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夢開始的地方

“雅靜,你覺不覺得下午的蘇念葵有點奇怪誒。”丁靈搖了一下在看書的安雅靜。

“嗯?是嗎?可能是有一些難言之隱。”安雅靜第一次回頭看正在望着窗外面發呆的蘇念葵。

“嘖嘖,還說不關心人家蘇念葵,連人家蘇念葵有難言之隱都知道了,厲害了我的雅靜。”丁靈笑的有點陰險,就像發現了新奇事物後得意的笑。

“丁靈!你是不是又想被筆戳了?”安雅靜對於自己這個古靈精怪的閨蜜真的是一點都沒轍,每次都會被她那張嘴啊,弄得語無倫次。

蘇念葵這次沒有察覺到自己前面安雅靜和丁靈的插曲,此時的他在想着一些事情,就是關於籃球部的事情。

說實話,他很清楚自己是很喜歡籃球的,和夢斷月待在一起那段時間,他幾乎天天都在和夢斷月鬥牛,結果都一樣,被夢斷月狠狠地虐了一次又一次,但是他從來不氣餒,唯一贏得那一次是在準備回國的晚上。

當然,他在美國讀書那段時間,他所接觸的人都很會打籃球,打的幾乎都是街頭籃球,他也經常和那些美國人對打,學到了很多東西,唯一不足的地方,可能就是對於團隊配合的理解還不夠那麼深刻。

“阿爸,如果你在的話,你應該是希望我參加籃球部的吧?”蘇念葵窗前飛過一隻鳥,蘇念葵盯着這隻鳥,自言自語道。

“蘇念葵還是做不了決斷嗎?今天中午哭得那麼傷心,可能是真的有一些不得已的事情,教練怎麼就猜到了呢?”

田美鳳雙手撐着下巴,看着蘇念葵,內心很是複雜。

如果靈水私立高中籃球部想走到全國賽,並在全國賽走得更遠,蘇念葵無疑是個很好的選擇,教練的眼光向來毒辣。

“我是在害怕嗎?”蘇念葵看着自己顫抖的雙手,“也許吧!”

有些看不起自己地搖了搖頭,老師都進來上課了,蘇念葵還在看着自己的手,像一塊木頭傻愣愣的。

所以剛上課,就被自己的老師點名了唄,安雅靜也都開始覺得蘇念葵奇怪,但她沒有任何想說的話,翻了翻歷史教材。

“蘇念葵同學上課時候請認真聽講!”

走到蘇念葵桌前的歷史老師有些不理解,平常都很認真聽課的蘇念葵,今天中午是沒有休息好還是說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總是會走神,平時老師提出問題,他總是有一些話要說的樣子,雖然沒有舉手,但歷史老師都會叫他起來。

蘇念葵的見解很獨特,這讓歷史老師很是欣賞。應試教育成分太多,能有一個學生敢於說出自己不同的見解,對於一個老師來說是件非常好的事情,自然關注這個學生多了一些。

“蘇念葵,你今天下午有點奇怪耶。”

丁靈收拾好自己的書包,看着這個今天下午表現有點差異的蘇念葵,笑嘻嘻地說。

“嗯哼?可能是今天中午沒有休息好吧,抱歉。”

蘇念葵即使有心事也不會輕易去暴露,裝作像之前和丁靈說話的樣子,到此,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嘖嘖,是不是和雅靜吵架了,老實交代!看我不收拾你!”丁靈說完,轉身就跑,她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一個什麼樣子的安雅靜,果不其然!

“丁靈!有本事你別跑!”安雅靜真的對自己這個閨蜜一點辦法都沒有,但他自己也奇怪,爲什麼自己會對丁靈拿蘇念葵開玩笑的事情很生氣,這和自己平常的樣子不同啊,換做以前自己絕對不會這樣,會直接忽視,拿出書本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哈哈”蘇念葵也被丁靈逗笑了,“略略略,你看蘇念葵笑了吧,雅靜我先跑啦,再不跑一下就被你打咯。”

安雅靜聽到後,好奇地轉了頭,是的,蘇念葵沒有前面那種失了魂的樣子,笑得開心了些,可也就是一下而已。

蘇念葵老樣子謝絕了田美鳳的邀請,沒有去籃球部,只是告訴她,最遲明天給她一個準確的答覆。開着自己的電車,追着安雅靜去了。

田美鳳終於得到蘇念葵算是肯定的答案後很是開心,最起碼蘇念葵不像之前那樣推推拖拖敷衍了事。

她有一種直覺那就是蘇念葵一定會來籃球部,於是在教練面前放下豪言,蘇念葵明天就會報道,你如果問我爲什麼,那我告訴你這是來自於女生,田美鳳的第六感。

到了家的蘇念葵已經沒有下午時的混亂,雖然臉上像之前那樣掛着笑容迎接僕人們,但安雅靜還是能察覺到那笑容與平時的不同,因爲在安雅靜看來平時的蘇念葵的笑給人是有些溫暖的,她必須承認,今天回來的笑溫暖中帶着一絲無力。

