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坊一場大火鬧的夢洲沸沸揚揚,當夜過去之後,整個夢洲的修界都在密切關注天坊的動向,可是令人疑惑的是,自從天坊大火過去之後,天坊似乎並沒有想法追究到底,反而陷入了沉寂期,整個天坊顯得無的蕭條,沒有多少往來賓客進入交易,而天坊內部也是不溫不火的開始了修繕和整頓,從到下,竟然沒有任何派人追查鬧事者身份的意思。
一開始的時候,人們覺得天坊似乎在掩飾什麼,但隨着日子的推進,天坊仍舊沒有采取激進的措施,反到對重新佈置天下大陣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讓人們看不懂了。
在夢洲境內,能跟天坊並駕齊驅的天宗勢力並不多,只有一個孤燈門,而天坊遭受了巨大的損失之後,居然沒有對外界放出任何狠話,於是乎,夢洲境內的修士開始衆說紛雲了,不過大體的意思都傾向於天坊是隻只會叫不會咬人的老虎,受到如此巨大的屈辱,反而沒有怒焰滔天的架勢,令夢洲修界大失所望。
隨後坊間的傳聞紛沓而來,有的說,別看天坊積威已久,但都是表面功夫,供奉堂十八名供奉外加四大承道高手,只不過是沐古花重金請來的鎮山石,沐古想調動人家,人家根本不予理會,說是供奉,其實不過是拿你胖子當冤大頭呢?
也有的人說,天坊這次被打的疼了,對方來頭不小,是某個強大的一流天宗,天坊的實力再強,總不能在老虎嘴拔毛,所以這口氣,天坊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
還有人說,天坊此次損失慘重,當夜供奉堂兩名強者當場斃命,導致整個供奉堂對天坊心灰意冷,那夜之後,供奉堂分崩離析,盛名不負,而胖子沐古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新的高手接替,所以天坊自顧不暇,還有個屁能力反撲。
種種說辭聲形並貌,似乎這些事都是坊間人親眼所見,一時間,天坊淪爲巨大笑柄。
而一開始的時候,周邊幾個規模較小的坊市流傳着這般傳言大抵也都是私下裡說說笑笑不敢聲張,怕天坊聽進耳前來報復,可這件事越傳越遠、越傳越邪乎,天坊依舊置之不理,無端端的讓人覺得坐實了之前的論據。
久而久之,天坊的生意越來越差,而慢慢的,開始有人大張旗鼓的在公開的場合,大肆談論天坊的無能、胖子的無能,甚至於有些人酒後失態,連任麒麟也一併罵了進去,言其虛有其表、不外如是等等言論。
如此一來,曾經在天坊受到火災牽連的各大天宗的門徒開始陸陸續續前往天坊討要賠償,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一向摳門的胖子沐古破天荒的大出血,對各大天宗的獅子大開口表現出畏縮、怯懦的態度,凡是進入靈溪峽追討賠償的人無不賺的盆滿鉢滿,開開心心的回家,這般消息一出,連同夢洲以外的修界都認定天坊已經走向落敗的懸崖了。
天坊一事,成爲天底下最大的笑話,此事似乎已成定局。
……
一個月後,孤燈門。
樂正碧濤外出歸來,興沖沖的跑進了後山洞府,來到樂正千機的門前。
“爹,事兒辦成了,珈藍那邊已經答應交易《烈焰玄經》了,但問題是,他們有一個要求,因爲仁王從作梗,珈藍想要一件傳天之寶的法器做爲交換的條件。”
緊閉的洞門應聲打開,樂正千機邁着方步從裡面走了出來。
“哦?你一去月餘,終於有收穫了?”樂正千機難得的笑了:“仁王歸隱已久,此人與珈藍頗有淵源,爲珈藍說說話並不怪,他們想要的法器是哪一件,在何處?”
樂正碧濤因爲辦成了一件大事眉飛色舞,心想着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言道:“是混元魔星扇,伏森洞左丘一族的鎮山之寶,爹,這伏森洞只有萬餘弟子,對付他們容易的很吶,要不咱們……”
樂正千機聽着,皺了皺眉頭:“伏森洞?左丘衝?這個老傢伙很難纏,此人一身修爲已近承道後期之境,深黯大玄渺神通,若是強行出手,只有爲父才能壓制其一二,除此之外,沒人是他的對手,珈藍爲什麼要這件法器?你可知曉?”
