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相持

十數萬大軍越過殘冰未消的黃河,踏足積雪方融的幷州大地,以每天一百餘里的飛快速度急奔雁門而來。

我端坐戰馬之上,微微皺着眉頭迎着冷冷的寒風打量着快速前進的軍伍:十數萬人的大軍隊列嚴整、軍紀森嚴,雖是腳底下的漿水兀自有些“撲撲”作響、四散飛濺,但是卻沒有一人叫苦,也沒有一人叫累,整支大軍士氣昂揚的奮力急奔向塞北而去。

我的心裡陡然升起一股暖意:多好的戰士啊,此次北疆之戰,雖有諸多有利因素,其兇險卻也不下於昔年和西部鮮卑步餘根的那場生死大戰,其結果還是有些難料啊!尤其是面前這幫生龍活虎般的勇士,當戰爭結束後,又有多少人能安全歸來呢!現在想必他們的父母、妻兒卻倚門相盼,苦苦的等待着他們凱旋而回吧。

我陡然間感到了身上那沉甸甸的歷史責任,不禁仰望起蒼蒼的白雲、湛藍的天空,心裡默默的呼喚:“但願此役勝後,能夠北疆永定,邊境固安。如此,方不負我無數華夏健兒拋頭顱、灑熱血之巨大犧牲!”

正當我在感想連連的時候,一騎戰馬飛奔而來,馬蹄急速起落處,激射出漫天亂舞的泥漿,來人黑甲紅衫赤羽,卻是我華夏軍的斥堠兵。便見其飛身下馬道:“啓稟陛下,雁門太守郭淮和魏延將軍要我轉告陛下:但請陛下放心,只要我二人尚在一日。鮮卑人就休想踏過雁門關半步!”

我聞言大爲感動道:“壯哉,伯濟和文長真乃我北方長城也!如今雁門情況如何?”斥堠回道:“拓拔鮮卑軍十分兇悍,日夜攻城不斷。雁門關內兩萬守兵及萬餘陸營兵馬,經過近兩月血戰,折損近半,其餘也多皆帶傷。城池雖然破損較多,卻奈一向精心維護,尚無大礙!”

透過那平淡而血腥的詞語和數據,我彷彿看到了雁門城下積屍遍野、烽火連天的慘烈場景。心臟不禁猛烈的縮緊起來。我急轉頭對甘寧道:“興霸,雁門的情況不太樂觀啊,迅速傳令大軍。要不怕苦、不怕累,再快點趕路。雁門的兄弟們和百姓們在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等着我們啊!”甘寧鄭重地應了聲,按排傳令兵去各軍中傳令。

不一會兒,原本一直在快馬加鞭的漢軍軍陣再次加快了速度。在遍野的泥漿和漫漫的寒風中奔向了未知的險途!

‘北風捲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雖然已經是四月初的春季了,但去冬嚴寒天氣的威力仍未消散,壽陽、白馬一線以北的蒼茫大地上仍然有一層厚厚的積雪殘留。不過,雪地裡行軍畢竟比起泥漿裡要好一些,又加快了速度的漢軍們漸漸逼近雁門,兵鋒直指拓拔鮮卑蠻軍而去。

這一日,龐然的軍伍來到了呼陀河邊邊的一個小築堡附近。這裡離雁門已經不足兩天的路程了。由於天氣仍有些寒冷,身穿鎧甲的兵士們不禁有些凍得縮手縮腳。我看着心疼。但也沒有辦法:救兵如救火啊!

正當我打算早點宿營、以備讓軍士們好好養足體力時,忽然間西北方向一陣蹄聲隆隆處,一支輕騎猶若奔雷驟臨般急奔而來。“戒備,鮮卑敵騎!”累得“呼哧、呼哧”急喘的幾名漢軍斥堠飛也似的拍馬奔來,發出了警告訊號。

“嗚嗚嗚……”訓練有素的漢軍們在危險的警訊面前,迅速一改縮手縮腳的模樣,大聲喝斥着飛快開始列陣,準備應對敵軍的突襲。漸漸地,敵騎越發得近了,憑經驗我大概估算了一下:“應該在萬人左右,想必是鮮卑人在雁門附近的抄糧隊吧,不想卻與我大隊軍撞上了。不過,這統軍的鮮卑將領膽子也真夠大的,僅有萬人左右的兵力也夠前來襲擾,真是不知道是自信十足還是愚蠢過度!“

