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趕去火雲城?”楚歌牽着馬跟在滄歌身後,低聲詢問她。
滄歌擡眸,看着原本仙氣飄飄,此刻疲憊頹然之下像個剛剛大病初癒之人的楚歌,點了點頭,淡漠道:“楚會長在裂獅城好好休息一下,如果慕容宇晨問及我的下落,就說我有事自會尋他。”
“你一個人去火雲城?”楚歌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挑了挑眉,滄歌淡笑,“難道楚會長你,還有力氣繼續趕路?”
輕輕嘆了一口氣,楚歌知道自己若是強行跟在滄歌身邊,只會拖累了滄歌,“那你一路小心,火雲城見。”
點了一下頭,滄歌再次飛身上馬。
馬兒跑過熱熱鬧鬧的集市,集市兩旁都在買各式的珠串、香料,往來的客商雖然不像繁陽城那般多,卻也熱鬧異常。
出了裂獅城,天風帶着熱意席捲而來。
城外又是一片荒漠,在荒漠中騎乘了一段路,漸漸的就踏入了一片依山傍水的世界中,樹木叢生,鳥語花香,一點也不比玄月國的風光差。
花了兩天時間,騎馬路過朝雲城。
噴水池的廣場中央,零星站着兩個流浪者,拉着小提琴。
駝鈴聲中,滄歌的馬匹慢慢踏過了熟悉的朝雲城街道,還有染月曾經住過的城主府邸,此刻望去,心中莫名有一種悵然的感覺。
是因爲染月的靈魂還在身體裡,所以故地重遊,纔會如此的悵然嗎?
滄歌撇了撇嘴,漠然的目光一轉,揮動皮鞭,策馬出了朝雲城。
耳邊,駝鈴的聲音和小提琴的聲音漸漸遠去。
“你們看,那個不是天籟公主嗎?她怎麼會出現在朝雲城裡……”
“什麼天籟公主,你是不是眼花了你?天籟公主已經……已經被九龍國的混賬皇帝殺了。”
“那方纔那個女子是……”
……
在朝雲城百姓的討論聲中,滄歌緩緩的停下了飛快奔馳的馬匹,因爲前面站着一個昂然而立男子,男子的鷹眼死死的睨着滄歌。
這雙眼睛,這個身形。
滄歌見過,就是他想要取楚歌性命。
現在,又擋在她的馬前,到底意欲何爲?
怕就怕來者不善,與他相鬥,她自是不怕,只怕耽誤了救小傢伙的時間。
“擋我者死!”滄歌冷聲而言,手中的凰月劍已然出鞘。
卻見那個男子嘴角邪魅一笑,身子一閃,就消失在空氣中。
須臾,他又凌空出現,懸浮在空中,白皙的掌心中燃燒的一道明晃晃的火焰,火焰跳動,甚是好看。
“戲法師,看……是戲法師來朝雲城了。”
“他不是宮廷第一戲法師步龍川嗎?快看……”
百姓們紛紛聚集而來,敬畏的看着男子。
男子手中的火焰,已經變成了一隻活靈活現的火龍,火龍翱翔天空,叫人歎爲觀止。
驀地,火龍莫名就朝滄歌俯衝而去。
滄歌一個閃身,火龍再次追來,龍捲風暴一般的火龍瞬間將高大壯碩的馬匹燒成焦炭,然後繼續朝滄歌追去。
鬼魅一樣的身影飄忽不定,空氣中傳來滄歌陰冷的聲音,“把我的馬毀了,耽誤了我的行程,你知道下場嗎?”
“我只想和你在朝雲城的中心,較量一次。若你贏了,便可以走。若你輸了,便喊我一聲哥哥,跟我回家。”
男子笑着,別有一番風味。
“只要贏你,就可以了?”滄歌一字一頓的問道,話音還沒有落下,掌心徒然出現一朵冰晶一般的蓮花,蓮花緩緩綻放,美豔妖嬈。
美麗冰蓮緩緩的掉落,最後化爲一隻優雅清冷的冰凰,冰凰朝火龍俯衝而去,兩兩纏鬥,相互消耗這異能。
這對於朝雲城的百姓們來說,簡直就是開天闢地的第一次,看到這麼精彩的戲法。
難怪對方被稱爲宮廷第一戲法師,據說出生之時,就是玩火的祖宗。
小小的手一揮,差點沒把當時的城主府給燒了。
只可惜,當年朝雲城主得罪了朝中的五皇子,被勒令全家入奴籍,城主含冤而死。
城主之子,消失數年之後,出現在皇宮,成爲戲法師,並幫助城主沉冤得雪,救出入奴籍的一家老小。
男子仰頭看着火龍和冰凰纏鬥,嘴角緩緩綻開絲絲的笑意,“月兒,我們以前常常都玩這樣的比鬥,每每都是我輸給你,
幫你去盛記買最好的香囊。”
“你說的什麼,我不知道。”
腦中有一幕幕零星散亂的記憶,染月小時候確實好像有個哥哥,名喚炎陽。
那個少年天性倔強,不喜經商,也不喜讀書,對中土的占卜易術很是憧憬。
可是又不稀罕學天啓的佔婆之術,偏偏是看重中土的玄黃之術。
後來被家裡逐出家門,就不知所蹤了。
剛好,同年城主喊冤而死,離家出走的炎陽逃過一劫。
“你是炎陽?”滄歌緩緩的開口,在沙漠之中,她還在奇怪,怎麼殺不死他,原來他也是一個異能使用者。
那男子身子戰慄了一下,手中火花四起,頓時空中禮花綻放,煞是好看。
“妹妹,好看嗎?我們以後不分離了好不好?”
“不好,我不是你妹妹。我是天啓國的公主滄歌,因爲行克被帶離皇宮,我現在要回火雲城去。從前,只是不小心被你們領養在家裡而已。”
滄歌冷漠的召回冰凰,環顧了一下四周,大概找到了買賣馬匹奴隸的市場,急如閃電的飛奔而去。
她的時間,就是生命,就算是曾經的義兄,如果膽敢擋路。
她一樣殺。
“你等一下,我們的比試還沒完成。”炎陽操縱着手中的火花,朝滄歌的背影襲去。
那女子嬌小的背影只是微微一閃,就讓這些火花一下失去了目標,將不遠處的茅草房燒了個精光。
頓時慘叫聲連連,百姓們也沒心情看戲法了,急急忙忙的救火。
這時候,飛來一隻冰凰在茅屋旁環繞了一週,火勢這才漸漸緩了下來。
人羣中傳來百姓的鄙夷聲。
“戲法師是不是瘋了,天乾物燥的季節玩火,還把民房燒了。”
“好像是找妹妹,妹妹不肯認。”
“剛纔那個俊俏的男子原來是個女的啊,她說她是誰?”
“行克被送到宮外的妹妹……我的天……她長得真的很像天籟公主。”
雪傲風突然從奴隸市場的一間房頂上落下來,戲虐的看着炎陽,眼底全是惡意的笑,“本王纔是她的親哥哥,你算個什麼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