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晚上,一夥人手持鋼管衝入平安酒店,對剛剛結束慶功會的靈水私立高中學生進行毆打。”
靈水電視臺在放着昨天王原衣帶領青年會的人向靈水市私立高中球員實施報復一事。
“這件事情據調查顯示是瑤水一中學生王原衣,因輸球后心生不滿,隨即連同黑社會勢力對靈水私立高中球員實施報復。”
這都是什麼人啊?小小年紀戾氣這麼重。
這都是靈水市民看到這個報道之後的感受,紛紛譴責瑤水一中的王原衣。
“市長袁傑斌高度重視這一事件,並表示與黑-社-會勢力鬥爭到底,淨化靈水市空氣。後續發展情況我們將在後面的時間一一報道。”
這樣的孩子,父母管教不嚴啊;怎麼可以打人呢?不就是一場球賽嗎?輸了就輸了,憑什麼要打人;技不如人,人品更差......
靈水市市民都在議論這件事情,幾乎每個人都會說道兩句,嚴重者還公然要求靈水市**將王原衣等黑社會之人一同繩之以法,嚴懲不怠。
現在靈水市**微信公衆號,還有官網都有着很多很多匿名留言,輿論的壓力同時在瑤水一中這邊也很大,直到瑤水一中校長宣佈開除王原衣後,瑤水一中這邊纔好受一些。
那我們的受害者靈水市高中球員們他們現在在哪呢?
除了教練黑起留在了醫院,其他隊員都在家休養身子。
鼻青臉腫的李長風在家敷了一些藥,好些了,最起碼看起來玉樹臨風了許多;白小亮倒是沒有受多大的傷,但後背上也纏繞了許多白紗布;夢恬感覺沒多大事,這會兒在家打着LOL;在發生這件事情不久,孟子衿就打電話給顏星塵問長問短,生怕王原衣打傷了顏星塵;至於其他隊員大多都是受了一些輕傷敷一些藥沒多大障礙。
蘇念葵呢?
他現在在月夜酒吧和七夜他們一夥人一起商量着如何懲治青年會的人。
“周是學上次被你打的都癱瘓了,這輩子只能在輪椅上度過,而且現在青年會的老大已經不是周是學,而是之前一個不起眼的小弟-秦光,青年會的人都叫他光哥。”
對於各個幫派人員的變動,作爲飛車黨情報員的嚴昊自然瞭若指掌,要不然他就不用幹了。
“嗯?居然有這種事。”
蘇念葵越發覺得事情蹊蹺,爲什麼這麼說呢?
首先,一個不起眼的小弟,在青年會裡面沒有多大聲望,憑什麼一躍成爲老大?接着,作爲新任老大,平安酒店這種有背景的酒店也敢放任自己的小弟前去打人?就算他秦光是個愣頭青,但也不會任由一個高中生帶領小弟胡作非爲吧?人都是有傲氣的,況且帶領人是個乳臭未乾的高中生。
“還有就是以前上供的幫派幾乎全部不上供,我們派人前去,結果都是一樣-和我們死拼到底,甚至有的小幫會還有槍,情況很是緊急。”
七夜真的沒有料想到現在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這個人最煩的就是這些事情,偏偏他們還不能輕舉妄動,只能乾等着,好生難受。
“小雪會議呢?”
這個纔是真正的關鍵點,每逢小雪會議召開,靈水市總是會混亂那麼一段時間。
“小雪會議快召開了,不出意外會在10月底召開,提前了一個月。”
七夜能感受到現在靈水市暗潮涌動,要不然小雪會議不會提前召開。
“那夥不知名的人,調查到了嗎?”
蘇念葵心裡一直對着那夥手持重武器的人理不清頭緒,在咱們靈水是不允許持有槍械的,偏偏這夥人不僅有,而且是拿的還不是一般武器,都是槍械等重武器,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黑-社-會能解釋的清楚,況且這些人還有外國人,也就是說這股勢力有可能是其他國家在窺覷靈水市這塊肥肉。
“沒有任何頭緒。”
嚴昊搖了搖頭,他已經動用了一切資源去調查那夥人,知道的也僅僅只有簡單先前那些。
蘇念葵點點頭,沒有任何言語,情勢越來越不容樂觀。
“有個好消息。”
七夜點起一支菸,眼中盡是回憶神色。
“什麼?”
