煩惱。
遙遠的西半球發生的戰爭,和歐洲相比,規模小了不少,如果歐洲戰爭是血腥的、殘酷的,那麼美洲戰爭不過是稚嫩小兒玩的一場鬧劇,就算美國和墨西哥之間的戰爭,也是如此。
美國雄厚的國力不是墨西哥人所能比擬,當美國充分發動起來,七十五萬大軍打了半天還在邊境晃悠的墨西哥人馬上感受到螳臂當車是什麼滋味。聞風一百一,槍響三百里,墨西哥人最偉大的統帥胡安·林蒂特斯將軍跑的比誰都快,他指揮的墨西哥軍隊也不是孬種,一個個都具有參加馬拉松比賽的潛能,在美國軍隊反擊下,這些人將身上的潛能發揮到及至,如果去奧運會,相信長跑冠軍非給墨西哥人包攬不可。
墨西哥宣傳部部長迪卡尼奧·鄧肯對軍隊的所作所爲有着很是精闢的演講:爲了消滅美國約翰·潘興將軍統率的十萬軍隊,我們墨西哥軍隊正在大規模集結,把土地暫時交給美國人吧!我們只要潘興的軍隊,爲此,身患重病的胡安·林蒂特斯將軍始終戰鬥在第一線,親自操縱一挺重機槍,一邊戰鬥一邊轉進,與那些“美利堅臭蟲”(美國人稱呼墨西哥軍隊是“墨西哥蟑螂”,有着強烈民族自豪感的卡洛斯·黃爾第一反應是“不,美國人才是臭蟲,我們是消滅那些臭蟲的殺蟲劑!”,於是與大魔頭保持一致的墨西哥報紙將美國人一致稱呼爲美利堅臭蟲)戰鬥。
在迪卡尼奧·鄧肯的演講下,“身患重病的”胡安·林蒂特斯不得不每天都去距離前線幾十甚至上百公里外的野戰醫院去看病,而第二天人們會發現昨天胡安·林蒂特斯所要去的目的地,原來是最前線,於是他又不得不再次到後面尋找野戰醫院。
墨西哥永遠正確的光輝道路黨魁卡洛斯·黃爾在迪卡尼奧·鄧肯的嘴皮子下,是那麼的鎮定,整天面帶笑容和墨西哥婦女同胞們在一起,鼓勵他們爲了墨西哥統一事業多生孩子,當然,他卡洛斯·黃爾的高貴血統是需要遺傳下去的,最好未來所有墨西哥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擁有英雄卡洛斯·黃爾的血,爲了這個理想,卡洛斯·黃爾在不斷的、辛勤的努力中。
而卡洛斯·黃爾的家庭又是那麼愛國,他的兒子弗朗西斯科聽到“美利堅臭蟲”的暴行,怒火中燒,心急如焚,跑去找卡洛斯·黃爾。作爲大魔頭的戰友,迪卡尼奧·鄧肯繪聲繪色講述了當時的情景。弗朗西斯科一見黃爾,他就急切地問道:“爸爸,敵人打來了,我該做什麼?”卡洛斯·黃爾眯着眼睛反問道:“你的想法呢?”“我要上前線,去消滅那些美利堅臭蟲!”黃爾讚許道:“弗朗西斯科,做的對!既然威爾遜的爪子伸到我們家院子裡來了,那就要給他更加致命的打擊來回敬他,我相信你不會辜負祖國的期望。”年輕的弗朗西斯科以標準的軍人姿態回答道:“決不辜負!”
