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十分文靜的女孩子,她便是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裡,若百花叢中的一朵水仙,纖腰楚楚,素若春梅綻雪,潔如秋蕙披霜,說不出的絕世容貌,竟與華靈雲不相伯仲,與顧縈菡難分上下。
見寒曉三人出來,這女孩才緩緩地轉過身來,但見她眉毛如畫,目光淡然,鼻頭挺直,脣如點朱,肌膚勝雪,風吹可破。
“果然是一個絕色美人兒,蘇洛誠不欺我。”寒曉心裡不禁暗贊。不過女大十八變,此時從這女孩的眉宇之間他卻找不到當年那個小女孩的影子,不過卻能看到郭興義和郭楊氏的輪廓來,看來此女當是郭興義的女兒郭儀心無疑。
蘇洛忙替幾人引見。郭儀心一見寒曉,似是微微一愣,雖只是在這匆匆一瞥之間,但她卻覺得這個男子很是面熟,一時之間卻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當蘇洛說出林曉的名字時,她卻可以確定,自己沒有見過他,林曉之名已然在軍事學院之中廣傳,這她是知道的,但卻是從未見過其人。
一番客氣話過後,四人便向學院的大食堂行去。
不過這一路行來,寒曉終於知道蘇洛所言非虛。一路不斷地有人對他們一行四人注目,注目率百分之百,回頭率百分之百,男生目光秒殺率百分之百,僅從此三個百分百中便可看出他被忌妒的程度了!
剛走出武器研究中心的範圍,便有一個男生迎了上來,對着顧縈菡道:“顧小姐,小生是軍械三年級的學生單祖山,小生對你心慕已久,能不能夠賞臉跟小生一起共進晚餐呢!”
“去你的,不要來這裡掃了本大小姐的雅興!”蘇洛一腳飛去,那男生一閃,身手倒也敏捷,不過見蘇洛生氣了,便嘿嘿傻笑道跑了,看來他對這丫頭的還是非常懼怕的。
顧縈菡對此卻好象是習以爲常,只是偷偷地望了寒曉一眼,見他沒有不悅的反應,這才稍稍放心。
不過事情遠遠沒有結束,走不到二三十丈,又有兩個男生上來相邀郭儀心共進晚餐,不過這郭儀心對這陣式卻是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是低頭不語,一張粉臉兒脹得通紅,最後還是蘇洛幫她把這些蒼蠅給趕走了。
從武器研究中心到學院大食堂不到一里遠的路程,來邀兩位院花的不下於十幫人,一路走去,寒曉便成了衆男生秒殺的對象,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只怕此時他已經死了千百回了。
走進學院的大食堂,此時倒不是很熱鬧,因爲打飯的高峰期已經過了。卻也還有不的人,食堂中的桌椅這裡一拔,那裡一幫,或是稀稀拉拉的獨自坐着的,少說也還有百來人。
學院的大食堂分爲兩層,不同的樓層有不同的價格,看來不管走到哪裡,都永遠有貧富之分。
“林哥,我們在哪層吃飯啊?”蘇洛問道。在她看來,以寒曉的身份必定會到二樓去就餐。
“我們就在一樓吃行啦,我很久沒有體驗過這樣的生活了。”寒曉答道。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都呆在武器研究中心,便是吃住都在那裡,倒是沒有到大食堂來吃過。想起前世自己也是從一個窮苦的學生慢慢地熬過來的,雖然後來職位越來越大了,但在b大的時候卻還是一個窮學生,吃的也是大食堂的飯菜,想起當年排着隊打飯的情形,進這個食堂之後,熟悉之感如潮涌來,歷歷在目,如今到來這裡,自然想好好體驗一下這樣的生活。
“不好吧,林哥,在這裡吃飯,我看我們肯定吃不安穩。”蘇洛勸他道。
“沒事,就一餐飯嘛,我們不理他們就行了,我真的很想體驗一下這樣的學生生活,蘇洛,你就讓我圓了這個夢吧!”寒曉看着她道。
“好吧,真拿你沒辦法。”蘇洛搖頭嘆道。
四人打好了飯便找了一張沒人坐的桌子坐了下來,一邊吃着一邊聊。
“郭小姐,介不介意我問你一個問題。”寒曉對着郭儀心道。
“林將軍有話請說,不必客氣。”她的聲音十分溫柔,但卻略帶一絲羞澀,溫婉之中卻不失颯爽之姿,這應該是在軍事學院裡經過軍事訓練鍛煉出來的。
“請問郭儀小姐府上哪裡,令尊可是郭興義郭大人?”那個時候郭興義因爲政績顯著,已經被提拔爲南五省的總督,官拜三品大員,可以說是一個封疆大吏了。
