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千年刻印

一襲紅影盪滌在狂烈的鋒芒裡,在那虛無的人羣裡來回穿行不休且無止。瞬間她的出現的速度越來越快,像是星中雷電一樣破滅不止。 一回頭朝向幾個人躲閃的方向幽幽地望去,似乎是錯過了惶恐的視線,在那剎那沉浸在那扭曲的月形之間,她的眼神像是凋零的風中雪。當 衆人看見了她的模樣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他們面前悠悠地惆悵地一笑。

“你,你------”幾個人都迷惘了,原來這世上還有這麼美貌的人物,吸收吞噬他們驚訝的目光。雪白中泛出好似玉色的紅潤,吹彈可 破的冰膚柔軟而細膩,煙羽一樣淡墨勾勒的眉,和一雙幽深絕美的大眼睛,她的眼神像是瞬間曇花一樣盛開在風中的閃光的風景,小巧的鼻 子和硃紅的脣,那一直延續到地面的青絲像是拖上了夜色一樣,閃爍着星辰一樣的夢幻。

“各位,好久不見了。”她朗聲開口,聲音舒展而動聽,似是那撥弄間的琴絃幻化成雲。

“你是誰?”衆人齊聲問道,只見她旖旎地一笑開放在風中的痕跡裡。“我是籟衣。”幾個人彼此對望,都沒有這樣的印象和回憶在可 觸及的心間。“是不是想不起我呢,那麼,若你們破了我的陣形,我就告訴你們真相。”籟衣沉聲一笑,容顏風華於那虛幻的夢境之間。“ 請說。”軒憐也是一笑回以她,衝她點點頭,揚起蔚藍的光芒。

“我的陣形裡,只有一個人是真的,他也是這陣形的心臟,若你們能找到他,陣形就會崩毀了。”那籟衣幽聲凝望着他們,嘆了一口香 氣,隨後補充道:“若你們找不到他,我將再次沉睡,你們就別想從我這裡找到真相了。”“世界,會毀掉麼?”子軍迎着瞬間與悠長的風 嘯,,亂了額前發,狠厲地喝問她道。

“那就看你們了。”籟衣沉聲回答,在瞬間化做了消散的輕紅色夢幻,再沒有任何啓示和釋放在空氣中,一切的一切瞬間凋落在雲中旋 律裡。“啊!”衆人卻在同時離開了地面的溫暖,墜入了無盡不散的迷霧之中,一個接一個地落單,剎那之間,看不見也聽不見失落的輪廓 ,彼此之間,任怎麼呼喚都沒有了迴音盛開了。

子軍逼迫着自己,一定要鎮靜,纏繞他的擔憂和不安瞬間支離,來不及的時間磨滅了他的力量。

籠罩他的,是無盡的迷霧。很快,他漸漸捕捉到了一絲遙遠的線索,像歌聲一樣的香氣,悠悠飄散過來。他緩緩地朝着那個迷離的未知 方向走去,滿心忐忑,只怕她真的只是個幻影在風中盪滌,只怕真正的她在霧中哭泣着孤單無助。他開始喚她的名字,等待着她能迴應他。 很快,一絲蔚藍搖曳在這迷惘的風景之間,像是海的碎片一樣。

“憐兒!”他立馬衝上前去,張開懷抱,將她的溫度瞬間牢牢擁住。“子軍哥哥,你是真的麼?”軒憐悠悠的滴下清澈的傷感來,破碎 在那崎嶇的地面之上。子軍卻在瞬間倒下,躺在她面前,一下子沒了知覺。而這軒憐則冷笑一聲,在瞬間星辰飛散一般幻化而散了。當她消 失後,子軍卻睜開了不再迷惘的眼睛,原來是假裝被刺殺。

這下,他則越發小心謹慎了,幾個回合後,數個假軒憐都飛散在他的劍下,她們的暗算對他而言是小意思。

原來,他感受不到海靈的存在,才能分辨真假。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了,終於,他感應到了海靈的鳴動聲就在前方的幻霧裡。“憐兒?” 他嘗試着呼喚,虛空中傳來了一聲淺淺的低泣,似乎被痛苦束縛着動彈不得。“我來了!”很快,他就看到了地面躺臥的虛弱的蔚藍,沉淪 在無盡的盛開的若墨的夜色裡,只餘下一點氣息。

