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日_13 要命的收據



不用董志勇再次提醒張春雨一直盯着溥儀這個寶貝呢,最近溥儀那裡可是熱鬧的很。

8月18日傍晚前清廢帝溥儀正在天津日本租界他的公館裡滿心矛盾的收聽廣播中關於日軍進攻東北的新聞,一個太監進來細聲細氣的稟報“爺,土肥原先生來了。”

聽到土肥原的名字溥儀的心跳立刻加速了。土肥圓曾多次暗示日本有意幫助溥儀在關外復國,今年二月份還牽線日本國會議員高山山本來華拜會溥儀,暗示日本準備讓溥儀出山。僅僅十天後溥儀的弟弟溥傑專程從日本回來傳達日本軍方口信說日本已經對張學良不滿準備讓溥儀取而代之。五一八事變發生前剛好一個月前日本貴族水野勝邦子爵來到天津專門拜訪溥儀贈送他一幅寫有“天莫空勾踐,時非無范蠡”的扇面,意思很明確就是讓他溥儀臥薪嚐膽必有厚報。

在得知發生五一八事變後溥儀便心裡充滿了期待,特地派遣自己的日本家庭教師前往日本會見日本陸軍大臣荒木和黑龍會會長頭山滿。但是他的老臣鄭孝胥卻勸他不要輕舉妄動,因爲“日本人會主動來找陛下的。”所以溥儀一直壓抑着強烈的衝動等待日本人主動找上門來。今天土肥原出現在這裡肯定就是爲了這事,他怎麼能不激動呢?

溥儀連忙來到會客室,只見土肥原這個日本特務笑容滿面的站起來“恭喜恭喜。”

溥儀一愣“土肥原先生,喜從何來啊?”

土肥原笑嘻嘻的說“陛下的復國大業成功在望了。帝國已經決定不再支持張學良。帝國政府讓我正式轉達希望您能夠去滿洲建立一個獨立自主由宣統皇帝完全做主與大日本帝國親善合作的國家。”

溥儀的腦子當時一片空白“難道復國的機會就在今天嗎?”強自鎮定了一下他又想起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土肥原先生說的這個國家是共和還是帝制?”

土肥原笑道“宣統皇帝一切都可以自主的帝制。”聽了這話溥儀徹底放下心來,鄭孝胥便和土肥原商定具體事宜。土肥原告訴鄭孝胥他後天晚上會安排溥儀去東北,但是自從五一八事件發生後溥儀公館周圍便出現了大量記者和不知道是哪方力量的眼線,所以爲避免事情暴露影佐將派幾個不常在天津露面的日本特務來把溥儀接到白河的小火輪上,自己在小火輪上等着溥儀。既然是鄭孝胥不熟悉的日本特務總要確認身份,因爲土肥原要撇清日本與溥儀去東北有任何聯繫所以土肥原只是和鄭孝胥約定了接頭暗語,連個聯絡信物都不敢使用。

他們的談話被會客室電燈內的竊聽器清晰的傳到與溥儀的宅子隔一個院子的洋房裡面。監聽的負責人立刻拿起電話“喂,張老闆,人已經到齊了,你怎麼還不來?”

話筒裡傳來張春雨的聲音“今天去不了了,下次吧。”

監聽負責人立刻說道“那就後天晚上。”

聽了這話張喜雨便明白日本人準備後天晚上把溥儀弄到東北去,至於是否商定了如何去還要等監聽負責人來當面報告。這事很棘手,溥儀住在日本租界裡面,日本人對溥儀盯得很緊,這不監聽的人報告情況只能用暗語生怕漏了馬腳。而且最近日本人不斷給溥儀制造緊張氣氛說張學良、人民軍和蔣介石準備弄死他,以此堅定溥儀出關的決心,嚇得溥儀不敢離開自己的宅子。若是說弄死溥儀那是手拿把攥的事情,但要想把溥儀或者弄走確實無法下手。

