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後宮,想到擱在心頭很久的兵制終於可以大刀闊斧,心裡不由得樂了出來,想到只要國內的實力大增,打戰又如何?!隨隨便便就可以拿出百萬軍隊跟人家血拚,滿洲更不在話下。
心情一好,我就窩在坤寧宮賴着不走,去年生的小傢伙已經在呀呀學語了。這時候的嬰兒最好玩,我散朝後時不時來逗下他!婉琴皇后則在一旁微笑的看着。
“皇上,臣妾看皇上今天好象很高興,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呢?說出來,臣妾也聽聽。”
“呵呵,也不是什麼大事。這幾天關於朝廷衛所的事,朕改了又改,可是朝裡的大臣死活就是不同意。今天好容易總算鎮住那些老傢伙了,可惜啊,你沒有看到朕舌戰四方的厲害!”
“皇上一言九鼎,哪有什麼舌戰四方啊?!”
“呃…你不信?你去問下方正華,朕可是花了好大力氣才說服他們。這些臣子雖然爭辯,但朕覺得他們不是因爲私利而爲難朕,能說服他們,朕覺得高興!”
“看皇上美的,臣妾也是否要沐浴正服的賀喜皇上呢?”
“朕高興嘛!”我把小傢伙抱了起來,“你看,這小傢伙居然又重了,皇后是不是每天把他喂得飽飽的?”
傢伙兩個大眼睛滴溜滴溜的望着皇后,伸手就要他娘抱,婉琴皇后伸手從我懷裡抱過孩子。
“是重了不少,煒兒如今不知受多少寵愛,皇祖昭妃,皇嫂,就連秀兒哪個不疼惜,如今喂的胭脂粥都能吃一小碗了,一天也不知吃多少餐,這樣能不胖嗎?”
“呵呵,這小傢伙長得胖胖的,是招人喜愛。對了,怎麼秀兒還進宮嗎?”
“皇上忙於政事,當然不會記得這些了,臣妾有時悶就召她來解悶!”
“他父親好象吏部安排做了吏部文選清吏司的員外郎,原本朕還想讓他做襄陽知府的,不過襄陽已經給補缺了,朕也就讓他做個京官!這吳貞疏不錯,看他教出的女兒就知道!”
“瞧皇上說的,不過呢,秀兒是好,模樣俊,人也溫溫柔柔的。皇上何不給秀兒指一門親事,皇公大臣中有不少年輕俊傑,皇上選個配得上秀兒的!”
我愣了一下,這就是生了孩子的轉變嗎?
“指婚?皇后怎麼想起作月老了?人家還小,又沒說要嫁人,朕怎麼好去幫她決定!”
婉琴似乎很吃驚的看着我,
“還小?!皇上,秀兒都已經快十八歲了,女兒家哪有這麼遲的?何況人家秀兒是個好姑娘,聽說現在也有不少人向秀兒提婚,不過她爹沒有答應。”
呃,我還能說什麼呢,這個時代流行早婚,十三四歲就可以嫁人了。
“皇后,人家都不急,朕去摻合什麼!”
“皇上,秀兒是有意中人了,上回秀兒抱着皇兒,臣妾就打趣她,說她既然這麼喜歡小孩,何不自己嫁人生一個!那妮子就紅着臉不說話了!”
十八歲,一個幻想愛情的年齡。我想了下也沒有想到哪個!
“是誰?只要秀兒說,朕就幫她作主!”
“秀兒怕羞,怎都不肯說!皇上這樣吧,等下回她進宮,臣妾問準了再來告訴皇上!”
“好,等皇后問準了,就給她個好夫婿!你啊,這麼快就變成小婦人了,搞些七姑八婆的事!”
“皇上~”婉琴忍不住橫了我一眼,看得我心癢癢的!
等我回到乾清宮,王承恩又給我帶來好消息,說是皇太極還在病中,整整三個月沒有出去巡查過!
“消息可靠嗎?!”
“回皇上,奴才在遼東的人在宮門外守了一個月,而且不少郎中都給請了進去。瀋陽外面的人也說皇太極病了,說是給皇上擊退後,回軍路上得的病。”
“病了這麼久,朕看他是得了心病,呵呵,也難怪,他們滿洲人自從宣佈‘七大恨’來,從未遭受如此嚴重打擊。想必他現在心情也頗爲急躁,原本他的地位也不是特別穩當,如今又損失了這麼多人馬,其他固山貝勒未必沒有想法。朕就再給猛藥給他。”
“皇上是打算…”
“承恩啊,這回你們要做得自然點就可以了。你們在遼東散佈下,就按照實際知道的說。特別強調下,就說朕在皇太極剛出發沒多久,朕就在遵化調兵守候了。此事你們要小心點,別露了破綻。通知田家的人,如果有人問起也這麼說。你們在遼東還是不要和田家的人走得太近。明白嗎?”
