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入1923年11月開始劉宗漢便大舉徵發十多萬民兵和民工進行水利建設和修築道路。其中兩萬多民工按照圖紙進行漯河至平頂山鐵路路基的修築工作,宣撫軍的工兵營也全部調來在茅以升和德國技術人員的指導下架橋鋪鋼軌。有了足夠的人力這條鐵路以每天接近一公里的速度迅速的延伸。
這麼大的 動靜把洛陽的吳佩孚吳大帥都驚動了,他專門派郭緒棟秘書長到平頂山視察。郭秘書長從漯河一路行來被這麼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徹底震撼了,在平頂山他拉着劉宗漢的手說“哎呀,看着這些老百姓勤勤懇懇的勞動哪裡能想到這裡是出土匪的地方啊。你還真有辦法。”
劉宗漢望着擔着擔子推着小車運輸土石如蟻羣的民工說“關鍵是要宣傳到位讓老百姓知道他們是在爲自己幹活兒。老百姓聽說修了鐵路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都很積極。這還只是今冬動用民夫的一小部分,還有很多人在興修水利和修築公路。老百姓明白了修水利能增加糧食產量,修了公路能把山裡的東西運出來換錢自然會出力的。這都是關係到他們切身利益的事情。”
郭緒棟很高興“你這是造福一方。我回去便稟明大帥,把你這裡的方法讓其他地方也試行一下。”
劉宗漢連忙苦笑着擺手“郭秘書長,您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呀。我這搞得說白了還是徭役,只是更能讓老百姓得到實惠罷了。其他地方的長官若是真心想爲老百姓做些事情自然也會做的,若是無心爲百姓謀福利,您這一個命令下去他們趁機拉夫索捐,豈不是反而害了百姓嘛。”
郭緒棟連連點頭“你說的是。我剛纔欠思量了。看來還是要指望多些象你一樣的長官啊。”一擡頭郭秘書長指着遠處幾個來來回回平整土地的龐然大物問道“那是什麼東西啊?”
劉宗漢忙介紹“那東西叫拖拉機,就是喝汽油的鐵牛啊,力氣可大了。一臺拖拉機能頂上百十個人。我剛剛進口了四臺。”
看郭秘書長興致不錯劉宗漢趕忙趁機展示自己的計劃如五年內建成連接各縣主要鄉鎮的道路網,在舞陽地區開發鐵礦建設鋼鐵廠等等,把郭秘書長聽得不住點頭。見郭秘書長的胃口被吊起來劉宗漢便趁機提出了兩個要求:第一還是錢不夠,還是需要從銀行貸款,希望郭秘書長能幫着疏通北洋政府的關係;二是因爲工程量很大,希望把工兵營擴充爲工兵團。
郭秘書長對此滿口答應。果然等他回到洛陽只一個星期河南督軍張福來便下達命令將宣撫軍的工兵營擴充爲工程兵團,不過軍費是需要劉宗漢自己負擔的。能拿到一個團的合法編制就是自己負擔軍費也合適啊,何況張福來從沒有給宣撫軍發過軍費。以後工兵團就可以合法的到處搞工程了。
1924年1月12日阪西利八郎的得意弟子土肥原賢二從天津回到北J。向阪西彙報。“先生,我調動我們在天津的所有諜報網絡對天津的情況進行調查。我認爲酒井的判斷是正確的,國強很可能是造成酒井這次行動失敗的原因。這個國強在4年前出現在天津,到現在爲止沒有人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過去他一直小心翼翼的把自己隱藏在白雲生身後,所以酒井也忽視了他的作用。國強不同於一般的黑幫,他雖然通過毒品和軍火交易獲得了大量的金錢但是生活並不極端奢侈,也不像其他支那人那樣購買大量的不動產或黃金。用這些錢他開辦了育嬰堂、工人補習班、職業訓練班和互助會並且支持支那的武術會,此外還有大筆的錢不知去向。我懷疑他肯定建立了一個不爲人知的組織。”
阪西問“那麼是不是他利用這些被隱藏起來的組織破壞了酒井的計劃?”
