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鴻此時卻是沒有在理會銀面的想法,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對於自身的變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卿鴻懊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既然想不通,她便不再多想,畢竟自己的這變化已經是無法變得的了,還糾結這些未免有些自尋煩惱,就是不知道紫月在看到這樣的她的時候,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她還真是期待。
銀面看着卿鴻瞬息萬變的表情,微微的輕移着腳步,將自己的身子隱藏在鬼面等人的身後,目光從幾人身旁的縫隙中瞄着卿鴻,生怕她又會拿自己開刀。
回過神,卿鴻看着躲起來的銀面,臉上扯開了一抹燦爛的笑容,看着他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倒是沒有在對他說些什麼,玉手將一頭銀絲挽起,卿鴻將手中的百寶囊再一次的系在了頭上。
目光掃過鬼面幾人,卿鴻淬冰的美眸收斂了笑意,一改剛剛的模樣,俏臉正色了起來:“在這裡已有半個月的時日,你們自身的修爲提高了不少,不過離我的要求還有一段的距離,明天我將會離開這裡,我在給你們半年的時間,半年之後,我希望,你們能夠準時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成爲我手中的利刃。”
“屬下定不會辜負主子的期望”鬼面幾人將右手以拳之勢抵住自己的心,神情莊重堅定,四雙眸子中流露着明亮耀眼的光芒。
“恩”卿鴻對於他們的反應,滿意的點了點頭,不久的將來就要有一場硬戰要打,既然作爲卿鴻的左膀右臂,她就有責任讓他們有自保的能力,雖然此時的他們也算得上這大陸的高手,可是面對五大宗派還是有些不夠看,只有這時讓他們儘可能的提高修爲,他們纔不會在戰場上丟了性命。
“這個給你們”卿鴻說這,頭上的百寶囊發出一抹銀光,幾部藍底鑲着白色字體的武技出現在她的手中,隨手一拋,鬼面等人的手中,都出現了一本散發着古樸之氣的武技之書。
“鬼面,你擅長暗殺與佈陣,這本武功秘籍上有教你隱身,龜息與絕對防禦的功法。銀面,你擅長尋寶採礦,可自身的武藝與武技卻不算出衆,這秘籍之中的功法皆是詭譎威力強大的技能。煞面,你擅長劍術與近身搏鬥,可遠程與防禦卻不是太好,而魅面,你的媚功與柔術還需要在上一層”
卿鴻指了指他們各自手中的武功秘籍,眼眸之中浮現着嚴肅的神情:“你們好好地修煉,我知道時間可能有些短促,不過你們聽清楚了,就算你們不能掌握着裡面的技能,我也不願意看到你們急功近利而走火入魔的樣子,半年後,我要完完整整的你們出現在我的面前。”
“是”鬼面幾人整齊劃一的回道着,眼眸中除了對於卿鴻的崇拜之外,看着手中沉甸甸的武功秘籍還現出深深的狂熱之情。
“那麼,現在開始修煉”卿鴻一揮飄逸的雲袖,對着鬼面幾人吩咐道。
隨着他們進入修煉的狀態之後,卿鴻這才收回落在他們身上的目光,打量着比起之前生長的更加旺盛的各種靈藥,眼中閃過一抹差異的神情,感受着頭上傳來的暖洋洋的光芒,卿鴻疑惑的擡起頭,看着那顆宛如小太陽一樣的金色圓球,心中更是疑惑叢生,在她修煉的這段時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卿鴻思及至此,玉手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沒有觸摸到一想之中的翅膀,卿鴻的心中一愣,想法百轉千回,最終將視線停留在了頭頂上金色的小太陽,嘴角揚起一抹了然的微笑。
玉步輕移,暗紅色的裙角勾動着卿鴻身旁靈藥的枝葉,卿鴻的眼眸微微的一掃,目光流轉,盈盈盪漾的波紋在她的一雙翦瞳中流蕩,目光觸及到成熟的靈藥,看着那隨風舞動的紫色奇花,卿鴻的眼眸閃爍着一抹奇異的光芒,隨後她俯下身,小巧挺直的鼻子嗅了嗅幽香氣味,芳香之氣撲鼻而來,涌進卿鴻的腦中,一時間,卿鴻淬冰的星眸有些疲憊的閉了起來。
皓齒狠狠地咬了一口舌尖,一抹猩紅的血液隨着口水吞入肚中,一個激靈,卿鴻猛地睜開了眼眸,臉上卻露出一抹狂喜之情。
