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風絕羽等人已經在隱雲山裡面找了兩天,連飯五斗、巫映雪等人也在一個時辰之前到了隱雲山外,衆人迅速匯合,風絕羽簡略的介紹了一下當下的情況,衆人聽完,連見多識廣的飯五斗都苦大仇深的皺起了眉毛。
“兩天的時間,你們搜到哪了?”飯五斗問道。
風絕羽看着滿山迷濛的大霧和那濃郁的土系元靈,氣急敗壞道:“兩天了,他們已經搜了一個來回了,一點痕跡都沒發現,我都跑了好幾趟了,陣法結界、天眼術、汪府主的妖寵氣味追蹤,什麼辦法都用了,是找不到。”
飯五斗一聽,疑惑道:“你能確定,他們肯定在這嗎?”
衆人聞言,頓時全都不吭聲了,畢竟林烈發現黑衣頭目等人動向的時候是在九天之前,而他們追過來時,最起碼隔了能有七天,誰又敢保證,那些人留在了隱雲山,而不是換了地方。
但在這時,汪景春做出了一個非常關鍵的推斷:“如果按照這些人縝密的行徑來看,隱雲山的確是最佳的藏人之所,這兩天的時間,我府的護衛也在城打聽了一下,四聖使的人,好像也出動了,正在四處尋找老沈的下落,四聖使的修爲不用懷疑,他們互相之間雖非死敵,但面臨遴選金聖君這種大事,他們也不會相互推讓,這個時候,幾位聖使肯定把其它聖使的所有能藏人的地方盯住了,老沈要真在金聖城,估計早暴露了,而他們也不可能把人藏到別的地方去,要知道,走的越遠,暴露的機會越大,碎亂星島不大,他們由南到北,或者到其它的方向,肯定會有人看見,這跟這幫人的行徑不附。”
風絕羽和飯五斗埋頭一聽,也覺得汪景春說的挺有道理的。
“那還是查的不細啊。”飯五斗思慮無縝密道:“兩天的時間在隱雲山搜了一個來回,肯定有遺漏的地方,再細一點找。
”
衆人商量無果,無奈之下,只能認命,從頭開始,再度深處的查找任何可疑的地方。
如此一來,又是過了三天,仍舊沒有什麼收穫。
三天後,衆人又聚在了一起,但這個時候,不遠處突然飛來一大羣人,烏泱烏泱的朝着這邊趕來。
……
與此同時,山洞,經過了十幾天的折磨,沈青從不成人形,已經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一個血葫蘆了,而且在一個時辰之前,黑衣頭目親自取出了那隻在沈青體內折磨了老人三天的五毒盅蟲,並且爲沈老爺子親自解了毒,但在這之後,黑衣頭目又取出一隻身有着青、赤、紅三色花紋的小蟲子,這小蟲子的個頭五毒盅蟲還要小,幾乎肉眼不可見。
“沈老啊,你真是讓在下心生敬佩,這麼久了,你居然還是不肯張口,難不成你在等着你那莽撞的孫兒來救你嗎?還是你在等四聖使的人啊?哈哈,我勸你別動這樣的心思了,太累了,那幾乎是沒有可能的,看見這個沒有?這是妖靈瘋魔蟲,吃下之後,它在你體內安家了,你說我是讓它在你的肝住下,還是在脾住下呢?”
黑衣頭目膩歪的說着,斗笠後面的目光開始在沈青的身體下掃量了起來,而這個時候,沈青的意識已經模糊了。
人世間再強的硬漢,也不過如此,沈老性子執拗,脾氣梆硬,骨頭也是硬的無與倫,但他畢竟是人,也有膽怯之心,雖然他的意識告訴自己,絕不能讓對方得逞,但他的身體,早不堪重負,以致於在長久的折磨當,令意識出現了閃離的跡象。
而這種跡象一旦出現,那意味着,有的時候,他自己說出來的話,都不一定是自己想說的。
說白了,身體的痛苦已經漸漸奪取了意識的主動,對神識產生反抗的狀態。
此時的沈青也知道自己的身體出現了異常的變化,他緊閉着嘴,一言不發,因爲他怕自己一開口,說出來的話,不是自己主動想說的東西,這個時候,他極有可能把金聖珠的下落,和盤托出。
噗!
但在這時,黑衣頭目無陰狠的祭出一道黑黝黝的劍指氣勁,在沈青的胸口往下的一位置戳出了一個血洞。
這個血洞一出現,沈青的眉頭緊緊是一皺,因爲這前陣子吃的苦要輕鬆太多了,可是隨後,黑衣頭目把妖靈瘋魔蟲給塞了進去,並且陰損的說道:“那從肝開始吧,這次,我看你能挺幾天。”
妖靈瘋魔蟲一經入體,痛楚並沒有太大,沈青也不覺得什麼,但此時卻莫名的清醒了幾分,衝着黑衣頭目說道:“你用瞭如此多的手段,到是讓老夫想起了一個人。”
“唰!”
