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死寂的虛空亂域深處,風絕羽和沈天悲,歷盡千難萬阻,終於找到了帝明的埋骨之所,一個偌大的、人爲造成的虛空異域裡面,擺放着一座長達兩米多的厚重棺墩,此棺墩通體岩石打造而成,除了棺蓋之外,其它地方竟然是一體的,這跟許多由五塊石板拼湊而成的棺墩略有不同。
近距離打量這兩米多長的超大棺墩,風絕羽覺得有種窒息的感覺,棺墩的造型並沒有經過嚴格的打磨,又是雕龍畫鳳凰、又是別的什麼,彷彿是一塊巨大的山岩,把間掏空,再把邊邊角角削去蓋棺蓋完成了,棺墩面有凹凸不平的地方,制工極爲草率。
按理說金聖君是碎亂星島的最高領導人,他的棺墩算不極盡奢華,也總不能如此輕率的用塊挖來的山岩裝在裡面行啊,爲什麼這座棺墩弄的如此草率呢?
風絕羽有些看不懂,好在棺墩還有一些複雜的符籙,有些可以看懂,有些不明所以,但大多數風絕羽還是認得的,基本是用來保護棺墩不會被空間亂刃和洪雷擊穿砸碎,另外也有一些是爲了防止有人闖到此處開棺的,還有一些自毀的禁制,弄的挺像一回事。
不過風絕羽看看着,一個詭異的符籙進入了他的視野,這個符籙只有巴掌大小,單獨被刻在棺墩右側的石板,那個符號有點像佛門的佛印,但又有些與衆不同。
風絕羽掃了一眼,當場愣了一下,然後再仔細一看,莫名嚇了一跳,脫口而出道:“這不是天河密宗的大梵密羅手印嗎?這……”
“什麼手印?”沈天悲圍着棺墩四處轉了一圈,並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物件,聽到風絕羽發出驚呼,下意識的湊了過來。
認出符籙是天河密宗的大梵密羅手印之後,風絕羽的表情變得異常凝重了,心裡不斷在猜想着,爲什麼天河密宗的大梵密羅手印會在這裡,難道帝明是明厄,明厄還沒死,而是一直在碎亂星島。
聯想到某種驚人的可能,風絕羽徹底懵了,鹿銜珠留下的影像在暗指明厄當時在逃命,而幾乎所有人都認爲,這件事過了快一萬年,明厄早不應該活在世,可是今日所見令風絕羽對之前的所見所聞產生了疑惑。
“難道明厄沒有死?”風絕羽百思不得其解,對於棺墩之的大梵密羅手印更加好了,不過風絕羽並沒有向沈天悲進行任何詳盡的解釋,本來這件事跟沈天悲的關係不大,況且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啊。
想到這,風絕羽失魂落魄的搖了搖頭,嘆道:“此事不重要,還是先取出金聖珠吧。”他向四周環顧片刻又道:“此處別無它物,只有一副棺墩,金聖珠是不是放在棺墩裡面了?沈老怎麼說的?”
“爺爺沒有說啊。”沈天悲撓着頭百思不得其解道:“爺爺只是說只要將金龍寰星劍置入青冥玉液池,洗盡了金龍寰星劍的鉛華之後,會出現一副地圖,按照地圖的指引,找到這我自然明白了,他還叮囑說,把裡面的東西取出來,交給曹勝,大功告成了。”
“那一定是這裡了,這附近什麼都沒有,這麼一副棺墩,東西肯定在裡面,快點取出來,玀崆獸的實力不斐,我怕飯老撐不了太久。”風絕羽焦急道。
他剛喊完,聽飯五斗的聲音遠遠傳了進來:“你們兩個小子快一點,這畜生太強了,老夫撐不了太久。”
風絕羽一聽,下意識衝着沈天悲使了個決絕的眼神。
後者望着他糾結道:“你是讓我開棺?這可是帝明聖君的棺木,此舉不是冒犯他老人家的聖威嗎?”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計較這個?拿不到金聖珠,你怎麼跟死去的沈老交待。”風絕羽愣着眼珠子說道,心下不由得着急,心想這人怎麼這麼固執呢,都什麼時候了,還優柔寡斷。
“快啊。”見沈天悲沒動,風絕羽急着催促了一聲。
“唉,那開吧。”沈天悲一琢磨也是這個道理,不拿到金聖珠無法讓曹勝繼位,而外面徐騰、瓊娘子和墨世仁虎視眈眈,萬一走漏了風聲,三位聖使肯定會盡快趕過來,萬一引起三聖使的哄搶,到時麻煩了。
打定了主意,沈天悲也不要磨蹭了,提着金龍寰星劍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棺木前,二人各站一頭,準備開棺蓋,可是當二人擡住棺蓋的邊沿準備用力的時候,突然棺木的符籙亮了起來。
是所有刻在棺木的符籙全部亮了起來。
尤其是那道大梵密羅手印,異常的明亮,無的刺眼。
嗡!
