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會意了,掏出了氣丹瓶,倒出了五顆丹藥,都是雪白的似冰一樣的。每個人都分到一顆,只覺得冰寒似燙手一樣,只聽那小竹淺淺 一笑說:“小竹別的不會,配製丹藥是一等的。這丹藥是用於我們轉移到的冰淵中的,要不沒有人能進入其中。這樣的話,子已會被擋在冰 淵外面,我們就可以佈陣救人了。”“好!”子軍,夢花,小竹,北界王都服下了丹藥後,也餵了軒憐的份。
就在這時,海中痕跡一蕩,幽深的呼嘯升起,子已竟然浮現出來,面容俊美中夾雜着猙獰。原來,他的功力已經恢復了。決不會讓衆人 成功撤離到冰淵中去,飛身踏上了禁地中心,劍氣一橫似暴雨般席捲而來。這時,所有的人都長出了一口氣,他終於中計了。“哈哈哈哈, 怎麼樣,想去冰淵療傷麼,可是你們逃不掉的。”子已還是警惕的,沒有完全接觸地面,而是淺淺浮在空中。
然而他沒有料到,小竹已經在禁地中心的地上施的劇毒,一下子無聲無色地擴散到了他的雙腿上。“哈哈哈哈,笨了,上當的是你!” 小竹沉聲笑道,夢花更是跳躍起來喊叫起來:“太好了,這下可抓住你了。”“有毒?”子已也是一愣,舉起雙手,才發現似花蕾蔓延盛開 在掌心的一抹紋路。“我們剛纔吃的,不是什麼去冰淵的解藥,而是你中的毒的解藥。冰淵,只是一個傳說,誰也不知道它在哪裡哦。”夢 花得意地與小竹擊掌。
“你中的毒,不能動彈的,越動彈越會發作的。別動哦!”小竹說着,祭起輕紗來,將他完全地捆綁起來。“子已。”子軍默然地問: “路優,你把他帶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只是,要從路優手中,拿回一件東西來。”子已冷冷的凝視着他,像是要洞穿那子軍深邃 的眼眸。“但是,我沒有在他身上找到。”子已說罷,狠厲地擡頭望向衆人:“把解藥給我,否則路優就要有事了。”
“奇怪,他身上沒有飛靈的味道,他也只是個普通人罷了,哪兒來的這麼強大的力量在海中穿行。”小竹悄聲衝子軍說,她的睿智的眼 神緩緩移動到了那容顏已蒼白的子已身上。“恩,不知道他說路優哥哥有什麼東西,我記得我好像以前見過,在他的掌心,烙印着什麼。” 夢花則十分確定的點點頭,兩個人的聲音極小,躲開了子已的耳朵,卻被子軍聽到了。
“那個,你的劇毒不是隻有一柱香的時間就散了麼,發作起來也與動不動無關啊。”夢花小聲地問,而小竹則苦笑:“騙他的,若他知 道已經的毒已經退了,怎麼用解藥換路優哥哥呢?”
“再不給解藥,我就讓路優死去!”說着,他似真的要動手,說罷卻被夢花一拳打暈了。
“不管怎麼樣,先把他用霓虹鎖捆起來,這下他就跑不遠了。”夢花得意地呵呵直樂,而小竹已經開始擔心起軒憐的情況來,幽幽地沉 吟道:“我們還是立刻幫你們倆換穴血吧,不能再耽誤了。”“趁他還沒醒,快點開始吧!”夢花也是連連點頭,贊同道。於是,軒憐靜靜 地躺在了禁地中心的刻印上,有淺光籠罩着她。子軍怔怔地看着她,開始佈陣,情愫從指間滴落。
劍影的痛苦刻在了他的穴位之上,擴張着彌散寒冷的破滅,傷痕像落花一樣滑落在身盼。
子軍在迷惘中,仰頭望向天幕中的分裂的光芒,瞬間的崩潰終於熬了過去。軒憐緩緩升騰起來,那交織的星光像是在旋轉徘徊,飄飛在 空中的血滴化做盛開的耀眼花兒,集中到軒憐的各個穴位。漸漸地她睜開了一雙美眸,開始四下觀望,虛弱地笑了:“大家,都在呢?”片 刻,她疑惑起來:“路優哥哥呢?”