土肥原說“現在還沒有搞清他都控制了哪些組織,但是我極端懷疑就是他使用的手段逼酒井君自殺的。白雲生的貼身保鏢中就有人曾經給國強作過保鏢,可能白雲生就是他殺掉的。”
阪西又問“現在是實施帝國戰略的關鍵時候,我不希望節外生枝,不能在天津浪費太多時間。應該殺掉這個國強除掉後患。”
土肥圓爲難的說“國強爲美國人代理軍火和機器生意,背後有美國人支持,對他只能採用暗殺手段。自從白雲生死掉後他就基本在租界的宅子裡足不出戶,出門也都是毫無徵兆。天津的諜報人發現他的反偵察能力非常強,每次都很難跟蹤,要暗殺很難下手。”
阪西說“這可能是一個很難對付的對手,你要讓天津方面一定摸清他的底細。但是你現在的主要任務還是考慮如何配合關外張作霖打進關內。張作霖的備戰馬上就要完成了,估計秋天以前就會發動進攻。一定要達到讓奉系、皖系和孫文共同控制支那政F的目的。張作霖入關之後肯定能控制天津,只要張作霖在我們控制之下,一兩個黑幫是不難對付的。”
土肥原賢二立刻俯身領命“嗨,請放心。”
1924年1月黃埔軍校成立併發出招生簡章,但是隻在華南公開招生,在反動軍閥控制的省份只能秘密招生。爲了保證學生的政治合格黃埔軍校規定大多省份學生報名需要有兩名赤黨或炮黨黨員推薦。人民黨由於主要處在地下公開的部分不大所以並沒有推薦資格,但是江天闊作爲名人面子大還是可以推薦幾個人的。這幾個名額在江天闊看來根本不解渴,他需要大量的政治和軍事幹部,希望能往黃埔軍校塞進更多的人去,於是最近把平津華北地區能找到的赤黨黨員和炮黨黨員都找了出來求人寫推薦信啊,終於推薦了包括人民軍下級軍官在內的24個人前去報考,參加中日比武的宋肩道和胡濟方也在其中。
2月7日海因裡希乘坐德國郵船急匆匆的回到天津。但是國強因爲最近住處周圍全是蒼蠅一樣的日本特務所以他沒有親自去迎接海因裡希,只有張喜雨悄悄溜出去和海因裡希在碼頭不遠的一個德國洋行倉庫見了面。海因裡希很興奮直接把張喜雨拉到一堆大木箱跟前“看,這是一臺印刷機,用它可以印出真正的鈔票。這是紙張、油墨。我們已經仿造出匯豐的鈔票,一模一樣的。花旗的要差一些,但是一般人是分辨不出來的。其他銀行的還需要點兒時間,很快就可以搞好,到時候我的朋友會把紙張和油墨運過來。我們先在這裡把匯豐和花旗的鈔票印出來。”然後他又指着身邊幾個人說“看到這幾個人了嗎?他們都是我從監獄裡弄出來的,都是造僞鈔的高手。我還讓我的朋友從法國監獄裡弄
一個人來,用不了幾天他就會到達。現在我們可以大幹一場了。”
張喜雨拿出一張紙說“最近日本人對國爺盯得很緊,我出來還是費了好大功夫才甩掉了日本人。所以國爺不能親自來迎接你。他讓我告訴你:第一、你按照這張紙上的地址去找這個人,由他給你安排和傳遞消息,一定要小心不要暴露行蹤;第二、這些銀行在中國發的鈔票都有地域限制,要一下子投放大量僞鈔很快就會被發現,所以這次只是個墊場戲,真正的重點還是應該放在馬來亞和荷屬東印度。這是那兩個地方的鈔票,你們就按照這個樣子作出僞鈔來。”
海因裡希拿過紙看了兩遍就掏出zipo打火機把紙燒掉然後收起了那幾張馬來和荷屬東印度的鈔票。張喜雨也帶着趙虎悄悄的又溜回了國公館向國強報告。
2月漯河至平頂山的鐵路全線通車,管理鐵路的除了德國職員意外都是劉宗漢從京漢鐵路挖來的中國管理人員和工人還有北J交通傳習所和唐山鐵路學校的學生。以往中國的鐵路管理基本都被外國人把持着,可在漯平鐵路上這些中國人第一次有了和外國人平起平坐的機會,所以他們迸發了前所未有的熱情,讓德國人也不得不刮目相看。
