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中國方面談判的,是中華共和國的外交部長李清成日宣戰前,中國一向行事低調,李清成的名字也不爲人所知,其名氣甚至於比不上在國際事務中大出風頭的中國駐美大使陳一。密朗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個李清成,才四十歲出去,戴着一付高度眼鏡,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從他的眼神中,密朗看出了他那近乎冷漠的冷靜。這是一個不好對付的傢伙,密朗想,他決定先發制人,憑着自己多年的外交經驗,與這個外交界的新起之秀好好地鬥上一鬥:“李部長,貴國越境攻擊法國駐越南部隊,請問是何道理。”
李清成微微一笑,可是他的眼睛裡面,卻一點兒笑意也沒有:“密朗先生,這只是對貴國士氣肆無忌憚地朝我國境內開槍的一個小小的懲罰。要是貴國總統和國民仍然如以前那樣執迷不悟的話,更大的懲罰還在後面。爲了維護我們的主權,爲了維護我們中華民族的尊嚴,我們中國人不吝惜一戰。密朗先生,你坐了一個月的船,費了老大勁兒來到中國,來到馬尾,我想,你不是專門來指責我們中國政府的吧。請你看看外面,看看馬尾,在那裡,貴國的孤拔曾經用卑鄙無恥的手段,向我福建海軍發動攻擊,造成近千名士兵的無辜傷亡。我指出這一點,是想提醒密朗先生,你們法國人,別想着跟以前一樣,隨意欺負我們中國人。而且,你們法國人,得爲你們以前的罪孽,付出該付地代價。我們不想跟你討論那幾十個士兵被俘的小事,你到這裡來,只能跟我們談一件事情,你們準備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密朗的汗水一下子就把衣服淋溼了,他沒有想到。這個名不經傳的中國外交部長是如此的強硬。面對着世界大國法國的外交部長。竟然敢用這種帶着濃濃威脅的語氣說話。可是,讓密朗沮喪地是,他李清成還真有這種威脅地本錢。想了想,密朗說道:“李部長,中法兩國都是世界性地大國,兩國間就算是小小的爭端,都有可能對國際形勢產生一定的影響。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執着於過去,應該着眼於未來,用和平的手段來解決問題,發展中法兩國的關係。”
李清成冷冷一笑:“不要執着於過去?密朗先生好口才,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抹掉了貴國對我們中華民族所犯下的滔天罪行。不過,密朗先生,請別忘了。我們現在是中華共和國。而不是大清帝國,貴國地這種伎倆,對我們不起作用。我事情挺多的。沒空跟密朗先生來磨嘴皮子。我只想問一句話,要戰還是要和。要戰,那麼,請密朗先生立刻回國去,一個月後,你們在東南半島的四塊殖民地,將成爲我們中華共和國的四個省份;要和,拿出你們的誠意來。”
密朗的怒火好象也被激了起來,這是件好事,李清成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反正早晚必有一戰,先埋下炸彈再說。按照林傑對法國人的瞭解,這樣地外交談判根本就解決不了什麼問題,他們一定是想着跟中國人磨磨嘴皮子,打着馬虎眼,等歐洲戰事結束後,再想辦法解決。打敗了,那四塊殖民地早晚會被德國人拿走;打勝了,難道你們中國人還敢單挑整個協約國?
李清成注意到,密朗那原本綠幽幽地眼睛,漸漸發出了紅光,看得出來,他的肝火正在上升,世界一流大國的外交部長,果然是有些脾氣,不過,咱中國人專治這種肝火過旺症。只是,有點兒出乎意料,肝火正突突往上冒地密朗,說話的語氣倒是變得溫柔了不少,果然是一個一流的外交官:“親愛的李部長,不知道你所說的誠意是多少?”
李清成微微一笑:“不多,十億法朗而已。”
“十億法朗?”密朗猛地站了起來:“以前不是隻要一億麼?”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那一億法朗,是貴國總統辱華的賠款。剩下的九億,是兩次鴉片戰爭、馬尾之戰、八國聯軍侵華等歷次戰爭中,貴國應該支付的賠款。”李清成的嘴角露出了微笑,他知道,這隻公雞快要被烤熟了。
果然,密朗的聲音突然間大了起來:“十億法朗?貴國總統真是異想天開啊,你可知道,十億法朗相當於四十億龍幣,是我國兩年的國民生產總值,別說我國現在還欠着美國人約三億法朗,根本就拿不出來,就算我們拿得出來,你以爲我們法國人會這麼大方,把兩年的國民生產總值拱手送給你們?李部長,貴國好象沒有做好談判的準備啊。”
李清成點了點頭:“說得對,密朗先生,我們知道法國政府一定不會接受這個條件,我們也沒有準備達成什麼協議。密朗先生,郵船還在碼頭上,就請你直接上船去吧,回法國去吧,我們在邊境的士兵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李部長,我們法國是協約國的一員,協約國是世界上最最強大的一個軍事組織,這個軍事組織不會任由一個成員國被人欺負的。”
從密朗的語氣中,李清成明顯聽出了他的膽怯,不由得深深佩服起林傑總統來。臨行之前,林傑就找過他,法國人一向喜歡扯虎皮當大旗,可是要論起實力和戰鬥的決心來,他們根本比不上英美德俄等國,對待這樣的一個國家,就是要狠,該出手時就出手。要是換英國人來,他應該會說,英國絕不會懼怕任何一個國家的敲榨,而不是象密朗這樣,把協約國給拉了出來。想了想,李清成也站了起來,對密朗吼道:“密朗先生,如果你真能夠動員協約國所有成員國到中國來的話,我們歡迎之至,我們可以趁機解決不少歷史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