蘇念葵現在迫切需要這樣的消息。
七夜看了看周圍的飛車黨重要人員,大多相視一笑。
“快說啊,憋死個人。”
蘇念葵是真的服,這個時候了,還賣關子?
“斷月哥準備回來了。”
“嗯?”
蘇念葵滿是不相信,因爲他這邊一點消息都沒有。
“斷月哥說了,他將以一個不同的、尊貴的身份回來。”
說到這裡,七月扣了扣鼻屎,反正他們都不會相信那個吹牛從來不打草稿的男人。
“我也不信。”
蘇念葵早已習慣自己這個舅舅的不靠譜。
“哈哈哈哈。”
周圍的弟兄都跟着笑了起來,要說在飛車黨論吹牛,夢斷月他自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在11年前,那會夢斷月帶着小小的蘇念葵加入飛車黨,那會可是說什麼他是前來歷練的公子哥,自己家族背景有多大,自己多有錢,還特意亮了亮自己手腕上的表說有價無市,瑞士產,每年全球只產10塊,沒有一定的地位是買不到的,說得口沫四濺,當時可把最早一批的飛車黨人員聽得一愣一愣的,多多少少都信服了幾分。
直到有天飛車黨實在揭不開鍋,大家都紛紛向夢斷月投以救助的目光,希望他能從他那所謂的大家族裡要來一些錢,夢斷月紅了紅臉,說都是吹牛的,然後帶着飛車黨弟兄門公然前往各個餐飲店啊,公共廁所啊,工廠啊等等打起短工,從此在也沒人相信夢斷月說的每一句話了。
夢斷月是不是在吹牛?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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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原衣因爲未滿18歲被帶進了少兒監管所,這裡都是一些問題兒童,出奇的是這裡面的人都對王原衣有着天然的敬畏。
“新來的爺,你以後睡這裡。”
一個看樣子應該是這間宿舍老大的少年點頭哈腰對剛剛進來的王原衣說道。
爲什麼王原衣會認爲他是老大?因爲其他人都很懼怕這個少年。
“嗯。”
王原衣前些日子還在醫院躺着,好了些後被警察帶走,即使王原衣沒有完全康復。
看來是社會輿論壓力實在太大,隨後被關進了少兒監管所。
“爺,要不要小的叫幾個弟兄給你捶捶背,揉揉肩?”
那個少年盡是討好神色。
“不用,我不搞-基。”
王原衣沒有好臉色,放下自己的東西,躺在硬邦邦的木板牀上,胸口還是隱隱作痛,隨後翻了個身。
“好勒。”
王原衣多多少少猜測到一些,應該是光哥給他提前打理好了。
“以後,這位爺就是咱們新來的老大,他的話就是我說的話。”
其他少年紛紛點頭表示知道。
“啞巴了?不會說話啊?”
“知道了!”
這...還不錯沒有說出口,王原衣大聲呵斥道:“吵死了!安靜一些。”
“好好好。”
那少年臉上滿是緊張,立馬做噓的手勢,別人不知道這位爺的來歷,他可是清清楚楚,要不然也不會坐到這個位置。
現在王原衣滿腦子都是母親那慌張和失望的神色,讓他第一次有了慚愧的感覺。以前的他做什麼事情,媽媽從來不會說半個不字,也因爲這樣的放縱,讓他膽子越來越大,尤其是在酒吧裡結識了一個自稱光哥的人,那個人改變了他以後的人生。
......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離開我?我做錯了什麼,我改還不行嗎?”
王原衣那年剛剛上初一,和一個同班女孩子早戀了,兩人保持這個關係直到一年後。
那天,就在那個女孩子和王原衣說分手的那天,正好是王原衣和那個女孩戀愛滿一年週期,滿是幸福的王原衣還特意買了從書上以及電影裡面學到的99朵玫瑰花,準備給那個女孩子一個驚喜。
“我們不適合。”
那個女孩子低下頭,眼中盡是一股決意。
“啊?你說,哪裡不適合了?”
王原衣心碎了。
那個女孩子沉默不語。
“我真的真的不能失去你,你知道嗎?”
