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二樓上,點點青色的光芒微弱的閃動着,光芒中包裹着人影異常的挺拔,不修邊幅的濃密胡碴平常的時候看起來雖然顯得邋遢,但此時此刻在一身繚繞的顯得異常的耀眼,人影面孔上那淺淺的笑容,猶如給瀕臨絕望的被劫旅人和商人們照亮了一盞求生的明燈。
“媽地,靈武境?”
沙盜首領的紅鬍子都張牙舞爪了起來,誇張的表情足夠他吞掉一隻成年的巨鱷。其實恆海沙盜雖然猖狂了一些,但他們並非是無腦之輩,中野城的地理位置和背景決定了這裡不是一處真正的三不管地帶,自從當年明東城大發善心的派遣了一部分私軍到這裡保護原住居民之後,他們的日子就開始苦了起來。
之後明東城派人進行了一次清剿,直接將他們逼回了沙漠,沙盜的頭領勃然大怒,曾經找到明家商談,結果自然以明家獲勝告終,於是乎他們懷恨在心,從大肆的掠奪改成了小股勢力的偷襲,專門對沿途的商人下手,再後來那些商人也學精明瞭,寧可繞路經過有明傢俬軍保護的地盤也不敢省錢去走捷徑,一來二去的,恆海沙盜開始揭不開鍋了。
延續到今日,恆海沙盜日漸衰敗,最終讓他們採取了來無影、去無蹤的打劫方式。當然,進入明家管治的地盤他們也提心吊膽,爲了保證不會有所損失,每次打劫都會選一些比較容易下手的目標,比如沙河客棧。一般情況下,在沙河鎮有武者專門寄宿的地方,武者是不會住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的,他們也沒想到今天怎麼就遇見個靈武境的過客。
不過還好,眼前這小子只有靈武境,實力並不算強大,沙盜首領立馬決定儘快除掉這個禍患。
“抄傢伙,給爺弄死他……”
隨着沙盜首領一聲令下,三十幾號沙盜不知畏懼的跑向二樓,這些沙盜之所以如此膽大,敢跟比他們高了不止一籌的風絕羽動手,完全是因爲他們的首領曾經跟他們說過一句話,只要不是玄武境,爺照樣打的他跪地求饒。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這個首領的修爲雖然不高,但卻在多年前幸運了掌握了一門強大的武技,這門武技位居白焰三品,乃是宏圖武技的一種,名爲“亂力三斧”。說到幸運的成份,沙盜首領的確不讓旁人,從氣武境開始就接觸宏圖武技的他,使其官路暢通,年紀輕輕就受到了沙盜頭領的賞識,成爲了一支小隊的首領,要不是因爲他的資質太差,之後的幾年沒有長進,恐怕現在早就是玄武境了。
饒是如此,“亂力三斧”也讓他足以應對所有玄武境之下的高手,曾經他當成自己的下屬面前接連打敗了兩名比他高了一階的靈武境高階武者,從此深得人心。
看風絕羽只有靈武境初階的修爲,那一身的光芒讓沙盜首領彷彿看到了一個玩笑,開什麼玩笑,靈武境初階,爺不用“亂力三斧”都能收拾得了,跟爺裝什麼高人?
沙盜衝上三樓,下方的旅人和商人們早就嚇的臉色慘白了,紛紛抱着腦袋擠在樓下的柴房門口打着哆嗦,樓下的住客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到了角落裡,最後找到所有被劫持的旅人匯合。不大一會兒,整個客棧都空了出來,僅剩下風絕羽和三十幾個沙盜。
看着沙盜們圍上來,風絕羽笑了,那自信的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臉上,就好像在半年多以前,親自率領兩百黑虎甲衛殺進天南帝都一樣,沒有半點懼怕,相反他懷疑自己天生就是一個戰爭狂人,爲什麼一到這個時候,就產生興奮的感覺?
難道老子內心成長的就是殺戮的根苗?
媽地!這麼長時間讓刑坤壓迫慘了,對付個狼王還真不如收拾幾個蝦兵蟹將,算你們倒黴。
不足靈武境的修爲,確實算不上厲害,然而風絕羽擁有的絕不僅僅是基礎的境界,真正能讓所有人側目一觀的是,那非同常人的手段和機智靈敏的態度。
“嗖!”
如電般射出,隨着一道閃亮的光芒升起,離着他最近的一名沙盜的彎刀就到了風絕羽手中,整個過程就像是電光火石一樣,不給沙盜任何的反映時間,直到他意識自己的彎刀被奪,腦袋也搬了家。
慘叫聲,沒有!
有的只是滿屋子鮮紅的血光,如同血泉般竄起的血光一下子被大廳中孱弱的燈火映照出來,是那般的鮮紅奪目,緊跟着,一場殺戮就此拉開了帷幕。
“噗!噗!噗!”
