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傢伙!”
澤法咬牙怒吼着跳起,奮力舉起了手上的機械臂,被掰開撕裂的三瓣指頭中心聚集起光芒。
“粉碎炮擊!”
手裡的機械臂發出強烈的炮擊,幾乎形成一道光束直打過去。
時隔一年,技術力似乎有所變化,讓這名爲‘粉碎機’的機械臂威力更加巨大了。
“雷霆!”
轟隆!
陰沉的天空隨着薩格的聲音降下一道黑紅之雷,狠狠劈落在炮擊上,炸出一團巨大煙塵。
很快,煙塵就被狂風吹散,露出了薩格的形體。
“論使用外物的力量,我可比你強啊,風刃!”
他獰笑一聲,一根指頭往側划動,帶出一道凌厲風刃,割開了一名neo海軍的腦袋。
“薩格小鬼!你到底要做什麼!”
澤法腳步踏開,飛身撲了過去,機械臂隨着往後一拉,重重轟擊上去。
猛力的攻擊,此刻卻被一隻手掌穩穩接住,激發着如同黑焰一般霸氣的手掌,甚至都沒有徹底接住這粗大的機械臂,而是在表面隔開一道縫隙。
薩格微微擡頭,衝着澤法嘴角浮起,“時代不同了,老傢伙。”
嘭!
伸開的五指猛力一扣,機械臂的內部便炸開,零件與鋼鐵紛紛脫落下去,露出了澤法的義肢。
“現在的我,甚至不需要去費力拆解,一招就夠了!”
海樓石的硬度他對付不了,但是這個機械臂又不是第一次遇見,去年的時候他就拆過一次了。
這次用霸氣透入那些關節點就可以了,萬物皆有秘孔,以他現在的實力,這一接觸,足夠將機械臂這種笨重之物給拆卸掉!
機械臂脫落的瞬間,薩格一把抓住澤法的義肢,將那副形體拉了過來,同時另一隻拳頭重重轟擊在澤法的腹部,打得他身軀往後一佝僂。
澤法咬住牙齒,剛想要還擊,只是拳頭還沒握緊,薩格一記手刀就砍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一擊特殊的勁道,直讓他半身發麻。
啪!
那記手刀順着肩膀橫砍在澤法脖頸處,饒是有霸氣防禦,可依舊遭受到了重擊,只一記就讓他佝僂的軀體往上仰。
想要撩起的腿腳被膝蓋頂住,薩格順勢欺身一近,肩膀撞入比他高的澤法胸口。
咔!
砰!
清脆的骨骼脆響聲激起,澤法如炮彈般往後直飛,栽入地面砸出一個坑洞。
薩格身軀立正,眼中露出憐憫之色,“你現在像個蟲子。”
“咳,咳咳咳!”
坑洞之內,澤法蜷縮着正如一條彎曲的蟲子,捂着胸口激烈咳嗽着。
只是一年時間而已,結果已經是兩副樣子了。
“哮喘並沒有加重,和去年一樣,所以意志的衰減,讓你連疾病都抑制不住了嗎?”薩格說道。
“澤法老師!”