不過張喜雨是天津的地頭蛇,心裡還是很有底的。反正只要你溥儀要去東北就要離開日本租界,只要離開了日本租界就好辦了。實在不行張喜雨也有信心在無法把溥儀劫走的時候幹掉溥儀並栽贓日本人,當然行動的關鍵還是能否確切知道日本人準備接走溥儀的時間。不過對此張喜雨並不着急,因爲他早已經在溥儀的隨從中作了工作,能用愛國主義影響的就拉過來,愛國主義影響不了的就用錢收買幾個,溥儀身邊有好幾個他的內線,溥儀住宅的幾個重要位置都安裝了竊聽器。

8月20日傍晚下起了小雨,兩輛沒有任何標誌的小汽車悄然停在溥儀的公館門前。守門的日本特務見車上幾人全是生面孔立刻有人上前查看,第一輛車副駕駛上一個標準的日本衛生胡說了兩句暗語守門特務便把車子放了進去。小鬍子進了客廳與鄭孝胥對上暗語,鄭孝胥立刻進去帶着溥儀出來。爲了避免暴露行蹤溥儀不顧天熱裹得嚴嚴實實,只帶鄭孝胥和兩個貼身隨從隨着小鬍子鑽進汽車把後座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小汽車輕鳴一下喇叭駛出了溥儀公館消失在雨霧籠罩的街道上。

不過十分鐘又有兩輛沒有任何標誌的小汽車停在溥儀公館門前,首車副駕駛座上的小鬍子伸出頭對守門的日本特務說了兩句暗語。守門的日本特務愣了一愣,問道“你們不是來過了嗎?怎麼又來了?”

小鬍子問“什麼又來了?快開門。”

守門的特務張了張嘴但還是把話嚥了回去手腳麻利的打開了門。小汽車駛進院子,小鬍子跳下車直奔客廳,這次卻沒有見到鄭孝胥。負責監視溥儀的日本特務頭目聽說出了亂子連忙跑出來,小鬍子氣急敗壞的說“我是長澤秀一大尉,奉命來接溥儀先生。溥儀先生到哪裡去了?”

特務頭目傻眼了“剛纔已經被接走了啊?您怎麼又來接了?誰讓您來接溥儀先生的?”

長澤大驚“土肥原先生讓我來的。溥儀先生讓什麼人接走了?”

聽完特務頭目的報告後長澤就是豬頭也明白有人搶在自己前面把溥儀給弄走了,連忙給日本駐屯軍司令部打電話,可電話不通。特務頭目連忙解釋“剛纔打雷後電話就斷了。我認爲可能是閃電破壞了電話線路已經命人去查看了。請稍等,電話應該很快就會通的。”

長澤可根本不敢耽誤飛跑進院子跳上汽車一溜煙的去報告了,當晚日本天津駐屯軍和特務機關亂作一團四處尋找溥儀下落。土肥原傍晚乘小火輪強闖白河上東北軍哨卡駛入白河在天津靠岸一直在等待溥儀的到來,此時也被日本特務叫進了租界。土肥原在瞭解了溥儀失蹤的整個過程後立刻想到是計劃泄露了,顯然有人連接頭暗語都搞到了,便藉助雨天製造了一起黃包車與汽車相撞事件將日本特務的汽車堵了二十分鐘同時掐斷電話線,然後利用這二十分鐘的時間差假扮日本特務帶走了溥儀。這下土肥原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個秘密是從哪裡泄露出去的呢,是自己身邊的人出了內鬼還是溥儀被竊聽了?

