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孤注一擲(上)

極圈的這個季節,正是天氣變化最最劇烈的季節,白高照,暖洋洋的灑在人的身上,讓人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可是一到晚上六點太陽下山後,天氣又變了,溫度急劇下降到零度左右。等到九點左右天黑下來的時候,氣溫已經降低到零下五六度,而且還在繼續下降,跟昨天晚上一樣,天上也開始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而且,比昨天還要大一些,本來就只有幾十米的能見度,現在頂多只有二三十米左右了。

卓志軍中將皺着眉着,看着天上的小雪,這鬼天氣,正是偷襲的最佳機會,艾威爾那個老小子,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艾威爾手下還有二十三萬以上的部隊,他完全可以發動一次大規模的進攻。更關鍵的是,他的後繼部隊早則明天,晚則十號一定會到達阿克拉維克,那可是一支擁有四十二萬之衆的龐大的部隊啊,真要全部壓上,卓志軍的肩膀小了點兒,估計有點兒抗不住。而且,防守陣地急需的炮彈數量也不多了,要是戰鬥過於激烈的話,頂多再打一天而已。把情況向陳劍大劍彙報了之後,陳劍大將命令他,無論如何也要撐到九號中午,而且,美國人的後繼部隊沒有來,主力就絕不會出現在阿克拉維克附近,空軍也不會幫上任何一點小忙。陳劍大將的意思卓志軍明白,也就是說,等美國人的後繼部隊來了以後,他還得再撐上半天左右。才能盼到主力部隊。

算了一下,手頭上還有十三萬多部隊,中國部隊實力還在,中心陣地倒是不用擔心。而兩翼就有點兒麻煩了,特別是右翼,仍然是一個大漏洞,想補也沒辦法補了,除非他能夠在短時間內在右翼再修建幾條完完整整地戰壕來。這項工作已經在進行了。動用的是那九千多個剛剛俘虜來的美國人。別看美國人打仗有點兒熊包。幹起活來還真是不錯。牛高馬大的,一個頂倆。特別是旁邊有着不少日本黃軍手裡端着步槍督工的時候,他們的活幹得更賣勁了。現在,右翼的戰壕多少已經有了點樣子了。雖然美國人投機取巧,挖的戰壕跟他們山坡下地一樣,深只有半米,不過多少可以起一些作用。

習慣性地拿起了望遠鏡。可是鏡頭裡麪灰濛濛地,什麼也看不見。卓志軍嘆了一口氣,哨兵早就布好,巡邏隊也已經派了出去,現在就看美國人什麼時候進攻了。爲了防止美國人地偷襲,卓志軍下大血本了,半地下工事裡面僅有的一萬枚步兵地雷,也在八點多的時候全部埋了下去。而且就埋在鐵絲網的前面。其中,單單右翼的陣地前就埋了五千枚左右。這玩意兒能不能起到作用,現在也不得而知。不過,起碼可以起到預警作用吧。

十一點鐘左右,卓志軍收到了右翼守軍打來的電報,他們聽到地雷爆炸的聲音。卓志軍精神一振,該來地總歸會來,媽的,艾威爾你個老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突破我們的防線。一聲令下,所有的部隊都做好了準備,中左右三條戰線,都擺上了一個師的防守部隊。爲了防止萬一,卓志軍還特別把中國的兩個師佈置在靠近兩翼的地方,以便可經策應所有的戰線,這兩個師,就是卓志軍手中地總預備隊。同時,卓志軍還向貓在布魯克斯嶺山口處地那個日本軍下了命令,隨時做好出擊的準備,一旦接到命令,他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奔出山口,殺向美國部隊。

讓卓志軍感到奇怪地是,十一點半的時候,不但右翼接上了火,就連左翼和中心陣地也開打了,而且戰事都進行得相當激烈,根本就無法判斷出,那裡是艾威爾的進攻重點。卓志軍有點兒迷惑,這個老小子難道是瘋了,竟然全線進攻,不分重點,這樣打下去,他就是有三十三萬部隊也不夠用啊。不過,美國人選擇的時機挺好的,夜間發動攻擊不說,而且天上還有紛紛揚揚的雪花幫忙,全線出擊,倒是有可能的。

爲了便於指揮,今天由卓志軍中將坐鎮中路,而由蔡興少將負責右翼,森口次朗大將負責左翼。中國的炮兵發威了,大批炮彈落在中心陣地前面,可是,能見度太底了,根本就無法知道美國人呆那個角落裡面,只能根據前線士兵的要求朝指定地點射擊,估計所起的作用也不會很大。

陣地前面響起了聲聲地雷的爆炸聲,顯然,美國人已經逼到鐵絲網前面了,可是,從陣地上看,什麼也看不到,就算打上照明彈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照明彈照耀下,中國人看到的,仍然只是紛紛揚揚的雪花,雖然不是很大,可足夠遮蔽住大夥兒的視線了。

機槍響了,美國人開始了進攻,這說明,他們已經剪破鐵絲網,並從缺口處涌了進來。佈置在陣地前面的幾挺機槍開始了怒吼,這種佈置本來就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在鐵絲網後面約幾十米處挖個坑,派上一個機槍小組,一碰到人就射擊,一來可以大量殺傷美國人,二來可以起到示警作用。當然,這些個機槍小組也會處於極度的危險中,他們幾乎沒有回到工事裡的可能性。卓志軍本來是沒有打算用這種同歸於盡的辦法的,可是事態已經相當緊急了,他也不得不違心下這樣的命令了。

激烈的槍聲中,還伴隨着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佈置在鐵絲網前面的機槍小組果然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給了美國人巨大的殺傷。可是,好景不長,沒過一會兒,槍聲就漸漸平息了。工事裡面的中國士兵一個個默默地低下了頭,眼睛紅紅的,他們知道,戰友們的任務完成了,現在是輪到自己來教訓美國人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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