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念的牽引之下,一絲精純的魔力開始緩緩的在維爾的手指上凝聚,並且以一種異常穩定的狀態開始旋轉。手指在虛空之中飄逸的劃過,帶起一道淡淡的綠色光痕,而在地面上,由各種完全不同的紋路與圖案所組成的複雜玄奧的魔紋漸漸的從那灰色的面板上浮現了出來。
維爾的雙目緊緊的注視在面板上的魔紋上,呼吸低沉而又緩慢,就好像深怕驚動了什麼似地。
事實上,如果維爾直接使用神杖來這般畫圖的話,這種程度的虛空畫陣對維爾來說其實並不困難,只是維爾並不像讓自己總是依賴神杖,從而荒廢了對魔力操控的鍛鍊,再加上魔紋與魔法陣雖然在基礎原理上大致相同,但在很多細節上卻有着很明顯的差別,爲了儘可能的避免出差錯,減少因爲失誤所Lang費的時間,維爾索性就放棄了神杖,改用這種“原始”的辦法。
起初,維爾還只是很小心的用手指一點一點緩緩的滑動着,十分的拘束,而到了後來,維爾手上的動作開始越來越大,同時也越發的流暢起來,手臂靈活的如蛇一般,軟弱無骨,而他就這般懸立在半空之中,雙眼微眯,姿勢卻如同優雅的舞蹈一般。
那淡淡的光芒跟隨着維爾的動作,在維爾的身邊渲染成一片,輕盈如霧,柔和如紗,再加上那光芒本身所散發出來的華麗光芒,絢爛迷離,就更是令人賞心悅目,而就在這個時候,維爾手上的動作卻忽然一變,一改之前的柔美,指尖重重的一頓,緊接着猛的一個回勾,那如紗霧一般的綠色光痕在一瞬間也立刻轉變,隨着維爾的動作猛的一閃,電光火石般,將維爾面前的整片絢爛的紗霧徹底劈散。
等紗霧徹底散去之後,維爾緩緩的睜開雙眼,看了看地面上自己畫出的那個魔紋,單從外表上看,這個魔紋刻畫的非常的完美,每一條紋路,每一個圖案,都沒有出任何的差錯,可儘管這般,在維爾從那魔紋之上收回了自己探出的感知之後,卻輕輕的搖了搖頭,淡淡的道了一句:“第一次,失敗……”
對於失敗,維爾的臉上倒沒有露出任何頹廢或者惱怒的表情,事實上,他早就明白這一次定然會失敗,維爾雖然明白魔紋的全部紋路樣式,卻無法瞭解組成這些結構的內在原理,這就好像一盤畫在紙上的美味,雖然可以從紙上看出那美味究竟是用什麼做出的,但沒有親口嘗過,是絕對無法知道那美味中被添加了什麼,究竟是些什麼味道。
雙眼一直注視着那失敗的魔紋上,同時腦海中不斷的回憶着自己之前畫出魔紋的整個過程,仔細的思考了片刻之後,維爾便輕輕的揮了揮手,一道綠色的光芒閃過,被刻畫面板上的魔紋也隨之消失。
坦然面對失敗,維爾很快的將之前的過程總結了一遍,整理思路,然後再次開始凝聚起一團魔力到指尖,開始第二次的嘗試
花園內,德里斯十分隨意的輕靠在椅子上,一邊喝着茶水,一邊手握着紙筆,很悠閒的在寫着什麼,而在德里斯的面前,卻分別站着兩排不斷散發着強烈氣場的恐怖人物。
稍在傭兵之城中混過一段時間的人,看到這兩排人的樣子之後便一定會感到驚訝,因爲這兩排人物全部集中在一起,幾乎就佔了整個戰蠍傭兵團百分之八十的主要戰力!
比如,站在德里斯的身邊,八階大魂師戰力的第十戰隊的領隊,尼龍。
比如,站在第二排的位置,第五戰隊的領隊,七階大魂師實力的皮爾斯。擁有七階大魂師戰力的第八戰隊的領隊,佐倫加布裡。第四戰隊的領隊,擁有七階大魂師戰力的諾米亞,第二戰隊的領隊,擁有八階大魂師戰力的米芾格。
而站在第一排位置上的,則是擁有一階武魂師級別的戰力,第一戰隊的領隊,吉爾吉阿米什。還有擁有三階武魂師的戰力,在戰蠍之中實力僅次於首領比奇斯洛奇的第九戰隊的領隊,佩斯。
除非是發生什麼重大的事情,否則的話就算是在比奇斯洛奇的辦公室,也很難看到這般的陣容,可現在,這樣的幾個人卻全部都集中在了這裡,原因只是因爲德里斯的一句話。
從比奇斯洛奇的手中得到了權利,只要是與維爾相關的所有事情,德里斯都有權利調配,包括戰蠍內部的各個級別的戰力,也沒人知道比奇斯洛奇究竟發了哪門子的瘋,居然將這樣的調配權利隨手扔給了德里斯這個廢物,而這個廢物看起來也是沒有一點改變,剛剛從自己的老爹手中接到部分的權利,便立刻顯擺了起來,也不多話,直接喚來了戰蠍內部幾大戰力,先是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的面前戰了近兩個多小時。
整整兩個多小時,德里斯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只是優哉遊哉的喝着茶水,吃着精緻的點心,偶爾間再在紙上寫些東西,而尼龍則作爲德里斯的助手,站在德里斯的身邊專門給他端茶倒水。
隨着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天色也開始漸漸的暗淡了下來,早已忍受多時的佐倫加布裡終於忍受到了極限,嘴巴一咧,爆了一句粗口,想走到前面去與德里斯好好的理論一番,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還沒等他走到德里斯的面前,他便已經被尼龍攔了下來。
佐倫的眉頭皺了皺,從一開始,他便覺得事情有些古怪,以比奇斯洛奇的精明,他怎麼會不瞭解自己的兒子究竟有多麼的無能?既然如此的話,他又怎麼會突然將這般的權利交給了德里斯?而至於尼龍,以自己對尼龍的瞭解,他又怎麼會這般乖乖的給德里斯做一個副手?想到這裡,佐倫便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張了張嘴吧,佐倫正想着再說些什麼,而就在這個時候,站在他一旁的佩斯卻忽然轉過頭來,衝着花園的一處牆角喝道:“是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