土肥原決定雙管齊下立刻調查,用了兩天時間便從溥儀公館裡查出不少竊聽器。聽到這個消息影佐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身邊沒有內鬼,原來是溥儀被竊聽了。

日本現在急切的需要溥儀到東北充當傀儡給日本的侵略充門面擺脫被世界各國譴責的不利境地,所以土肥原決定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溥儀。既然不知道弄走溥儀的是什麼人,那麼這些竊聽器就成了眼下唯一的線索。日本租界的軍警特務全都行動起來順藤摸瓜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找到了竊聽器的接收端是不遠處的一處宅院。這個宅院的主人平時深居簡出,周圍鄰居都不太熟悉此人。此時宅子已經人去樓空,等日本

士兵衝進被認爲是用作竊聽的地下室的時候,突然一聲轟響,日本兵被炸碎的零碎被氣浪拋了出來。

第二天不但中國各大報紙,就連日本香港報紙也都登出號外“前清廢帝溥儀雨夜被劫”,溥儀一下子從被人遺忘的角色被放在萬衆矚目的聚光燈下。不少報紙開始挖掘猛料,什麼日本貴族策動溥儀復辟,什麼日本人賊喊捉賊已經將溥儀弄到東北當傀儡。國民政府也對“溥儀綁架案”表示嚴重關切。這個時候再想把溥儀悄沒聲的弄到東北已經絕無可能。

這就是董志勇要的效果,溥儀顯然當不成僞滿洲國皇帝了,這就夠了。現在他還是要儘量迷惑一切人不讓人們認識到人民軍情報網絡的存在所以下一步他會把水攪渾。於是8月23日便有人宣佈劫持溥儀是綁票行爲,只要得到五百萬大洋就釋放溥儀加上鄭孝胥。

雖然皇帝被綁讓前清的遺老遺少如喪考妣紛紛表示願意出錢贖回溥儀,可五百萬大洋確實不是個小數目。So,討價還價是要的,而且因爲此事太受關注,綁匪又很小心談判便進展緩慢,雙方談攏價格已經是1933年了。

話說溥儀被綁票這件事讓土肥原受到了陸軍部的申斥,土肥原既是有所警覺也是爲了給自己開脫便遞交了一個報告聲稱華北有一個強大的地下反日組織,自1929年以來一系列對日本不利的行動可能都是這個組織策劃的。這個報告和板垣徵四郎向陸軍省的報告非常一致便引起了陸軍省的重視,9月2日陸軍省命令土肥原爲陸軍駐天津特務機關長專門負責偵破這個反日地下組織。這是日本第一次意識到華北存在有組織的反日行動,但此時人民軍已經把手伸到了日本國內。

8月17日一艘從夏威夷來的郵船停靠在東京灣,西裝革履的鬆崗正男悠然下船。日本海關人員看過他的護照後一臉崇敬“巴西籍日本人吔,怪不得這麼有派頭。”由於手拿巴西護照,鬆崗雖然一路上幾次被當成中國人受到警察的盤查,但是警察一發現眼前這位原來是巴西人後便對他諸多不太符合日本人習慣的行爲表示理解了,這讓杜純不禁暗暗佩服董志勇的安排。從他看到的情況分析眼下日本排華情緒高漲,如果他以中國人的身份進入日本必然會受到諸多盤查,而一箇中國人這時候去會見日本國會議員就顯得很扎眼,而他頂着巴西籍日本人鬆崗的名字去求見日本議員就沒有多少人會注意。

在旅館住下後杜純立刻到“太平洋商社”與以美籍日本人身份先期到東京建立情報站的閻邦信接上頭。第二天一早杜純叫了一輛出租車到日本國會下院議員鶴見的辦公室求見。在出門前他仔細的修了修小鬍子和眉毛。畢竟他在日本遊學三年,有不少同學和妓女認識他,雖然經過訓練他的動作和聲音改變了不少,皮膚也曬黑了可難保不會被認出來。在等待一天之後頂着鬆崗知一名字的杜純便進入了鶴見的辦公室,鶴見問“鬆崗先生,有什麼我可以效勞的嗎?”