有了鐵路過去靠人擡肩扛運輸的機器設備就可以用火車直接運進平頂山。火車除了運來了採礦設備還運來了一套先進的煉焦設備、兩套發電設備和一套電弧爐鍊鋼設備。電弧爐鍊鋼雖然產能小但是最適合冶煉優質鋼和合金鋼,有了它劉宗漢就可以生產槍鋼和炮鋼。所以在計劃中這座鍊鋼設備建好後從德國訂購的一套冷拔鋼管設備,等能生產特種無縫鋼管了,劉宗漢就可以自己製造迫擊炮。不過當時冷拔技術還是屬於高科技,購買這套設備和技術可是花了7百萬大洋。這還是因爲德國人依然看不到收回魯爾區的希望工廠無法開工纔在姚鬆志的反覆勸說下割肉賣給姚鬆志的。這冷拔鋼管設備再加上買的其他設備和技術就把國強從白雲生身上搜刮的錢全都造進去了。
下一步姚鬆志還要趁着德國人因爲沒有魯爾區的煤和鋼沒法開工逼德國人轉讓火車製造技術和鍋爐製造技術等建立工業急需的技術,所以必須有足夠的錢用來付款。姚鬆志就給國強發電報“我急需大量資金,多多益善。”
劉宗漢也忙着找錢。首先他把德國探礦專家在舞陽附近探明的鐵礦作了一個開發計劃再去天津找銀行貸款。有了上次被劉宗漢放鴿子的經驗這些銀行不再敢對劉宗漢逼得太緊,最終劉宗漢如願的從匯豐銀行拿到了四十萬英鎊的貸款。不過這些錢與劉宗漢要買的東西相比還是差的太遠,劉宗漢也只好發電報讓江天闊向國強詢問什麼時候能用僞鈔圈一部分錢回來。
但是國強直接回答不要指望這次用僞鈔能掙多少錢,因爲經過精算在國內投放假幣附帶傷害太大,所以他只好把這次造假幣的目的改爲打擊外國銀行在中國的發鈔權。這次行動雖然能帶來一定收益,但是不會如預期那麼大。劉宗漢也只好再想別的辦法。
三月十五日在魯山劉宗漢的司令部舉行了一個小小的歡送儀式,送方中正和一個叫袁承才的連長爲正副隊長率五十二名黨員老兵組成的東進支隊先遣隊出征。此時的劉宗漢已經把目光投向了山東。山東作爲中國比較富裕的省份教育水平也比較高,光是大學和專科學校就有好幾所,是劉宗漢急於控制的地區。不說山東物產豐富、有出海口等等自然條件,單說山東人深受孔孟之道教誨俠義胸懷、紀律性強容易組織,又受兵聖姜子牙的薰陶不乏機變。山東兵是劉宗漢的最愛,劉宗漢就不能不拿下山東。
方中正是山東諸城人,袁承纔是山東章丘人,其他五十二個人也都是正宗山東人,回山東正是人熟地熟。劉宗漢給他們指定的方向是方中正去膠東與當地人民黨員接頭,首先在魯中南山區和膠東展開,這樣可以充分利用江天闊在青島開設的工廠和商行獲取資金和武器;袁承纔則去魯南,依託沂蒙山區拉隊伍打基礎,淮海大戰時沂蒙山的小推車讓劉宗漢的印象太深刻了。
到了4月6日海因裡希一共印了匯豐銀行、花旗銀行在中國各地發行的鈔票五百萬元,一部分已經運到漢口、上海和廣州。國強決定動手了,爲此張春雨親自溜到海因裡希那裡。海因裡希問“張,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日本正金銀行和朝鮮銀行的鈔票是最容易僞造的,爲什麼不讓我僞造一些呢?”
張春雨嘿嘿笑着“這就是我們國爺的厲害之處,這叫算無遺策。”給張春雨充當翻譯的革命準備訓練班學員水平有限,吭哧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詞翻譯這個算無遺策。張春雨只好用大白話解釋“咱們一下子把這麼多僞鈔撒出去這幾家銀行肯定會覺察。而且這麼大的數額他們肯定要追查到底。你說過這造假鈔放在哪個國家都是要命的大事,沒有個人頂缸這事決不能善了。所以國爺就要找一個替罪羊,就是日本人。你想英國、美國銀行都被假鈔給坑了,你們那個德意志銀行現在不能在中國發鈔,能在中國發鈔的外國銀行中只有日本和法國的銀行沒事,法國銀行發鈔很少,出了事以後你說你要是英國人、美國人、法國人你會怎麼想?而且你也說過中國造不出印假鈔用的紙和油墨,這一下就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們身上了吧?”
