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鷹都的藏寶庫中掠奪了上億塊下品神石之後,風絕羽蓋不停留,順着坦蕩的城中大道明目張膽的離開了天鷹都的主城,然後一騎絕塵、揚長而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個月後,風絕羽回到了金州地界,把自己裝扮成一個普通的小神,進入了金州城之中。
一間買賣交易天地神物的雜貨鋪子裡,風絕羽取出上百件對他沒有用處的下品神符以及殘寶神器,利用這些東西,正跟掌櫃的套話。
站在櫃檯前,風絕羽回頭觀察雜貨鋪外川流不息的景象,隨口說道:“這金州城真是越來越繁華了,看來金鐘君尊上治理的不錯呀。”
掌櫃的頭也不擡的逐一檢查風絕羽拿來兜售的天地寶物,順口回道:“不錯什麼啊,西界物質匱乏,各都城連年明爭暗鬥,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
風絕羽:“不會吧,我看外面的人不少,進城的時候各大商鋪生意火爆的很,這買賣還不行嗎?”
“買賣還行,就是東西不值錢。”
掌櫃的回道:“尊駕是不是很久沒來金州城了,最近一段時間城中發生的事竟全然不清楚。”
“我是很久沒回來了,我本就不是金州之人,最近幾百年來,經常在天鷹、炎地等都城混跡,掌櫃的,跟我說說,金州都城最近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
“大事倒是發生了幾件,但有趣的則是沒有。”
掌櫃的嘆了口氣,略顯憂愁道:“尊駕來往各地,定是知道東界連年打壓西界,我西界礦產衰敗,已鮮有新的礦脈出現。”
“諸地飛昇池又不斷有飛昇小神抵臨神界,一度讓我西界的神石儲備大幅度縮小。”
“近些年來,各種天地神物的價格是連年上漲,可西界的神石又少之又少,一來二去的,神物價值只能一降再降,這日子眼看着就要過不下去了。”
“另外,半年前金州府的金鐘君大人遭了盜匪,聽說將整個金州後宮都攪和的一片混亂,金鐘君尊上爲了緝拿盜匪,到處搜捕追查,導致城中之人行事必然謹慎萬分,方纔不會被針對懷疑,而稍有差池者,一旦被發現有絲毫不妥之處,便會被抓捕問罪,輕則重刑、重則直接丟了性命。”
“唉,這日子,根本就不是人過的,神也一樣。”
“金鐘君不是金州尊主嗎?還有人敢去盜他的後宮?這個人是誰啊?竟如此大膽?”
風絕羽看似在跟掌櫃的閒聊,實際上是在套掌櫃的話。
他離開了幾個月,在天鷹都得知徐章帶着人秘密潛入金州,企圖報復金鐘君。
他比徐章等人晚走了幾日,不知道徐章他們還動沒動手。
風絕羽想着,倘若徐章運手了,金州地界一定會傳的沸沸揚揚,而這次他回來,就是想探聽一下金鐘君的下場。
天鷹、金州兩地,向來勢如水火。
金鐘君早就有心思奪取天鷹都成爲兩地之王,而天鷹都的徐章也是備受煎熬,恨透了金鐘君。
數千年前,天鷹大亂,就是金鐘君暗中安排人手慫恿聚寶樓等商鋪針對天鷹都的一次行動。
這個消息,徐章起初沒有察覺,後來定是早就查的一清二楚了。
如今徐章又獲悉金鐘君服了消功丸的消息,絕不會放過如此大好的機會。
徐章來了,動沒動手,暫且不知,風絕羽就想着,如果徐章動手了,殺了金鐘君那便最好,省的自己再耗費心力。
可如果徐章還沒有動手,那自己也可以靜觀其變,等着徐章動手,屆時一是可以看看金鐘君的下場,二是如果金鐘君僥倖得活,那麼自己還可以趁他病要他命,報一報囚禁數千年的大仇。
半年前,金州後宮遇賊的事,這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具體是怎麼回事,恐怕就只有風絕羽和金鐘君自己清楚了。
掌櫃的聽完風絕羽的詢問,直言道:“金鐘君尊上都抓不到的人物,我們這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怎麼會知道?”
說話的功夫,掌櫃的已經清點完了櫃檯上的貨物,道:“尊駕這些寶物,小老兒點算了一下,可值兩千二百塊下品神石,尊駕還賣嗎?”
“兩千二百塊?”風絕羽驚訝道:“掌櫃的,你莫不是算錯了,這些寶物要是放在天鷹都和炎地,起碼能賣到四千至五千啊?你莫不是誆騙我吧?”
