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風絕羽只是勉強覺得對方少女身段有些熟悉,有點像不久之前幫助過的趙圓圓,但是他不敢肯定,不過後來,少婦使出了無影神通,再加上少女口口聲聲稱呼少婦爲師父,在這個時候,風絕羽就開始覺得少女似曾相識了,隨後他又從少女的舉止、談吐以及多方面細節觀察,基本上可以鎖定,少女和趙圓圓是一個人。
但是少女臉上的黑布一天沒摘下來,風絕羽就無法百分百的確定,於是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沒想到,他還真猜對了。
兩個女子聽到他叫出“趙圓圓”的時候,不約而同的哆嗦了一下,這倒不是因爲害怕什麼,但是別忘了,她們現在是以枯榮殺手的身份在外面辦事,最忌諱的就是被人識破身份,否則她們怎麼可能不敢以面目示人。
而如果少女不是趙圓圓,也不可能聽到風絕羽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有種頓遭雷擊的感覺。
“你認得我?你怎麼會認得我?我在亂生界從未露過面。”
得!
趙圓圓的閱歷還是太淺,風絕羽這帶着七成猜測的一詐,果然把趙圓圓給詐出來了。
黑巾之下,趙圓圓的小臉滿是驚駭,但更多的還是身份暴露的擔憂,因爲他是假借了枯榮之名接的任務,爲的就是賺取三百塊玉髓購買丹藥給父親療傷,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玉髓沒賺到手,自己的身份卻暴露了,如此一來,就算對方不親自出手,只要把這個消息放給枯榮,枯榮的人都不會讓她好過。
而更關鍵的是,她無形當中連累了自己的師父。
“丫頭,閉嘴。”少婦一聽趙圓圓親口承認,就知道完蛋了,想要制止都來不及,而事到如今,師徒二人的處境變得十分艱難,這等於被人拿住了小辮子啊。
雖然少婦還不至於在修爲上懼怕風絕羽,但是親眼看見風絕羽和神秘人首領交手的過程,少婦心中也沒有十全的把握能把對方人留住。
少婦越想越覺得鬱悶,亂生界,真不該過來。
“這位公子,且聽我說,她有苦衷,並非有心與天坊爲敵,你有什麼事可以衝我來,不要爲難她。”少婦雖然震驚,但還不至於慌亂,一開口就把責任擔在了自己上,然後溺愛的看了一眼趙圓圓。
風絕羽頭大無比,因爲從他被“劫持”之後,就一直在觀察師徒二人的一舉一動,客觀的說,趙圓圓這師徒二人本性不壞,少婦曾不止一次因爲趙圓圓在天坊縱火一事訓教斥責,而趙圓圓也是私自接下了這個任務,之前並沒有提及。
所以少婦無奈之下,只能幫助自己的徒兒渡過難關。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現在受損失的天坊,這事兒怎麼着也不能隨便就揭過去吧。
冷眼看着少婦,風絕羽沒有馬上追究責任,而是對少婦的身份產生了好奇。
“閣下是……”
“在下七霞界雲飛燕。”
少婦見蓋不住了,無奈摘在了臉上的黑巾,露出一張絕美的容顏,若說趙圓圓生着嬌小可愛、精緻細膩,那眼前這位少婦,就是貨真價實的雍容華貴、端莊大方了,細細的眉毛似彎月倒臥,狹長的鳳眸清澈如淵,鼻樑很高,有鷹嶺之風,偏偏嘴脣很薄好似櫻桃,少婦的五官相當的精緻,再配上那張瓜子形狀的標準美人臉,簡直是天衣無縫了。
當然,前世今生的風大殺手見過的美女太多了,還不至於露出豬哥相,但他心中還是讚歎幾分,方纔用着邪邪的語氣說道:“雲前輩,我可以這麼稱呼閣下嗎?”
這句話有着濃濃的諷刺味道,意指對方修爲之高,卻做着偷雞摸狗的勾當。
雲飛燕也聽出風絕羽心中不快,但沒有生氣,反而臉紅了一下,嘆道:“公子客氣了,在下雖年長公子幾歲,卻當不起前輩二字。”她知道,自己的修爲不一定就是風絕羽的對手,而在宏圖修界,從來也不會以年紀閱歷分尊卑。
“呵呵,那在下就稱呼閣下爲雲道友了。”風絕羽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然後毫不客氣的指着趙圓圓指責道:“無論二位有何苦衷,也不可以隨便在天坊鬧事,偌大個天坊,三百年來還從來沒有人敢在那鬧過事的,兩位這兩把大火損失的不僅僅是天坊的天材地寶,還令衆賓客對天坊失去了信任,總不說句對不住了就此揭過去吧。”
雲飛燕咬着嘴脣沒有吭聲,她知道對方說的沒錯,天坊打開門做生意,靠的就是穩定的客源和口碑,今天這兩把火放下去燒的建築和毀掉的天材地寶在天坊眼裡絕對算不了什麼,但是事情鬧出去,天坊就被打上了不安全的標籤,以後誰還會到天坊作交易?