海德里希先是瞪得眼睛大大的,然後哈哈大笑“太聰明瞭。這就是你們說的讓他們狗和狗咬嗎?”
張春雨笑道“那叫狗咬狗一嘴毛。”
革命準備訓練班最忠誠的十幾個人中大部分人第一個任務就是各自帶幾個人拿着一堆鈔票用僞鈔套購物資和金銀。
8日天津日本武齋洋行來了一個身穿綢衫,帶着巴拿馬草帽、夾着大皮包帶着仨保鏢的大胖子。這種人一看就是有錢的,夥計立刻殷勤的給讓到裡邊問“爺,您想要點兒什麼貨啊?”
胖子咧嘴一笑一口的金牙“聽說你們這裡盒子炮不錯,我想買幾十支。”
以前國強那個槍廠還是小打小鬧,後來豫西那個槍廠全力運轉起來以後日本洋行駁殼槍的生意就大不如前了。所以日本職員一聽想買幾十支駁殼槍立刻熱情的走過來“我是河邊,請多關照。我們的駁殼槍是非常優秀的,價錢也公道,這一點請放心。”說着就讓夥計拿樣品給胖子看貨。
日本人拿出來的是西班牙生產的毛瑟手槍,開價每支帶千發子彈大洋150塊。胖子和
他們討價還價最後以每支110元成交。胖子一開口就要52支,這可把日本人樂壞了,立馬成交,胖子就打開皮包倒出一堆花旗銀行的鈔票。
花旗銀行在天津發行的鈔票在當地也一樣流通,日本人不以爲意,立刻叫來會計清點鈔票後把槍交給了胖子。日本人的會計在點錢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留意這都是些僞鈔,因爲在日本人的頭腦裡中國人是沒有印刷鈔票所需要的物資和技術的,所以中國人現在還在使用現大洋作爲貨幣,所以在中國是不可能出現洋人銀行的假鈔的。
法國亨達利洋行這一天庫存的兩臺顯微鏡和一些放大鏡都被一個日本人用法蘭西銀行在天津發行的鈔票買走了。這個日本人這天還從法國立興洋行買了一批呢絨,都是用法蘭西銀行的鈔票付的現款。
這天英國和美國洋行都先後賣出幾批貨物,收到了一些國強撒出去的僞鈔,當然德國洋行和中國人也收到了一些。同時在上海、漢口、北J、廣州國強的人也都投放了一批僞鈔。
那時候各國間做買賣都講究硬通貨,可沒有美元結算這一說。於是洋行都拿着收到的鈔票到匯豐和花旗去兌換真金白銀。所以這兩天國強和海因裡希都在焦急的等待銀行那邊的消息,可是過了兩天風平浪靜,國強這才放心大膽的投放僞鈔。
到了5月20號漢口花旗銀行的會計師馬丁拿着賬本急匆匆的走進經理伍德羅的辦公室“經理先生,我認爲這兩個月的業務非常很正常,您看,我們庫存的黃金和白銀都減少了,而收回的鈔票超過了以往任何時候。”
伍德羅連忙翻看賬本“最近似乎沒有什麼大的事件發生,怎麼會這樣呢?這種情況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馬丁指着賬本一處記錄“從上個月中以前就開始了,但是當時這種變化不算太大沒有被注意到。但是這個月回籠的鈔票急劇增長,特別是這幾天,兌付的金銀和外匯已經超出以往的兩倍。”
伍德羅立刻拿起電話對秘書說“讓所有負責人到我的辦公室開會,馬上。”
一天以後真相大白,他們發現回籠回來的鈔票裡有大量假幣。伍德羅臉都黑了“怎麼會有這麼多假幣?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前臺的經理吶吶的說“這些假幣作的非常逼真,而且誰也沒想到在中國會出現假幣。中國人自己都不會印鈔票呢,怎麼可能印出這麼逼真的假幣來?”
