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三個人,似乎找到了一些希望,說道:“還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走地下,他們擁有能在地下穿行的工具;另外一種可能就是……時空轉移。”
安培爾歪着頭看了我半天,才說道:“你想說的是‘空間魔法’吧?”
“啊?什麼是空間魔法?”我搞不明白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概念。
“那什麼又是‘時空轉移’?”安培爾也搞不明白我所說的意思。
“時空轉移,就是通過某種手段,將人和物體瞬間傳送到遠方,甚至是過去或者未來!”我心中暗想:“老子我就是這麼來的,在我們那裡叫做穿越。”
“哦!”安培爾似懂非懂地說着:“世界上有這麼偉大的魔法嗎?可以回到過去,穿越未來?”
隨即他又不停的搖頭,喃喃低語:“如果有人能回到過去,是否可以改變歷史呢?如果坦卡拉這麼做了,那現在的天縱大陸又會是什麼樣子?”
咳咳!我打斷了安培爾的胡思亂想:“你的問題已經上升到哲學層面了,學者先生。不過照你這麼說,坦卡拉確實沒有操縱時間的能力,那麼空間呢?你說的空間魔法是什麼?”
安培爾想了一想纔開口說道:“我對魔法上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不過空間魔法確實是存在的,你手上不就帶着一枚空間戒指嗎?不過能修煉這種法術的人,比修煉黑暗魔法的人還要少,具體原因我就不知道爲什麼了。”
我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不知道說什麼好。
逝言插口問道:“難道他們就不會選擇你說的第一種可能?乘坐奇怪的機器穿行於地底?這裡奇異的機器着實不少。”
我默默搖頭,看着遠處白色的光幕,平整的廣場,說道:“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不懷疑地精可以造出這種機械,但是這種東西普遍有幾個致命的缺點:一就是需要大量的能源;二就是可乘坐的人數有限;三是無論去到哪裡,都有跡可循。因此我想這種可能太小了。”
安培爾好奇地看着我,就好像我臉上突然開出了一朵喇叭花,突然笑了笑說道:“剛見你時覺得你有些智障,怎麼現在看起來又有點高深莫測了?”
我聳聳肩:“天才和瘋子只有一線之隔!”
安培爾眼睛頓時亮了,忙着追問我:“這麼有哲理的話,是哪位偉人說出來的?”
“一個瘋子!”我回答。
衆人立刻分開尋找。不過想在這麼龐大的一個空間中,找到一個我們不認識、不瞭解、甚至可能不存在的裝置亦或法陣,實在不比大海撈針強多少。就算是這個“法陣”此刻擺在我眼前,我也可能認不出來。
然而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權且死馬當做活馬醫吧。
食物已經吃沒了,此後的一天時間,大家只喝了一點點水。然而,除了幾臺弄不明白的巨大儀器,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了。連地上的每塊磚,我們都一一摸索過了。
我還好一些,要是累了可以吃點魔晶補充,可是逝言他們三人如果再不出去,可能就會有危險了。
良久,我頹然坐於地上,舔了舔乾裂的嘴脣,說道:“悟空,給我塊魔晶!”水還是儘量留給逝言他們吧。
半天沒有得到悟空的迴音,這小王八蛋又跑出去玩了!混蛋悟空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都這個時候了還沒有死到臨頭的覺悟。
四處尋找都不見悟空的身影,進入大殿一看,嚇了我一大跳!悟空小祖宗正站在坦卡拉遺體的腦袋上,扯着它的尖耳朵。
我特意叮囑過大家不要動坦卡拉,這個搞怪的祖宗說不定會埋伏下什麼厲害機關。
我快步上前想要阻止悟空,隨即心中有些恍然,腳步就緩了下來。
小悟空對外在的危險有着非常靈敏的感覺,以它的聰明,是不會做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的。我突然想到的是:如果有一個法陣能夠將地精們轉移走,那這個法陣開啓的關鍵,無疑會保留在最強大的地精身上。
反正快死了,我也就不在乎了,慢慢走到坦卡拉的王座之前,伸手提起悟空放在肩膀上,仔細的觀察起坦卡拉的遺體來。
怎麼看這傢伙都好像活地好好的。靜靜地繞着它轉了一圈,沒有看出什麼奇異之處。坦卡拉此時雙臂搭在王座的扶手上,一手握拳,一手緊扣扶手,這個姿勢很怪異不是嗎?我總覺得它的一隻手抓着扶手有些不自然。
鼓足勇氣緩緩拉開了坦卡拉的那隻手,一個小小的圓形法陣就漏了出來。
這裡面果然有文章!
