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太佗跟隨着蘇浩遠去,繞過了前方豪華如宮殿般的建築,出現在了那府邸之中,可以說屬於犄角的一個落魄小院。
“蘇浩,我家裡比較寒酸,委屈你了。”劍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在外人眼中,她個大家族之人,縱然不得寵,也會過得榮華富貴,殊不知,他們父女的日子,寒酸得很。
甚至,若不是父親的毒,離不開劍家,她早已和父親離開這個讓她無比傷心的地方了。
“無妨,我當初住的地方,比你們還要悽慘的多。”蘇浩一笑,當初他弱小的時候,被蘇家大長老,折磨的很慘。
劍琴再度看向行太佗,微微一拜,道:“勞煩神醫了。”
“可不敢啊,可不敢,這一切都是應該的。”行太佗嚇得腦袋冒汗,他可看出來了,蘇浩對這個少女很不尋常,他哪裡敢受她一拜?
立刻回拜回去。
幾人走進狹小的房屋,屋中擺設簡陋無比,可以說是四角空空,要啥沒啥,連個桌椅都不存在。
事實上,以劍琴的本事,雖然做不到多麼豪華,爲她父親準備應有的,過得如豪門還是簡單的。
但每次她爲家裡買東西,不出三日,必然被劍家的人搶走,甚至在她離開後,父親的吃喝都被剋扣。
這也是無可奈何,他們無法離開這裡,再大的委屈,也得受着。陰暗簡陋的房間之中,一名眉目寬大的中年男子,臉蒼白的躺在牀榻之上,隨着聽到動靜,他不曾睜開眼,只是淡淡道:“丫頭,回去宗門,好好修煉,無需掛念爹,
我還死不了。”
“唉,你天資超凡,若不是爹爹的身子拖累了你,你又怎會到如今都無法破入造化,又怎麼會被那些傢伙欺負。”
“爹對不起你啊。”
“爹,你胡說什麼呢,趕緊起來,我帶人來看你了,行太佗行神醫要爲您治病。”劍琴淡笑道。
牀榻上的男子,本該是一臉的豪氣,但此時卻是被病痛折磨,他一笑道:“丫頭,拿你爹開玩笑了?”
“你爹我昔日也算是個豪雄,威風八面,與那行太佗也有幾面之緣,可惜了……我現在這般落魄的樣子,別說那神醫了,就是普通的鄉野郎中,只怕也不想來看一眼。”
他根本不信行太佗會來。
“昔日的瞬殺劍,劍無崖,的確是威名鎮天下,如今一點點的病痛,就折磨的你這麼消沉?”
行太佗開口,面帶淡淡的笑意。
對此人,他有些瞭解。
劍無崖,曾經也是劍家一代天驕,威名很盛,甚至比起這劍家之主年少的時候,也是絲毫的不差。
他掌握着劍家三絕之瞬殺神劍斬,號稱瞬殺劍,也有人稱他爲一劍飄紅,只需一劍,殺人已成。
“刷!”
這陌生的聲音響起,那仰躺在牀榻之上的男子,猛地睜開雙眼,隨後刷的一下坐起,望着面前的幾人,神震驚。
尤其是看到那白髮蒼蒼的行太佗,他整個人都顫抖一下,有些不可思議。
“丫頭,怎麼回事?”他看着劍琴詫異問道。
“爹,行神醫特意爲你來看病,您的毒,有行神醫出手,也許可救了。”劍琴一笑,隨後看着蘇浩道:“這一切,都是因爲蘇浩和行神醫關係莫逆,才爲您爭取了機會。”
“蘇浩?”
劍無崖再度轉頭,隨着看到蘇浩,他神變得更爲的震驚,一眼之下,險些從牀榻上蹦起來:“你……遠山哥,是你?”
“遠山?”蘇浩神猛地一動,他父親正是蘇遠山,難道此人認識?
“不對,你和他有些像,但又不完全像,而且,蘇遠山大哥,怎會變成你這麼一個毛頭小子呢。”
蘇浩雖然已經十八歲,但樣子一直未曾變,還是停留在十五歲的時候,看上去稚嫩的很,與蘇遠山的年齡不符。“您說的蘇遠山,數年前我倒是也見過,他也說我與他長得相似,甚至還指點了我一番,我一直希望見到他當面感謝,卻久久尋不到他的身影,您可知道?”蘇浩一笑,卻
不曾明說,而是試探。
“那是你的幸運,能被遠山大哥指點,這天下多少人夢寐以求啊。”劍無崖有些羨慕的看着蘇浩。
數年前,他還未曾中了這劍毒之時,曾和那個人見過一面,甚至切磋過。
他的瞬殺劍,乃是劍家三絕,號稱半部聖人法,但如此強大的招式,卻是被對方輕而易舉的一指點破。
在這天山中部,雖然見到他的人很少,但每一個見到他的英才,無論是多麼妖孽,最後皆是歎服,亦或是……死!
他的實力,超乎想象的強大!
“我與他也只是相處了三日,遠山大哥義薄雲天,英姿颯爽,劍法高深莫測,讓人崇拜與歎服,可惜啊……他被血樓的人追殺,我們無奈分開,便再也不曾遇到了。”
劍無崖嘆息,目中帶着追憶,似乎是想到了曾經的畫面。
“咯吱。”蘇浩袖下的拳頭狠狠的握起,血樓的人,真的是……該死!
“好了,行神醫,你去看看,他的毒到底如何?”蘇浩壓下心頭的震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行太佗點頭,踏步上前,甩出一根金絲線,繞在了那劍無崖的手腕上,片刻後,睜開了雙眼。
“行神醫,我爹如何?”劍琴立刻問道,黑亮的瞳孔之中,帶着濃濃的期盼,她希望父親可再復當年風華。
劍無崖也立刻看去,心中隱隱緊張,他的身子已經拖累女兒數年,不希望繼續這般苟活下去了。
“很嚴重。”行太佗沉默片刻,隨後看着蘇浩,凝重道:“他所中之毒,不是一般,乃是……道毒!”
蘇浩凝目,道毒連他都不敢輕易去觸摸,而且是在他全盛時期,如今身體抱恙,更是忌憚。
“而且,中毒的時間,至少四年之上,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繼續下去,不會超過……三天!”行太佗無奈補充一句。
天塌地陷,五雷轟頂,劍琴整個人愣住,隨後無力的倒在了地上:“不,不可能的,爲什麼?”
三天?她父親三天之後,便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