邊跑邊攻擊的艾恩驚呼一聲,剛想要邁動腳步過去,可是突如其來的一道寒芒找準機會,直往着她脖頸劃去。
死亡的威脅讓她下意識頓住身形,眼瞳甚至開始渙散,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在變慢,包括那把快速襲來的二指寬細劍,在這渙散的眼瞳中都可以看見。
緊接着,她看到了很多。
幼年時家鄉被海賊荼毒,少年時加入海軍後,訓練船被一個有着彎月白鬍子的傢伙砍翻,只留下她和賓茲兩個新生,長大了出於尊敬澤法老師,在他退出海軍後跟隨加入
一切的一切,就如走馬燈一樣快速閃過,也讓艾恩心中明白了要發生什麼。
她要死了
“莉莉,讓她過去。”
就在那抹寒芒即將靠近的時候,一個聲音在艾恩的走馬燈世界裡突兀響起,在那一瞬,本來逐漸黑暗的世界突然明亮了。
寒芒愣是在她的脖頸周圍轉了個彎,莉莉將白雷舞出了一個劍花,往前俯衝的身軀在原地一個旋身,持劍側立住。
這也讓艾恩眼中的世界恢復正常,她快速跑到了坑洞內,扶住了澤法,從腰間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呼吸機給澤法用上,在噴出霧氣之後,這才讓他的猛烈咳嗽恢復了不少。
“我知道你。”
薩格看着這個藍色長卷發的女人,說道:
“你好像有個不錯的能力,是可以倒退物體的時間吧,用來看看吧,現在這個老傢伙不中用了,給他換一副更年輕的身體吧。”
艾恩抿了抿嘴,警惕的盯向薩格,但又搖搖頭:“澤法老師的霸氣,對我而言太強大了。”
“哈!那你這個能力開發程度不太行啊。”薩格笑道。
他記得這個女人的能力,好像是讓被觸摸的物體倒退十一年還是十二年來着,在大海上多如繁星的能力中,這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不過能力嘛,重要的是選擇宿主。
倒退的能力,就代表這傢伙內心有強烈的想要回到過去的想法,並且時常都會這麼想。
給別人或許還不太合適。
想到這裡,他身形一閃,落在坑洞當中。
艾恩一驚,下意識就要舉槍射擊。
“滾遠點。”
砰!
薩格看都沒看,只是側方一腳,直踹艾恩心窩,一腳將她踹飛出去後,順手拉起了澤法,拳風揮動之間,打碎了他的呼吸機。
“免得說我以少欺老,雖然你們這些老傢伙也不認自己老就是了,看着吧。”
啪!
他二指並出,狠狠點在了澤法胸口,同時也讓他再次飛了出去。
這一次,澤法穩住了身形,穩穩的落在地面,他捂着胸口,下意識的就想要咳嗽,可也就是這時,他整個人突然愣住。
澤法眨了眨眼睛,深吸兩口氣,胸膛起鼓之下,完全不顧胸骨上的開裂傷勢,又猛吐出氣息來。
他露出不可置信之色,“薩格小鬼,你.”
哮喘,好了。
這可是折磨他多年的疾病!
“在我的手底下,很少有治不好的疾病!”薩格發出得意猖狂的笑聲。
北斗神拳也是活人拳。
在薩格的修煉之下,這拳頭除了那種真沒辦法的絕症之外,其他的病症都可以輕鬆治好。
區區哮喘,不在話下。
“當然,僅僅是點那麼一下,是不可能痊癒的,這需要長時間的秘孔療養。但對你肯定是夠了,因爲你活不到明天。”
說罷,他再次揮手,激起的風刃將更多的NEO海軍割裂,不是腦袋被割開,就是身軀被砍出深深的豁口,亦或是割成了兩半。
緊接着,他揮出的手往下一沉,又有數道雷霆降下,將一羣人劈成焦黑。
澤法剛剛被治好哮喘的驚異之情瞬間消失,吼道:“住手,薩格!”
“嚯哈哈哈哈,你一個老海軍,居然讓海賊住手?”
薩格大笑道:“我可是海賊啊,怎麼可能會聽你的話,要阻止我的話,當然是拿實力說話了!”
說着,他再次一揮手,剎時間捲起風刃降下雷霆,再次幹掉一羣NEO海軍士兵。
“你看,你阻止不了我,那就代表你的實力不夠,你不夠強啊,澤法!”
薩格近乎喝出聲的話,讓澤法明明沒有受到攻擊,卻連番後退。
他的眼中,甚至露出了絕望之色。
是啊
不夠強了。
到底是老海軍,不僅是薩格發覺了差距,在交戰之時,澤法自己也發現了。
薩格不僅變強了,他自己也變弱了。
可這是沒辦法的事,他就是在懷疑,就是在迷茫,也不可避免的在衰弱。
那個‘白鬍子二世’進入七武海的行列,讓自己懷疑了海軍的正義性,所以退出了海軍。
可在那之前,他就已經很衰弱了。
在很早之前.