我很自然的伸出一隻手指,輕輕點在了那法陣之上。體內混沌鬥氣自由運轉,通過精神力進行轉化——有了以前的經驗,混沌鬥氣很順利的轉換成那種所謂的生命元素,注入了法陣內部。
有了相匹配的能源注入,法陣立刻發出了光芒,一根光柱陡然升起,直射到大殿頂部。接着,拳頭粗細的光柱擴大開來,堪堪籠罩住了坦卡拉的王座,將它的身軀裹在了裡面。
我退後幾步,凝神觀察着眼前的變化。不久,坦卡拉那尖細、玩世不恭的語調又在我心中響起:“我早知道你會來的。你有本事毀掉我留在這裡的魔法印記,但是有沒有本事毀掉我留在身體裡的印記呢?哈哈哈哈……除非是你的主子親自來吧?”
他說的是誰呢?看樣子在我們之前,已經有人來到了這裡,抹去了坦卡拉留在大殿中的話語,因此我們在前面聽他訴說的時候,纔會中途戛然而止!
逝言他們三人此時身在殿外,卻也感應到了這裡奇異的變化,紛紛快速奔了進來。
此時籠罩坦卡拉的光柱中,驟然射出幾道白光,準確的照在了我和逝言等人的身上。我試着移動了一下腳步,那光柱跟着我移動,無論如何都逃不出它的籠罩。
此時坦卡拉的聲音繼續說道:“我已經不想再和你爭論了,不過如果你想找到我的族人,那也是癡心妄想,回去跟你主子要把神器再來,毀滅我的肉身,也好讓我一了百了。”
我和逝言四人湊在一起,站在離坦卡拉十米遠的地方。那分別射向我們四人的白光合二爲一,將我們都罩了起來。
此時我們四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誰的心裡也沒有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坦卡拉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咦?你既不對我動手,又不想離開?你到底想幹什麼?我說過了,想要找到我的族人那是絕無可能的……”
我突然感覺身體一僵,那道白光彷彿變成了固體,將我擠壓在中間,身體內的混沌鬥氣正在迅速向外流失。我竭力想要控制,卻沒有絲毫效果。斜眼看看旁邊三人,似乎也不怎麼好過!這個坦卡拉究竟想幹什麼?死了還這麼能折騰!
過了大概能有兩三分鐘,我身體內的鬥氣已經所剩無幾,那股力量才突然消失,四人頹然倒地。
“果然不是他!你的能量要比他弱小得太多。”坦卡拉似乎是在“思考”,猶疑着:“你可以使用生命魔法,你又不是他,難道真的還有人能在他的監視下進入這裡?”
緊接着,坦卡拉似乎嘲笑了自己一聲,自言自語地又開始絮叨:“也罷,我煞費苦心做這一系列的佈置,不就是希望有人能夠來到這裡嗎?也許這是一場賭博,但是我願意賭,哈哈哈哈……我就是賭他不會放別人進來,而卻偏偏有人能夠進來。”
“外來者,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使用生命魔法,然而你能夠進到這裡來,那就是機緣了,也是你的宿命。”
“也不知道現在過去多久了?也許一千年了吧……”
我們四人心中都有些感慨:一萬年都不止了,滄海桑田。
“外來者,我坦卡拉英雄一世,如今雖然身死,可也不是任人魚肉的對象!你們進入這裡,他斷然不會讓你們活着離開。只要你們能答應我做三件事,我自有方法瞞過他的耳目。”
坦卡拉口中的這個“他”到底是誰?我心中不由得越來越疑惑。因爲我知道大家所聽到的信息都是一樣的,因此也沒有互相對照。
此時我有一個嚴重的誤解,那就是逝言等人所聽到的是天縱大陸上的語言,而我所聽到的是家鄉話。在中文裡“他”和“它”的讀音完全一樣。但是逝言等人聽到的,卻是:“它”。
“我殘存的能量有限,沒有辦法再詳細解釋這一切的始末,不過沒有關係,你們完成了我所交代的三件事,所有的謎團都會解開。”
“他負責看守這裡,我猜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進來看看,很容易就能發現外來人的氣味,到時候你們就等着被追殺吧。”
