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雲嵐只當木楪祈還是原來的木楪祈登不了大雅之堂。之後又讓丫鬟去定做了一套大紅色的衣服,務必今晚之前做好。
繡孃的效率一等一的快,真的在限定的時間內趕製出來,因爲時間緊迫,紅衣並不足以讓人驚豔,也算不上醜,只能說擡普通了。
仰頭看了看天色,夕陽如血,紅色的晚霞鋪開,如同一塊幕布。黃昏之後,就是晚上,輕雲之蔽月,流風之迴雪。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有人卻不肯消停,今夜木府某個角落註定不得安寧。
夜幕垂下,夜深了。窗外的星光被映得染上隱隱的血色,窗前的薔薇在絢爛開過之後,早已只剩下綠色的葉片在簌簌搖曳。
該來的總會來!
夜裡,木楪祈躺在牀上,身後窗外一支竹管穿透而入,緩緩吹如白色的粉末。
哼,當她是吃素的嗎,當她的暗衛是吃素的嗎?
她的暗衛好歹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他們的警戒。
而她也一直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事實上 她認牀。雖然來這已經快一週了,但好像對於她認牀的毛病並沒有什麼卵用。
暗一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吹白色粉末的人,押到了木楪祈身前,剛纔用的竹管從他的袖中掉落滾到木楪祈牀邊。還半醒着的木楪祈被他們這一弄,已經徹底醒了,指着竹管問暗一:“這裡面真裝的是什麼?”
“會主子,是迷香。”
“說,誰派你來的?”
那人擡頭見了木楪祈現實爲她慵懶中透露出的美不由驚歎,但很快回過神,傲嬌的偏過頭,無視她。
哇咧了哈,無視她?
“風花,雪夜,扔後後上。”
“是。”
這簡單一句話,是想要了他的命,要知道這後山上荒無人煙,常有狼出沒,這無疑是送人入狼口啊。
眼看這兩暗衛正拖着他向外走去,他心底驚慌:“我說,我說。”
木楪祈微微擡手,暗衛鬆開那人的手臂,那人重心不穩,重重的摔在地上,而且是臉朝地,這一系列動作簡稱過狗吃屎。
“是……是二小姐,她用小人一家的性命做要挾,小人不敢不從啊,求大小姐饒命,求大小姐饒命啊!”
木楪祈聽到‘一家人’的時候心底涌上一股複雜的思緒,微微道:“你走吧。”
那人猶如大赦般逃離“案發現場”。
木楪祈俯身拾起地上的竹管,交給暗衛道:“以牙還牙。”
“是。”兩人猶如鬼魅般消失在黑夜裡。
木楪祈站在窗邊,透過層層樹影,凝望夜幕中的月亮。烏雲很多,遮住了星星,讓月亮看起來是那般的高貴冰冷,又是那樣的孤單落寞。
在那邊她有愛她的爸爸,媽媽,有陪她傷心,陪她一起狂歡的閨蜜,一起打鬧的同學,夜晚一起鬥地主的室友……
在這裡,母親早逝,她頂着潑婦的名號遭父親,遭世人嫌棄,能陪在她身邊的人就只有流雲,子卿和扶蘇了。
她想念,想念父親的關愛,想念母親的嘮叨,想念閨蜜的不靠譜,想念一起被班主罵的時光……
這裡的日子雖然沒有那麼大的壓力,但是除了他們三人,沒有一個人是真實的,沒有一人會拿她當朋友,對她坦誠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