安雅靜和蘇念葵同往常一樣互相打開房門,老樣子蘇念葵還是會說:“我先進去了。”之類的話。

今天很驚奇的是,安雅靜給了蘇念葵回覆,不過回覆有點奇怪,答非所問,在蘇念葵看來。

“我不知道在你身邊發生了什麼,但我知道不能逃避,今天你的眼神沒有往日的堅毅,帶着一種逃避的罪惡感。”

剛想進門的蘇念葵就這樣呆住了,右手死死抓着房間門把。安雅靜說完後,卻不在理會蘇念葵,輕輕地關了房門。

“的確,我蘇念葵一直在逃避着,逃避着阿爸的死亡,如果不是自己小時候任性的叫患病的阿爸起來和我打球,阿爸就不會離開,如果我不喜歡籃球的話,阿爸現在還在我身邊,如果我那時知道阿爸生病了,早點和村裡人說,阿爸就不會離開,我也不會在知道真相後,一次比賽我都不敢打!只敢偷偷地打着野球!因爲我和阿爸說過,我要去NBA!”蘇念葵躺在軟綿綿的牀上,心裡千百種滋味,不與人說。

這時候不得不提一件事情,那就是每當蘇念葵啊,心情不好的時候,他都會拿出一本書安安靜靜的看着,一看就看一天,心情會慢慢地變好,這不是嗎,現在的蘇念葵正拿着一本《陸游詩集》。

《題梅漢卿醉經堂》-它人爛醉錦瑟傍,君獨醉心編簡香;沉酣骨髓春盎盎,如枕麴櫱羅杯觴。三萬牙籤插高架,五千黃卷撐枯腸。信哉名教有樂地,白首不入無功鄉。

“陸游在某些方面和自己很像,同時,陸游在某些方面,是我自己要成爲的模樣。”

蘇念葵對於這位詩人是越來越感興趣,這首《題梅漢卿醉經堂》開句就是告訴別人,我陸游和那些醉生夢死的人,不一樣,我有我的理想,我有我的抱負:故而“君獨醉心編簡香。”“那麼我的理想,我的抱負呢?”蘇念葵問自己。陸游是個傲骨的人,對於北抗金的事念念不忘,所以《示兒》裡才說:“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那麼今天的:“信哉名教有樂地,白首不入無功鄉。”陸游也不是告訴我蘇念葵嗎,陸游他再沒有完成自己心事,是不會甘願歸鄉就此落幕!“那麼我蘇念葵在害怕什麼?自己一直以來都想成爲陸游那樣的人,那麼請告訴自己,爲什麼會在自己從小就喜歡的籃球,卻說要放棄?不敢打比賽?”蘇念葵很矛盾。

蘇念葵合上書,閉上眼睛思考了大約5分鐘忽然說:“因爲蘇念葵還沒有成爲陸游那樣獨當一面的人啊!”眼睛睜開笑了起來,不知道還以爲是神經病咧,“不過沒關係,就是因爲沒有成爲那樣能夠獨當一面的人,所以纔對陸游那麼嚮往。”“阿爸應該會很開心吧。”蘇念葵自嘲地笑了笑,因爲門外羅婉琪叫吃飯的敲門聲輕輕地響了起來。

“小姐不吃飯嗎?”蘇念葵問了問旁邊的羅婉琪。

“噗嗤,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鐘了,小姐早就吃完啦,現在都在球場打球。”羅婉琪笑盈盈地說。

“嗯哼?”蘇念葵看了下自己的手機,額......已經8.10分了,沒想到自己看了這麼久的書,不過安雅靜怎麼喜歡打球了?

