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應該早想到的,從他醒來後,他見過的人,都是稱自己爲風無嬈的,遠的不說血煉還有顧府。單是這身旁的東海公主青鸞,還有昨天被挖了心的那個女人,她們都是隻認定他就是風無嬈的,不然昨天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
可是他怎麼就……那麼輕而易舉的信了那些四周的百姓所說的話?他這是沒了記憶之後,連腦子也沒了麼?
一時間,他就那麼如五雷轟頂般呆呆的坐在那裡,整個人就像是死了一般。
其實,這又那裡怪的了他,本來他散失了記憶之後,就像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而顧菱紗的出現,無意就是如瀕死的魚兒,最後揪出的那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在這相處的模式裡,他已經習慣了她說什麼?他就信什麼了?至於旁人所言,他根本就不會去留意,也不會去聽。更何況從昨晚開始,在他的心底,他終於發現了自己對徒弟那異樣的情愫,此時正處於劇烈掙扎的邊緣,這要個擱着醫學上來說,就叫做失憶性恐懼症。
一方面他極度害怕失去自己的徒弟,這從早上聽到顧菱紗說起段雲錦這個男人,他那不滿的情緒就表示出來了。
而另一方面,他卻又在不恥自己的感情,因爲在他的眼裡,師父跟徒弟應該就是止於發近於禮,像他這種對自己的徒弟都生出那樣感覺的人,活該就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其實這種心態,在他未失憶前,便已經是那樣了,不然他也不會那麼多年來,一直在自己欺騙自己,他對顧菱紗就只是普通的師徒之前。直到後來經過青鸞的一語驚醒,這才勇敢的邁出了第一步。
可是那時好歹還有三年的感情做基礎,可現在,他想不起任何事情來了,這樣的心態就更嚴重了。
是而,當事情一爆發時,他心裡的天枰便急速的偏向了否定的那一邊,最後,失去理智打了顧菱紗那一耳光。
但這些,青鸞卻不知道,所以,她還在那裡絮絮叨叨的說着:“昨晚我們還在商議如何處理好這坊間流傳着關於你風無嬈的污穢之聞?沒想到這一早上就出現了你不是風無嬈,而是上官無嬈小王爺的消息,這計策還果然是妙極,上官小王爺一出,那些百姓自然就以爲那是別人誣陷栽贓你的東西了,這樣一來,風無嬈的聲譽保住了,而你這新身份也無可厚非,果然!顧菱紗的腦子不是一般的強大。”
白天段雲錦派人來告訴青鸞,關於顧菱紗去了他別院休息的事,便沒有多說在街道上發生的事情。
所以,青鸞對於兩人在陵京長街決裂之事是不知道的,更別提風無嬈當衆甩在顧菱紗臉上的那一耳光了。她只知道的是,這事情完美的解決了,風無嬈暫時去了上官青雲的行宮,而顧菱紗,則是去找段雲錦跟那個夜無名算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