對於這些只知道使用蠻力耀武揚威的武者,風絕羽壓根提不起半點戲耍的興趣,手起刀落間便是一顆顆人頭高高的拋起,然後掉在客棧的地面上,就像大軍前行時緊鑼的密鼓一樣富有極其生動的殺戮律動。
眨眼間,五名武者倒地不起,鮮血染的到處都是,客棧地面上泛着幽幽的血光,幾顆無人問津的腦袋瞪着不可思議的圓眼空洞無神的望着孤獨的角落。
“啊!”旅人中的女客發出的尖叫聲終於激起了沙盜們內心的寒意,還沒有跑上樓的沙盜雙腳像灌了鉛似的挪不動了。
太可怕了!
在場的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然而他們仍舊見到這種極乎變態的殺人手段,殺人就殺人,採取的方式都是一樣,每一具屍體的脖子都有平整的切口,這個魔頭是不是很喜歡砍人頭?媽的,用不用這麼血腥?
“媽地。”沙盜首領終於意識到對手的可怕,要是放在往常,恐怕他也會因此而心生恐懼,只不過今天晚上多喝了幾杯,連續幾大碗酒下了肚,一身的膽子也不知道被暴漲了多少倍,提起斧頭跳上了二樓……
“媽了個八子的,臭小子,敢跟恆海盜作對,速速報上名來。”沙盜首領囂張的咆哮着,手中的大板斧氾濫的青光比起風絕羽還要濃厚一分。
這是一個靈武境中階的高手。
靈武境中階,真算不上什麼高手。
“報你媽個大西瓜。”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報名,你以爲拍電影?風絕羽嗤之以鼻的勾了勾嘴:“我是你祖宗。”
這句話喊出來,風絕羽二話不說將彎刀扔了出去,直奔沙盜首領面門……
“媽地,敢偷……”
擡起板斧格飛了彎刀,沙盜首領剛要罵出聲,可是“襲”字還沒有出來,整個人就呆住了,不知道爲什麼,他忽然察覺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從胸口向着全身蔓延了出去,然後手腳發麻、然後全身僵硬,最後,沙盜首領竟然像一座雕塑一樣高舉着板斧瞠目結舌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沙盜首領的屬下還在叫囂着要把風絕羽碎屍萬段,可是喊了一會兒後才發現有點不正常,太不正常了,自己的頭頭罵到一半竟然住了嘴,怎麼回事?
一干沙盜停止了叫囂,紛紛朝着沙盜首領望去,這一看不要緊,所有人嚇的一癱,原來沙盜首領已經死了。
極其離奇的死亡,非同一般的死法。
他們看到沙盜首領的全身上下被一層淺淺的冰霜包裹着,整個人像是剛從雪山頂上被挖出來一樣,全身僵硬不算,氣息皆無,身上竟然還若有若無的冒着絲絲寒氣。
老天,這可是沙河鎮,即使是夜晚,溫度也比夏日炎炎的中天城正午氣溫高的多,沒看見現場有那麼多的人還光着膀子滿身汗珠,怎麼會有人被凍死?
此時此刻,一干沙盜哭的心都有了,眼睜睜的看着風絕羽拍了拍手若無其事的站在那裡,所有人心裡都打起了哆嗦,這他媽的是人嗎?活生生的在沙河鎮把人給凍死了,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要問風絕羽怎麼辦到的,其實很簡單,在他扔出彎刀的那一瞬間,風絕羽還甩出了一個物件,那就是極陰寒毒針。
同樣是吸收了生死二氣的極陰寒毒金針,死之靈氣在金針沒入沙盜胸膛的那刻促發,冰冷的寒氣瞬間凍結了沙盜首領的五臟六腑,再由內而外的將他的軀幹凍結,以致於很輕鬆的讓擁有一門白焰三品武技的靈武境中高手變成了一座冰雕。
簡單的態度、簡單的殺人手法其中蘊藏着太多的不平凡了,風絕羽一開始就沒打算耗費太多的真元,所以以強勢的手段砍了幾個修爲低弱傢伙的腦袋,這樣給人的心力造成了一種隱蔽的觀感,那就是他很殘暴,所以沙盜首領壓根都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會手持暗器偷襲,在他擋下了彎刀的時候,很是無辜的中了極陰寒毒針。
整個過程就是這麼簡單,不過正是簡單的步驟和過程給人的心裡造成了太多的陰影了,這可比拿着刀把人的腦袋砍下來可怕的多,試想想,在炎熱爲名的沙河鎮把人凍成冰雕,這幾乎需要神一般的手段,莫說沙盜們嚇的膽戰心驚,就連一干旅人都看的提心吊膽,到最後不約而同的給風絕羽定性爲魔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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