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闕中也走出一人,俊逸瀟灑、貌似壯年,白袍飄曳,蕭疏軒舉,風度翩翩。
此人正是陸白駒之父,手握輪迴的神皇強者,陸游。
與此同時,那神城中豁然走出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
老者的腰是佝僂着的,穿着也比較簡單,極其普通的寶色麻衫,粗布鞋,腰間纏着一條簡單到再簡單不過的青色授帶,看上去很像鬱郁不得志的書塾先生。
甚至老者臉色蒼白,帶着些許病態,被風一吹,很容易讓人覺得馬上就會栽倒一樣。
可就是這樣一個老人,卻沒有人敢小瞧。
因爲他正是五方神皇當中最爲神秘的一位,一個掌握着時間起源的大能。
時間神皇,蕭斬。
直至此刻,五方神皇有四位神皇紛紛就位。
他們身上沒有那種霸道無邊的氣息,每一個人都猶如返璞歸真,絲毫不見睥睨一方的霸氣。
但所有人卻不敢對他們不敬。
甚至在四大神皇悉數出現的同時,這一方天地都爲之共鳴了起來,天地源氣紛紛向他們身上匯聚,盤旋不散。
猶如出現了四朵直徑達到數萬裡的神雲。
神雲蓋頂、氣衝凌霄。
四大神皇分別站在自己的飛行寶器上,只一息,永恆神皇昊玄開口了。
“是妖絕和凌魔,這兩個魔崽子,居然敢我五方神皇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找死。”
“我察覺到了化血的氣息,不過很微弱,他應該也在萬龍山下。”聶霸點了點頭。
隨後輪迴神皇道:“沒有見到七星佛皇,那個大和尚肯定也不老實。”
時間神皇蕭斬到是沒說什麼,只掃了一眼,便顫顫巍巍地回到了神城之中休息去。
聶霸、昊玄、陸游同時看了一眼,陸游疑惑道:“蕭道友的傷勢還沒有痊癒嗎?怎麼看着越來越重了?”
昊玄:“我等五人自從一億一千萬年前那場葬神之戰,都身負重傷,逃出來後,大家只在世間修行恢復兩千萬年,又有誰能徹底痊癒?你們痊癒了?”
聶霸和陸游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葬神戰場,是他們畢生所遇到的最大困局,沒有之一。
在那場戰役當中,他們根本連敵人的影子都沒見到,最後還留下一身重創。
這是他們畢生的恥辱,必須要血洗,才能斬除心中不快。
聶霸看向蘇天行問道:“蘇少主,蘇牧道友爲何不在?”
此時的蘇天行陷入到感情受挫的巨大痛苦之中,整個人魂都沒了,連聶霸的話都沒聽進去。
而葉青至今都沒有聯絡到蘇牧,更加不知道蘇牧的去向。
風絕羽一看,心說得了,還得是我。
他上前道:“回大人,蘇神皇有要事在身,我等亦不知大人去向!”
聶霸倒也沒有爲難風絕羽,只是聽完陷入沉思,喃喃自語道:“如此大事,蘇牧卻不知去向,實在古怪。罷了,沒有他在,也不影響剷除葬神者,事不宜遲出發吧。”
一聲令下,隸屬閩西古域寂滅神皇座下的過百萬天神大軍,浩浩蕩蕩開拔了。
“出發!”
“出發!”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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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大軍開拔,五方古域的天神強者們紛紛乘坐飛行寶器,紛紛向萬龍山深處掠去。
“瑤兒!”