……迪卡尼奧·鄧肯沒有說後面發生的事情,在弗朗西斯科與卡洛斯·黃爾進行這番對話的第二天,年輕的弗朗西斯科就乘船到瑞典“打擊美利堅臭蟲”去了。而卡洛斯·黃爾也從墨西哥城先搬到特古西加爾巴,接着又搬遷到馬那瓜,馬那瓜住了沒兩天,現在轉移到聖約瑟繼續辛勤耕作,期待老黃家種子遍撒中美洲大地。
讓楊滬生不滿的是,看起來美國學馬漢的海權論實在學的不怎麼樣,卡洛斯·黃爾原本以爲聖約瑟距離前線遙遠,算是安全地帶,可這裡距離海岸卻十分近,如果美國想早點結束戰爭,派軍艦登陸就是,那麼狹窄的地方,卡洛斯·黃爾連逃跑道路都找不到,如此可知,美國人作戰思想實在不怎麼樣。
墨西哥軍隊不怎麼樣,按照美國說法,南美洲那些國家軍隊同樣好不到哪裡去。美國報紙很是輕鬆地說:“他們使用着美國內戰時期的武器(美國內戰結束後,大批軍火因爲沒用被推銷到世界各地,中國買了不少美軍使用過或者剛建造好戰爭就結束變得毫無用場的軍艦,至於南美洲那些國家,在十九世紀八十年代幫美國消化了大批的陸軍武器),湊成堆向對方衝鋒,只要一頓炮火,戰場上雙方軍隊都將找不到——雙方沒有同歸於盡,而是聽到炮聲後,雙方的士兵馬上放下武器,脫掉軍裝,轉身回鄉當農民。”
當歐洲天空佈滿了飛機,中國太平洋艦隊一支水上飛機母艦打算走合恩角,進入大西洋,與英國海軍一道獵殺在大西洋破襲的德國軍艦。在靠近智利海岸線時,爲了檢測長途航行,海上潮溼的空氣對飛機的腐蝕有多嚴重,水上飛機母艦起飛了兩架水上飛機。兩架水上飛機沿着巴塔哥尼亞山脈向南飛行——領空?中國人不承認各國領空也屬於神聖不可侵犯主權範疇,不然強大的中國空軍豈不受到太多肘腋?——卻不知道自己下面智利軍隊正與阿根廷軍隊對峙。
兩架水上飛機冒然闖進劍拔弩張戰場上空,卻讓下面的軍隊以爲上帝發怒,派來魔鬼懲罰他們了,於是一鬨而散,第二天智利與阿根廷的報紙都刊登了有關天降妖魔的報導,而始作俑者卻茫然不知當時自己下面當時有軍隊正要交戰。
如此低劣作戰能力,簡直是玷污了戰爭藝術。爲了讓雙方擁有說的過去的武器(南美洲各國在世界大戰爆發前問英國訂購了不少戰列艦,用來進行軍備競賽,可惜當歐洲戰爭烏雲越來越濃厚時,英國人把那些軍艦全留給自己用了),中國出售用來自衛的防禦性武器,如步槍、機槍、大炮、戰鬥機、軍艦,特別是把幾艘老的快掉了牙齒的前無畏艦以比較合理的價格賣給了交戰雙方,回收的資金足夠再建三艘最新式戰列艦。至於隱形轟炸機、宙斯盾巡洋艦、洲際導彈、核武器、次聲波武器、質子魚雷、死星這類進攻性武器(這些連中國也沒擁有),那是絕對不會出售給南美交戰各國的。
不過讓美國人極度不滿的是,他們發現中國出售的很大一部分武器居然流入墨西哥人的手裡,根據美國情報部門的說法,其中一部分甚至是由德國政府代爲付款的。但是中國方面堅決否決這種指控,中國政府認爲“(對於南美洲戰爭)我們始終是保持中立的,密切關注南美洲地區和平與穩定的我們,絕不會向貧窮的墨西哥出售戰略性武器(如果墨西哥真得很貧窮,那麼中國確實是絕對不會出售的——黑色的眼睛始終盯着南美的黃金白銀)。那些防禦性武器,只是供各國用來維護地區安寧,決不會用來破壞地區穩定。那種認爲中國出售武器,破壞了地區平衡的觀點是極爲荒謬的,也是極爲不負責任的。”
