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滄出現,根本讓左瀾與崇禮始料未及,尤其是崇禮——左瀾好歹還知道臨滄是一直藏身在青鳥塔中的,可是崇禮不知道,乍一見到臨滄從左瀾的儲物戒指之中冒出來,還以爲是隻幽靈,當下便是頭皮一炸。
不管這人到底是不是幽靈,此刻出現在這裡,絕對不簡單,
那一瞬間,崇禮的眼神變得極其忌憚,可是他也知道,就算是忌憚也沒有用,因爲此刻的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然而臨滄也只是淡淡地掃了崇禮一眼,“御座崇一的嫡系,下一任的御座主,果然不簡單,我竟然不知道,御座家族之中,竟然也有人知道這麼多。”
崇禮只覺得眼角一陣抽搐,“你是怎麼進來的?”
臨滄只是很平靜地轉過頭去,卻對着左瀾的脣烙下一吻,然後溼潤的脣往上移動,一直問到他的眼皮上,如此脆弱的地方,左瀾只是沒反應,任由崇禮在一邊看着。
這種畸形的關係,似乎別人看到也無所謂的……吧?
崇禮卻被自己眼前這一幕驚呆了,原本以爲只是謠傳,沒有想到此刻這一幕在自己眼前上演了,他卻覺得有些不能接受。
“我說,他有。”
臨滄的吻,終於落到了左瀾的眉心,脣角卻彎起來。
左瀾終於問道:“你怎麼出來了?”
“說得像是我是你豢養的寵物一般,在裡面呆膩了,又怕你被御座崇一這個陰險狡詐的小子騙去點燈了,所以便出來了。”
再不出來,真的害怕左瀾被崇禮誆去了。
他冷冰冰地掃了一邊已經無力動彈的崇禮一眼,“御座崇一的嫡系,也有這麼落魄的時候,還真是大快人心,梅子青派你來的時候,沒有告訴過你這邊的情況嗎?”
“魂皇們根本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情況,相反,知道這裡情況的人才是有問題的吧?”崇禮的反擊很是辛辣,幾乎一下就讓人愣住了。
左瀾一下想起來,臨滄之前說,裡面的路程只能自己一個人走下去什麼的……
他緩緩地望向臨滄,臨滄卻嘆了一口氣:“不是故意騙你,而是那個時候真的不能說。”
其實現在自己能夠出來,只是拼了自己的修爲而已,魂皇總有不被別人知道的秘法,更何況他還是天淵之皇臨滄呢?
左瀾握緊了手指,想要一口氣問個明白,可是崇禮在身邊,總不好立刻問明白了,只好憋住了,沉聲道:“信你最後一次。”
他說,信你最後一次。
臨滄忽然愛極了這樣的左瀾,看着他沾染了水潤的脣,一下埋頭又去吻他,這一次卻不似之前的輕柔和緩,而是帶着一種霸道的侵略,撬開他的嘴脣,叩開他的牙齒,掃蕩過他口腔的每個角落,然後掠奪他……
一個狂野的吻。
他的手掌滑入左瀾的衣領之中,直接挑開了,露出白皙的胸膛,多久沒有這樣近距離地看過他了?
臨滄的手指,便那樣以一種沉重的力道,碾上了左瀾胸前的硃紅,左瀾的呼吸一下亂了,脣邊掛下銀絲來,只是他的眼神卻冷極了,手扣在臨滄的腦後,五指呈一種不自然的捲曲的曲線。
臨滄的舌,從他口中滑了出來,輕笑:“五指只要往前面一扣,就能夠刺破我的顱骨了,我此刻,不如你想象中那麼厲害,試試吧,不覺得這樣很解氣嗎?”
左瀾一腳踢中他膝蓋,冷笑了一聲:“滾遠點。”
他的手掌,從他的腦後收回來,然後冷淡地將自己的衣衫整理好,口中卻道:“你出現在這裡,想必是已經有了帶我們出去的法子,廢話不多說,你做不做?”
“做,我想做你。”
臨滄脫口而出,卻忽然又覺得有些尷尬,掩脣咳嗽了一聲,不過在看到左瀾那鐵青的臉色的時候,忽然又不覺得怎樣了,他大笑起來,“這是真心話。”
“我想你去死,這也是真心話。”
左瀾毫不留情,直接說出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樣,一下就投中了臨滄,臨滄又恢復了初見他的時候那種痞痞的模樣,雙肩一聳:“隨你怎麼說,不過還是先走吧。”
左瀾嘴角抽搐了一下,頂着崇禮異樣的目光,來到他面前,卻回頭問臨滄道:“你有離開的方法嗎?”
“有,不過我實在不想捎帶上這個麻煩,你對他手下留情,莫不是要移情別戀?”臨滄隨口問了一句,眼神卻深得很。
左瀾摸了摸下巴,看向崇禮,左右打量了他幾眼:“說實話,我發現他長得比你好看,要當做出軌的對象,似乎也不錯。”
“前提是,他敢不敢。”
臨滄雙手環抱,看着崇禮的眼神卻很冷,左瀾出軌什麼的……
他自己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詞用在自己與他之間,是怎樣的曖昧?
他擡頭看了頂上那已經重新恢復了黑暗的屏障,又看了一眼之前被左瀾砸出來的大洞,眼看着有一層琉璃質要結上了,他招手道:“跟着我。”
臨滄身着黑衣,修長的身材,那長袍胸前掛着細細的銀鏈子,與優雅的紳士沒有不同,腰帶一束,便更顯得挺拔,他披着半黑半百長長的頭髮,就這麼回頭一看,接着卻縱身跳入了那海底。
天淵最深處,是海。
左瀾皺了一下眉,在跳下去之前回頭看了崇禮一眼,“你還能動嗎?”