伍德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馬丁風風火火闖進辦公室“剛纔我打聽到匯豐這兩個月也出現了和我們相同的情況。估計假幣不只是針對我們一個銀行的。”
伍德羅聽了從椅子上跳起來“馬上暫時停止兌換鈔票,找出假幣的特點,不能再拿黃金和白銀兌換假鈔了。立刻把這裡的情況報告上海。”
花旗銀行剛一暫停兌換鈔票,負責在漢口投放僞鈔的胡爲道就知道了,立馬通知手下收拾東西閃人,連倉庫裡來不及運走的桐油、豬鬃和煙土都不要了。當然在離開之前他還是在租用的辦公室裡留下了一些東西。在離開漢口之前他向天津發了封電報“家宅平安,勿念。”
立馬張春雨就命令手下開始發電報,立刻遠在上海、廣州投放假鈔的人也都立馬閃人。
兩天之內在中國發鈔的所有外國銀行都在盤點調查自己是否受到損失或者受到了所燒損失,鈔票兌換自然暫停了。就在這時國強的後手已經發動。
鄭聯昌是天津一家小報的記者,這天又出來轉悠着找新聞。轉了一個小時他就鑽進茶館喝茶去了並不因爲一上午沒有收穫而着急。因爲他所在的這家報社是有日本人背景的,他在作記者的同時還兼着爲日本人打探消息,放風造勢的職責,所以即使找不到什麼新聞日本人也不會少給錢的,他的小日子過得很是舒服。
正在他愜意的聽着茶客們侃大山的時候一個穿西裝的年輕人走進茶館兒一眼看見了鄭聯昌就過來打招呼“鄭兄,好久不見。”
鄭聯昌擡頭一看認出這是另一個小報的記者,倆人有過點頭之交,於是讓人家坐下“是何老弟呀,這是出來採訪?”
“我已經不作記者了快一年了。作記者整天到處跑,太累。我在的那個報社你知道的,不如你啊,不但清閒還不少拿錢。”
鄭聯昌隨口問道“那你現在幹什麼呀?”
“給人家作個買辦,混口飯吃。”
“做買辦不錯啊。比作記者可來錢啊。”
“什麼來錢啊。現在正爲這事發愁呢。這不收了幾千元的匯豐和花旗的鈔票,到銀行去兌換,可人家說發現假幣不給兌換了。你說這可怎麼辦?”
一聽有這事鄭聯昌立刻來了精神“怎麼回事?”
“匯豐和花旗都說最近發現了很多假幣,所以不能給兌換鈔票了。也不說什麼時候給兌換我聽說啊就是匯豐和花旗發現了假幣,其他銀行都沒發現。你說這倆銀行是不是經營不下去想賴賬啊?要是我還是記者我就寫篇新聞說花旗和匯豐想賴賬讓老百姓都來擠兌,看他們還敢不敢不兌換鈔票。”
鄭聯昌敏銳的發現了重大新聞題材,立刻說“這事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別太着急了。我還有點兒事,先走一步啊。”說着抓起帽子就走了。
等鄭聯昌出了門旁邊桌上一個年輕人湊了過來“怎麼樣?他能寫嗎?”
“放心吧。他最大的本事就是聽風就是雨。不回去催着編輯發表纔怪。如果他不寫咱就主動找上門去出錢讓他寫。他見錢眼開,肯定會寫。”
果然第二天早上鄭聯昌所在報社的小報頭版便登出鄭聯昌才寫的新聞指匯豐、花旗兩銀行有意以出現假幣爲藉口停止鈔票兌付。這個消息立刻引起了轟動。
在江天闊的協調下天津各大報社反應迅速立馬出號外轉載這條消息。這還不算,國強手下的外圍組織立刻組織人拿着鈔票到匯豐、花旗兩銀行擠兌。可這倆銀行現在還剛剛摸出假幣的頭緒,哪裡敢立刻開門兌付啊,於是兩個銀行極其傲慢的宣佈鈔票一概不予兌付,什麼時候兌付等通知。
按照美國人和英國人的經驗這下中國人只能忍氣吞聲地等了。可這次不一樣,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啊。鈔票不予兌換的消息一傳開謠言似乎得到了證實,恐慌進一步加劇,更多的人加入到擠兌的行列中來。第二天其他幾個城市也開始出現了大規模的擠兌場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