鬆崗開門見山“鶴見先生,我想在您的選區開設一個公司作日本和巴西之間的貿易。我家自從我父親那一代人便加入了巴西國籍,雖然我會說日語,但是對日本國內的情況已經稱不上了解。聽說日本的國民非常封閉,我擔心以巴西人的身份在日本開設公司會遇到很多困難,所以希望得到您的幫助。”

鶴見對與商人打交道並不反感,可以獲取選舉的資金嘛。不過鬆崗是巴西人,從他那裡獲得競選經費是法律不允許的,所以他並沒有多大興趣。“鬆崗先生,有很多外國人在東京開設了公司,經營的很好,您多慮了。當然作爲國會議員如果我能幫忙的事情我一定會幫忙的,請不要擔心。”

沒等鶴見作出送客的姿態鬆崗對鶴見說“我有件事想和您單獨談一談不知可不可以?”

鶴見要作出親民姿態只好對秘書說“讓我們單獨談一會兒吧。”秘書便出了辦公室關上了門。

鬆崗便從皮包裡抽出一張照片遞給鶴見“我一個在中國作貿易的朋友從貴國士兵手裡買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請您看一看。”

鶴見接過照片只掃了一眼手就哆嗦了,照片拍的正是他和赤冢爲牀第籌集競選經費寫給張學良的收條。五一八事變時他們聽說日軍衝進了張學良的住宅大肆搶劫時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張收條在張學良手裡不禁心內惴惴。但是三個月過去了依然風平浪靜,他懸着的心逐漸放了下來。沒想到今天眼前這人竟然拿出了那張欠條。如果這張欠條落在日本軍隊或政府手裡他、牀第和赤冢都會因爲接受外國大筆競選資金被審判,特別是日本已經對張學良開戰並且打得不順可能會找替罪羊的情況下他們十有八九會被判叛國罪。他能不害怕嗎?

驚慌的鶴見臉漲得通紅繞過桌子抓住了鬆崗的手“這東西您是從哪裡得到的?”他差一點就要問“是不是張學良讓你來的?”還好總算理智戰勝了緊張他沒有脫口而出。

鬆崗故作驚訝“這東西很重要嗎?我的一個生意上的朋友在中國東北作生意,前些天日本軍隊和中國軍隊發生了戰鬥,有些日本士兵搶劫了很多財物便在軍營附近出售。我的朋友買了一個漂亮的盒子,裡面放着這張紙條。”

鶴見急切的問道“那可以把它給我嗎?我出很多錢。”

鬆崗卻搖搖頭“我的朋友聽說我要到日本來只是寄給我這張照片,作爲認識閣下和鶴見議員的媒介。我想他並不打算賣掉這張紙條。”

鶴見心想“八嘎,看來你們是早有預謀進行敲詐呀。”不過自己有這麼一個把柄攥在人家手裡他是絕對不敢表現出對鬆崗的反感的,連忙和顏悅色的問“是嘛。但是我還是希望您的朋友能將這個東西賣給我,希望您能夠幫忙。您在東京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請問您住在哪裡?我也很想能瞭解日本國民在外國的生活情況,希望能常常拜會先生。”

鬆崗也微笑着說“我一定會時常麻煩議員先生的。”於是鬆崗便把自己的住處地址留給鶴見,然後彬彬有禮的告辭離開。

鬆崗剛一出門鶴見立刻叫來秘書“請把今天所有預約推遲一下。我現在要立刻去見赤冢議員。”說完便一陣風一樣衝出門去。

等鶴見把照片往赤冢眼前一放赤冢的汗也立刻就下來了。這麼大的事情這倆人也做不了主連忙跑到醫院去找他們的靠山牀第。

牀第年齡大了身體不好剛剛心臟又出了毛病正在恢復中,赤冢怕猛然把消息告訴他會把他嚇出個好歹來,雖然心急火燎卻也得慢慢的告訴牀第。果然這事把牀第嚇得不輕快,但牀第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強自鎮定下來分析道“這個人顯然不是張學良派來的,如果是張學良的人他用不着採用這種方式完全可以直接提出要求。張學良的府邸被軍隊洗劫,這張收據偶然流落出來時完全有可能的。如果是這樣,拿着這張收據的人不一定清楚收據的來歷,只是通過推測認爲抓住了我們的把柄。所以現在我們不要驚慌,先去摸摸對方的底牌。這張收據被我們的政敵得到無論如何我們將會非常被動,所以要儘量將其收回。無法收回的話如果對方胃口不是很大就儘量滿足他。你們兩

個儘快去和他會面先把情況搞清楚。”

赤冢和鶴見領命連飯都顧不上吃便來到鬆崗住的旅社。會面後提起那張收據鬆崗問了一句話就讓倆人一頭汗“這張收據是兩位替牀第先生籌措競選經費時向張學良的借款吧?”

