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漸漸停息,天空中偶爾還會灑下幾點零星小雨。頭頂那低矮的屋檐滴着一滴滴晶瑩的水珠,聶風瞅了瞅天色,暗道:該死的老天,你終於不下雨了。
這場大雨整整下了大半天,而聶風也被淋了整整大半天,倒是懷中的小夭和凌娜身上沒有被打溼,而那艾瑟琳則一直靠在聶風的肩膀,好像是被雷聲嚇壞了一般,不敢離開。
“阿丘!”
一個響亮的噴嚏從聶風的鼻腔中打出,聽到聶風的噴嚏聲。小夭幽幽的擡起腦袋,眨了眨她那朦朧的雙眼,說道:“咦……不下雨了誒!主人,不下雨了誒,呵呵!啊!你感冒了,主人!”
小夭的吵鬧聲頓時也將昏昏欲睡的凌娜給吵醒,聶風才發現,原來懷中的兩女竟然在自己的懷抱中睡着了,頓時苦笑不已,不過心中卻感到一絲溫馨,至少自己還能讓小夭和凌娜安安心心的睡會覺。
而靠着聶風肩膀的艾瑟琳此時也被驚醒,剛剛她也在那接連不斷的悶雷聲中睡着了,聶風頓時感慨,這打雷好似在給這三個女孩唱催眠曲吧。艾瑟琳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聶風,顯然是爲剛剛自己的失態而感到尷尬,隨即她離開了聶風的肩膀,輕輕的站到了一旁。
看了看自己那一身被雨水淋溼的衣服,聶風說道:“現在雨小了,我們趕緊往回趕吧!”三女溫順的點了點頭,紛紛跟隨聶風沿着這條街道往前面走去。
穿過幾條隱秘的小道,聶風四人終於出現在一個大街旁的岔路口。
離那街角處不遠,聶風就看到街上出現了一隊狼頭人士兵。此時他們正在往街道兩旁的告示牌上貼着畫報。而周圍的路人也紛紛圍着那隊狼頭人士兵所貼的畫報,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感覺到周圍的氣氛不太對勁,聶風低聲對着身邊的小夭和凌娜說道:“你們先躲在這兒,不要出去,我去看看他們在幹什麼。”
小夭本想跟着聶風一起去看個究竟,不過聶風隨即瞪了她一眼,小夭也就乖乖的留在那街道的轉彎處了。聶風拉起那塊遮風沙的灰色面紗,將自己的臉孔完全遮住,只剩一雙眼睛之後,便朝着那羣人走了過去。
聶風剛走不久,那精靈女子艾瑟琳也跟了上來。聶風詫異道:“你怎麼也跟上來了?”面對聶風的質問,艾瑟琳忽然一下子覺得手足無措了,於是支吾道:“我……我也想跟過來看看!”
對於艾瑟琳一下子變得這麼乖巧,聶風頓感不適應,心道:咦!這個冷酷的女人,怎麼一下子變溫柔了?這個世界還真是奇怪的很,誒!
隨即聶風轉過身,繼續朝着那羣人走去。
剛走到人羣的邊緣,那人羣中心的一個貌似小隊長的狼頭人對着周圍的人喊道:“大家聽好了,現在剎羅城商會會長聶少海發出告賞令,只要誰能提供這畫報上面三個人的下落,一律賞賜一百金幣,如果能將其中一人的首級提來,賞一萬金幣。”
“哇……..”狼頭人小隊長剛剛把話一說完,周圍的人頓時驚訝的吼了出來,周圍的人頓時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
“一萬金幣!我的天,我一輩子也賺不到它的十分之一啊………”
“到底是什麼人的腦袋能這麼值錢了?”
……………………..
“不想那一萬金幣,就算能得到那一百金幣,我的下半生也好的很了,哈哈!“一個豬頭人淫~蕩的說道。
周圍的人羣議論的繪聲繪色,而此時聶風的臉上卻越來越凝重了,他的雙眼此時正死死盯着那告示牌上面的三幅畫報。爲什麼聶風臉上會如此凝重呢?因爲那三幅畫報上所繪畫的人赫然就是聶風、小夭以及凌娜。
聶風頓時感覺周圍的聲音是那麼的吵雜刺耳,他不由得想要大聲罵喊,讓周圍的人不要再吵了,就在聶風即將失控時,忽然,一雙冰冷的小手輕輕的捂住了聶風的嘴巴,只聽艾瑟琳那帶着些冷酷的聲音在聶風的耳邊響起:“走,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快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感受到嘴脣上的那絲清涼,聶風的神智頓時回到自己身上,一想到剛剛那不可抑制的浮躁,聶風心中頓時後怕不已,如果剛剛自己失控了,肯定會將那些人吸引過來,而暴露自己的結果必然是,被從其它地方蜂擁而來的賞金獵人追殺,無休止的追殺。
畢竟一萬枚金幣的誘惑太大了,聶風輕輕掰開艾瑟琳那有些冰涼的手,說道:“謝謝,恩……不過你的手好像冰冷了一點。”聶風稍一沉吟,對着艾瑟琳說出了這麼一句不着邊際的話來,頓時讓艾瑟琳臉刷的一下紅起來。
趁着周圍的人都還沒有發現自己,聶風將自己那面紗再次扯了扯,以確保自己的臉龐完全被遮住,然後便悄悄的退出了人羣,朝着小夭和凌娜藏身處的街角走去。看到聶風走後,艾瑟琳也緊緊的跟着退了出去。
