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米高空中,三頭死靈猛鷲正展翅齊飛着,而它們的背上分別載着聶風、法克西蒙德、牛頭人和小阿魯。高空中的風很大,凌厲的寒風如鋒利的尖刀般刮過聶風等人的臉龐。
此刻,聶風將自己的臉龐完全用那毛絨絨的大帽子遮住,即便如此,聶風也冷得全身顫抖不停。不光聶風冷得受不了,就連身體最強悍的牛頭人此刻也冷得流出了兩道如粉條般的透明鼻涕,小阿魯則緊緊的抱牛頭人的腦袋,舒服的躲在牛頭人的背後。
“老大,我們還要飛多久啊!我要扛不住啦!”牛頭人悽慘的對着前面的聶風吼道,不過淒厲的寒風卻將他的聲音消弱了許多。
“冰幽谷,直接飛到冰幽谷!不遠了,再堅持半個鐘頭,我們就能到了!”由於周圍的風聲很大,聶風只能回過頭,對着牛頭人大聲吼道。
法克西蒙德擦了一把已經凍成冰條的鼻涕,弱弱的看着前方,“還有半個鐘頭,還有半個鐘頭,希望半個鐘頭之後我不會變成一座冰雕啊!”此時,某人正在弱弱的祈禱着自己半個小時後的命運。
聽到還要飛行半個小時,也就是還要繼續冷凍半個小時,牛頭人的臉一下子青了,此刻他忽然後悔當然爲什麼不多穿一點,自己爲什麼要這麼風騷,只穿一件露胸的坎肩。
“奶奶個熊!”牛頭人擦了擦鼻涕,將身下的死靈猛鷲抱得更緊了點,想以此多增加一些溫暖,不過對於死靈猛鷲這樣的亡靈生物,牛頭人的動作幾乎是多餘的……
半個鐘頭後,三頭死靈猛鷲載着聶風等人從天而降。
一到達地面,牛頭人就屁顛顛的從死靈猛鷲身上跳下來,此刻他的臉已經凍青了,而那雄壯的胸大肌此刻也變成了冰凍牛肉,硬邦邦的,敲一下還發出“梆梆”的聲音。聶風戲謔的看着在地上活蹦亂跳的牛頭人,說道:“冰凍的效果不錯嘛!幸好沒凍成冰凍牛肉,哈哈!”
聽到聶風的話,牛頭人只能幽怨的看了一眼聶風,便繼續他的跳操運動。雖然聶風還在笑牛頭人,但他本人也好不到哪兒去,臉頰如刀割般,稍微碰一下就疼的緊,鼻涕也不知何時流了出來。要不是有一身厚厚的熊皮大衣保暖,聶風早凍成了冰棍。而最慘的當數法克西蒙德,當他滑下死靈猛鷲的那一刻,他就如同一根木頭一般矗立在原地。原來是他已經被凍僵了,手腳都不聽使喚了,鼻涕更是誇張的變成了兩根透明的粉條掛在他的鼻孔下面。
三個人的慘狀,直接導致衆人要求找個能遮風取暖的山坳,至於其它的事從長計議,先把自己烤暖和了再說。
冰幽谷,是一個坐落於兩道巨大山崖之間的深谷。兩邊的山崖如同是被巨人劈過一般,山體如同刀削般筆直,而冰幽谷則坐落在這兩道山崖之間。冰幽谷外大內小,谷地也成一個漏斗狀,越往裡面越低,也就是說,冰幽谷自谷口呈一個輕微的斜坡狀。如同你放一個雪球,在沒有障礙物的情況下,它可以從谷口滾到谷底最深處。
聶風三人站在北風颳得最猛的谷口,震驚的看着這個全部都被寒冰包裹着的巨大谷地。谷地裡面沒有一絲的綠色,樹木在冰幽谷內早已絕跡,沒有什麼樹木能夠抵禦冰幽谷內的極端寒冷。
而冰幽谷內最多的東西,就是那一簇簇高大、漂亮到極致的冰晶山。無數的冰晶山如同一簇簇美麗的水晶石,散落在冰幽谷內。整個冰幽谷內至少有上萬簇這樣的冰晶山。這些冰晶山有大有小,大的有上百米高,小的則只有數米高,大的如同一座冰山,小的則像一簇透明的水晶。這些冰晶山都擁有着同樣的六角棱形,即便是在只有一絲星光的夜晚,那光潔透明的表面也能將整個冰幽谷發射的一片雪白。
冰幽谷內,越往裡面走,溫度越低。聶風才走進谷地一百多米,溫度幾乎就下降了五度,此刻周圍的溫度已降到了零下三十度。
看着前面那一簇簇冒着滲人寒氣的冰晶,聶風三人的大牙齊齊上下打顫,“咯咯咯”的響個不停。
毛絨絨的熊皮大衣在這樣的低溫中也變得越來越無力,聶風感覺自己身體的熱量正在快速的往外流失,此刻他考慮着是否要立即進入這片寒冰的世界。
就在聶風冷得快不行了的時候,法克西蒙德忽然說道:“前面有個冰洞,我想那裡面應該沒外面這麼冷!”
果然,順着法克西蒙德的目光,在一簇高達五十多米的巨大冰晶山中,一個細小的冰洞出現在冰晶山的半腰處。
冰洞距離聶風他們至少有三百多米,看了看那光滑而有些傾斜的地面,聶風一屁股坐在寒冷的冰面上,然後整個人躺了下去,用手一推,整個身子便如雪橇般滑了出去。
看到聶風想出如此偷懶的高招,牛頭人和法克西蒙德齊齊擦了擦鼻涕,興奮的像聶風一樣滑了出去,當然,小阿魯則是搭牛頭人的免費雪橇。
三百多米距離,三人只用了一分鐘就到了。擡頭望了望那高達二十多米的冰洞,聶風擦了擦凍得發青的鼻子,說道:“想個辦法,怎麼上去?”