這個聲明沒有不妨礙墨西哥人在第二天又組建了一個由跑到南美洲的巴迪克爾中將手下那些德國人直接操縱的驅逐艦支隊,當然,按照德國人的說法,這些雷擊艦的水手都是些被墨西哥僱傭的退役商船水手,與德國現政府和德國海軍沒有任何關係。這個支隊由四艘中國退役雷擊艦組成,之所以只有四艘的原因在於墨西哥人短時間內手裡沒有更多黃金從巴西等國走私進來。至於支隊名稱,浪漫的墨西哥人給他取了個“香格里拉”稱號(之所以取這個名字,那是因爲當不識趣的記者問卡洛斯·黃爾,這些軍艦從什麼地方買來,卡洛斯·黃爾眉毛都沒動一下,隨口敷衍道:“香格里拉。”)。
在德國人操縱下,“香格里拉”艦隊讓美國海軍好一陣忙活,加勒比海沿岸的美國漁船、帆船不少被“香格里拉”艦隊送進了海底。當艦隊被美國人繳獲時,卻發現上面中國方塊字都還沒塗改乾淨。這簡直是中國人破壞中立法案的最直接證據了,可中國政府卻說這些雷擊艦都是出售給巴西的決不會妨礙到世界和平的防禦性武器,至於巴西再轉售給墨西哥,中國就無法管理了。說是這樣說,不過從此以後,通過中國政府出售到南美洲武器,在數量和質量上,都有很大程度下降。只是美國更頭痛的是,大量日本走私軍火的商人不知道哪弄來的大批中國軍火,在美洲各個港口到處販賣。以至於美國人拿着大把美元,到處搶購軍火,以防止這些軍火落入邪惡的墨西哥之手。
對於美國搶購軍火行爲,中國專門發表了一份白皮書,白皮書中揭露了美國的腐朽本質,闡述了中國人是如何幸福。白皮書的來源就是被新聞界捅出來沒多少時間的《斯塔爾秘密調查報告》。
《斯塔爾秘密調查報告》中說到:自打日本軍火走私商人帶着成船成船的軍火開往南美之後,美國人除了在海上搞武裝攔截,另一方面就是讓外交官拿了大把大把的美元在各個中立國不限量收購軍火,根據國會調查的報告,在這方面的支出,從1916年8月的十六萬美元開始,短短三個月後就達到了12月的三千四百萬美元,然後每個月都維持在一千萬美元以上的水準。
可是這些可愛的外交官和特工們到底幹了什麼?美國的納稅人出離了憤怒!委內瑞拉,日本軍火商人向約翰武官開出的價格是二十二萬美元,可是約翰武官回報居然是二十六萬美元,足足四萬美元啊!親愛的美國公民們!四萬美元啊!
不過這比起巴拿馬大使的膽大包天,根本算不了什麼!由於武器不是同一口徑的裝備,收購來的中國軍火大部分是進行銷燬處理的,結果他和一些軍火販子勾結起來,虛報了整整十船裝備,事實上日本軍火商人手裡只有一船裝備,查理大使在這個交易中足足拿到了六十萬美元!
當然了,智利領事也同樣優秀,在日本商人的交易中,他拿了人家五千美元,就購進四十萬美元的裝備,憑調查委員會全體委員的良心起誓,那批軍火頂多只值十五萬美元!
還有,××接受了四萬美元的賄賂,××貪污了××美元,更可氣的是我們的凱特武官,他確實聯絡上了一筆大買賣,整整三十萬美元的軍火,可他幹了什麼!凱特武官帶着這三十萬美元從此無影無蹤,據說在中立國瑞典有人看過他抱着兩個女人在大吃大喝!