我冷笑了一聲,對甘寧道:“鼠輩不知死活,傳令下去:命趙雲的槍騎兵出擊,是役許勝不許敗,務必給朕打出華夏的國威來!”“喏!”甘寧應了聲,感謝下令傳令兵吹鼓搖旗發出進擊訊號。

‘解煩軍’‘電’字號槍騎兵是時已經在極短時間內列好陣勢、準備接戰了,聞聽中軍處傳來‘出擊’和‘必殺’的信號,年過六旬的趙雲微微一笑,額下蒼髯在寒風中微微一擺,顯得神光燦燦、威若天神。趙雲銀槍一舉、仰指在空,大聲叫道:“出擊,殺無赦!”

“駕!……殺!……”憤怒的槍騎兵們一催座下戰馬,如同一陣疾風般迎了上去。狂奔的馬羣震動大地,霎那間在皚皚的雪地上激起漫天飛舞的雪粒、飛濺在戰士的盔甲和麪孔上!但那絲絲的清涼雪花在遇到漢軍們熾烈燃燒的戰意時也禁不住地迅速化爲一滴冰水,滴落回大地之上。

兩支狂奔的馬羣漸漸接近了,來襲的拓拔鮮卑軍看見猛衝過來的漢軍槍騎兵,一時也有些發木。畢竟那萬馬奔騰、殺氣沖天的景象顯示出,來襲的絕對是一支訓練有素的精銳部隊,而絕不是倉促組成的烏合之衆。

“嗚嗚嗚……”鮮卑軍中一陣沉悶的角號鳴響處,呼喝亂叫的鮮卑軍們突地急速收刀、取弓,在馬上直起身形、向漢軍們射出了漫天呼嘯的箭雨!縱馬急射那是鮮卑軍的拿手好戲!

面對着空中“哧哧”急嘯的箭雨,槍騎兵們連眉毛都沒有動上一動,只有獸面頭盔下那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神裡閃現出一種無畏、無懼、絕死的精神。“奪奪奪!”漫天的箭矢命中率極高,衝在最前的幾百槍騎兵幾乎人人中箭,但是設計精良的精鋼鎧甲抵消了大部分的箭矢衝力、只要沒有命中要害。槍騎軍們只是在馬上頓上一頓,便捎帶着身上的箭矢繼續衝鋒而來。

騎影如風,縱橫天下!鐵血英傑。何爲所懼!?

奔騰的漢軍槍騎兵軍陣在領受了第一波箭雨、死亡了數十名袍澤後,被激發出了嗜血的戰意,速度絲毫未解地繼續衝鋒着,但眼睛裡那種赤紅的眼神、狂熱的戰意讓尚在好幾十步外的鮮卑們陡地感到一絲森森的寒意。

見漢軍竟然毫不躲閃、只顧悶頭衝鋒,統軍的鮮卑大將、‘拓拔四傑’之一的拓拔雲海不禁大吃一驚:“這支漢軍竟然如此無懼死亡,漢軍裡也有這麼強悍的軍隊!?”還在拓拔鮮卑軍一臉驚駭的時候,迅猛如飛的漢軍槍騎兵已經衝至兩軍陣前。一丈二尺的刺槍開始在馬上平平直端、寒光閃閃地直撲向鮮卑軍而來。

對付能跑、善射的鮮卑精騎,迅速拉近距離、貼身肉搏是最好的擊敵方式。征戰沙場數十年的趙雲自然深通其中精髓!

而見到漢軍們如此飛快的殺上前來,已經來不及射出第二輪箭矢的鮮卑軍們頓時慌了手腳。衆人手忙腳亂地急速掛上強弓、取出刀槍便要迎戰。但是已經遲了,漢軍槍騎兵們前伸出來的巨大刺槍“撲哧”一聲便將兩軍扇形接觸面上最外面的數百拓拔鮮卑軍一擊刺穿。在掛在刺槍上的鮮卑軍卒們暴灑出一陣血雨的同時,漢軍槍騎兵們兀自依靠着戰馬急衝帶來的巨大慣性用刺槍挑着鮮卑軍的屍體便繼續向裡衝鋒而去!