往回走的路上,聶風越想越心驚,暗道剛剛自己謹慎,要是帶着小夭一起過來,必定會被周圍的人發現,畢竟小夭那蛇人的身份太明顯了。而此處有人貼畫報,怕是剎羅城內所有的地方都有這樣的畫報吧,而自己三人此時無疑成了衆人心中的香餑餑,而自己三人的腦袋則是一袋袋沉甸甸的金幣了。
急速的走回到那個街角處,看到聶風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凌娜頓時憂慮的問道:“聶風大人,剛剛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你的神色看起來這麼憂慮?”而一旁的小夭臉上也寫滿了疑惑與憂慮。
聶風沒有說話,而是急急忙忙的將兩女拉到一個偏僻的轉角,觀察周圍沒有人後,聶風才鬆了口氣,說道:“這次我們有大麻煩了。”
“麻煩?什麼麻煩?”小夭和凌娜急切的問道。
“剛剛我看到那些畫報上面畫有我們的畫像,有人要追殺我們,如今我們的身價可是貴的很啊!一萬金幣一個!”聶風苦笑着說道。
“啊……..”兩女驚呼道,”可是到底是誰要追殺我們了。”
聽到凌娜這麼一問,聶風也感到有些不解,自言自語道:“是啊!到底是誰要追殺自己呢?”看到聶風那一副鬱悶的表情,身後的艾瑟琳頓時忍不住說道:”難道你這麼快就忘了,上午你殺的那些人了嗎?”
經艾瑟琳這麼一提醒,聶風頓時恍悟道:“你是說上午的那羣人和那個什麼聶少海有關係。”
聽到聶風這個如此白癡的問題,艾瑟琳頓時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被聶風完全打敗了,無奈的說道:“你都來剎羅城快一個月了,難道還不知道那個聶少海是誰嗎?”
“切!我要知道那個聶少海是誰幹什麼?他又不是我兒子?”聶風無賴的說道。
“誒!真是服了你這個呆子?”艾瑟琳對着聶風責罵道,此時的艾瑟琳好像又恢復到以前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不過相比以前更帶着點熱情。艾瑟琳接着道:“那個聶少海掌管着剎羅城的經濟命脈,而他有一個獨身子,叫聶風…….”
一聽到“聶風”,聶風頓時兩眼透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吼道:“什麼?他兒子叫聶風,我靠!”情急之下,聶風竟忍不住爆出了前世常用的粗口。
看到聶風如此不禮貌的打斷自己的話,艾瑟琳不爽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插嘴,接着道:“對!這個聶少海的兒子就是叫聶風,不過不是你呢!”
“切!”聶風不屑的哼道。
“而你今天上午你殺死的那個聶少就是聶少海的獨生子,你說人家能不追殺你到天涯海角嗎!“艾瑟琳終於將前因後果說了出來,聶風等人也恍然大悟。
“想不到那個油麪男竟然有個這麼有錢有勢力的老爹,又是富二代,奶奶的!“聶風在心中嘀咕道,經過這段時間的緩衝,聶風的心情也沒有剛剛那麼緊張了。
畢竟聶風以前可都是遵紀守法的良民,突然一下子被人發通緝令追殺,所以心裡就潛意識的恐慌起來。
聶風嘴角勾勒出一道微微的弧線,冷笑道:“想要我們的命,我到要看看他們有不有那個本事。”
一想到聶風上午所釋放的那魔法,艾瑟琳心中頓時打了個寒顫,當時那三十枚喀秋莎***從天空中俯衝而下的情景,實在是太威猛了,如同要毀天滅地一般。此時再次回想起來艾瑟琳也心驚不已,而對於聶風的實力,這次艾瑟琳又有了更深的瞭解。
聽到聶風這麼自負,艾瑟琳好心的提醒道:“我知道你厲害,但是你能將那些人殺完嗎?不光說那個聶少海的家族武士就有幾百個,還有那些爲了賞金蜂擁而來的獵賞者,而且聶少海和城主鮑威爾的關係不錯,此事那個鮑威爾肯定也參與了其中。到時你能應付得了嗎?”
艾瑟琳越講到後面,聶風的心就越往下沉,是啊!我如何能和這麼多人對抗了,雖然自己厲害,但也是受到級別的限制,如果自己成爲了中級亡靈法師,也許那個時候自己就有一戰的實力了。聶風心中暗自說道。
探頭看了看外面,街道上依然人潮洶涌,在那鉅額賞金的誘惑下,整個剎羅城好像都瘋狂了起來,大部分的人都加入到了人肉搜索的行動的當中,可想,只要聶風三人一露面,必然會被人發現,緊接着必然是面對那瘋狂無止境的追殺。
就在聶風幾人還在竊竊私語的時候,突然那幽深巷口的盡頭出現了一個狼頭人。此時那個狼頭人詫異的看着聶風的臉,那張狼臉上掛滿了不可抑制的狂喜,好像中了五百萬頭獎一般,緊接着,狼頭人就朝着巷口外跑去。
“抓住他!”聶風等人齊齊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