原來,她被霧中的假子軍所傷,傷痕滿地。“不要,別死!”他痛苦的搖頭,祭起劍來揮畫了一個陣形,劃開軒憐的指尖,將靈氣灌輸 到她的身軀裡去,“活下來,求你!”於是,軒憐就像聽到了一樣,緩緩張開沉眠良久的眼眸來,只有消失的傳說已完結了整個故事一般。 “子軍哥哥------現在的你,已經不喜歡憐兒了,是麼?”她突如其來的問,而聽到這話的子軍眼神卻閃爍了一瞬。

“胡說,我一直都喜歡你的啊,難道你還不知道我的心意麼?”說着,性情大變的這個子軍溫柔地笑了,可他的目光卻是冰冷的,她看 得到,卻隱藏了自己的發現,衝他溫柔地一笑:“謝謝你,子軍哥哥。”“別謝我,嫁給我吧。”子軍突然的一番話,讓她是一驚,意外不 已,一道道光影都怔住在雲流的喧囂裡去了。

“------”軒憐卻沉默了,沒有半點的喜悅而是陌生的惆悵註定。就在這時,從那幽暗的霧裡,守芳帶着手腕上的被幻象傷到的痕跡, 帶着感動和欣慰出現在他們面前。原來她一直在觀望這一切,幾分羨慕他們的感情,只覺得自己有幾分難以挽回的寂寞和深刻的失落。

“沒事的,你可以想好再回答我,我等你。”子軍溫柔地一笑,有什麼疏離在亂風中。軒憐看着他,一下子如墜冰窖般,不休的跳動的 心陷落下去。守芳則與她感受不同,只覺得子軍變溫柔變癡情了,覺得比以前的傲慢的他要好太多了,只是惆悵他的溫柔讓人這般羨慕,讓 她越發的欣賞和喜歡。

只可惜,只能暗暗喜歡。漸漸地昇華罷了。

清晰的前方墜落下流星雨的遺忘,塵封了失落的時間。子軍,軒憐和守芳三個人,繼續在迷霧裡尋找其他的人。像是雪白的黑暗一樣什 麼都看不真切,像是沉淪到了海底的風光裡。只是遲遲不見那路優和夢花,只有廝殺聲,時遠時近,辯不清方向來。“路優,夢花!”三個 人齊聲發出呼嘯聲,喚着他們的名字,盪滌在縱深的漣漪裡。

“我們在這裡!”終於,耳盼傳來了傾斜的絕望,三個人擡起頭,看着被高高懸掛在風中的兩個人,已經被刻印困在了半空的矇昧之中 。他們彼此會意,一橫劍釋放出劍氣來,將那刻印瞬間破壞,流失的旋律已經一去不返,只有隕落的兩個身影像在飛行般墜地。現在人都到 齊了,他們一起使出了結合在一起的全部真氣,席捲而覆蓋充斥了四面八方。

一聲痛呼之後,他們一齊向前用劍橫在了那真正的紅衣的身影的項上。

“你就是真身,不是麼?”子軍冷冷的笑了,沉聲道:“我們已經找到你了,兌現你的諾言吧。”

“我們輸了,請隨我來。”這紅衣人與那佈陣的紅衣女子十分相像,幾乎是同一張臉。“不會有詐吧?”夢花捂着傷痕,痛到面色蒼白 而憔悴,卻只是看着子軍的背影發愣。而路優的傷,也是他所愛的女孩的幻影留下來的。“夢花,把這個用上。”軒憐見了她的慘狀也是心 疼,連忙遞給她一張藥貼,有止傷的作用的。夢花則感動到撲進到她懷裡,流了的眼淚鼻涕蹭了她一身。

“謝謝軒憐姐姐,你對我真好!”夢花說着,似是看穿了一旁的守芳的心思,對那子軍喝道:“子軍哥哥,若你欺負我軒憐姐姐的話, 我就會捏你的臉,捏腫了就不帥了,看誰還去喜歡你!”“小丫頭!”子軍還來不及反應,卻見那紅衣人面露溫柔的光來,被他的視野捕捉 到了,似是看着最愛的人一般看着軒憐,這讓他陷入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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