在他的家人被潛入的能力者殺掉的那個時間,他就在逐步衰弱了。
不殺的意義是什麼?
是爲了讓那些海賊找自己復仇嗎?
如果早一點殺掉他們,那麼家人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如果心夠硬的話,那麼就算有海賊侵入到新生船上,他也可以在那個傢伙殺戮全船人之前幹掉他,至少可以保存一半撤退。
可這一切沒有如果,在常年的迷茫與衰弱中,他將一切的希望都寄託在了海軍這裡。
但是海軍背叛了,不.世界政府背叛了。
不是他的錯,但是這是世界政府的錯嗎?
這麼多年了,它是什麼樣子的,自己早該明白的。
那麼,到底是
誰的錯?
澤法的瞳孔明顯開始渙散,其意志更是降到最低。
在此刻,他雖然有着雄壯的軀體,虯結的肌肉,高大的身材。
可乍一看的話,跟一個失意的,孱弱的老頭,並沒有什麼區別。
一點威脅都沒有了。
“大海就是這麼的殘酷!”
也就在這時,黃鐘大呂一般的聲音,蕩入了澤法的耳朵中,讓他的眼神恢復了一絲神采,下意識擡頭看了過去。
薩格猶如虎撲羊羣一樣,捲起風暴雷霆,舉手投足之間,那些跟着他從海軍出來的手下們,不是被劈成焦黑,就是被風刃分屍,死狀極慘。
他站在黑雲上,雙手張開,哈哈大笑:“能夠在這片大海上立足的,永遠只有強者!也唯有強者,纔有上餐桌的資格!”
“正義?邪惡?整片大海都有各自的理由,那誰的理大,當然是手底下見真章!”
轟隆!
天空劈下的黑紅閃電,讓整座島嶼都籠罩着黑紅之光。
只是這聲音極大的閃電雷霆,都遮攏不了薩格那狂放的聲音。
“而現在,是我的理最大!我就是正義的!我的信念與意志,就可以得到最堅決的貫徹!”
閃電之下,一道身影突然極快的靠近黑雲中的薩格,拳頭擊出的破空之聲甚至比肩雷霆,薩格都沒回頭,只是嘴角一勾,一隻拳頭下意識就砸了過去。
“偷襲對我是沒用的!”
砰!
雙拳相撞,衝擊的氣浪在空中盪開一圈,在這衝擊之下,那道身影又倒飛出去,在空中轉了幾個圈,穩穩落地。
閃爍的黑紅閃電,又收入了雲層內,讓島嶼安靜了下來。
薩格俯視着下方站定的澤法,看着他義肢和左拳上襲染的霸氣,嘴角微微勾起,道:
“意志恢復了些許,你這個人還真的善變啊。”
他諷笑道:“啊,忘記了,你經受了失敗,無法貫徹自己的信念與意志,所以很混亂。但是我和你不同,我可從來沒想過改換過意志啊”
他語氣一頓,聲音變得堅定:“我無比的自信,自己會在今後的人生中,將自己的信念貫徹到底!”
失敗,誰都經歷過。
薩格失敗都敗到自己沒飯吃,險些去山裡當野人啃樹皮了,明明以他當時的實力,如果安穩下來,絕對可以活下去。
可他就是不放棄他的創業執念,以及地主之路。
他也無比的堅信,不管多少失敗,他都一定要完成他的這個夢想!
只有成爲統治一切的地主,他那該死的,深沉的,完全無法填滿的慾望纔會得到釋放,纔能有短暫的滿足。
“老夫還不至於被一個小鬼教訓,閉嘴吧,薩格!”
