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烈巴日唸咒語的那一瞬間,魔法書上冒出一股黑霧,轉瞬間,黑霧籠罩住整個船艙。
空間一陣晃動,王偉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空間,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能看到阿烈巴日這個老傢伙。
“大師,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在哪裡?”王偉茫然四顧,頭頂,東西南北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只有腳下是牛皮紙鋪就的地面。
“這是魔法書的領域空間!”阿烈巴日指着腳下的地面說道:“你仔細看看,這不是魔法書的書皮嗎?”
王偉順着阿烈巴日所指的地方看去,那是書皮上“領”字的那個一撇,只是放大了幾百倍。
阿烈巴日踱着方步,捋着鬍鬚說道:“我從一本古書上,看到過類似現在的事情,只要我們把書上的東西記在腦海裡,一點不差,就能走出這個空間。”
“領域,我記住了,大師,你趕快看一眼,記住這兩個字。”王偉催促阿烈巴日記住書皮上的兩個大字。
刷的一聲,書頁翻動的聲音響起,王偉雙腳踏空,身體朝着下面落去,落到一個刻滿符號的書頁上。
書頁上畫的是一個魔法陣圖,此陣過於玄奧,王偉觀察了半天,沒有看出門道,死記在腦海裡。
刷的一聲,王偉落到寫着打造空間戒指的打造方法的書頁上,欣喜若狂,用心的記住。
刷的一聲……
刷的一聲……
連續刷了一百聲,王偉記住了各種魔法陣圖,各種空間器具的打造方法,到了最後一頁,見到了失去蹤影的阿烈巴日。
“都記住了吧。”阿烈巴日笑眯眯的說道:“等我們出去了,大陸就誕生了兩個打造空間器具的神匠了。”
一陣黑霧騰起,黑霧籠罩着兩人的身影,等黑霧散去,兩人發現置身於船艙內,周圍的一切依舊。
“魔法書呢,剛纔還放在這呢。”王偉四處找魔法書,沒有找到。
阿烈巴日指着自己的腦袋,說道:“魔法書已經在這裡了。”
王偉明白了他的意思,告別了阿烈巴日,回到船艙消化魔法書上的知識。
人的記憶是不牢靠的,爲了使那些圖畫變成永久性的記憶,王偉試着畫出魔法書上的內容,可惜,提起筆,卻無從入手。
接下來的幾天,王偉都在反覆的記憶魔法書上的圖畫,恨不得把它們刻在腦海裡,永生不忘。
海浪一浪高過一浪拍打着商船,王偉站在甲板上,遙望海天一色的奇觀,深深陶醉其中。
“特使大人,特使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船隊隨行醫師一步三跌朝甲板上跑過來。
看到隨船醫師慌張的模樣,王偉知道船隊出大事了,扶住搖搖欲墜的醫師,問道:“出什麼事了?慢慢說!”
醫師臉色蒼白,氣喘吁吁的說道:“船隊出現了瘟疫,已經有兩艘船的船員出現了瘟疫,我來的時候已經死了三人,五十人感染上了瘟疫。”
“瘟疫?”王偉緊皺眉頭,叫來傳令兵,說道:“你去通知大師和總兵官,讓他們來這集合。速去速回!”
“是!特使大人!”傳令兵知道此刻正是危急的時刻,一路狂奔向大師的坐船。
醫師詳細說了瘟疫的情況,等大師,總兵官趕到,衆人去感染瘟疫最嚴重的商船上查看情況。
王偉邊走邊說:“這場瘟疫突如其來,毫無預兆。對了,醫師,感染瘟疫的有什麼症狀?”
看到三人望着自己,醫師有點侷促,深深吸了一口氣,放鬆下來,說道:“感染嚴重的頭腦欲裂,四肢發麻,噁心,嘔吐,咳嗽不斷,感染輕微的,口乾,四肢無力,頭疼,咳嗽,食慾不振。”
“有沒有找到解救的辦法?用藥物,或者用牧師的治癒術?”阿烈巴日關心的是感染者能否治癒。
醫師沮喪的搖搖頭:“牧師也束手無策,這種瘟疫是一種變異的瘟疫,從沒有出現過,應該是新變種的瘟疫。瘟疫最大的危害是使人頭痛,產生幻覺,生不如死,恨不得自殺。”
聽到藥物,神術都不能治療瘟疫,王偉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望了一下蘇滿達拉,說道:“現在應該怎麼辦?你經驗豐富,想個辦法吧,總不能整個船隊都感染上瘟疫。”
思考了一會,長出了一口氣,蘇滿達拉眼中兇光一閃,說道:“焚燒感染瘟疫的商船,把感染人數少的商船上的感染者及和感染者有親密接觸的船員,都扔進大海,切斷感染源,趁着瘟疫還沒有擴散開,犧牲少數人,成全整個船隊。”
“不可,”阿烈巴日眼中露出一絲不忍,眼睛斜望蒼穹,說道:“瘟疫已經潛伏到大多數人體內,就算隔絕了感染者,其他人體內的瘟疫還會發作的。總兵官的方法治標不治本,當務之急是找到能治療瘟疫的藥物,控制瘟疫的傳播。”
望了醫師一眼,阿烈巴日問道:“醫師,你們採取什麼防止瘟疫擴散的措施沒有?”