更何況,今天的事絕對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只是兩把火的事,有人趁機試圖讓天坊沒辦法再經營,這已經觸及了天坊的底線了。
雲飛燕想了想,無比愧疚的嘆道:“那公子的意思,在下怎麼做,公子纔會滿意?”
風絕羽嘴角抖了抖,道:“很簡單,跟我回去,把僱你們的背後東主交待出來,我自會放你們離開。”
“跟你回去我們還出得來嗎?”一直沒出聲的趙圓圓終於忍不住反駁了一句,她在接這個任務之前已經把天坊的底細查了個大概,知道靈溪峽無異於龍潭虎穴,就連她的師父進去了也不一定能走的出來,萬一那位任麒麟再回來,那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質問完後,趙圓圓還補充着問道:“你到底是誰啊?”
風絕羽氣的直翻白眼,不過一扭頭,在旁邊的溪潭水面看到了自己被泥水染污的大花臉,這才意思到自己的形象有些狼狽,難怪趙圓圓沒認出來。
風絕羽淡淡一笑,看着趙圓圓罵道:“臭丫頭,誰救你的命你忘了嗎?鬼王山?”
“啊?你是那位風公子?”趙圓圓驚愕的張開了小嘴,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廢話,不是我是誰?你這丫頭倒也有趣,我救你的命,你反過來幫着我的仇家害我,你說說,你是不是恩將仇報?”
趙圓圓頓時理虧的低下了頭,而云飛燕也明白了風絕羽的身份,只見躬身一禮,無比真誠道:“原來閣下就是風公子,雲飛燕在此代圓圓謝過公子救命之恩。”
風絕羽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沒好氣道:“謝恩就不必了,沒被你們害死算我命大,但事兒就這麼個事兒,你們要是說不清楚,就別想離開。”風絕羽說着,指指着被捆在一起的神秘五人道:“是自己跟我走,還是讓我請你們,你們自己決定吧。”
他說完,站在一邊就不吭聲了,真的讓雲飛燕師徒決定。
雲飛燕鬱悶透頂的回頭看了可憐巴巴的徒兒一眼,沉默許久,方纔咬了咬牙重重點頭道:“好,我們跟你走,但是有個條件。”
“你還有條件?”風絕羽翻着眼睛上下打量了雲飛燕几眼,心想這個雲飛燕還真是絕色美女一枚啊,這身段、這胸器,嘖嘖,嚥了咽口氣,風絕羽隨即正色起來:“雲飛燕,你也算是一代宗師了,這麼厚顏無恥的話也能說出口。”
他是一點都沒客氣,畢竟天坊這次的損失絕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的,有很多細節,需要查明。
雲飛燕自知理虧,但還是堅持道:“風公子,不瞞你說,小徒接下這任務的時候打着的是枯榮的旗號,而我雲飛燕,當年曾經就在枯榮手下做事,雖然多年已無聯繫,但枯榮的規矩,還是要守,倘若我們說出僱主的身份,不僅我們食言失信,就連枯榮也會無辜受到牽連,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師徒隨你回去,任由公子發落,但對於這次的任務,雲某人只能說一句抱歉了。”
“師父。”趙圓圓一聽雲飛燕打算任由風絕羽發落,頓時心驚不已,她知道自己的師父在七霞界有何等的威望,如今因爲自己落在別人的手中,確實不妥。
但是趙圓圓的話沒能說出來,便被雲飛燕打斷道:“圓兒,你不必說了,爲師心意已決。”旋即她轉頭道:“公子,走吧。”
“當真任由我發落?”風絕羽訝異的看着雲飛燕,只覺得此女一身正氣。
“當然。”雲飛燕斬釘截鐵道。
是啊,這要是換個人,不跟自己拼命纔怪呢,退一步講,就算她知道理虧,恐怕沒有自己救過趙圓圓這件事,她也不會隨隨便便的就跟自己走了,如此看來,這個雲飛燕確實有股正人君子、知恩圖報的勁兒。
“好,那就走吧。”風絕羽說完,轉身牽起了金繩的一頭,將昏迷中的神秘五人拎了起來,神態無比的輕鬆。
而他也不再看向雲飛燕和趙圓圓,畢竟雲飛燕是成名的高手,如果連自己說出的話都不會兌現,而選擇趁機逃跑的話,那她的名聲也就完了。
趙圓圓無奈,只能跟着師尊雲飛燕隨風絕羽折返天坊。
最快更新無錯小說閱讀,請訪問 請收藏本站閱讀最新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