此時的澤法,比起剛纔,完全不一樣。
雙拳上的霸氣,有點像是去年那個感覺了,甚至還要更強。
“只是老夫不明白,你到底要做什麼?”
澤法擡頭看了上去,眼睛上的墨鏡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十分銳利的眼眸。
對此,薩格只是露出獰笑,猛地朝天舉手。
轟隆!
雷霆卷襲着狂風,直奔着澤法以及身後的那些還活着的NEO海軍士兵。
“又,又來了!”
“不要啊!”
“快跑!”
作爲人類,害怕死亡的終究是多數,而那少數人,就擁有着成爲強者的資格。
但很顯然,這羣人裡沒有這個資質,所以會恐懼,也會逃跑。
在那降下的龐大雷霆與風暴前,相對渺小的身影直奔空中,義肢與拳頭更是捲開瞭如風一般的流動霸氣,狠狠往前方撞過去。
咔!
空氣凝固的就像是玻璃,在這一撞之下,玻璃碎裂開,帶動了玻璃上的風暴與雷霆之繪卷一起碎裂掉。
“撤離吧!”
澤法雙腳落地,猛地往側方移動,出現在了艾恩跟前,再次一拳轟擊上去,將一道雷霆給打崩掉。
“艾恩,帶着人撤退!”
“澤法老師!”
艾恩驚喜道:“您,您我不走,我想和您一起戰鬥!”
“這是命令!你連老師的話都不聽了嗎!”
澤法雙拳涌動,直打向轟擊來的風暴與雷霆,大喝道:“老夫會保護你們,直到你們安全撤離!”
狂暴的風,兇猛的雷,在這一刻盡數被擊碎。
但也就在此刻,澤法的雙臂明顯被割出了鮮血,以及還有雷霆打出的焦黑。
自然的力量,沒那麼好對付的。
澤法的嘴角溢出鮮血,但卻越咧越盛:“老夫可是正義的英雄!”
“澤法老師!”
艾恩抿住嘴脣,強忍淚水,看着如鐵壁一般擋在跟前的澤法,轉身就跑。
風暴停止。
黑雲散落。
薩格的身形緩緩落地,同樣咧開獰笑。
比起剛纔,他的霸氣更強了,比去年在羅格鎮遇到的還要強一些。
澤法緩緩閉上眼睛,深吸口氣。
他說的沒錯。
與信念與正義無關,只是自己不夠強而已。
他改換的理念,想要依靠着‘終點’來摧毀新世界海賊的理念,其實早在見到薩格的那一刻就煙消雲散了,只是那一口惡氣在撐着而已。
因爲能不能毀掉新世界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薩格是從東海出來的。
並不是新世界成就了他,而是像薩格這樣的人,成就了偉大航路。
沒了新世界,照樣還有海賊。
而在確定了他不是薩格對手的時候,也的確失去了意志,產生了不想再反抗的情緒。
可是他就好像是逼着自己要做決斷一樣.
那種大範圍的殺戮,他也不想見到,而薩格的話,不得不承認也點醒了他。
他的確不適合殺戮,不管怎麼去強行承認,他還是更適合‘不殺’一些。
澤法,一直是個很溫柔的人。
做個不殺的正義英雄,也是他從小到大的信念!
既然完不成現在的目的
鋥!
閉上的眼復又睜開,澤法的眼瞳閃爍出屬於見聞色的紅光,直視着薩格,道:
“薩格小鬼,這就是你要做的嗎?讓老夫重拾信心,你到底要做什麼?”
“殺掉你而已。”
薩格笑道:“但是我對弱者確實沒什麼興趣,弱者是不值得我花心思的。對於你,我認爲你不該是弱者。”
“哦?你認爲老夫能夠擊敗你?”澤法笑了笑。
“哼哼哼強弱之分,不僅僅包括力量。”
薩格一隻手虛張,“除卻力量之外,意志、膽氣、地位、勢力、財富,這些大大超過普通人的存在,都並非弱者。”
他看向澤法,沉聲道:“你現在的意志,值得我動手一殺!”