即使其它被稱之“合理”的交易,我們的外交官和特工又幹了什麼,××領事在××國最豪華的酒店進行了一次很失敗的談判,那批軍火最終還是落入邪惡的墨西哥人之手,可是三天之內居然在酒店之內花了六千美元,開了××瓶××葡萄酒,開了×間總統套間,甚至包括了六百美元的**費用……
還有××武官有着嚴重的失職現象,他只是聽說港口到了兩船軍火,其中包括三千枝新式步槍和十六門炮就匆忙花了大價格買下了……他買下了什麼?二千枝新式步槍,全是古董貨,×××步槍,還有那十六門大炮,我們委員會的全體委員都一致同意,即使我們在南北戰爭中的任何火炮都比那些火炮性能要好得吧……
可是時至今日,只要有人說“這是出售給墨西哥的”,國務院就立即有人跳起來把他買下來,納稅人的血汗就這樣流失了……憑調查委員會全體委員的良心起誓,這是美國曆史上最骯髒的一幕,即使是柯蘭特時代都沒有這樣醜惡的現象。
……
看到這樣的秘密調查,中國人發現自己簡直生活在天堂裡,他們從來不用爲自己的外交官與情報官員操這些心。
鳥槍換大炮的南美洲打的戰爭卻還是那種小打小鬧,頑童過家家遊戲一樣的戰爭,雖然就殘酷性而言,東半球正在進行的戰爭還趕不上南美洲的更殘酷,爲了將雙方戰爭思想提高到一定地步,人們驚奇地發現在南美洲各國有着不同國籍的軍事顧問團,如中國的,英國的,德國的,西班牙的。不過這些就用不着耗費太多東半球正在交戰雙方的注意力了,美洲打的再亂,自有美國收拾。
雖然日本軍火販子在美洲大做生意,惹的美國老闆極爲不快,楊滬生有些遺憾的是日本政府怎麼沒有被德國說動?要是日本突然宣佈加入同盟國,對中國發起挑戰,楊滬生會很樂意看到紅旗在日本三島上空飄揚,大批“邪惡的”日本軍國份子(按照成吉思汗觀點,所謂大批,就是比車輪高的男子,若是比車輪矮,他們當然不會危害到中國,屬於可以改造好的一類。楊滬生雖然不喜歡成吉思汗這種觀點,可他以前卻聽夠了死不悔改的日本人對歷史的篡改,爲此他很樂意讓這種觀點在日本得到實施)被吊死在絞索架上。很遺憾,這時候的日本政府老實的很,無論從什麼角度看,他們都比波斯貓還要乖,雖然國內有反華言論,可那種言論只是私下說說,報紙上是絕對不會刊登出來的,這讓楊滬生抓不到日本人痛腳,實在是遺憾萬分的事情——沒有藉口私動刀兵是要遭受詛咒的,楊滬生可不希望未來的歷史上自己與“邪惡”、“軍國主義”、“種族屠殺”掛上關係。
“首長,睡了嗎?”
楊滬生正想着看起來亂如團麻的國際形勢,外面警衛員低聲詢問一聲。
“什麼事?還沒睡。”
“首長,參謀長聯席委員會羅副參謀長與外交部夏副部長來拜訪您,現在正在外面等候。”
“這麼晚了又有什麼事情?叫他們進來吧。”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一陣寒風從外面席捲進來,屋裡火苗猛地暗淡下來,接着火光大盛。楊滬生離開地圖前,走到躺椅,轉過身看着外面進來的人。現任陸軍副參謀長羅煒中將,外交部負責歐洲部分的夏陽副部長一前一後走了進來,讓楊滬生意外的是剛離開這裡,去招待室休息的邱明也跟在倆人後面走了進來。
三人一進門就將頭上帽子摘了下來——雖然楊滬生現在不是領導,可在他屋裡戴帽子,那可是很不尊敬人的表示。——與軍人出身的邱明和現役軍人羅煒比起來,腆着個大肚子的外交部副部長夏陽官威是有那麼一些,卻顯得少了不少陽剛之氣,雖然他也是男人。
楊滬生給三位客人指了指擺在邊上的沙發,看了眼邱明,又將目光轉到門邊的警衛員:“各位請坐,小胡,給各位領導上杯茶……晚飯吃過沒有?要是沒有叫小胡去跟廚師說一下,下頓麪條給二位添添肚子。”
年輕的(和楊滬生比起來顯得年輕)陸軍副參謀長感激地說道:“謝謝首長關懷,來的路上已經吃過了。”
“是啊,已經吃過了。”夏陽附和道,他的喉結卻上下動了一下。看起來楊滬生說的那頓麪條對他還很有吸引力。
“真的嗎?”楊滬生看看三人,緩緩坐下:“小胡還是叫廚師辛苦下吧,就當夜宵好了……二位都是大忙人,不像我和邱參謀長,整天東遊西逛,無所事事,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情啊?”