蹲下身子,卿鴻小心翼翼的拋開禁錮着靈藥的土壤,玉手抓住根基,輕輕的晃動着,直到感覺土壤已經蓬鬆,卿鴻這才用力的一拽,將手中靈藥連根拔起。
玉手託着,卿鴻屏着呼吸,眼眸湊近看着花瓣之上氤氳的光澤,她的心中一舒,這福蘭花是煉製夢息丹的主藥,採摘的時候必須連根拔起,入藥之後才能發揮功效,若要使上了根莖,就算是練出了丹藥,也變稱不上是夢息丹了。
說到這夢息丹,卿鴻一直都想嘗試,只是苦於沒有找到這最爲主要的福蘭花,夢息,說起來是一種讓人能夠進入假死狀態的奇藥,也是無聲無息要人性命的毒藥,奇藥與毒藥之間,不過僅是一線之隔。
如果服用了夢息丹之後,七日內吞服了解藥,那麼它便是能夠幫人逃過一劫的奇藥,要是七日之內沒有吞服解藥,那麼他就任何醫術高明之人都察覺不到的毒藥。
看着手中的福蘭花,卿鴻的臉上揚起了一抹笑顏,她的意識沁入百寶囊之中,將空間足以將整個流雲國的京都裝起來的百寶囊中劃分出一畝地的地方,本來想將福蘭花放在那個區域,只是在她一低頭間,眼眸看着地上的彩泥,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卿鴻典型是一個一有想法就去實施的實踐派,腦海的想法一出,身子就先一步的行動了起來,身如蛟龍一展而出,玉步落在只有彩泥卻無靈藥的一小塊空地之上,一抹深紅色的武氣從卿鴻的玉手中傾瀉而出,結實的土壤自行的翻動着,就像是有成千上萬的小蟲從地下竄出一般。
一揚手,股股的彩泥爭先恐後的向着卿鴻涌去,卻在接近卿鴻身軀之時,失去了蹤影,就在此時,卿鴻頭上的百寶囊中,剛剛被她劃分出的空地中,一片片彩泥平鋪在上,看着越來越後的土地,卿鴻微微的沉思了少許,最後停下動作,身形一動,轉眼間便躍出了凌雲窟之中,身軀懸浮在惡魔谷鬱鬱蔥蔥的樹林之上。
眼眸流轉着璀璨的光芒,一頭銀白色的髮絲就像懸掛在天空的銀河,散發着浩瀚如星辰的光彩,那耀目的光輝硬生生的將天鑲嵌在天空中圓月比了下去,而這耀目的銀光卻因爲身下擁有着它的這個人而黯然失色。
長空,一抹暗紅的身影傲然俯視着身下,清澈明亮卻深不見底的黑瞳之中,流轉着讓人心顫的高傲與尊貴,長裙瑟瑟的舞動,宛如這世界的王者凝視着世間的一切,自然獨立間的強勢讓她如慈悲的神又如嗜血的魔。
玉臂輕揮,一顆顆蒼天大樹被連根拔起,漂浮在空中,夜光中,就似有一根根細小捆綁着巨樹的根莖,將它們囚禁在半空中。
一抹寒光滑過,一棵棵大樹被攔腰斬斷,轉眼間,漫天落下的便是平整劃一的木板,一塊塊的從空落下,卻在半空中失去了蹤影。
卿鴻一心二用,一邊用武氣劈砍着巨樹,一邊將神識浸入百寶囊之中,順着剛剛彩泥鋪成的土地四周,將木板一塊塊的鑲嵌在四周,最後用武氣將每個木杆的銜接處抹上一層實化的武氣液體。
做完這些,卿鴻將沒有用到的大樹重新的沁入土地之中,玉手一揮,鬆動的土壤再一次變得緊實,大樹就像是沒有被人兩根拔起一般,隨着人影的消失,四周再一次的迴歸了靜默。
回到凌雲窟,卿鴻將彩泥鋪了整整的半米厚,這才收手,看着四周的靈藥,就是這裡面最普通的一樣,卿鴻也不捨得用它們做實驗,微微的嘆了一聲,卿鴻秉着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宗旨,一咬牙一跺腳,在這些靈藥奇花中選了一株她既不認識又沒在書中看到過的灰色小花,小心的將其摘下,轉移到百寶囊中卿鴻親手建造的土壤中。
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卿鴻看着自身被鮮血浸染的衣裙,嫌惡的皺了皺眉,身形靈動的一閃,下一刻便出現在溪水旁,褪去衣裙,一躍到溪水中認真的清洗着身上的血漬。
此時此刻,除了土宗之外,各大宗門之前,都有來自其他宗派的人前來拜訪。
火宗殿門外,土宗水宗木宗金宗的幾名弟子恭敬的端坐在大堂中,雖然手邊的桌子上擺放着茶盞與水果糕點,不過這幾人卻是端端正正而坐,安靜有理的等候着火宗宗主或者長老的接見。
“哈哈哈,讓你們各位久等了”一聲洪亮的大笑從門外傳來,火陽邁着款步走進大堂之中,看着安然等待着他的幾人,臉上掛着一抹威嚴卻又親近的笑意,只不過只要深觀,便知道他的笑容沒有達到眼底,僅僅流於表面而已。
坐在椅子之上的幾人恭敬的站起身,對着他微微的行着禮,卻在他沒有注意間,幾人的眼眸之中皆是流轉着嘲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