樂正碧濤頓了一頓,喜滋滋的回道:“爹,您別說,這件事還真打聽到了,據說珈藍當年被龍皇滅族之時,丟失了三件寶貝,其一件,便是這混元魔星扇,而另外兩件已經找回,珈藍的家主爲了討回此件法器曾不止一次向伏森洞左丘一氏請求交換,但那左丘衝是個驢脾氣,是不換,珈藍也是沒辦法,本想着請仁王出面,奈何仁王歸隱,只承諾保證珈藍安全,修界之事又不想插手,所以纔有求於我們,爹,我看這事可行,伏森洞的左丘衝雖然修爲不低,但此人交友甚少,僅有那麼兩個還是散修,關係也是一般般,門人弟子數量只有萬餘人,若是爹出面,相信左丘衝不答應也得答應。爹,您說呢?”
樂正千機聞言,並無任何表情,但隨後想了想,又覺得樂正碧濤所言不虛。
他微微一笑道:“碧濤,看來的確用心了,這麼多隱秘都打探的一清二楚,倘若你在修爲再點心,日後爲父也可放心的將孤燈門交給你了。”
樂正碧濤聞言大喜,道:“那爹,咱們派人過去啊。”
樂正千機想了想道:“不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現如今我等與天坊一事尚未塵埃落定,不可擅自樹敵,這樣吧,你替爲父去一趟伏森洞遞一張拜帖,七日之後,爲父先去找左丘衝聊聊。”
“爹,左丘衝那個倔脾氣恐怕是談不攏的啊。”樂正碧濤不溫不火的提醒了一句。
樂正千機微微一笑:“先禮後兵,他不答應再說。”
“哎,好。”樂正碧濤一聽,不再往下說了,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決定的事兒,旁人是無法左右的,說着話,樂正碧濤便退去了。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後山洞府時,暗處一個人影方纔走了過來:“門主,少門主近日辦事貼心的很,門主可以放心了。”
“這孩子還是需要一些歷練。”樂正千機需要沒有滿口誇獎,但語氣已有滿足之意,話落,樂正千機沉下臉道:“《烈焰玄經》的事已經差不多了,吳生那邊有消息了嗎?”
人影沉默片刻,嘆道:“回門主,吳生失手了,去了五個人,全部被留下了,其四個,當場斃命。”
樂正千機臉色一沉道:“看來吳生已經背叛老夫了,哼,這個養不熟的狼崽子,當初老夫不應該重信於他。”
人影道:“門主,既然吳生已叛,那天坊那邊……”
“嗯,他們應該知道了,斷嶽青輝鏡怕是偷不出來了,不過沒什麼,老夫已經料到了,沐天浩那個人沒什麼城府,但是他的兒子卻是一個奸詐之人,斷嶽青輝鏡老夫是志在必得,不過也不急於一時,我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已經找到了,屬下派去的人已經盯死了此人。”
“找到好,那個人暫時不要動,等我的命令,把人盯死了,該動的時候再出手。”
“是,門主……”
……
另一邊,天道珠。
自從天坊大火之後,天坊便進入了令人匪夷所思的蕭條期,沒有人知道是何原因,但基於絕大多數天下人的猜想,沐古這次是傷筋動骨了,所以天坊的生意一落千丈,但在天坊內部,似乎並非如此。
“嘩啦!”
天道珠的境門一開,無數法器猶如瓢潑大雨一般灑進了天道珠空間,在金霄塔門前,堆起如山高的法器堆。
小仙水赤着小腳坐在仙水池旁邊看着,一雙瞳子折射的盡是流光異彩:“這麼多法器啊,全都用來提升金霄塔,不浪費嗎?”
隕氏三個大光頭忙裡忙外,隕昭道:“小仙水,我告訴你哦,我們的金霄塔,倘若把品階提升起來,威力非常強大哦。”
“吹牛吧!”小仙水翻了個白眼,壓根不相信。
隕昭憨憨一笑:“你等着看吧。”說罷,隕昭衝着金霄塔右側盤膝坐在地面,不斷將法器化作精元祭出塔尖的風絕羽喊道:“風小子,把這些都弄完了,差不多了,你再加把勁兒啊。”
風絕羽滿臉大汗,雙手一刻不停的將一件件法器化作法器精元祭出塔尖之,忙的不可開焦:“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們沒事到旁邊玩去,別打擾我,他孃的,這玩意搞起來是真麻煩,用的法器也太多了。”
沐古抖動着嘴邊,手裡捧着一方玉簡,嘴裡墨墨叨叨的記錄着:“三五二七、三五二八、三五二九……格老子的,胖子我花了三百年的時間,不到一個月被你們幹窮了,有沒有點良心啊,這可都是血淚啊。”
是的,欲哭無淚的胖子,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把近三百年的積蓄揮霍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