“看來老夫還要謝謝你啊”
澤法搖了搖頭,細細看了眼薩格,嘆了口氣,“卡普說得不錯,你這樣的傢伙,當海軍也會是一名好海軍吧。”
“嚯哈哈哈哈!那種事,二十一年前就沒得選了。”
薩格大笑出聲:“我早跟你講過,你一定會死在我的手裡。現在,奮盡死力,用足精神,與我宣戰吧!我們攻守易勢了澤法!”
他突然朝天一指,那陰沉泛着雷霆的天空,突然的亮出了一顆極爲明亮的星星。
哪怕現在還是白天.
“看到了嗎,你的死兆星在閃耀!”薩格獰笑道。
澤法渾身一震,腳步重重一踏,雙手的霸氣如風捲一般纏繞。
“來吧,薩格小鬼!!”
土地被他踏出一道凹陷,他的左拳往腰間收束,右手的義肢張開,如炮彈一般奔射朝前。
滋滋
收攏的左拳中,突兀的綻放出兩道黑閃來!
武裝色極致化!
經過迷茫、墮落、恢復階段的澤法,此刻展露出幾分巔峰時的架勢!
海軍大將,沒一個好相與的!
呼!
薩格同樣踏開腳步,在那瞬間,一團白繭包裹住他,一起撞向了澤法的拳頭。
“百鬼襲豪刃!!”
嗤!!
澤法的拳頭在往前進時停住,就在他跟前,薩格扎着馬步,一記手刀直貫穿澤法的胸膛正中,一直破到後背,讓泛着黑紅閃電的手刀透了出去。
滋滋
薩格的頭髮化爲熾白之焰,臉頰兩側各多出三道霸氣戰紋且一直往下延伸,周身都閃爍着黑紅色閃電。
“全形態·三十倍。”
他嘴角勾起,“本來想對你使用有情破顏拳的,不過仔細想想,接受痛苦應該更適合你吧。”
澤法的嘴角像是水流傾瀉一樣,不斷的有鮮血從中涌出,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
拳頭上的霸氣,也在此刻消散掉。
“這可真是.”
他微微嘆了口氣,也咧開嘴角,“十分強大的力量啊,早就想對你說了,你這特殊的勁力.打人確實很疼啊。”
“應該的,對付我,你沒有任何勝算。”薩格說道。
“那可.說不定。”
啪.
消散了霸氣,但一直維持着往前進的拳頭,敲擊在了薩格的腦袋上。
澤法像個頑皮的老頭一樣眨了眨眼,齜牙笑道:“我還是攻擊到你了。”
薩格愣了愣,隨即泛顯猙獰,“倔強的老頭,了不起!”
嗤!
他將手臂抽出,順勢甩開了手上的鮮血。
澤法也沒有隨着這動作而倒下,而是站定不動,目光直直看着薩格後方的島嶼邊沿外的寬闊大海。
自他身後,是已經跑上了船,已經開始往海面上駛離的NEO海軍。
“喂”
他輕輕張口,“作爲敵人,你覺得我這一生.如何。”
“誰管這個啊!”
薩格轉身就走,“我只知道,你已經死了!”
“還真是你的作風”
澤法輕輕一笑,望着逐漸恢復正常形體的薩格,又顫抖的擡起手,從腰間位置拿出了一根菸葉,顫顫巍巍,用盡全力的叼在了嘴裡。
“居然被一個年輕人教訓了,我還真是”
……
“正義的英雄,Z!!”
那個在港口處,右手上綁着木頭,打跑了欺負人的壞蛋的小孩,高舉着手臂,說出了年幼時的話。
……
“老了啊.”
年老的老頭,發出深沉的嘆息,保持着叼着菸葉的姿勢,站在那裡逐漸僵硬。
“不追嗎?”
