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的時候,江楓和凌聽禾回到了雲州市郊區的別墅。
“藥材和煉丹爐已經幫你準備好了。”凌聽禾說道,“煉丹需要安靜的地方,要不你就在這煉丹吧?”
凌聽禾給江楓提供最大的便利,她曾經親眼目睹過一位煉丹師因爲受到了外界的干擾而被丹爐反噬的場景,她不希望這件事再在江楓的身上發生。
“不會打擾你嗎?”江楓問道。
江楓如果想在林家取得進展,林國忠是唯一的突破口,只要煉製好了固神丹,林國忠甦醒指日可待。
站在凌聽禾身側的喬安露出別有一番韻味的眼神,能夠讓凌聽禾主動留下的男人恐怕也就只有江楓一個人了。
“跟我來吧。”凌聽禾說道。
江楓跟着凌聽禾來到了別墅。凌聽禾給江楓留了一個第三層的房間,讓喬安把江楓所需要的東西都搬了過來,隨後讓喬安退了下去。
“我在你身旁幫你護法,不會打擾你煉丹的。”凌聽禾說道。
江楓凝重地點了點頭,將丹爐放在房間中間的空地上,意識翻閱着古典中煉製固神丹的流程。
一小時後,江楓將流程熟練於心,纔敢開始煉丹。
只見一縷縷薄弱真氣順着江楓手臂的經脈渡進丹爐底部,等到丹爐通紅的時候,按照順序將藥材批量地投入進爐內。
凌聽禾看着江楓緊皺的眉頭,隨時準備出手強行終止煉丹。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江楓已經源源不斷地向丹爐中輸送了將近兩個小時的真氣。
此時的江楓感覺到丹田之中的經脈近乎枯竭,但丹藥煉製的火候卻不足七成。
豆大的汗珠從江楓的額頭落下,江楓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溼。
“我的真氣快要耗盡了,需要藉助你的幫助。”江楓吃力地說道。
“我該怎麼做?”凌聽禾詢問道。
“渡出你的真氣,然後順着我的經脈融入其中,快!”江楓催促道。
凌聽禾一下子就明白了江楓的意思,從後面環抱住了江楓,雙手與江楓相合,一股幽綠色的真氣匯入江楓的白色真氣之中。
突然增加的真氣流,一股腦地涌入到煉丹爐之中,導致煉丹爐劇烈搖晃起來。
“實在不行就放棄吧。”凌聽禾緊貼着江楓,在他耳邊勸道。
“還能控制!”
江楓即便是頭痛欲裂也要緊咬牙關撐住。
終於,隨着“砰”的一聲悶響,江楓脫力地倒了下去,倒在了凌聽禾懷中,昏了過去,過了許久才迷迷糊糊地醒來。
只感覺背後一陣柔軟的觸感襲來,江楓慌亂地起身,乾咳了兩聲掩飾尷尬,試探性地問道:“成了?”
“你自己開爐開吧,我沒動過爐子。”凌聽禾微微笑道。
江楓神色緊張地掀開爐蓋,一股濃郁的藥香撲面而來,伴隨而來的還有滿屋金光。
“有四枚!”江楓驚呼道。
凌聽禾聞言,明亮的雙眸發出了羨慕的光彩,滿眼驚喜:“金色光彩,是丹藥煉製大成的表現,是極品的表現,通常來說即便是嫺熟的煉丹師,一爐都不一定能煉出一顆上品,更何況是一爐四顆極品!”
凌聽禾心中驚歎,如果這個消息傳出去的話,整個雲州,不對!恐怕整個夏國都會被掀起一場波瀾!
更何況江楓這纔是第一次煉丹!
煉丹之術如此妖孽的天資奇才,任何一方勢力能夠得到他,恐怕都能一飛沖天。
凌聽禾的目光變得熾熱,她無論如何都要讓江楓跟她走,至少不能讓他被別人得手!
江楓並沒有沉浸在煉丹的喜悅之中,而是將其中的兩顆固神丹包好,送給凌聽禾。
“這是做什麼?你難道不明白極品固神丹的價值嗎?”凌聽禾問道。
固神丹的品階不低,品質更是極品,隨便拋出去一顆都能讓那些武道家族打得頭破血流。
開脈是武道一途最基礎的東西,只有經脈全通,纔有步入武道修煉的資質,而這固神丹,就是打通經脈時必備的丹藥。
只需要一顆,就足以在外力的幫助下,強行幫助習武者打通經脈,品質越高對經脈的保護程度就越好。
極品的更是可遇不可求。
“如果沒有你的幫助,這爐固神丹不可能煉製成功,品質也不會有這麼好。”江楓如實說道,“還剩下兩顆,我留下一顆,另一顆要用來給林靈兒的爺爺治病。”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極品固神丹雖然稀有,但對凌聽禾來說卻是無用之物,於是凌聽禾說道:“這樣吧,我託人把這兩顆固神丹拿去黑市拍賣掉,得到的錢我們五五分賬。”
正好林靈兒的公司資金運轉出現了問題,如此而言倒是再好不過的了,江楓也就沒有拒絕。
“我可以看一下凌姐的真氣嗎?”過了半響,江楓問道。
凌聽禾聞言倒是有些詫異,但也沒拒絕江楓的請求,將真氣釋放到掌心之上。
江楓動用琉璃瞳,一眼就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古典微微顫動,隨後與之關聯的信息全部浮現在江楓的腦海之中。
“恕我冒犯,凌姐是不是時日無多了。”江楓沒有繞關子,直截了當地問道。
凌聽禾瞳孔猛地一縮,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凌姐的真氣對煉藥成丹有着極佳的輔助作用,全然是因爲你的特殊體質,這估計也是你想觀看煉丹的理由。”
“我所料不錯的話,凌姐的體質應該是一種名爲翠玦玉體的特殊體質,這種體質天生就彷彿有着丹藥的加持一般,修煉速度奇快無比,而且幾乎沒有修煉的瓶頸阻礙。”
“但缺點也很大,就是修煉而來的實力,跟用極品丹藥堆砌而成的並沒有什麼區別,華而不實,伴隨着時間的積累,丹毒會漸漸凝聚在體內,腐蝕肌膚和經脈,到一定程度之後便會週期性地遭到丹毒的反噬,直至爆體而亡,香消玉殞。”
江楓的話,字字在理,凌聽禾微不可查地嘆息了一聲,摘下了臉前那層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