黑衣頭目驀然一怔,目光持續變冷,但他戴着斗笠,完全不用擔心沈青看出他內心的慌張,聲音故作平靜道:“哦?你想到誰了?”
“一百年前,被東聖使徐騰親手斬殺的連雲毒君……付兆勳!”沈青的眸子豁然閃亮了起來,但與此同時,他感覺到剛剛受創的地方傳來一絲麻癢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體內蠕動着。
沈青一驚,隨後感覺到體內的確出現了一些像小螞蟻一樣的東西在肝臟位置附近亂竄,正在啃噬他的內臟器官,但這種蟲子似的小的可憐,咬他一下像用針輕輕紮了一下似的,並不怎麼痛,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那種針扎感覺越來越頻繁,這讓沈青瞬間意識到,妖靈瘋魔蟲已經開始在體內繁殖了。
這種小妖蟲,靠的是啃噬人體生命精血、內臟器官爲營養,並借有血肉的地方繁殖,當繁殖到一定數量之後,會不滿足的對身體造成嚴重的傷害,它們集合起來會把人體咬出幾個窟窿,但又不把人咬死,用那幾個血窟窿,當作進出的通道,繼續向外界擴大自己的地盤。
但妖靈瘋魔蟲,只對一般天道境以下的修爲纔會產生傷害,不會傷到像黑衣頭目和他六名手下這種,修爲最起碼達到承道境的高手。
所以沈青很害怕,再加身體的負擔,精神一度幾欲崩潰,痛苦的嘶吼了起來:“你是付兆勳對不對,徐騰沒有殺你,反把你變成他的麾下,是不是他讓你來的。”
黑衣頭目聞言一陣沉默,良久後陰沉沉道:“老東西,你知道的太多了,不怕死嗎?”
“哈哈,聽你這麼一說,老夫更加確定了,一定是徐騰,一定是他。”
“混賬,來人,給他吃亂心丸,老子不信,他不張嘴。”
號令一下,幾個黑衣人瞬間圍了過去,兩個人按住沈青的手腳,一個去按住沈青的腦袋,剩下三個,一個取出一隻銀色的玉瓶,倒出兩粒丹藥,掰開沈青的嘴給送了下去。
這兩枚丹藥入口即化,隨後沈青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了,嘴裡吐着白沫,全身抽搐着,眼白一個勁兒的往翻,看着好像馬要死了似的。
六名黑衣手下紛紛退後,一看沈青這個狀態,其一人頓時心慌道:“宗主,他不會這麼死了吧?”
“不可能。”黑衣頭目語氣低沉道:“聖君親衛在被挑選出來之後經過了嚴酷的訓練,他們的意志和神識很是強大,但我折磨了他這麼多天,也不是非要他張嘴,而是想讓這亂心丸發揮出藥性,你們根本不清楚,如果不是把他的意志折磨的不成樣子,亂心丸一點用處都沒有,但現在,這個老傢伙可能快要忍不住要說了。”
“真的?”
“哼哼,這是你們孤陋寡聞了,像他這種人,平常的手段根本沒用,必須讓他的身體承受足夠大的痛苦,慢慢侵噬自主意識,方能讓亂心丸奏效,等着吧,這次差不多了。”
黑衣頭目說完,直接衝着一名屬下道:“你快進去,把準備好的傳送陣開啓,別讓這老傢伙看見,一旦他吐口,咱們馬離開。”
一名黑衣下屬聽完快步飛奔到山洞角落,拂袖間揮去角落裡鋪的滿地枯草和碎石,半晌後,一個足夠十人傳送的傳送陣出現在衆人視野當,而那黑衣人則是念了一段法訣,掐指結出幾個法印,良久後,傳送陣開始綻放出淡淡的亮光,但黑衣人馬摘下身的斗篷拋了出去,雙手在空連續舞動了幾下,一股濃重的黑霧,附在了斗篷,那斗篷越變越大,直至將整個傳送陣遮蓋起來之後,黑衣下屬方纔轉身走回,衝着黑衣頭目道:“宗主,準備好了。”
“三天,三天,三天之內,這老傢伙肯定會吐口。”黑衣頭目無鎮定道。
……
與此同時,隱雲山內,連續在山搜了五、六天的風絕羽等人迎來了一大羣從金聖城那邊趕來的武修,定晴一瞧,足足有好幾百人之多,而且身的裝扮,都不大一樣。
“是四聖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