稍稍靠後些的鮮卑軍卒猛然間見到同伴們的屍體凌空向自己猛撲而來,只微一錯愕、不知如何下手的功夫。覽得殺敵良機的漢軍槍騎兵們便如同急風驚雷般的又是一輪新的急刺。“撲撲撲……”一陣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中。不少漢軍槍騎兵的刺槍上已經掛上了兩具屍體!

兩具屍體實在是過於沉重了,驍勇健壯的槍騎兵們嘴角獰笑一聲,陡然間將手中的刺槍微微向上一舉、然向奮力向着隨後撲上的新一輪鮮卑軍急甩了過去。“砰砰……,撲撲……!”一陣異響後,不少再度迎上前來的鮮卑軍猛然間突見同伴們的屍身凌空向自己撲來、不禁一時應付無着。一時間,被死屍撞下馬來的鮮卑軍以及咬牙斬落來襲屍體、濺了一臉血肉的鮮卑軍們再次被尋得殺敵良機的漢軍們一擊格殺。

一時間,漢軍們憑藉兇狠的戰意和狡詐的攻擊方式殺得鮮卑軍們是人仰馬翻、屍首翻滾。拓拔雲海見狀大怒,吶喊一聲:“不要慌。南蠻是打不過我們的,我們有飛馬大神的保佑。給我殺!”

已經有所戒備的鮮卑軍們再度涌了上來,揮動着鋒利而巨大的彎刀斬向氣勢洶洶的漢軍。新一度的交鋒再次開始,空氣中一時響徹着叮叮噹噹的金鐵交鳴聲。只乎只是幾個呼吸間的功夫,兩軍再次分出了高下:華夏漢軍第一精銳的名號畢竟不是白叫的,‘電’字號槍騎兵那兇猛的突刺動作、熟練的控馬技巧、以及默契的配合意識都要超過了面前的這支鮮卑軍,於是乎,一陣接一陣的悶哼聲中,鋒利毒辣的刺槍一柄接一柄的沒入敵人的胸膛,痛飲着仇寇們的鮮血!

看着麾下的兵士在漢軍槍騎兵的刺槍下被殺得落花流水、跌落如雨的慘樣,拓拔雲海膽寒了、心怯了,知道自己不是對手的拓拔雲海在震驚的同時便產生了深深的恐懼感。忽然間,漢軍騎陣中,一柄銀槍揮舞出漫天的槍影,所過之處,衣甲紛飛、屍身亂滾。直是遇兵殺兵,遇將殺將,白馬銀槍之下竟無一合之敵,簡直是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殺得鮮卑軍們抱頭鼠竄、望風而避。

拓拔雲海終於想起來了:來者非誰,正是號稱華夏漢軍第一精銳的‘解煩軍’槍騎兵是也,而這名如狼似虎般的白馬銀槍將也正是威震天下的‘白馬銀槍將’趙雲趙子龍。膽寒不已的拓拔雲海不敢再逞強,便命催動退兵的鼓號。“嗚嗚……”的角號聲中,大隊的鮮卑軍此時也早已沒有了戰心,聞聽退兵角號便如同一般奔騰的潮水般退了下去、迅速消失在漫漫的雪原之中。進退如風,這是草原騎兵們的看家本領!

但是。留在雪原之上的數千具血肉模糊的死屍則驗證了驕橫的草原蠻騎在目空一切的心理驅使下,終於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悶虧。

而漢軍們在撤兵笛號的招喚下也沒有繼續追敵,畢竟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茫然追擊的話。很可能遭受到不必要的損失。

看着大捷而回的槍騎兵們,十數萬漢軍們禁不住一陣驚天動地般的熱烈歡呼。而槍騎兵們一直嚴酷的臉上也露出了一臉自豪的笑意,因爲他們剛剛再次維護了槍騎兵們所向披靡的不敗榮譽!

趕走了來犯的敵騎以後,漢軍們開始在呼陀河邊築營,爲了防止來去如風的鮮卑敵騎再度來犯,漢軍們的守備非常的森嚴。所幸,一夜無事。次日一早漢軍們再度向雁門急撲而去。

由於這時已經隨時可能接觸到大隊的鮮卑騎兵,所以一路之上,漢軍們都是小心翼翼地戒備着隨時可能到來的激戰。但不知鮮卑軍是被前日的一記悶棍打怕了還是什麼原因。一直到漢軍們順利抵達雁門關下之時都沒有再受到拓拔鮮卑軍任何的阻擊,便連原本一直狂攻雁門不止的鮮卑軍主力聞聽漢軍援兵到來也迅速縮了回去!