他確實是想用這點東西跟掌櫃的套一套話,可也沒想到現在的天地神物居然便宜到如此境地。
這老頭,不是想拿自己當冤大頭吧。
掌櫃道:“尊駕說的可都是老黃曆了,要是百年以前,這些東西的確值個五千神石,可現在嗎?各地神石儲備已近枯竭,莫說小神,連神人都沒有神石可用,你就是再好的東西,那也賣不上價錢啊,總之,我這裡只能換這些,尊駕要是覺得虧了,那便去別家打聽打聽吧。”
掌櫃的聽完,失去了再跟風絕羽聊下去的興趣了,口口聲聲要攆人走。
風絕羽根本不在乎這區區一、兩千塊下品神石,是以忙道:“別,別,我賣,不如這樣,兩千二百塊我也不要,你給我兩千一百五,那五百塊神石,就當作掌櫃的陪在下多聊一會兒的報酬了。”
掌櫃的一聽,心下暗想,這貨莫非是個傻子。
如今各地神石少的可憐,他能賣到兩千二百,還往少了要。
不過既然這廝白給自己神石,那自己要是不要,豈不是跟他一樣成了傻子。
掌櫃的想完,笑了:“尊駕既然如此通情達理,那小老兒就卻之不恭了。”說完,他笑嘻嘻地收回了五百塊神石,將兩千一百五十塊神石放在了風絕羽的手上。
“尊駕想問什麼,直言便是。”掌櫃的是個老滑頭,他知道在西界遊歷的神人們每到一個新的地方,最先要弄清楚的就是當地有什麼奇聞軼事,從中可分析出是否有有利可圖的機會,所以對風絕羽的作派,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風絕羽也最喜歡這樣的人。
他們通過兜售消息能賺點小錢,就很滿足了,不會對客人的事多問。
但即便如此,風絕羽也不能完全暴露自己的想法。
只言道:“我倒是沒有什麼想問的,只想知道,金州附近有沒有什麼奇聞軼事了,掌櫃的要是不忙,便跟我講一講就是。”
“這樣啊,那好吧……”
掌櫃的聽完,連忙叫上鋪子裡的小夥計給風絕羽奉了一杯好茶,隨後二人便坐在鋪子裡面聊了起來。
風絕羽最想打探的就是金鐘君的事,可他聽了半天掌櫃的講的各種消息,沒有一個有用的,最後他可以肯定,徐章還沒有對金鐘君出手。
能打探出這一點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沒過多久,風絕羽從鋪子裡面走了出來,隨後找了一家客棧落腳,打算就待着這等信了。
隨後,他在城中待了能有十幾天,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心裡不免開始煩躁了起來。
客棧客房裡,風絕羽起了個大早來到樓下吃茶,這個客棧的一樓匯聚着南來北往的神人,每天都有大量的消息從各地匯聚而來,到是非常熱鬧。
風絕羽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叫了一壺好茶,一邊喝着,一邊聽着客棧裡的同道人士聊天。
“尊上,聽來聽去,這個徐章肯定是沒有動手,他在幹什麼呢?按腳程,他們可是比我們早來月餘了。”巫神躲在風絕羽的體內,也在跟着風絕羽的思維等待消息。
“金州是金鐘君的地盤,徐章即便具備與金鐘君分庭抗禮的手段,也不會草率行事,說不定,他正帶着人四處打探消息呢,畢竟金鐘君已經閉關了,而這個閉關的位置,他可是沒有告訴任何人,想找到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巫神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尊上,如果徐章出手了,我們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沒錯,這個金鐘君非死不可,他可是知道湮牒石的秘密,徐章要是能殺了他最好,如果殺不掉,我也不會放過他,趁着他的修爲大減,要他命,正是時機。”
“尊上,殺了金鐘君以後呢,您有何打算。”
“當然是去五神城了。”
風絕羽早就有打算了:“西界乃是蠻莽之地,你看看這裡的環境,哪有神界的樣子,各地資源少的可憐,完全不適合修行,你我若想突飛猛進,肯定不能在此地久留,飛昇一場,壽元無盡,我一定要看看真正的神界是什麼樣子的。”
巫神:“去五神城要橫穿神兵荒原,我可聽說那裡很是危險呢,尊上可有把握。”
“就算沒有,也要試一試,否則永遠窩在這個地方,你受得了嗎?”
巫神一笑。
這一日,風絕羽依舊沒有什麼收穫。
可就在他疑惑徐章等人爲什麼不動手的時候,當天夜裡,一場變故有預知的來臨了。
在樓下待了半日,風絕羽又去街上逛了逛,天黑了纔回來,等到二更天的時候,他正在打坐,突然聽到金州後宮方向傳來一聲巨響,把所有人都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