剛坐下的羅煒刷的一下又站了起來,楊滬生衝他擺擺手:“坐下說吧,我早就不再是你的領導了,用不着那麼拘謹。在我這裡還是隨意些,你說是不是,邱參謀長?”
“一日首長,終生首長,雖然我參軍時候首長已經退了下來,但是,這軍隊是首長一手創建起來,起碼的規矩還是不能廢。”
楊滬生眯起雙眼,看了羅煒一會兒,點頭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福建福鼎人吧?閩東軍區司令員羅一鳴也是福鼎人。”
“回首長,他是我伯父。不過伯父在擔任閩東軍區司令員時腐化墮落,這是令我們全家感到恥辱之事。首長鎮壓他,我們只會感到高興……”
“算啦,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楊滬生看着黑洞洞的窗戶外,很是悵然:“你伯父和我共事過一段日子,在閩東運動戰中,他是立下過戰功的。可惜,可惜啊,可惜他總想着享樂,沒有把解放勞苦大衆放在心上,他的墮落變質,我也是有責任的,沒教育好嘛!現在回想起來,都讓人心痛啊,我那時候多說幾句,他也不會走到那條路上去。”
“伯父是咎由自取,首長也不用自責。想我參軍考軍校,當時軍校說是我伯父是***分子,死活不收。後來聽說是首長干預,才讓軍校收下我,要是沒有首長,也不會有現在的我了。”
楊滬生撓了撓頭:“這事情你還記得?呵呵,我早都忘記了……好象是有這麼回事情。當時那些人也真是混蛋,怎麼能以出身招收學員呢?父親英雄兒混蛋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更何況是侄子?我們是民主國家,不是封建專制社會,我們強調的是要看本人,而不是他家庭怎樣。”
夏陽在旁邊讚歎道:“首長心胸開闊,非常人所能及啊。”
邱明瞟了眼坐在旁邊的夏陽,心說“首長心胸開闊那是任何人都知道的,想拍馬屁也該找點新鮮詞彙,用不着這麼拙劣”。下意識地,邱明想旁邊挪了挪身子,和這個夏陽拉開了距離。
“說吧,什麼事情?”
“首長,在開羅會議上,英國的諾思克利夫勳爵帶來了英國新上任首相勞合·喬治和戰時內閣建議。建議書上說鑑於俄國承受的沉重壓力,中國遠征軍在愛琴海取得的輝煌勝利,英國認爲有必要在巴爾幹半島發起登陸戰役,從南面進攻同盟國,並且最終摧毀挑起戰爭的同盟國。俄國外交大臣馬克拉諾夫在接到建議書後,認爲這是完全正確的。”
“現在就準備開闢第二戰場嗎?”
羅煒遲疑下,肯定說道:“是的,我想他們的意思就是如此。”
楊滬生輕輕釦擊着沙發扶手,沉吟半晌問道:“兵力由誰來出?是遠在萬里之外的中國,還是除了海軍忙忙碌碌,其他人都在睡大覺的英國?”
一直插不上嘴的外交部副部長夏陽探出半邊身子,必恭必敬說道:“諾思克利夫勳爵認爲,鑑於西班牙宣佈加入同盟國後,直布羅陀局勢已經極端惡化,北海海戰中,英國艦隊雖然給予了德國艦隊沉重打擊,但並沒有解除德國跨越海峽,進攻英國的危險,爲此,英國將不可能在巴爾幹半島投入太大兵力。他只能從現有的地中海艦隊抽調部分軍艦給予支援,如果可能的話,從埃及調兩個殖民地師參與登陸作戰,其他英國人無法做出更多。按照計劃,投入巴爾幹作戰的,還可以從撤退到克里特島的希臘政府出動他的軍隊,貝當將軍指揮的自由法國也能出部分兵力。”
楊滬生取過香菸,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看着吐出的菸圈,半天后才說道:“這麼說,英國人意思是讓我們擔當巴爾幹登陸戰重任嘍?他倒打得好算盤,自己不動手,讓我們去當苦力?”