王承恩是懂非懂的看着我,只是應着聲:
“奴才明白!”
“你不懂也正常,朕也不知道這樣做合不合適!不過爲了將來方便,朕也是不得已。”
王承恩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知道此事可能關係收復遼東,就答道:
“皇上爲大明社稷着想,臣定盡心竭力辦好差事!”
“嗯,其他地方還有消息嗎?”
王承恩遲疑了下才回答:
“回皇上,最近好像皇親宗人不大規矩!”
“哦?不規矩!”我一時沒有明白過來。
“皇上,不少宗室子弟在各省往來無忌,而且多有互相拜訪。”
串聯?!我心裡突然冒出這兩個字,不過不可能啊,這些人沒有兵權,怎麼造得起反來?!而且我改革宗人制度的時候也是允許他們到四處作買賣的,看來自己多心了!
“這也沒什麼,不過是走個親戚!你們就繼續看着好了,有什麼再回報吧!”
“是,奴才告退!”王承恩接着行禮出去了。
王承恩走後,我不禁希望這幾年不要出什麼內亂纔好。如今大明矛盾甚多,好容易我未卜先知的把陝西大亂消滅於萌芽狀態,又收服鄭芝龍,就是想有幾年時間把內政梳理好,不然內亂一起,恐怕又要走回歷史的老路。兵制一定要改好,我記得史書上說,那些逃亡的兵士最後卻是成了農民軍的主力!只有把衛所弄好了,我心裡才安心點。
“方正華,把朕的皇輿圖拿來,你就貼在牆上,朕今晚要看!”
不過今晚也不是我一個人沒有睡,兵制的改革多少給臣子帶了衝擊,只是有人高興有人憂罷了!
京師某官宦人家書房,五個人正襟危坐的在商討些事情。
“皇上倒是鐵定心要把衛所整頓了,這件事情上我們是不是也要出些力?”其中一個武人的樣子說道。
“這是自然要,特別是京畿這塊地方。咱們不少子弟都在一心學院,很快就可以出來歷練了。”旁邊的一個瘦子接口道。
一個穿着華服的人開口打斷道:“你們都別吵,還是聽下大人怎麼講?”
書房正中坐着箇中年人一直眯着眼睛聽他們說,知道其他人都看向他,他才睜開眼掃視了四個人一眼纔開口道:
“你們都太急功盡利了,如今改革兵制豈是這麼簡單,下面的將官世襲了幾百年,說換就換,老夫看來,變亂將起阿。皇上到底還是年輕了。他責成五軍督府的人整改,卻又給了他們一個帶罪之身,皇上的本意不過是想他們盡心辦事。但事情往往過由不及,五軍督府的人爲了儘快了事,自然不顧一切的整啊,改啊,隨便的換。這樣不亂纔怪。”
那瘦子失聲道:“那豈不是大明將亂?!”
中年人笑了聲,“皇上也不笨,沒有全部整改,駐軍不是沒有動嘛!不過亂是會亂的,就看這火怎麼點起來。到時我們要爭取去平叛,自然有了軍功,一切都好說。”
“大人說得是。”
坐在角落還有一個人今晚沒有說話,中年人盯了他一下就說道:
“怎麼今天皇上沒有什麼事嗎?”
那個沒有說話的人連忙回答:“沒有什麼事,皇上只是召見了王承恩,說了下遼東的事。”
“遼東?嗯,遼東的事情解決了更好。我等也省去麻煩!皇上雖然年方弱冠,老夫看來也是不簡單,大家以後小心點,不要露了破綻。”
“大人,我等曉得!”
中年人似乎很感嘆的說了:
“唉,昔年老夫花了多少力氣才形成大好局面,可惜啊,居然給魏忠賢那廝破壞,否則各位就隨老夫共享榮華了,哪用如今這般費力。只要此事成功,老夫定保各位家族萬世的富貴,而不用看那些小吏眼色。”
其他四人都一起說道:“我等願爲大人效力!”
中年人滿意的點點頭,對那角落的人又問道:
“上次交代的事情做的怎樣?”
那人有點惶恐的答道:“小的曾經試探過,他不爲所動,看來是拉不攏!”
中年人沉思了下,“他是一顆好苗,皇上好像也對他有印象。慢慢來吧,別打草驚蛇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