王原衣真的不知道好端端的一個女孩子怎麼說分手就分手,一點跡象都沒有,如果說他自己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讓她傷心了,不妨一說,他能改。
“我無法想象以後的日子,沒有你的晚安,沒有你的陪伴。”
王原衣眼中盡是血絲,手裡還拿着包裝好的99朵玫瑰花。
“你不是說喜歡玫瑰花嗎?我給你買了,還買了99朵,你看。”
王原衣把玫瑰花送到那個女孩子眼前。
“別這樣。”
女孩子即使低着頭,玫瑰花卻也盡收眼底。
“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沒有。”
“那你爲什麼想到這個最壞的結果?”
那女孩子沒有說話還是低着頭。
“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考上靈水私立高中嗎?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去看北方的草原嗎?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
“好了,王原衣,就這樣吧。”
那女孩子擡起了頭,王原衣透過她的眼角能看到她的不捨。
“不,不可以這樣。”
王原衣雙手抓住那個女孩子的胳膊,玫瑰花掉落在地。
“你放開我。”
那個女孩子試圖去甩開。
“不,我死也不放。”
說完王原衣抓的更緊。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知道嗎?”
那個女孩子彷彿收拾好了心情,很是平靜地說。
“爲什麼?你說不是就不是了?”
“你,王原衣家庭富裕,什麼都不用考慮,只要你想要的你都可以得到。我,呂湉湉,什麼都要靠自己爭取,我有的是一股拼勁,我想要的我會靠自己爭取,我不想什麼都依靠別人。”
王原衣沒想到居然是因爲兩人家庭地位的差距,這是他永遠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拼,一起去創造屬於我們的一切,真的。”
說完王原衣怕呂湉湉不信服,雙手放在呂湉湉的臉頰上,儘量讓呂湉湉的眼睛看着自己。
“不是的,我們註定不會走的很遠很遠,有天你會明白的。”
“你不試試你怎麼知道?”
王原衣是知道呂湉湉家庭情況不是很好,他一直也沒有在意這些東西,可他卻忽略了一個女孩子的自尊心和自卑感。
“你王原衣遇到什麼事情,哪怕一點點挫折你都可以去逃避,你完全都可以不用去考慮以後的事情。”
王原衣聽到這很生氣。
“我逃避什麼了?”
呂湉湉用力掰開王原衣的手。
“每次考完試,你只要考不好,你就直接不上課,一兩次我不說你什麼,可你每次都這樣,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就在前天,剛剛出成績,你沒考好,你轉身又跑出教室,丟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教室。然後呢,是不是送完玫瑰花又要說以後再也不會了?”
說到這裡王原衣沉默了,的確和呂湉湉說的一樣。
其實他以前不是這樣的,自從和呂湉湉在一起後,他比誰都渴望自己的成績是最好的那個,事與願違。那時候的他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這個女孩,他很害怕,只有跑出去,遠離教室,即使呂湉湉無數次試圖去聯繫他。
“怎麼不說話了?”
呂湉湉直視着王原衣躲閃的眼睛。
“暫時不說別的,就說前天,我用我這手機給你打了多少通電話?我給你發了多少消息?爲什麼我一個女生,要像你媽媽一樣去照顧你的感受?爲什麼不是你,哪怕有一次也好。”
“對不起。”
這次輪到王原衣低下了頭。
“到這裡吧。”
呂湉湉的餘光看到了掉在地上的玫瑰花,轉過身子,走開了,這次王原衣沒有追上去或者抓住她的手,而在前面不遠處有個把頭髮紮起來的女孩子,王原衣知道是誰。
紮起頭髮的女孩子緊緊跟在呂湉湉身後,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王原衣沒有追上來。
突然呂湉湉轉過身抱住紮頭髮的女孩,大聲哭了起來。
“嗚嗚嗚。”
......
扎頭髮的女孩子拍拍呂湉湉的背,儘管自己的衣領前已經溼了一大片。
呂湉湉一直有個心坎,她沒有和誰說過。
她小時候因爲家裡面沒錢,穿的衣服都是這裡縫一塊那裡補一處的,總被別人嘲笑,甚至有的人還打過她,就因爲她穿的不好,即使那些衣服乾乾淨淨的。
“哈哈哈,大冬天的穿個襪子套涼鞋,這是個傻子吧?”
