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劫持了。
到了這個時候,再要怪自己多事,怨自己倒黴,或者嘆自己命不好,都來不及了,奇怪的是,我的心裡竟也沒有太難受。
也許因爲怕到了極致,反倒生出無畏,就好像一個人一無所有之後,就沒有什麼可失去了一樣。
那些人把我抓走之後,趕了半天路,最後停在了回生藥鋪的後門,進了這座深深的宅院,才發現這裡面真的是別有洞天,蜿蜒的迴廊像個迷宮,而路過的每一個看似夥計的人,目光精亮,身手不凡,一看都知道不是普通角色。
這裡,果然不是個普通的藥鋪而已。
最後,他們把我帶到了一個燈火通明的四方大堂,我站在那裡直髮抖,一股寒氣自腳底升起,低下頭一看,原來剛剛的一陣慌亂,鞋子不知什麼時候掉了。
雪白的足露出一點在長裙外,白得晃眼。
“她是誰?”
就在這時,內堂傳來了一個很清脆的聲音,我擡頭一看,只見一個水紅色的麗影走了出來。
眼前是個十八九歲的年輕女子,她穿着一身水紅色的裙子,臉色也是粉中透紅,襯得那雙眼睛明亮得像是天上的星星,她的身材嬌小,顯得有些瘦弱,派頭卻不小,當她一走出,周圍的人都很恭敬退了一步。
而她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年輕的男子,也是精瘦的身材,容貌還算英俊,只是那雙眼睛,隱隱透着一股陰氣,讓人很不舒服。
“堂主,她就是那天晚上,打亂我們計劃的女人。”
“哦?”
她挑了挑眉毛看着我,我也看着她,之前裴元灝他們都猜測這個藥鋪不簡單,現在看來,這個藥鋪不止不簡單,只怕還有很深的背景。
眼前這個女子,被稱爲堂主,而剛剛那些人的話中,我還聽說了“護法”,如果沒猜錯,這應該是一個組織嚴密,等級森嚴的幫派宗門。
可是,俠以武犯禁,這一類的幫派宗門雖然不時動刀動槍,但不動官府中人,這是千年來的鐵律,他們如今不僅對宮門中人動了手,而且是行刺,是闖州府!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正想着,就聽見她問道:“她怎麼會在這兒?”
“是咱們把她抓來的。”
“抓來的——?”她愣了一下,又回頭看了看我的樣子,突然瞪圓了眼睛,驚愕的說道:“你們,你們真的去動手了?”
那幾個人點點頭。
“誰讓你們擅自行動的?他——護法明明下令,不準任何人輕舉妄動,你們居然還敢去!”她急得一張俏臉都發白了,又問道:“那,有沒有人被抓?”
“沒有。”
“那就好,”她鬆了口氣,帶着幾分小心,說道:“千萬別讓護法知道,否則——”
她的話沒說完,那幾個刺客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剛想要說什麼,就聽見一個冷冷的,低沉的聲音道:“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
一聽這個聲音,我的心裡激靈了一下,立刻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