郭儀心微微一愣,輕聲問道:“原來將軍認得家父。不錯,家父正是郭興義。”心裡卻想:“這林將軍名傳天下,他認得我爹爹卻也不奇怪,只是他卻是如何認得我的呢?好象我還沒有表露過自己的身份。”
“官辦字花,兒時戲言,不知郭小姐可曾得否?”寒曉淡淡地笑道。
“你……你是……”郭儀心一愕之後,露出了驚喜的神情,不過雙眼之中歡喜多於其它,似是突然之間見到了自己思慕已久的人的那種神情。
“不錯,我便是了,原來郭家姐姐還記得小弟呀。”寒曉見一提到兒時戲言,對方便認出了自己,也是甚爲高興。
郭儀心芳心一陣顫動,兒時的情景那時自己雖然還小,而且已然事隔了十多年,卻是記憶猶新,當時兩人扮家家做他新娘子的情景如今竟然猶是歷歷在目,這十多年來,自己與師門之人居於深山之中,生活甚是枯燥無味,無聊之時想得最多的竟然是兒時與他一起嘻戲的情景,隨着年齡的增長,這一份記憶並沒有因歲月而模糊,反而是欲一見他的**日增,而自己也一直把這份心思深深地埋藏在內心深處,從未向別人提起,畢竟這是一段兒時的戲憶,說了也不會有人會相信自己,想不到今日竟然在此遇見了他,怪不得初一見面便覺得他甚是熟悉,原來竟然就是這十多年來自己常自憶起的那個人,難道這便是所謂的緣份乎?
蘇洛見兩人果然是故交,亦是十分高興地道:“原來你們真的認識,這可真是太好啦!”
顧縈菡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兒,蘇洛大吃一驚,愕然問道:“縈菡姐姐,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他爲什麼要隱瞞身份呢?”
寒曉知道顧縈菡已然把自己的身份跟她說了,當下也不答,便留給顧縈菡來回答。顧縈菡輕聲道:“你想啊,以他扶聖王的身份,不管走到哪裡,那還不轟動起來,要辦起事來自然會多了許多麻煩,隱瞞身份只不過是權宜之計,爲了行動方便一些罷了。”
蘇洛略一思咐,知道她所言不差,嗔道:“那姐姐爲什麼以前不告訴妹妹呢,讓我一直被蒙在了鼓裡。”看來她對自己到今日方知寒曉身份之事甚有意見。
顧縈菡輕笑道:“上次與他見面只不過是匆匆半日,未得他的允許我怎麼敢輕易泄露他的身份,此次再見你不是知道了麼?瞧你,難道這樣還生姐姐的氣不成?”
“哼,我纔沒有那麼小氣呢,我只是有點不舒服。我說林哥,不,應該是王爺,你真是瞞得妹子好苦啊!”蘇洛瞅着他嗔道,不知不覺之下,她竟然自認妹子了,不知她是有心呢還是無意。
寒曉嘿嘿乾笑道:“皇上有命,我這不是不好公開身份嗎,妹子你現在知道也不晚啊,再說一個人的身份並不能代表什麼,那隻不過是一個虛銜、一個名號罷了,又不能當得飯吃,又何必去計較。不管我是什麼身份,難道在你們心中還能變成另外一個人嗎?我便是我,我是寒曉,也是林曉,究竟用哪一個名字,其實也沒有什麼關係。”他自然也是順理成章地當起大哥來,當真是臉不紅心不跳,你敢過初一我也敢陪你過十五。
轉過臉來對着郭儀心道:“郭家姐姐,不知郭叔叔可好,嬸嬸可好?身體都無恙吧?”他記得自己小時候也是這般稱呼於她,此時再叫來感到是那麼的親切。
郭儀心粉臉微紅,微低着頭輕聲道:“多謝寒公子關心,家父家母身體安好,不知道寒伯伯和伯母都好嗎?寒爺爺、奶奶身體也好嗎?”她此時說話細聲細氣,雖然多年以來常常想到此人,但是真正面對之時,卻又顯得那麼的生疏,難道以前的種種竟然不再復返?還是自己再次見到了他心中不知如何面對?
寒曉笑道:“瞧你跟小弟便這麼生份,我叫你一聲姐姐,你也該叫我一聲弟弟吧?你還記得兒時的遊戲嗎?當年的情意與歡樂,小弟想來一直都還是心裡暖着呢。小弟的父親母家人都好得很,老爺子和奶奶身體也安康,能吃能睡能玩,只不過這麼多年了也不見你跟郭叔叔來小弟府上一回,倒令得小弟常自想起,心中多念,不知這些年來姐姐你忙些什麼呢?聽郭叔叔說,你好象是在跟峨眉山的一個道姑學武吧?”言罷,溫情的目光徐徐地望向了她,兒時的玩伴本就少,尤其是女孩子,對這郭儀心,他的確常自持着一份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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