二人還沒使多大勁兒呢,整副棺墩開始劇烈的搖晃,看樣子像是要自毀似的。
“不好,撒手。”風絕羽力氣還沒使足呢,乍一看棺墩的幾個明顯是用來自毀的防禦符籙出現了不正常的神力波動之後,嚇的馬把手收了回來。
唰!
被風絕羽一嗓子吼的嚇了一跳的沈天悲馬縮手,旋即額頭冒汗的看着漸漸平靜下來的棺墩,面的符籙光芒隨着二人鬆手之後又恢復了正常。
“這……這是怎麼回事?”沈天悲心有餘悸道,他剛剛清晰的察覺到棺墩表面出現了一股極爲危險的氣息,雖然不知道這股氣息代表着什麼,但很顯然,這副棺墩是不可能用蠻力打開的。
“不太清楚,棺墩面有禁制,而且是多重的,用蠻力打不開,想想別的辦法。”
風絕羽皺着眉毛,心泛起了一絲狐疑,這棺墩明顯經過高手佈置過,究竟是什麼原因弄的如此神秘呢?
“天悲,你是什麼時候拿到金龍寰星劍的?”風絕羽想了一下問道。
“不久之前,帝明聖君去世之後,這把劍一直是爺爺的貼身法器,後來爺爺受了傷,實力銳減把劍給我了。”
“那你拿到劍的時候,有鐵鏽嗎?”
“是啊,不過以前我見過爺爺的金龍寰星劍,並沒有鐵鏽,我還納悶的,爲什麼這件三流傳天之寶還會生鏽。”沈天悲如實作答,很快他意識到了風絕羽要問什麼了:“你是說金龍寰星劍才能打開棺墩?”
風絕羽思路清晰道:“碎亂星島的情況我不是十分了解,但你可以這樣想,如果帝明聖君辭世之後,做爲聖君親衛的沈老有意將金聖珠先行藏起來,才慢慢尋覓合適的繼承之人,一定會把金聖珠藏在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按你的說法,金龍寰星劍是三流傳天之寶,不會輕易生鏽,那麼爲什麼它在沈老修爲大減之後,才生鏽呢?生鏽是爲了什麼?”
“爲了不引人注目。”沈天悲道。
“沒錯,如果將一樣東西做以僞裝,那一定是爲了隱藏什麼重大的信息,何況此劍是指引我們找到此處的關鍵物品,我覺得,此劍應該可以打開棺墩。”
“可是棺墩並沒有什麼插孔或者跟符籙對應的痕跡啊?”由於沈天悲剛剛也圍着棺墩轉來着,並沒有發現有跟金龍寰星劍尺寸合適的插孔,所以沒聯想到這方面。
但是風絕羽思維活泛,他又圍着棺墩的四個側面看了一眼,然後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下棺蓋,確定什麼都沒有之後,方纔眼前一亮,笑道:“咱們好像忽略了一個地方。”
“下面?”沈天悲腦子不笨,瞬間意識到哪裡沒有檢查過了。
風絕羽一點頭,二人身形下墜來到了棺墩的正下方,擡頭一看,果然,兩米多長的棺墩底部,正好有一把劍形的凹槽。
“金龍寰星劍?”沈天悲驚喜莫名,拿金龍寰星劍對着劍形凹槽的痕跡劃了一下,歡喜道:“大小正好。”
“我說的吧,把劍放進去。”
“好咧。”
終於發現了棺墩的秘密之後,沈天悲迫不急待的將金龍寰星劍祭起,嚴絲合縫的叩入到棺墩底部的劍形凹槽當。
伴隨金龍寰星劍嵌進凹槽,整把劍的流線開始綻放出雪亮的銀光,二人見狀不由得往後一退,生怕出現什麼別的變故,再傷到自己,緊接着看見銀光化成數百條細小的銀色絲線,朝着棺墩整體延伸了出去。
這些銀色絲線流過一個個刻在棺墩的符籙之後,一個符籙接着一符籙煥發出明亮的銀色光輝,異域空間得到銀光的照耀,也越來越亮,沒過多久,棺蓋便發出轟隆一聲悶響,打開了一道縫隙,如水銀華一般的光芒從縫隙穿射而出,映在風絕羽和沈天悲的臉,映出了二人的驚喜神情。
“來,把棺蓋打開。”
風絕羽說着,二人合力,搬開棺蓋,可是當棺蓋被打開之後,兩人又懵了。
只見偌大的一口棺墩當,空蕩蕩的別無一物,莫說什麼骸骨了,連斂葬用的衣物都沒有,但是在棺墩的正央,卻出現了一個直徑不到一米的傳送法陣?
“這……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