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疼痛幾乎將派特的靈魂都灼燒,他忍痛回眸卻對上了一雙意外冷然的雙眸。他嘴角動了動,艱難而又不解的道:“你……爲什麼?”
光署淡淡一笑,挑起眉道:“因爲如果要解放它……還需要十個零之境的力量,而你,恰巧是第十個。”
派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道:“光署……你以爲你……你殺了本座……你體內的約定之力就會消失麼?哈哈哈……它是不會消失的……如果本座死了,你將會因爲無法履行承諾而一輩子都被束縛在此……永遠無法自由……哈哈哈……”
科爾塞裡聞言嗤笑一聲諷刺的道:“白癡,那只是你們自己認爲的狀況,如果本使讓整個四重界都消失了呢?”
清淡的話語帶着一種無比強橫的力量,字字如刀割入了派特的心間,讓他不由自主的瞪大眼,滿臉的難以置信!
眼前的人說什麼,毀滅整個四重界?
可是這種看起來就像是天荒夜譚一般的事情從他的口中說出竟然是這麼的從容和淡然,彷彿只要這個人想轉手間就可以覆滅整個四重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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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似乎不相信本座的話啊,派特閣下。”科爾塞裡緩緩勾起那豔紅中透着詭異的脣角,綠色的眼眸中有圖騰浮現,兩人凝望的一瞬間就讓派特跌入了幻景之中。
此時此刻,派特的面前似乎出現了一幅崩壞的末世之境,天雷橫穿大地而過,漆黑的雷光猶如驟雨般連綿不絕,撕裂長空、大地還有在這片黃沙之地上生存了萬萬年的半獸人族們!
半獸人們的生命就好像在狂風之下無力凋零的一朵又一朵花,哀鴻遍野生靈塗炭,只有亡靈們在大地上哀唱着輓歌。
暗中的墨蓮在看到男子使出幻景的瞬間瞳孔一縮,眼中露出了一種淡淡的驚訝。因爲從他眼底流露的軌跡流動來看,這個名爲科爾塞裡的男子竟然也是瞳力的擁有者,如果墨蓮沒用猜錯,這種瞳力正是讓人防不勝防的幻象之眼!
冷冷勾起嘴角,墨蓮的眼眸中一片深邃,她就覺得奇怪,憑藉着重土血祭陣就想要培養一個荒之境強者,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像以前的寒月天尊經過了多少年的淬鍊和積澱才能成爲荒之境,一個年僅十萬歲的小後悲就算天賦再高也不可能成爲荒之境!
而光署之所以能夠成爲荒之境完全是因爲這個神秘勢力的培養!只是這一次他們到底像從四重界獲得些什麼?如果他們的目的是眼前的界石,那一早就可以直接拿走,爲何要浪費這麼的多的人力和物力在此?
從幻景中被釋放出來,派特雙腳顫抖着癱倒在地,方纔的那一幕幕實在是太過逼真,直到現在那恐怖血腥的景象還是歷歷在目。
他顫顫巍巍的擡起頭,有些祈求,有些卑微的注視着光署,慘白着臉色道:“光署……你不能這樣做……快點阻止他……這裡是你的故鄉啊……”
光署冷冷的眯了眼前瀕死的男子一眼,抿了抿脣,忽然伸出手狠狠一揮砍斷了男子的手臂!
血液連同着手臂裡克就被玄真吸食一空,甚至玄陣之力還開始滲透他的傷口,搶奪起他身體內涌動的生命之氣。
看着光署如此決然的表情,派特一邊忍受着劇痛,一邊感應着自己流失的生命,一邊無限哀傷的注視着他。
他想成爲四重界的王,所以不擇手段麻木不仁,但是他從來沒想過摧毀四重界!他知道四重界之上的居民已經讓光署徹底失去了希望,而光署也是真的想要毀了這裡的一切,但現在誰能有能力在眼前這個恐怖的男子面前一爭高下,非光署莫屬!
派特張了張嘴,只是口中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他的頭顱就被科爾塞裡砍斷!
“第十人!”
科爾塞裡張嘴道,冷冷的眯眼一丟,派特的屍體就好像一塊垃圾一般被丟在了玄陣上,在其他還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半獸人注視下,僅僅兩個呼吸就變成了一堆白骨!
那在玄陣中間的界石也隨着力量的再一次匯入光芒愈益暗淡了下去,重土血祭陣之下發出了一陣陣驚天的鳴響!
即使有着玄武七宿金鎖陣的固定,這一片大地還是開始震盪了起來。
重土血祭陣之下,魔氣的圖騰順着玄陣的方向填充而起,而整個玄陣所散發出來的也不再是土元素的氣息,而是一股恢宏邪佞的魔氣,彷彿有什麼猙獰的驚天魔物正在玄陣下甦醒!
忽然,那些鋪就在整個鬥技場上猶如皚皚骨海一般碎裂骨骸們也窸窸窣窣的振動起來,骨骼碎片與碎片只見的摩擦之音如此刺耳,貫穿天幕而出,衝擊着在場所有半獸人的靈魂,讓他們不由自主的發出一陣陣的顫慄惶恐之音!