終於到了,我遙遙觀望着雁門關那依舊龐大的城牆,所見所聞卻是十分的觸目驚心:巨大的城牆之上。無數裂開的巨大縫隙就像是一道道猙獰的血口一般在惡毒的獰笑;煙熏火燎般黑乎乎的城牆上到處都是紫褐色的血跡。以至於城牆都完全變了顏色;甚至原本一直齊整、完備的各城垛和箭樓此時也沒有幾個完好的,個個都是一副稀爛、破損的模樣;而城牆之下,原本被積雪覆蓋的地面則早已經沒有了多少雪的影子,整個大地上到處都是血色、泥濘的漿水和無數紛亂的腳印;更讓人震驚莫名的是,整個西城之下,橫七豎八地堆放着無數被擊毀的木驢、雲梯、雲車、衝車、投石機、井闌等攻城器械的殘骸以及無數的灰瓶、炮子、滾木、擂石的殘跡!

不過,城下卻沒有見到多少兩軍將士的屍體,可能是在作戰間歇時間雙方各自收回安葬了!這也算是戰場慣例吧。是爲了防止屍體的腐爛而產生可怕的疫情,所以敵我雙方一般不會攻擊對方收屍的小隊!這一幕其實在現代也經常會出現!

衆漢軍們震驚了:“近兩月來。雁門關要遭受多麼慘烈的攻擊,纔會變得如此模樣啊!”我一時默默無言地催動着‘踏雪無痕’,踩着泥濘的漿水向着雁門西城進發而去。“希望郭淮和魏延二人還好吧,這次雁門能夠守住多虧他們了!”

遠遠,“吱嘎”一聲城門開處,雁門城內奔出一處步兵,將城門口堆放着的亂七八糟的攻城器械殘骸統統推到了一邊,掃清了道路準備迎侯聖駕!

我遠遠地看去,當先兩名大將那模糊而熟悉的身影不是郭淮和魏延又是何人!我心中大喜,一鞭戰馬,‘踏雪無痕’長嘶一聲,飛快地迎了上去,身後甘寧率着數百名‘遊’字號解煩親兵也隨即趕上,飛奔而來。

奔騰的馬蹄在迅速重複的一起一落間激起了無處紛飛的泥漿,濺在了我身上雪白的披風和滾黃的龍袍之上,但是我現在顧不得這許多,好好看看郭淮和魏延二人的願望勝過了一切。

“咴——!”‘踏雪無痕’一聲長嘶之中,前蹄騰空而起,電光火石般停住了腳形。我飛躍下馬,急走幾步,不顧道路的泥濘大叫聲:“伯濟、文長,你們還好嗎?”

正當郭淮和魏延二人連忙就要下拜迎駕時,我急忙緊走幾步,拖住了二人的身形,連聲道:“伯濟、文長,快快請起,免了,名了。你們辛苦了!”郭淮和魏延挺起身形,目中含淚,不禁一時哽咽無語:“陛、陛下,您終於來了。臣還以爲這回見不到陛下了!”

我看了看二人的容顏,二人雖然都不過四旬,正當壯年,但那削瘦的臉頰、枯灰的面色、蓬亂的發須、浴血的徵袍都顯示着雁門防守戰的慘烈與艱苦。

我鼻腔裡不酸一酸,目眶裡隱含着的淚水再也遮擋不住。順着面頰流了下來。“伯濟,文長,你們瘦了!但還在就好。只可惜黃老將軍卻沒有撐到這一天!”這短短的幾句話勝卻了無數火熱的言語,讓郭淮和魏延這兩位虎猛大漢也禁不住號淘大哭、潸然淚下。

一時間,整個城門口抽泣成一片,哭聲大有越傳越大的趨勢。這時,原本在陣後中軍的賈詡也催馬趕了上來,見衆人情緒不佳,不由得提醒道:“陛下。城外敵情莫測,不宜久留,還是入城再敘吧!”

“對。對,陛下,您看我們一見您,一高興就忘了。快進來吧。城內已經備好酒宴爲陛下接風!”我點了點頭。下令張合、高順統領各軍副將率大軍在雁門以西十五里外故營下寨,其餘各師主將隨我入了雁門,呂蒙則統帥所部三萬步兵及近萬輜重兵馬入雁門助守!