我心中大罵:去你奶奶的,我們被追殺你還笑哈哈!這人性也不怎麼招人待見,活該你倒黴。
“不過不用怕,這傢伙很懶,睡一覺往往就是幾十年,他下次什麼時間來,就要看你們的運氣了。因此我讓你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魔龍拉維爾,也許他有能力保護你們。”
魔龍拉維爾?我扭頭看了看肩膀上的悟空。小東西卡巴着大眼睛也在看我,衝我做了個鬼臉。
當日雙頭龍吉塔曾經高喊過“上古魔龍拉維爾”和“雪山女王班塔維婭”的名字,我懷疑那就是悟空的爸爸媽媽。但是每當我問起的時候,悟空總是衝我做鬼臉,不承認也不否認。
坦卡拉的聲音沒有絲毫停頓的在心中說道:“我的右肩膀上有一塊護肩,名爲‘創造神之翼’, 乃是‘赫淮斯托斯’所打造的‘永恆盔甲’其中的一個部件,你們取去佩戴在身上,也許可以在關鍵時刻救你們一命。魔龍拉維爾看到了這部護肩,也不會傷害於你。”
(注:工匠之神赫淮斯托斯,上古矮人之神。在希臘神話中,因製造潘多拉魔盒而聞名)
四人一同注視着坦卡拉的右肩,我本以爲那純粹是王者身上的裝飾品。其質地好像是淡黃色的水晶,反射出柔和的光芒。形狀如一節向上翹起的羽翼,很是漂亮,罩住了半個右肩膀。下方伸出10釐米左右的半截護臂,正好套在胳膊上,遮住了上臂的一半,其形狀華美異常。
既然坦卡拉老大有吩咐,我就想上前將其除下,但是身體被那白光罩住,分毫動彈不得。
坦卡拉的聲音繼續迴響着:“第二件事情,你要找到生命之樹,並進入其內部。到時一切事情就都會清楚了。”
“第三件事情你們做不做得到,就看你們的運氣了。你們要再回到這裡。不過我想這很困難,因此我不做強求。”
“你們要想保住性命,就必須做到前面兩點,否則當心靈魂會被囚禁起來,億萬年飽受折磨……”
聽到這裡,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感覺上坦卡拉好像不是在危言聳聽。
“這裡的一切東西,都是留給你們保命用的,你們可以收起來,在我的左手上,有一枚空間魔戒,必須用生命魔法才能開啓,你們既然能夠觸動這一法陣,自然可以使用它。這也是爲什麼我撤掉了暗道中所有的機關,卻單獨留下幾道生命魔法禁制的原因了。只有掌握了生命真諦的人,纔有可能完成這一任務。”
“準備好了之後,卸下我的護肩,你們就會立刻被我送出去。這個法陣剩餘的力量可以掩蓋你們的氣息大概十年的時間,同時我也會製造幻象,將你們取走的物品仿製出來。當然,如果你沒有觸動這個法陣,而是直接取走我的物品,那後果——我想你不會願意知道的。”
“這一切都是一個賭局!我就是賭他不會有興趣動我的遺物;我就是賭有人會在很久以後來到這裡,這些東西他早就看膩了,自然不會發現我做了手腳;我就是要賭你可以在十年內完成上面的兩件事。當然,外來者,你的命運已經被註定下來——那就是完成這個賭局。否則,倒黴的是你自己。哈哈哈哈……”
隨着一陣愉悅的笑聲,眼前的白光驟然消失,四周又恢復了一遍寂靜。
我的心情可不怎麼愉悅,感覺好像是被人算計了。這種憋屈的感覺完全沖掉了入得寶山滿載而歸的喜悅。
四人對望了一眼,心中都是百感交集。我看了安培爾一眼,問道:“有何高見?”
安培爾搖頭苦笑着說道:“我已經是土埋半截的人了,這條老命能不能熬過十年都不得而知。只是這個坦卡拉太會捉弄人了,以後的事情,還是留給你們年輕人去做吧。”
“生命之樹是什麼?你知道嗎?”我問安培爾。
我是一個認命的人,真的!反正即便我不願意,各種麻煩事還是會找到我!要想生活過得去,別對自己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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