蘇大舔狗看見聶瑤和陸白駒站在一起,忍不住一陣心如刀絞,兩眼通紅地喊道:“太慢了,所有人加快速度,給我跟上閩西古域的隊伍,我要去保護瑤兒。”
說完,他竟一個人拔地而起,飛到了黑山上。
“瑤兒,雖然你當着全天下人的面拒絕了我,但我知道,你心裡最喜歡、最愛的還是我,一定是陸白駒使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才逼你答應他的求親,我不會怪你。”
“哪怕你爲了達成某種目的,不得不嫁給陸白駒,我也不會離開你,讓我來保護你吧。”
一席話,蘇天行真的是沒有半點遮遮掩掩,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說了出來。
氣的聶瑤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蘇天行,你……這又是何苦。”聶瑤無語了。
寂滅神皇聶霸乾脆回到黑山的洞府中,眼不見爲淨。
陸白駒鼻子都氣歪了,怒道:“蘇天行,你還要不要臉了,不怕他名譽受損,可你這麼做卻是毀了瑤兒的名節,你給我滾,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那就來啊,當我怕你不成,有種你就在這殺了我。”
“你當我不敢。”
陸白駒怒不可遏,霸道的秩序力量全數釋放,一時間方圓數千裡地規則混亂,殘暴的殺機降臨到每一個人的頭上。
眼下是五方古域同仇敵愾之時,就肉眼可見的,圍繞在黑山以及黑山內部的強者就不下百萬這個數字。
要是兩個浩天大神在這動手,都不知道傷及多少無辜。
聶瑤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蘇天行和陸白駒因爲爭風吃醋搞內訌,連忙將陸白駒攔了下來。
“陸少主,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莫要因小失大。”
陸白駒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氣得渾身直哆嗦,指着蘇天行罵道:“蘇天行,你好樣的,要不是瑤兒開口了,我扒了你的皮,我特麼懶得理你。”
“切,你算個什麼東西,管得了我?要不是瑤兒說話了,你現在已經是一條死狗了。”
我……草,真是服了。
陸白駒氣到無語。
而蘇天行的舔狗行爲,不禁讓所有人爲之動容。
五方古域的寶器之上,不知道多少人爲之側目。
“這位蘇少主,還真是用情至深啊。”
“屁的用情至深,我看他就是受虐狂、大舔狗,哪有這樣死纏爛打的,我的男人要是這樣,老孃一腳把他踹了,太丟臉了。”
“是,堂堂陰陽皇子,怎麼就這麼厚的臉皮呢,我要是他,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爲什麼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哈哈,這你就不懂了吧?得不到的纔是最美好的,要是能輕易得到,怎麼可能珍惜,我就是替蘇牧大人惋惜,他就這麼一個兒子,還是神界最著名的舔狗,唉,蘇神皇的老臉恐怕也沒地方擱了。”
四面八方,盡是嘲弄譏笑的議論。
這要是換個人,早就恨不得像個鴕鳥一樣把頭紮在土了。
可蘇天行偏偏不以爲意,甚至連蘇牧的叮囑都給忘了。
完全不管風絕羽的死活,就跟在聶瑤屁股後面大獻殷勤,沒話找話,非要找存在感。
葉青見狀,老臉羞的通紅,對風絕羽和神卜說道:“你們兩個,自家少主都不管了嗎?還不快過去護着少主。”
其實他也有點疑惑,蘇天行爲什麼找了兩個五階天神當隨從,這擱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
堂堂陰陽聖子,本身就是浩天大神修爲,就算是跟班,起碼也得封位大神才行。
不過蘇天行離開陰陽神城已經有十萬年了,並且變成了全天下都在笑話的究極大舔狗,葉青實在搞不懂少主的腦袋裡面都裝了什麼樣的答辯,那就隨他去吧。
不過少主身邊沒有跟班可不行。
而風絕羽一聽這話,差點氣到昏厥,怎麼又跟自己扯一塊去了。
就踏馬不能當我是個隱形人嗎?
他看了一眼姜宴,見後者捂着肚子痛苦憋笑,心下更是無語。
無奈之下,兩個人計較了一番,決定暫時先用跟班的身份隱藏起來。
最起碼,跟在蘇天行身邊當個跟班,待會有什麼戰鬥不會出手了。
你見過哪個高高在上的首領一上來就衝進敵軍陣營的?
不都是先統領全局,揮斥方遒嗎?
想到這,風絕羽和姜宴用傳音入密的方式交流了一番,隨後飛到了黑山上。
現在誰都知道蘇天行有兩個五階天神跟班,黑山上的閩西古域的強者也沒有阻攔。
而風絕羽和姜宴又刻意站在山腳下,並沒有刻意留在蘇天行的身邊,這樣便於姜宴掩飾自己氣息,免得被聶霸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