一行人走在雁門殘破的大街上,看着城門近處無數被巨石砸毀的房屋和坑坑窪窪的街道,不禁都有些傷感。我轉頭問郭淮和魏延道:“文長,伯濟,雁門近日傷亡情況如何?糧草儲備可否充足?”

郭淮有些傷感地道:“拓拔鮮卑軍十分兇悍,實要超過河西鮮卑。我雁門兩萬守軍在近兩月的苦戰中,折損過半。大概只有七八千人了,而且多皆帶傷。而魏延將軍的萬餘輕騎爲了燒燬敵軍的井闌等攻城器械,屢屢出擊,雖浴血苦戰,但現在人數也不足三千!若陛下再有十日左右不到,雁門能否再安然無恙,就很難說了!不過,好在城內糧草儲備充足,足抵城內軍民半年之用,所以雖然戰況十分激烈,但沒有餓死一個人!”

我點了點頭,咬牙道:“拓拔鮮卑這顆毒瘤,遲早是要把他擠破的,晚痛不如早痛,只要此次一戰將其主力盡殲,北疆就可平定一段時間了!”魏延點了點頭,露出奮然的神情道:“真盼着這一天啊!屆時我華夏便可盡復我巍巍天朝風采!”

郭淮笑笑道:“不會有多久了,陛下大軍已到,雁門已經無憂。拓拔鮮卑軍缺糧,必然急於決戰,只要我軍堅壁清野,死守不出,餓也得把他們餓死!這次拓拔鮮卑軍的出兵,天時、地利、人和,一樣都沒有,要想取勝勢比登天!”衆人聞言奮然,不由咬牙切齒地想象着抓住拓拔槐後該如何折磨方纔能解心頭之恨……

果然不出所料,在我大軍安營次日,拓拔槐便統帥着大軍前來營門前搦戰。我冷笑一聲,只令閉門不出,任他如何叫罵,只叫他喝西北風去。

拓拔槐罵陣半日,見漢軍不出,十分心焦,摧動大軍便來攻寨。怎奈漢軍箭矢犀利,連續數次攻寨都被硬射而回,只是毫無辦法。

無可奈何的拓拔槐十分鬱悶,只好暫退回營,另謀它計!

於是,在雁門城下,漢軍和拓拔鮮卑軍展開了對峙。漢軍雖是隻守不攻,但一旦拓拔槐派大軍進攻雁門之時,兵少則不理睬,兵多則派大軍聯合雁門守軍夾擊其後背。連月來進攻雁門同樣死傷慘重的鮮卑大軍只剩下不到八萬兵馬,這麼少的兵力根本無法同時應對近二十萬衆漢軍的前後進攻,屢次行險都被漢軍奮力擊退,於是進退兩難的拓拔槐不禁十分苦惱。

看看日漸緊缺的糧草,雖是老謀深算的拓拔槐也不禁束手無策,欲要派大軍四處劫糧,怎奈兵少不足用,兵多又怕主營被漢軍趁勢攻擊,一時真是十分的爲難。只得一邊儘量從國內再擠出部分糧草接濟前線,一邊不停地派出小股輕騎到雁門四周劫掠以勉強度日。然而,雁門附近數十築堡的人員近月來在鮮卑軍的騷擾下早就退往幷州深處、鮮卑軍難以在戰場附近獲得有效的補給,而國內的糧草又因雪災而日漸稀少,於是,兩軍在城下對峙不過半月之久,拓拔鮮卑軍就已經幾乎到了糧絕的地步!

常言道:行軍打仗,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三點要素。拓拔鮮卑軍此役一點要素也沒有佔到:天氣嚴寒,不利作戰;前有堅城(營),久攻不克;兵無糧草,士氣低落,這樣的作戰如何能不敗?便是他拓拔槐是姜太公重生,恐怕也難逃覆滅的下場。想必拓拔槐也明白起點,只在心中大罵老天不公吧.

而華夏帝國明裡暗裡籌備了已久的封鎖、削弱拓拔鮮卑的國策在老天爺的幫助下在此時也終於顯出了奇效,爲華夏帝國提供了一個絕好的橫掃塞北的良機!

ps:橫掃塞北卷本週即將結束,將在週日前全部發完,然後,停更一星期左右的時間以便寫作鐵血大秦。大約在六月初推出後傳的第二卷 橫掃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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