當她的視線降落於不遠處的昏迷的子已的時候,雙眸顫了一下。“子已哥哥?”見了她的深深蒼白的模樣,子軍還來不及嫉妒或失落, 就那樣倒地不起了。而子已則就在這時,悠悠醒轉過來。見自己被綁得像糉子一樣,怒了:“你們不相信,我可以立刻要了路優的命!”“ 子已------你到底想得到什麼?”軒憐痛苦地凝神,卻看不見他昔日的溫柔和愛憐。
“路優手心的鑰匙。”子已冷冷地回答她,並無半點情愫。軒憐震驚了,她手中掌握的的確是鑰匙,而路優臨行前塞給他的也很有可能 是鑰匙,難道說,鑰匙也是一雙麼。想到這裡,她則覺得,鑰匙中肯定有一枚是假的。若兩把都是和真的,也就應驗了天空中的雙月和子軍 子已的出現了。
當她小時,曾經不小心進入到禁地的中心去,遇見了被塵封在裡面的異魔。那異魔大怒,用法術詛咒了她,而她爲了自保,動用了禁術 也詛咒了異魔,纔有命逃了出去。之後的她,生活在北界城中,過着平淡自在安逸的生活。直到那一天,一個名叫子軍的人走進倆了她的世 界,那是在她生日的那天,她偷溜出去,只因爲這一天,清泉纔會墜下。
這似乎是一種冥冥中的緣分吧。在往昔他們邂逅的那一天.
在那孤寂的山巔遊走的水墨,開放在輕霧中,好似旋律一般紛紛揚揚。軒憐則輕盈而輕鬆的攀爬在那絕壁之上,很快到達了最高點,那 席捲的勁風搖晃着她衣衫與長髮。這清泉,只有她才知道。軒憐一下子取出水袋,滿滿地接了一袋,香氣四溢,瞬間蒸發到天空之中。滿意 地要下山了,卻見到半空中閃現了一道痕跡,呼嘯着捲過她耳盼。
定神一看,竟是一名高大挺拔的青年男子,從那痕跡中隕落出來,眼看要 跌入山谷中。
“不好!”軒憐也是一驚,飛身上前,踩在水墨的風光裡,祭出綢帶來,將他拖回到山巔。見他昏迷不醒的樣子,軒憐長長地嘆了口氣 ,把他的胳膊一橫,一下子背了起來,有幾分吃力。回去不能下山巔了,因爲背了個人做不到了。也就是說,只能通過魔獸湖了,她高聲似 雀兒般鳴叫,把那水上泊着的小舟喚了過來。
她本不想向哥哥們求助,但是這次例外。這青年只有一線生命了,再不救就來不及了。
“憐兒?”出現在她面前的是她的二哥,軒華。這是一名極爲俊俏的少年,似在開放光芒,嗓聲清澈卻厚重。
“二哥,你看看他。"軒憐把那青年放下來,“這人,是誰?他好像昏迷很深。”軒華仔細地查看他的身軀,摸到一塊小小的琥珀,似乎 沒什麼異樣了。“你看,哥哥!”軒憐無意間一擡頭,不由得驚呼起來。“你看天上的月亮,剛纔還是新月,現在是滿月了!”“難道,與 這個人有關麼?”軒華也是吃驚不小,在他身上,找到了一枚奇異的烙印,似在彌散出光芒來。
“這個人,決不是一個普通人。”軒華沉聲道,對軒憐發起問來:“你還記不記得,這人出現時天空中浮現的刻印是什麼樣?”
“恩,我記得,我畫出來。”軒憐點點頭,清聲答道。說罷,軒華找到紙墨,遞給了軒憐。軒憐則輕啓墨寶,細細勾勒,縱橫在那雪白 的紙張上,片刻就初具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