匪夷所思的是,一陣陣淒厲的哀嚎從遍地的頭骨上那一雙雙空洞的窟窿中喉間溢出,猶如來直陰間冥界的呼喚!但是這種呼喚卻帶着某種無法解脫的掙扎和痛苦!
“小姐!那些窟窿之中似乎還囚禁着死者的靈魂!”忽然,一旁的黑風冷冷發言道,他原本深邃的漆黑某地有一種詭異的色澤在流轉。
夜叉,以魑魅魍魎爲食的恐怖神明,可以說這種景象他再熟悉不過,只是沒想到在這個地方竟然會有人使用如此邪惡的招數,要知道這樣強制囚禁靈魂可是揮大大的提神靈魂們的污染度!
墨蓮點了點頭,微微皺起眉頭,凝起萬道之眼一瞬不瞬的凝視着那片猶如海潮一般涌動起來的骨海,忽然,一個漆黑的死靈從一個頭顱中的雙眼中被強制抽取而去,它淒厲的大叫一聲,瞬間就沒入了界石之下的玄陣中。
第二個、第三個死靈也接連被抽起,莫入玄陣後激盪起一圈漣漪。
即二連三的死靈劃破虛空降落,就又如在着狹小的空間之內下起了一片駭人的死靈之雨般!這種純粹到沒有意思光亮的漆黑,帶着一種種毀天滅地的哀怨之氣,轉化成爲了玄陣的能量!
墨蓮的心也隨着這一片的軌跡和暗芒而漸漸沉寂了下去,黑風眯了眯眼道:“小姐,要不要黑風出去把這個玄陣破壞掉?”
墨蓮搖了搖頭道:“不需要,因爲我覺得他們不下這個玄陣絕對不可能是爲了收集死靈這麼簡單,與其說實在收集死靈,不如說他們是在進行着什麼儀式!”
一道又一道漆黑的流光漸漸將整個空間都充斥填滿,在極致的暗沉和混沌之下,那擘天巨石終於忍受不住發出了一陣陣清鳴!
光署在感受到界石震盪的瞬間,雙眸迸射出了一種極爲璀璨的光芒,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祈禱着,叫囂着。
崩裂吧!崩裂吧!
只要這一切爭鬥的源泉都爲止摧毀消散,這個界上的一切又是否會再次迴歸平和?
“喀啦”一聲脆響,一道清淺的裂縫忽然出現在界石的正中間,並順着向兩邊快速蔓延!
只是那界石之上只是開了一道小小的裂縫,一道摧毀萬物的黑暗之氣就從中迫不及待的漫溢了出來!
轟隆!
正片空間瞬間被炸裂,大地的碎片和骨骸的碎片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猛烈的氣浪帶着崢嶸的殺意想着鬥技場撲天蓋地的襲去!
這種澎湃激烈的氣浪好像匯聚了萬萬的憤怒終於找到宣泄口,想要蠻橫無情的毀滅一切!滅世死光翻飛而出,所過之初無不是一片虛無和消融!
墨蓮的瞳孔猛然一縮,心中咒罵一聲連忙解開了佈置在四周的無系玄力,高聲喝道:“渚賽諾亞!道一護界大陣!”
還在混元界中修身養息的渚賽諾亞聽到墨蓮這麼焦慮的聲音眉頭一皺就出現在墨蓮的身邊,他身姿優雅猶如神明降臨,擡眸緩緩凝視一圈,最後冷冷的勾起脣角一笑道:“小姐,本祖可是很忙的,這麼一致小東西還是不要叫本祖出來了。”
渚賽諾亞出現的瞬間,無論是墨蓮、黑風、白雪、墨靈還是凌繆斯抑或是光署和科爾塞裡的神情都瞬間都停滯了下來!
而那一陣陣還在不斷翻飛擴張的死亡之氣在渚賽諾亞的輕輕一揮下就陡然消失殆盡!
“切,但是小姐的身邊還真沒有一個人可以對付的了這個醜東西啊!”無奈的談了口氣,渚賽諾亞挑起那斜飛入鬢的精美劍眉,瑞澤的脣瓣輕輕勾起申請倨傲慵懶而由魅惑。
科爾塞裡這才顫抖這話哆嗦着回過神來,他的表情說不出是害怕恐慌還是興奮,一張臉扭曲在一起,咬牙制止主自己打顫的牙關,艱難的道:“渚……渚……渚賽諾亞大妖王?”
渚賽諾亞擡某淡淡的看了眼科爾塞裡,在看了看一個莫名的方向,冷冷一笑道:“打本祖妖元注意的就是你們?”
輕柔的語氣瞬間就讓整個空間中都佈滿了滅世般的威壓,無論是科爾塞裡還是在暗中的那些人都被他的氣息壓制的喘不過起來。整個空間內就瀰漫了一種摧枯拉朽的滅世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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