望着那二十多米高的冰洞,牛頭人和法克西蒙德齊齊傻眼:這可怎麼上去?爬上去?
看着那光滑的冰面,這個想法被直接過濾掉。想了一會,聶風忽然打了個響指,驚喜的說道:“差點把死靈猛鷲給忘了,直接把我們帶上去不就行了。”
聽到聶風的話,牛頭人和法克西蒙德幡然醒悟:咋就沒想到剛剛載自己飛行的黑色大鳥呢?
聶風一聲呼哨,三頭死靈猛鷲快速的從幾百米高空中降落而下。聶風快速的爬上死靈猛鷲的後背,指了指那個冰洞,便被死靈猛鷲帶着飛了上去。隨後牛頭人、法克西蒙德也紛紛進入到那個直徑只有兩米大小的冰洞。
一進入冰洞,聶風三人紛紛驚訝不已,這個純天然的冰洞裡面竟然別有一番洞天,洞口往裡走五米左右就開始右拐,然後一個面積達五十多平米的天然冰洞出現在聶風他們的眼前。被這冰洞一阻隔,外面的寒風幾乎全部被阻擋,冰洞裡面的溫度直線上升,達到了零下十度左右。
雖然還是零下,但和外面的零下三十多度,甚至零下五六十度,零下十度的確是已經溫暖了很多。
挑了一塊高一點的冰面,聶風直接裹着大衣躺了下去,此刻溫暖又再次回到聶風的身體。
“啊!”聶風舒服的**了一聲。
一旁的法克西蒙德則打量着這個寬敞的天然冰洞,而牛頭人也終於擦乾淨了那流了進一個小時的鼻涕,小阿魯則調皮的跳到聶風的熊皮大衣裡面,壓榨着聶風那所剩不多的體溫。
打量了冰洞一會,衆人紛紛找了一快較高的地方躺了下來,而牛頭人更是從背後的包裹中扯出一張毛絨絨的毯子,鋪在那冰面上,然後就合身躺了下去。
聶風有熊皮大衣,牛頭人有毛毯,只有法克西蒙德只有一身黑色長袍。雖然洞內沒有外面冷,但對於只穿一件黑色魔法師袍的法克西蒙德,這樣的溫度一樣很冷。
聶風擡眼看了看可憐的法克西蒙德,對着裹着毛毯的牛頭人命令道:“斯巴達克,把你的毛毯分一點給法克西蒙德!”
“啊!老大,這屁大點的毛毯,怎麼分嘛!分了就沒得裹了!”牛頭人可憐兮兮的望着聶風,眼神堪比幽怨的婦人,不過這樣的眼神出現在一個壯碩魁梧的牛頭人臉上,實在不應該。
聶風瞪了他一眼,吼道:“叫你分就分,要是不分,就和法克西蒙德公用這條毛毯。”
“老大……不帶這樣的!”牛頭人慘嚎道,對此聶風充耳不聞。看到聶風如此堅決,牛頭人只能對着法克西蒙德說道:“喂,過來啊!看你的冷的那樣子,按照我老大的要求,我答應和你共用一條毛毯!”
看着牛頭人那滿身茂密的體毛,法克西蒙德暗自吞了吞口水,有些艱難的說道:“我看還是算了吧,我還抗的住!”
本來就憨厚的牛頭人一聽到這話,可就不依了。只見牛頭人猛然從毛毯中挑起,幾步衝到法克西蒙德的面前,一把將法克西蒙德抱住,然後又風風火火的衝回毛毯,隨即用毛毯將兩人裹住。
面對實力達到高級中期戰士的壯碩牛頭人,法克西蒙德這個高級亡靈魔法師此刻完全沒有絲毫抵抗力,全過程都被“憨厚”的牛頭人操控着,整個過程法克西蒙德只是流下了兩滴委屈的眼淚。而法克西蒙德的心中則欲哭無淚的喊道:“我竟然被一個牛頭人給睡了,嗚嗚……”
聶風有些惡趣味的看着牛頭人強行將法克西蒙德抱走,此刻他幾乎都要把肚子給笑爆了,不過看到法克西蒙德眼角那兩滴“幸福”的眼淚,聶風很知趣的將笑聲壓進了肚子裡,不過他那聳動的肩膀卻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法克西蒙德用幽怨兼惡毒的眼神望着聶風那抽動的背影,在心裡狠狠的詛咒道:小心哪天你被一個全身粗毛的牛頭人女人睡,哼……”
“別動,抱緊一點才暖和!”不過,牛頭人“熱情”的舉動將法克西蒙德的詛咒無情打碎,一股有些濃郁的體味躥進了法克西蒙德的鼻孔,將他薰得再次流下兩滴“幸福”的淚水。
“老牛啊!你不要這麼熱情好不好!”法克西蒙德幾乎是哭着說道。
“啊!我熱情?呵呵……那是當然,我們牛頭人一族可是出了名的熱情,兄弟沒事的,抱緊一點,就不能冷了!”牛頭人的熊抱,讓法克西蒙德三度飈出“幸福”的淚水.
“不要啊……”一聲幽怨的慘嚎從冰幽谷內的一個小冰洞內響起,讓人聞之慾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