莉莉將白雷收入劍鞘,看向走過來的薩格。
“你的劍都收起來了,就不要問了。老傢伙最後展現了自己的魄力,我也不會那麼不近人情,死人的面子,我會給的,回去吧。”
他帶着人一直走到登陸地,而在那裡,莫名的多了一層冰面。
“來多久了,庫贊。”
薩格一腳踏上舷梯,這才轉頭看向冰面上,那個雙手插兜,靠在自行車上,還帶着一隻大企鵝的流浪漢。
“在澤法老師剛恢復的時候,還沒有敘舊呢。”
庫贊撓了撓頭,掃了眼海賊當中,被阿金抓住的賓茲,“那個傢伙不能放嗎?”
“已經放很多了,這傢伙我有用,怎麼,你要跟我打一場?”薩格說道。
“啊啦,算了吧,挺好的.”
庫贊想了想,說道:“放任那個犟老頭做下去,不出一年,他就要死在我們這些弟子的手上了。這樣的話,想一想,死在你這個大海賊手上,也還不錯。”
他頓了一下,補充了一句,“至少.這一次是真正的堂堂正正。謝了,薩格。”
薩格冷笑一聲,踏步走進了死兆星號內,眼見着海賊們全都上船,庫贊這才邁動腳步,踏上了這座島嶼。
“喂,庫贊。”
也就這時,船上突然丟下來一個東西。
庫贊下意識伸手一接,就看到了一瓶酒。
上面畫有水滴氣泡圖案,寫着‘JEREZ’的酒。
庫贊轉頭一看,正好就見到薩格的身形從船側離開,死兆星號收回舷梯,整艘巨大黑艦快速轉向,同時響起了一個聲音。
“代我敬他一杯。”
……
死兆星號上,蕾妮蒂亞好奇的探頭看過去,“薩格,你剛纔丟的是什麼啊?我好像沒見你喝過。”
“赫雷斯雪莉,窮酸酒。”
薩格笑了一聲,又想了想,微微嘆氣,“也適合那種迷茫的責任之人。”
“澤法.”
莉莉看着逐漸遠離的島嶼,說道:“除了最後很可怕之外,其他的時間都不足爲慮,這就是意志的衰弱嗎?”
講句不好聽的,羅格鎮的澤法,莉莉或許還有危機感,可是在島嶼上遇到的澤法,不要說薩格,她感覺自己都能殺了他。
但那個最後時刻,反而比任何時候都要可怕。
解脫
還是什麼?
“莉莉,意志的衰弱是很可怕的,人要是徹底沒了意志,甚至是會變醜的。”
薩格哈哈笑道:“我可不希望過了幾十年,你變成了一個乾巴巴的,用着枝條當劍亂甩,渾身上下黏糊糊的女無賴老太婆。”
“纔不會變成那樣!”
莉莉一想起那種姿態渾身上下都是一麻,感覺有電流竄過一樣。
“死也不會的!”莉莉咬緊牙關,叫道。
薩格聳了聳肩,靠在了護舷上,擡頭看着天空,又想到了什麼,嗤笑道:“堂堂正正?那可真他媽的有趣啊。”
想起來,那個犟老頭的生平。
年輕時候被人揹刺,沒了家人。
中老年時又被人揹刺,沒了學生。
現在還是被人揹刺,連生涯都沒了。
一個老海軍,成天被人揹刺算什麼?
死在自己手上,薩格完成了他說過的話,同時也不算辱沒這個老頭了。
沒過多久,澤法的消息就傳了出來。
前海軍大將,現任海軍游擊隊大督查,澤法!
在新世界德赫巴斯島,與‘天災’諾頓·薩格激戰,最終因保護部下撤退而戰死!
縱觀澤法一生,教出了海軍很多的中堅力量,真正的讓海軍走向了黃金一代。
其本身以‘不殺’而聞名大海,一雙拳頭縱橫大海,更是被稱之爲‘黑腕’。
而更多的,是由海軍向世界宣告,這是一位.
正義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