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笛突然斜指,向他持刀的手腕刺來,“嗡——嗡嗡——”,空氣穿過銀笛的孔發出了似尖似渾的聲音,寒曉突然感到耳膜一震,頭腦竟然感到一陣昏眩,動作便爲之一緩。
便在這一個小小的停頓之間,傅乘亙的銀笛已到了那手腕前方五寸之處。寒曉大驚,先前他對這陣式只是停留在五行的變化之上,完全沒有想到這傅乘亙的銀笛竟然有此功用,能產生出魔音擾己心神。不過他在心中雖驚,手上卻未現一絲慌亂,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原本是在手腕下方的小刀已然翻到了手腕的上方,在那銀笛與寒曉的手腕不足五寸的空隙裡,在常理之下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發生之事,但是偏偏卻發生了。
傅乘亙心下暗自驚愕:“這小子是如何將刀轉過來的根本就看不出來,當真有些邪門,難道這小刀還能拐彎不成?”便在他一愕之間,兩支冷兵器便“叮”地碰到了一起,傅乘亙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道自銀笛傳了過來,手一震,持笛之手竟有麻木之感,心下更爲吃驚:“這小子好強的內力。”
寒曉在倉促之間卻也被他從銀笛上傳來的那股陰勁震得一震,手腕微麻。兩人一碰即退,雙方又回到了剛開始時的位置。
不過寒曉從剛纔的快如閃電的幾下進攻之間已然知道五人之中傅乘亙的內力最強,最令人防不勝防的是他的銀笛能夠發出魔幻般的迷惑人心神之音,那纔是最可怕的。五人各自站位,相互協力,按五行相生相剋之法配合攻擊和防守。
寒曉眼睛一掃,知道經過這一輪的交接,對方已然對自己的實力有了大概的瞭解,但是他對對方的真正實力卻還是莫測高深。這幾招之間,他已分別與四個人交了手,這幾人的實力若是放在武林之中,那也是稱得上是絕世高手之列,但是在他的眼中,除了傅乘亙,其他三老也不過是一般般而且。但是有了這個傅乘亙,這三人便成了制約自己進攻的障礙,再說還有一個還未出後的傅依依,這女人雖是女流之輩,但是看她心性涵養,便知絕非易與之輩。
這回到他不動了,他只是隨隨便便地在原地轉着圈子,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臉上始終帶着笑容,當他再次轉回來的時候,突然對着傅乘亙聳了聳肩膀,將兩手攤開,傅家五老不禁一愕:原來他手上的那把薄刀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傅乘亙冷笑道:“小孩子玩的玩藝兒。”他不經意地向站在水位的傅依依使了個眼色,腳下突然一蹬,其他四人便也同時向後飛退,瞬時之間便已退出了三丈餘遠,傅乘亙在飄退之時已然將銀笛甩起,開始吹奏起來。一縷縷若有若無的笛音象來自天際一般似有實質地向寒曉的耳膜繞衝來。
這笛聲甚是怪異,似不是從樂器而來而是從人的心底深處而來,嫋嫋的笛聲瞬間便充斥着寒曉的大腦。他的腦海裡開始出現了幻境。
隨着似哀似喜的音樂,他感到心靈的震撼,腦海裡突然出現了自己在前世中與女朋友阿琳的溫馨情景,阿琳對自己情意深重、溫柔體貼,自己與她雖然還沒有結婚,卻已與她同居了。只見阿琳給自己端了一杯咖啡過來,輕輕地放在電腦桌前,然後從後面抱住了自己,胸前的那兩團綿軟妖異地壓在了他和後背,他當時正在爲後天的行程打一份計劃表,明天一大早便給市長批,那批外商和政要等着他的答覆呢。被阿琳這麼一刺激,心兒都飛起來了,心底的慾火竟然突然竄起,猛地轉過身來將阿琳抱在了他的大腿之上,厚熱的嘴脣已印向了她那柔軟而溫潤的小嘴,而具有魔力般的手從她的睡衣下探了進去,瞬間便掌握了她那對飽滿堅挺的綿軟,隨着一陣酥麻之感傳來,阿琳“誒——”地歡叫了一聲,全身癱倒在了他的身上……
突然間,傅乘亙笛聲一變,他與雜琳的親熱情景突然沒有了,他的身體突然出現在了八百里洞庭湖的船上,正在以巧簧之舌向外商與嘉賓們介紹着洞庭湖的歷史。正在衆嘉賓未盡興之時,遠方突然捲起了一條巨大的水柱,水柱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向大船飛旋而來,他一邊大喊着把衆人推進船艙,一邊大叫着讓船向岸邊靠攏。
但是那颶風捲起的水柱移動速度實在太快,他剛把所有的人推進船艙之中,那水柱便從船上甩過,將他甩向了空中,同一時間,一道閃電橫劈而來,他似乎掉進了一個黑洞之中,看不到一點光亮,巨大的壓力象要撕裂他的身體一樣,他的意識正在逐漸模糊,內心深處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對他說,“你睡吧,睡吧,睡過去就什麼事也沒有啦……”他覺得眼睛很重,周圍的壓力似乎立即便要將他的身體壓成碎餅,他幾乎想要放棄了,很想就此睡去,然後就真的什麼痛苦都沒有了。
但是另一個潛意識裡,他感到這樣做非常不妥,似乎他一睡過去便會墜入萬劫不復之境。腦間突然一道靈光閃過,積聚於他身體深處的龍陽真氣突然如江海澎湃一般洶涌而出,他握緊拳頭雙拳突然揮出,昂首挺胸,仰天長嘯起來,那嘯聲穿透了無盡的天宇,就連那神秘的黑洞也不能對其形成阻擋。
“轟隆——”,耳邊傳來了一聲巨響,接着便是四聲悶哼之聲。他的腦子便在此時清醒了過來,舉目望去,只見傅乘亙臉色有些慘白,離他最近,不過已然不是他原來站的那個位置,他的右手手掌此時正有血“滴噠滴噠”地沿着掌沿流下來,在他的腳下,那一隻銀笛此時已然變成了一堆銀丁;傅依依撫胸而立,就在他的右方三丈之處,此時她酥肩露,那條七彩的菱布已變成了碎布片散在她的周圍,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在她的左方,有一攤血,她的嘴角也有血的痕跡。而另外的三個傅家老人則比傅乘亙和傅依依要狼狽得多,遠遠的甩在五六丈之外,此時哼哼哈哈着還爬不起來。每個人的身邊都有一攤血。
剛纔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自己會進入到幻境之中?而所有的幻境都是前世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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