赤冢擦了一下汗“鬆崗先生不是一直在巴西嗎?似乎對亞洲的事情很熟悉呀?”

鬆崗微微一笑“我是商人嘛。商人要賺錢就要找到商機,不熟悉情況怎麼行呢?在來日本之前我專門研究了日本及周邊國家的情況,對日本與中國的矛盾有所瞭解。因此我更加好奇牀第先生爲什麼要向中國人籌集經費呢?這似乎是日本的法律不允許的吧?”

赤冢含糊的說“當時張學良還是大日本帝國的朋友,但現在雙方之間發生了戰爭。因此這張收據很容易引起誤會,我們想將其收回,請您開一個價。”

鬆崗大搖其頭“收據的原件不在我這裡,在我的朋友那裡。請放心,我的朋友是一個很謹慎的人,會妥善保管的。時機成熟一定會還給兩位。”這話實際就是說這東西是不能給你們的,我們留着有用。至於幹什麼用還用說得那麼明白嗎?

赤冢和鶴見都是混到議員的人,這意思能聽不明白嗎?把柄攥在人家手裡他們還能說什麼?赤冢便轉換了話題“鬆崗君回日本想作哪方面的生意?也許我們可以幫上忙。”

鬆崗說“我在巴西經營商業積累了一筆錢希望能投資賺錢的行業。我認爲日本雖然工業已經相當發達,但是日本貧瘠的自然資源阻礙了日本工業的發展。日本目前迫切的需要各種資源,投資資源貿易是一個賺錢的好辦法。本來我計劃投資滿洲的鐵礦、煤礦或者重化工,但是日本卻與中國發生了戰爭,將我的計劃全部打亂了。”

鶴見說道“請不要着急。軍方、國會和政府已經取得一致,認爲必須儘快解決滿洲事件,隨着更多的師團派往滿洲,日本將會確立在滿洲的絕對優勢地位。那時您就可以順利投資了。”

鬆崗說“不見得。我在中國經商的朋友卻得出了與您不同的結論。他認爲中國目前的情緒越來越像美國獨立戰爭之前,中國老百姓也會逐漸被鼓動起來。如果中國人的民族情緒進一步高漲即使日本使用武力佔領滿洲,日本在那裡的工商業也面臨中國人的破壞和不合作,前途是十分危險的。據我所知,日本在滿洲採取軍事行動一個月內就損失了二十年來一半以上的投資。從中國中部輸入的鐵礦也因爲中國人的阻撓斷了來源,這也是日本軍隊在滿洲和上海同時作戰的原因吧?”

鶴見說“是的。滿洲事變後支那工人罷工阻止鐵礦石和煤炭運往日本,造成八幡制鐵所停產,有人提出不得不動用軍隊迫使支那政府保證對日本的煤、鐵供應。”

鬆崗說“中國政府也許會屈服,但是中國工人完全可以採取不合作的態度,這是日本軍隊無法解決的。所以我預測,日本和中國的戰爭會繼續打下去,日本的鋼鐵需求量將會大大增加但日本從中國獲得的鐵礦供應卻會減少。正好我的一個朋友在澳大利亞購買了一塊荒無人煙的土地,沒想到那裡新發現一個大型鐵礦。這個鐵礦礦石品位極高而且儲量巨大,估計只這一座鐵礦就可以獨立供應日本的需求一百年以上。這座鐵礦在澳洲對美國和歐洲來說都太遠,對白種人價值不大,澳洲人和日本人沒有什麼衝突,只要有錢他們很樂意出讓。”

赤冢認爲自己已經明白了鬆崗的意思,立刻說道“日本能夠獲得高品質的鐵礦石當然是一件好事,我們會竭力促成這件事情的。鬆崗君還有其他要求嗎?”