醫師躬身答道:“船隊的醫師已經全部出動,命船員清洗商船,灑了一些消毒殺菌的藥物。至今,沒有找到傳染源,找到了傳染途徑,瘟疫不能通過空氣傳染,能通過水源,血液,肌膚接觸,唾液傳染。”
形勢已經很嚴峻,船隊不得不採取一些措施了,想到這,王偉找來傳令兵,說道:“現在下達命令,船隊的每艘船間隔得保持在一千米的距離,不能靠的太近,除了醫師,船員不得私自登上別的船隻。感染瘟疫嚴重的船隻需要距離船隊三千米,沒有得到命令不得私自靠近船隊。大肆燒開水,每個人每天都要飲十壺熱水。感染瘟疫的立即隔離起來,用兩艘船專門安置感染瘟疫的船員,一半醫師用來照顧感染者,一半的醫師用來普及醫療知識。好,先這麼多,下去傳令吧。”
傳令兵記下命令,跑去傳令。
等傳令兵的身影消失在船邊,蘇滿達拉說道:“船隊已經遠離島嶼,沒法補給淡水,要是大肆使用淡水,船隊不能趕到巴巴亞,淡水就消耗完了。”
蘇滿達拉的擔心不無道理,王偉倒不怎麼擔心,用御空領域內的淡水能維持一段時間,說道:“淡水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保證船隊到達巴巴亞前有足夠的淡水飲用。”
衆人一路沉默,徑直來到那艘感染嚴重的商船,只見船上的甲板上站着幾百名船員,躺着五名船員,有一名船員抱着頭躺在甲板上打滾,估計應該是瘟疫感染者。
“我受不了!”滿地打滾沒有減輕感染者的頭痛,他大吼一聲,掙脫夥伴的手臂,朝大海跳去。
咕咚一聲,感染者躍入了大海,沉入海底,不見蹤影。
躺在甲板上的一個感染者眼神渙散,看到有一個感染者躍入了大海,知道自己感染上了瘟疫,不可能治好,只會連累夥伴,心一狠,趁人不注意,躍入大海,躍下之前,喊道:“兄弟們,俺感染上了瘟疫,俺不想連累大傢伙,俺先走一步,你們保重啊。回去給俺娘捎一句話,下輩子俺還做孃的兒子。”
剩下的三個感染者淚流滿面,下狠心,一一躍入大海。
甲板上的船員朝感染者躍海處跪了下來,高聲喊道:“兄弟,一路好走。”
遠處傳來風笛聲,如少女的低訴聲,如大海的嗚咽聲,又如家人的呼喚聲,撩動船員們的心,個個淚流滿面,遙望着家鄉的方向,思念着家裡的妻兒。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王偉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眼淚,扭頭擦去了淚水,鼻子一酸,淚水又要滾落,強忍住淚水,朝商船的甲板走去。
“特使大人,你不要過來,我們身上有瘟疫,雖然沒有發作,可有傳染給別人的可能。”站在船員前面的船長看到王偉,命船員們後退幾步,怕離特使大人近了,把瘟疫傳染給特使大人。
王偉止住腳步,朝船員們說道:“大家不用擔心,醫師們已經找到治療瘟疫的方法,三天後,就能配好藥,大家只要堅持三天就行了。”
船員們個個繃着臉,不相信三天後能配製出治療瘟疫的藥。
王偉有點尷尬,朝阿烈巴日望了一眼,說道:“此事,千真萬確,不信你們可以問大師,是大師預言到的藥方。兄弟們,你們趕快謝謝大師,大師是你們的救命恩人啊。”
“大師!”船員們感激的跪下來,淚花翻滾。
預言師是從不說謊的,特別是德高望重的阿烈巴日,船員們相信大師,相信大師神奇的預言術能預測到治療瘟疫的藥方。
“快起來,”阿烈巴日白了一眼王偉,不忍心寒了船員的心,信口說道:“蘭芝草,硫磺沫,玲芝葉,三種藥物混合在一起,融化在水中,就能治療瘟疫。放心吧,三日後,定每人發一碗融合藥物的水,治療好瘟疫。”
船員羣中,有個船員高聲說道:“兄弟們,我小時候跟着父親學過一點醫術,硫磺沫確實能治瘟疫,帝國十年前的一場瘟疫就是用硫磺沫治好的,我們有救了。”
船員們一聽這話,僅有的一點懷疑煙消雲散,個個露出笑顏,對未來充滿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