“首長,自從羅得島戰役後,我們已經有半年時間沒有積極行動,英國人認爲龐大的中國軍隊在近東和巴爾幹隔海向望,卻沒有動靜,這對儘快結束戰爭沒有好處。”
“你們外交部也是這樣認爲的?”楊滬生皺了皺眉頭,再次深吸一口煙:“英國在本土不是部署了幾百萬大軍嘛,英國距離法國不過隔了一條小小的海峽,他的幾百萬大軍可以閒置四年毫無作爲,我們百萬軍隊在近東待了不到一年,他們就急了?認爲太消極了?北京怎麼看?如果北京認爲已經是開闢第二戰場的時機,那就打好了,還問我這個糟老頭子幹什麼!”
羅煒急忙在旁邊解釋道:“首長誤會了,政府只是對如何應付英國人拿不定主意,這纔派我們二人過來請示首長。誰都知道首長高瞻遠矚,算無遺策,如此困難問題,非由首長決定方可。”
自從跟隨羅煒、夏陽進屋後,一直沒說話的邱明也在旁邊敲邊鼓,給二位幫腔道:“是啊,老首長您還是說說自己看法吧,這場戰爭可是決定我們國家國運之戰,兒戲不得。北京那邊正因爲明白此點,才鄭重派倆位過來請教。”
“你不是好人,被他們收買了。”楊滬生指着邱明,沉着臉說道。邱明一聽,臉漲得通紅,楊滬生卻一樂,冰封得臉解了凍:“開個玩笑,邱參謀長別往心裡去。不過我說的話,現在可不靈嘍,我說要改善普通人生活,要讓他們看得起病,上得起學,有誰聽我的?當面唯唯諾諾,背後全當是放屁,說一萬句也沒人聽一句,心寒啊。不過一退下來小老頭,說的話也沒人聽了。”
邱明心裡沒來由的一酸,他明白要是老首長推翻了滿清,自己建立一個王朝,那是絕無任何人敢於提出反對意見的。可老首長卻在事業頂峰時候退了下來,爲的只是要建立一個公民人人當主人的國家,爲了這個理想,老首長做出了太多太多犧牲,可幾十年下來,現在某些人卻成了白眼狼,難怪首長偶爾要發發牢騷,換了自己,恐怕早就跳着腳罵娘了。
“不會不會,首長指示我們決不會當耳旁風。”夏陽這時候體現出一個外交官應該具有的素質:“只是現在條件有限,各方面都需要大量經費,尤其是參加戰爭後,軍費開支一年比一年高,若是再拖個三兩年,恐怕財政就要被拖垮了。在教育、醫療上面投入不夠,大家都看在眼裡,首長一再提出,我們自是想要儘快解決,可在戰爭結束前,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總不能讓戰士們餓着肚子,沒有彈藥打仗吧?這也是政府對巴爾幹登陸戰遲疑不決原因之所在。如果能取得成功,戰爭有短期內結束之可能,只是……主要由我們來承擔,這也責任重大啊!”
“提前結束戰爭?”楊滬生冷笑兩聲:“參加戰爭就早了,現在卻想着提前結束戰爭!打仗是一門科學,不是兒戲,你以爲巴爾幹那麼好打?那裡是臺絞肉機,投入再多的部隊,想要短期內結束戰爭是根本不可能的。”
羅煒顯得有些失望,詢問道:“首長的意思是……拒絕英國人提出的巴爾幹登陸計劃?”