“體育課穿什麼涼鞋?以後再穿,不準上體育課!”
“我媽媽給我新買的水彩筆不見了,一定是呂湉湉偷了,我剛剛看到她拿着一盒水彩筆在畫畫。”
......
呂湉湉發誓!以後一定會改變這樣的境遇!一定不讓別人瞧不起!有天一定靠着自己的努力改變這一切!
其實讓呂湉湉決意要和王原衣分手的原因是王原衣對他說了一句話。
“我家有錢,讀不讀書都沒關係的,我以後都能養你,我求你別管我了。”
那天呂湉湉哭得沒有了聲音,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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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不是我們的逃課大王嗎?怎麼跑來酒吧喝酒了啊?”
幾個和王原衣年紀相仿的男孩同往常一樣來這家不正規的酒吧消遣日子,剛進來恰巧看到吧檯上坐着一個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的人。
“嘴巴放乾淨點。”
王原衣臉紅彤彤的,一看就喝了不少。
“喲嚯,咋啦?擱着咱們逃課大王有脾氣了喔。”
幾個男孩相視一笑。
“qnmb”
王原衣抄起酒瓶子扔了過去,那幾個男孩見狀蹲下身子躲開了酒瓶子,所幸沒砸到其他人。
“MD。”
那幾個男孩立馬衝上去把王原衣按在地上,一頓拳打腳踢。
王原衣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捱打。
“去死吧。”
一個男孩明顯是個狠茬子,正準備着下一步動作,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誰死死抓住了,回頭一看是個20多歲的社會青年,染着紅色的頭髮,他後面跟着一羣和他差不多的社會青年,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嘴裡叼着香菸。
“欺負我表弟,不合規矩吧?”
染紅色頭髮的社會青年吐出眼圈撲向那幾個男孩。
“別打他們,讓我來。”
王原衣還有意識,今天他心情極不好,以多打少積攢了一肚子火。
“噢?有意思~”
染着紅色頭髮的社會青年給自己身後的小弟使了個眼色。
“對...不起...”
“和我們說沒有用。”
一個小弟滿臉不耐煩,一副關我屁事的臭屁模樣,鼻孔朝天。
“剛剛不是很拽嗎?”
王原衣抄起吧檯上面的酒瓶子也不管是不是空的,吧檯的服務員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睜睜看着,因爲那個染着紅色頭髮的社會青年是青年會的,附近的人都叫他光哥。
王原衣一直在發泄,這裡面有呂湉湉和他分手的不解,有被這幾個男孩出言不遜的憤怒。
“可以了,再打,會出事的。”
光哥拉住王原衣,不讓王原衣繼續那樣下去。
“放開我!”
王原衣一看就是氣沒消。
“我說夠了!”
光哥一把拽開王原衣。
“你們幾個送這幾個孩子去醫院,醫藥費報銷在我頭上。”
“啊?”
那幾個小弟不敢相信。
“啊什麼啊,還不去做?”
“是是是。”
光哥的小弟把那幾個孩子擡走,看了一下大概,還好不是很嚴重。
“你好,我是青年會的,我叫秦光,認識的人都叫我光哥。”
光哥把王原衣安頓在吧檯後,對着這個雙眼通紅的男孩說道。
“我管你是什麼。”
光哥點了一支菸,笑了一笑,遞了一支菸給王原衣,王原衣一把搶了過來,光哥親自給他點。
“咳咳”
王原衣咳嗽了起來。
“第一次抽吧?我第一次抽菸和你一樣,以後會抽了就好。”
光哥吐了一個菸圈,向王原衣敬了一杯酒。
抽了煙的王原衣慢慢平靜了許多,卻沒和身邊這個自稱是光哥的社會青年有過多的言語,兩人自顧自的喝起酒。
“以後有什麼事情,打這個電話找我。”
光哥抽完第三隻煙後看了一會手機,時間不早了,他還有一些事情要去做,立即向吧檯服務員隨手要了張紙寫了他自己的手機號碼。
王原衣沒說什麼,也沒有看那張紙。
第二天王原衣沒來上課,過了一段時間就接到王原衣轉學的消息,而在那個學校從此多了一個話事人王原衣,幾乎都知道他是青年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