崇禮冷笑了一聲,此刻這種對比的差距讓自己覺得很不舒服,左瀾與臨滄的關係也……之前早就聽說,但是真正看到了,還是覺得有些無法理解。
“我不想死。”
他只有這四個字,卻慢慢地起身來,挪了過來,咳出一口血來,氣色卻好了許多,讓左瀾想到了“迴光返照”四個字。
左瀾收回自己的目光,最後說了一句:“第一魂院的你都是這種樣子,不知道天嘉,又到底是什麼模樣。”
“噗通”一聲,左瀾跟着跳下去了,那身影很快被海水染成了一片藍色,崇禮站在上面,左瀾的話還在耳邊迴盪,他擡頭看了一眼,卻自語道:“天嘉……你看到他,大約是會失望的……”
天嘉,到底天嘉是個怎樣的人,崇禮現在都沒鬧明白過。
他看着自己手心的血跡,又摸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最後纔跟着跳下。
這裡的海水很奇怪,不,準確地說,是整個世界都很奇怪。
在水下呼吸竟然完全沒有阻礙,他們甚至都不需要呼吸,因爲有東西順着海水鑽進了自己的毛孔之中,代替了他們口鼻的呼吸。
左瀾跟着臨滄,划水往前,海水之中,還能看到那四盞燈,左瀾在這幽藍的海水之中擡頭看去,琉璃質還是那顏色,不過因爲被海水染了,倒是看不怎麼清晰,姜錯影已經成爲了過去式,這是一個僅僅成爲神僕不到一刻的女人,其實前面一個時辰還與他們同生共死。
此刻,將自己深埋在這樣的幽藍之中,左瀾竟然覺得冷,他繼續往前游去,在水裡,視線受阻,看不怎麼分明,連什麼時候臨滄停了下來都不知道。
他奇怪地靠近,卻看到臨滄似乎面對着自己這邊,他回頭一看,茫茫的海中,崇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臨滄卻掰過了他的肩膀,熱切的吻一下就覆蓋上來了,那已經被海水浸溼了的衣衫全部褪下,只掛在手臂上,這邊的海水似乎缺少流動性,衣衫在海水之中輕柔地飄動着,這是一種很奇妙的境界,因爲在海水之中,呼吸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他們肆意地激吻,左瀾隱約地興奮到渾身發抖,他不懂自己是怎麼了,也許是因爲此刻所處的環境實在太適合做這種苟且的事情,以至於當臨滄過來的時候,自己竟然覺得如此自然。
臨滄的吻滑落下去,含住了他胸前的硃紅,另一手卻擡起他裸着的腿,搭到了自己的腰上,然後往後滑,落在了他的臀上,藉着海水的流動,擠進了他的身體。
前戲很少,近乎沒有。
左瀾咬住嘴脣,卻野獸一般撲上去,又咬了臨滄的喉嚨,不能說話,卻只能如此。
海水奇妙極了,像是空氣一樣環繞着他們,除了身周的溼意之外,什麼也感受不到。
臨滄在他體內衝撞,讓他有些微的疼,這是第二次……
左瀾有些恍惚,又冷又熱的感覺讓他不知身在何處,海水是冷的,臨滄是熱的,在他體內一直抽-動的東西,滾燙。
這種事情,竟然也能夠讓人感覺到歡愉……
海水裡,看不清臨滄的表情,卻似乎能夠感覺到他的注視,他用脣舌膜拜了他的全身,也用手指□着他身前的**,感覺很快就起來了,讓人招架不住。
隨着臨滄越來越兇猛的動作,周圍的海水似乎都翻攪了起來,帶動左瀾掛在手臂上的衣衫也開始飄動。
不遠處出現了一個黑影,看樣子像是崇禮,他身上帶着傷,行動遲緩,這個時候終於挨近了。
崇禮根本看不清前面的狀況,有兩條交纏在一起的人影,猜測便是左瀾他們,於是過去。
這邊左瀾咬住了臨滄的肩膀,想要停下來,臨滄卻按住了他,再次猛烈地動作起來,挺身刺入那窄穴之中,只覺得無邊的快樂侵襲了自己,忽然便釋放了……
崇禮越來越近,這邊臨滄卻不緊不慢地在餘韻之中將左瀾的衣衫給他套上,反正在水裡也看不清楚。
崇禮過來的時候,左瀾和臨滄看上去已經沒有任何異樣了。
臨滄繼續往前,左瀾裝作沒事兒人一樣,知道前面臨滄忽然停下,緊接着身子網上一伸,頭已經露出了水面。
左瀾跟着上來,卻被眼前的場景震撼了,一座座殘破的石像倒落在這巨型巖洞的四周,他們是在最中心的水潭裡,不過卻是海水,四周只有瑩瑩的藍光,照得遠處的黑暗忽閃忽閃,一般是清晰的,一班卻是模糊的,便這樣隱沒了,在一片難言的威嚴和悲壯之中。
這麼多的石像,來自遠古,從千萬年前,躺到了如今,已經殘破不堪,世上不曾有人知道它們的存在,它們此刻,覆蓋着經年累月的塵土,不曾離開。
臨滄從水中出來,站到岸上,向着左瀾伸出手,左瀾卻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紅印,是自己留下的。
他沒有伸手接受臨滄的幫助,而是自己翻身上來,接着看向了崇禮,崇禮臉色有些蒼白,尤其是在看到眼前的一切的時候。
“這裡,便是遺蹟麼……”
作者有話要說:蛇精病一樣,想到在海水裡那個啥就那個啥了=_=其實重點還是遺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