“剛吃完飯就運動對身體不太好吧?”蘇念葵收拾自己的碗筷,順帶一起洗了。

“小姐又不是笨蛋,她就是投投球,又不是賣命地跑,就當做散步那樣咯。”羅婉琪知道蘇念葵的疑問,立馬順溜的解釋道。

“好吧,是我多慮了。”話語剛落下,安雅靜帶着香汗進了房子,當然還是老樣子的和僕人打了一聲招呼,就去自己的房間,理都沒理蘇念葵。

“看來是我想多了,安雅靜還是老樣子哈,不過這人,心還是挺好的。”洗過澡的蘇念葵,在路過安雅靜的房間時,輕輕說了一句:“謝謝你。”

這不,第二天上學,剛到教室,田美鳳就問蘇念葵考慮的怎麼樣了,結果不出田美鳳所料。-“我蘇念葵現在就是籃球部的人了,以後請多多指教。”田美鳳開心地跳起來抱了抱蘇念葵,也不管班裡其他人異樣的眼光。

“誒誒誒,雅靜,田美鳳,越來越過分了啊!怎麼都抱起你的蘇念葵了呢?是我肯定很生氣。”丁靈說的聲音不大也不小,安雅靜能剛好聽到。

這次安雅靜沒有之前那樣罵丁靈,而是拿出了英語書,因爲今天早讀是英語。丁靈只好無趣地轉過了身子,嘴裡唸叨着:“死蘇念葵,你完了,雅靜肯定生氣咯!”還很可惜地搖了搖頭。

當然蘇念葵加入籃球部的事情,他也和安林軒說了,安林軒沒有說什麼,相反很鼓勵他,因爲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也很喜歡打籃球,只是加強了保鏢的人數罷了,當然那是下午的時候。

今天下午的靈水私立高中籃球部和之前一樣早已排好隊,等候黑起的到來,不過驚奇的是黑起遲到了,不像往常那樣準時,就在隊長李長風宣佈自行加強訓練的時候,門口走進來三個人,拖着長長的影子,一個是黑起,一個是田美鳳,一個是蘇念葵。

“這位想必大家都認識了吧,我就不多多介紹了。李長風,顏星塵,夢恬,白小亮出列。”黑起話語落下,隊伍中走出了四個人,其中兩個蘇念葵不認識,就是小前鋒夢恬,得分後衛顏星塵。

按蘇念葵的想法認爲那個高點的應該是夢恬,矮點的八成是顏星塵。

夢恬的確長得很帥,拿他和蘇念葵相比較後,唯一的差異就是蘇念葵偏黑了一些,夢恬偏白,夢恬的樣子更加容易受這個年紀女孩子的追求,就像灌籃高手裡面的流川楓一樣懶洋洋地站了出來。而顏星塵188cm的身高,卻有着一副正太的臉,在配上他那給人感覺軟綿綿的身體,這正太的名號是走不開了。

“從現在開始,我宣佈,李長風首發PG(控球后衛)4號,顏星塵首發SG(得分後衛)6號,夢恬首發SF(小前鋒)8號,蘇念葵首發PF(大前鋒)5號,白小亮首發C(中鋒)2號。”黑起很是嚴肅地說完,“今天大家就來一組對抗賽吧。首發五人和替補五人打。所以,趙無極,韋斯傑,廖燁,吳天昊,葉雨出列。”

“教練,這樣真的好嗎?讓首發打替補......”田美鳳不是很清楚這個教練的想法。

“這樣很好,這五個人,先讓他們互相適應一下他們的打法,尤其是蘇念葵,需要磨合。”黑起目視着這10個球員,雙手往後背。

蘇念葵穿起自己的5號球衣,這是他向田美鳳提出的唯一要求,扭扭腳踝,走進了球場。

“這樣的地方,是我從小就渴望的地方,阿爸你看到了嗎?今天小邋遢已經加入籃球部了。”

哨聲響起,白小亮高高躍起,把球分給了李長風,對於這樣的結果,大家都沒有任何意外。

蘇念葵很快就跑去內線落位,李長風緩慢地帶着球,眼睛卻觀察着球場的動向,這時候夢恬跑出來接球,現在的他沒有了之前懶洋洋的樣子,多的是一分從容,不過吳天昊反應也很快,立馬來到夢恬面前,張開雙手,做出積極的防守。夢恬看着防守固若金湯的吳天昊,一個漂亮的擊地,穿到了蘇念葵手裡。

蘇念葵背對着廖燁雙手舉起球,廖燁雙手抵住蘇念葵的腰部,生怕他會做出突破,此時蘇念葵閉上了眼睛,內心念到:“夢開始的地方!”

眼睛睜開那瞬間,轉過身,舉球的雙手,往下一拉,立馬逼廖燁讓開一個空間,廖燁第一時間讓開空間是爲了防止蘇念葵突破,自己能夠及時做得出反應去防守,但此時的蘇念葵已經調整好身體,沒有突破,而是一個乾淨利落的跳投,“唰”,球應聲落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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