鬆崗說“其實日本應該更多的注意東南亞的資源。我在美國上學時專門研究過亞洲的歷史。中國是一個習慣於統一的國家,其強烈的民族意識一旦覺醒是不可控制的。反而馬來、荷屬東印度、交趾直至印度的地區從來都缺乏統一的習慣,而且現在那裡的老百姓被白人統治着,更容易與日本合作。控制這些地區的英、法、荷蘭在歐洲戰爭中遭到極大的削弱,控制力明顯下降。日本從這些地方通過經濟手段獲取資源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戰爭。”

鶴見說道“可是這些國家對日本總是抱有防備的心理。”

鬆崗卻笑道“英國在歐戰中實力消耗太多了。它既然無力開發東南亞殖民地的資源,與其眼睜睜的看着這些資源躺在那裡不如賣個好價錢是不是?”

赤冢點頭“有道理。不過現在很多人叫喊着要掙脫美英對日本的束縛,這件事不好辦啊。”

赤冢和鶴見回報牀第,牀第出了半天神然後說“鬆崗如果只是想通過接近議員獲取情報從大日本帝國對外貿易中賺錢的話這個事情就好辦了。他提出的帝國向澳洲和東南亞尋求資源的提議也是有一定可行性的。關東軍發動滿洲事變前預計只要五萬軍隊一個月就可以輕鬆的驅逐張學良控制整個滿洲,但是現在三個月已經過去了,軍隊向滿洲派了六個師團仍不能平息支那人的抵抗,而且大日本帝國在滿洲的多年投資因爲支那人的抵抗毀於一旦,實在讓人痛心,帝國因此無法從支那獲取資源。即使軍隊能夠迫使支那政府作出讓步,但支那不是一個統一的國家,其地方勢力仍然可能不服從中央政府的決定,帝國必須投入更大的力量征服摧毀這些反日勢力。很多人同我一樣擔心軍隊原想限定在滿洲的行動會不可避免的擴展到整個支那。軍隊連滿洲都不能順利奪取,一旦戰爭全面爆發,從支那輸入資源的通道便可能被截斷,帝國的機器將停止運轉,這種前景太可怕了。現在就尋找可以暫時替代支那資源的地區是非常有必要的。”

赤冢說“可是白人對日本始終抱有戒心,要從他們的殖民地獲取資源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牀第說“也不盡然。白人國家崇尚的是利益,只要利益足夠大並且暫時不會產生威脅他們就會同意。比如這次英國人雖然要求日本停止在滿洲的行動但是在我們的海軍向其求購對付潛水艇的炸彈和聘請捕捉潛水艇的顧問時他們就痛快的答應了。只要我們不威脅他們的利益他們什麼都會賣的。問題是現在有些狂熱的軍人整天叫囂着將白人趕出亞洲,白人怎麼會不對日本加以提放呢?我住院前內田外相就表示了對滿洲局勢的憂慮,並且提出作爲支那鐵礦的備份應該向澳洲尋求新的鐵礦來源。昨天幣原先生來看望我也表示了對帝國外交方向的憂慮,他認爲日本應該通過與列強的協調行動控制滿洲和支那,儘量減少與列強的摩擦。在支那反日力量大大增強的時候取得列強的支持對日本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只要日本的外交政策能夠回到幣原先生主張的與列強協調的道路上,日本從澳洲和東南亞獲取資源也不是不可能,問題只是割讓利益的多少。幣原先生說今天晚上他將參加一個講習會,你們可以和他交換意見。”

鶴見問“即使日本最終能夠購買澳大利亞的鐵礦,那也將需要很長的時間。誰能保證鬆崗是否有足夠的耐心呢?”

牀第揮揮手“只要把各種消息告訴他,讓他安心。他既然是商人就要懂得作生意是有風險的,越大的買賣越需要耐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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