楊滬生沉吟片刻,又搖了搖頭:“不,如果我的意見,北京能聽進去的話,還是答應巴爾幹登陸計劃比較好。”
“哦?爲什麼?”羅煒有些茫然。聽楊滬生剛纔所說的話,誰都能聽出來他對巴爾幹登陸根本不感冒,或者說,從骨子裡面,他對英國人充滿了不信任,爲此連帶政府也受到楊滬生嘲諷。羅煒還以爲老首長要提出一、二、三、四,甲乙丙丁等等意見,用來證明拒絕巴爾幹計劃的合理性,或者更乾脆點,什麼意見也不提,只是說自己不贊同就成。羅煒都準備帶着老首長的反對意見打道回府了,卻聽到楊滬生說還是答應巴爾幹登陸比較好。
羅煒馬上發現自己剛纔置詢的語氣實在不合適,急忙改口道:“老首長,恕部下愚魯,剛纔您的意見不是反對巴爾幹登陸?怎麼又說答應爲好?”
“巴爾幹登陸戰是要打的,而且時間要快,我看就在17年上半年度比較好。至於參加戰役的部隊,這卻很有講究。由我們擔當主力,這是不可能的,明知道是火坑,我們決不能朝裡面跳!”
羅煒小心翼翼問道:“首長意思是……”要是楊滬生認爲應該讓英國人擔當主力,羅煒打定主意回去後就說老首長拒絕這樣的計劃。誰都知道,英國人是決不會將重兵投送到巴爾幹半島去。
“組成多國聯軍,英國不是答應出動兩個殖民地師嗎?希臘出動一個師可以辦到吧?貝當將軍的自由法國也能從非洲調一個師過來,其他兵力由遠東聯軍出動好了,讓日本人擔當一次主力,他在國內不是還有不少師團嘛!我看近衛師團、第一師團、第六師團都可以派到巴爾幹半島去……嗯,還有第五師團,這個廣島師團戰鬥力不錯,他和有着‘黑色的皮膚,鮮紅的血’南九州勁旅第六師團可以擔當主攻任務,叫同盟國體會一下什麼叫東方的武士道精神。”
羅煒心中一計算,七個師的兵力,光登陸部隊就超過十萬,要是加上海軍、空軍等輔助兵力,投入這場登陸戰怕是要超過二十萬了。不過老首長說的都是外國軍隊,尤其是日本,連該出動哪些師團他都考慮到,卻沒考慮日本是否願意將這些師團送到歐洲去,尤其是近衛師團,這可是天皇的**,要讓這個師團出動,恐怕談判桌上有得嘴皮子要磨了。
“我們呢?首長認爲我們應該出動哪些部隊?”
楊滬生懷疑地看了眼羅煒:“出動這麼多部隊還不夠多?我們只要出動海軍、空軍給予掩護就是了,要是覺得不夠誠心,我建議還是出動一個混成旅好了,由海軍陸戰隊出吧,他們登陸作戰有經驗,和陸軍比起來,部隊損失不會太大。要記住,決不能貪功冒進,萬一發現苗頭不對,馬上撤到船上即是,反正巴爾幹登陸作戰不是重點,打個敗仗算不得什麼大不了事情。”
羅煒苦着臉差點哭出聲,聽了半天他纔回過味來,原來老首長還是對巴爾幹登陸作戰沒什麼信心——參謀長聯席會議對這個登陸戰倒是信心十足——將好端端的一場登陸戰當成了消滅異己的戲臺子,也不知道首長爲什麼對小小的日本特別感興趣,連該讓哪些日本師團送死都算計好了。這樣的建議讓羅煒回去後如何跟參謀長聯席會議交代?
不光羅煒聽的頭痛不已,夏陽照樣皺着眉頭說不出話來,這些意見要是反饋到埃及,拿到談判桌上,英國人一定大爲不滿,認爲中國人根本沒有誠心。至於日本,日本現在已經叫嚷他們在俄國戰線損失太大,連師團長都丟了兩名,也不知道這位首長大人爲什麼還要打日本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