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藍港十人賽和藍港錦標不同,藍港錦標是十位長老以及藍港的豪門進行交流的比賽,藍港錦標儘管也要打生打死,可對於大衆來說是個節日,可以看熱鬧,各處的豪門武者都能參加。
但藍港十人賽,是內部比賽,北域藍港的十長老地位平等,但實際上肯定有高低上下的分別,原來決定座次的藍港錦標現在變成了武者交流的節日,所以又創立了藍港十人賽,這藍港十人賽的選手只有十個人,分屬於十位長老。
長老必須要用自己屬下或者自家的子侄參加,而且必須是不滿二十三歲的新人。
這比賽每年舉行一次,比賽決出勝負,分出名次,雖然這個十人賽明面說是十長老手下新人的內部比賽,可實際上分出名次後,按照默認的規矩,長老們的位次先後也按照這個排列。
原本鱗甲鯊衛是北域藍港的公用武力,但調動鱗甲鯊衛,要十長老的意見一致,這就導致很多事做起來不方便,所以其他的長老一直在發展自己的武力。
這些年其他九位長老的武力越來越強,對比之下,鱗甲鯊衛則沒什麼變化,身爲十長老之一的鱗甲鯊衛統領發言權也越來越弱。
太多出色的新人被其他長老招攬,只有次一等的纔來鱗甲鯊衛,所以每年的十人賽,鱗甲鯊衛派出的新人都不是最強的,這樣的情況持續下去,鱗甲鯊衛的統領心中當然着急。
本來厲驚風心裡偏袒劉正雲,心想一個新人,在規則之內刁難不是什麼大事,可一聽到是這麼出色的一名新人被刁難陷害,厲驚風頓時大怒,這樣出色的年輕人,在十人賽上一定可以取得極好的成績,爲最近低迷的鱗甲鯊衛重振士氣,但這劉正雲卻屢次下殺手,太沒有大局觀念,這樣的人怎麼能留下!
不過統領厲驚風考慮的東西很多,鯊士劉正雲畢竟是鱗甲鯊衛的高階人員,如果爲了一個新丁處置劉正雲,那肯定會引起其他高階人員的不滿,但劉正雲胡作非爲到這個地步,萬萬不能容忍。
鯊士朱梅滿臉期盼的等待厲驚風的答覆,厲驚風沉吟了一會,終於開口說道:“規矩就是規矩,劉正雲現在仍是考官,測試仍在進行,你所說的陷害僅僅是你的猜測,並沒有其他更有效的證明。”
朱梅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他沒想到統領對劉正雲居然偏袒到這個地步,不過統領厲驚風隨後又開口說道:“但他做的這麼過分,周進如果有血性肯定要跟他尋仇,這種恩怨我也不好干涉,到時候就裝作不知道吧!”
鱗甲鯊衛內嚴禁私鬥,鱗甲鯊衛的內部成員彼此爭鬥要受極重的懲罰,統領厲驚風說出這樣的話,等於網開一面,但這個處置明顯不是朱梅想要的,她剛要說話,厲驚風擺擺手,沉聲說道:“一切等那周進完成測試再說吧!”
鯊士朱梅頓時無話,歸根到底還要看下午周進能不能完成測試,完成才能說將來,如果失敗一切休提。
朱梅離開,周進將“魚龍九變”溫習熟練後,卻在牀下挖出個小坑,將先前送來的那個小盒子連同魚鰾一起埋了下去,他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已經做出準備。
把這些都忙碌完,外面有腳步聲響起,考官們過來了。
兩名甲士考官臉上漠無表情,身後跟着十個人,這十個人在這寒冷時節還都穿着短衣短褲,膚色黝黑,一看就是在海上討生活的漁民水手,不過周進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人身具武功,而且境界不低。
前面的測試設置各種陷阱殺局,但都被周進破解,到最後考官石虎川還因爲他被滅口,兩名甲士考官心裡都帶着點戒備和恐懼,進來後一個人開門見山的說道:“這十人就是你船上的水手和嚮導,他們帶着你去月亮海捕獵冰海藍鯨,到時候也是他們和你一起將那藍鯨運回。”
那些漁民水手打扮的人紛紛對周進行禮,態度很恭謹小心,但周進卻能看出來,這些恭謹小心是裝出來的態度,這些人平時應該很囂張霸道,不然的話,動作不會這麼張揚,眼神不會帶着這麼多挑釁。
但這樣的古怪是意料之中的,周進只當看不出來,笑着說道:“到時候就請各位師傅多多照顧了!”
那十人一愣,倉促間居然不知道怎麼反應,看到這個尷尬摸樣,另一名甲士考官連忙站出來說道:“到了那海域後,你含着魚鰾下去,如果在魚鰾用完後還不能獵殺冰海藍鯨,這次就算不完成,只能來年再考,你明白嗎?”
周進點頭,那考官乾脆利索的說道:“現在就出發吧!”
一隊人向外走去,這試煉場本來就靠近海邊,停靠漁船的港口不遠,沒走幾步,周進就看到了被人簇擁的劉正雲,這位鯊士正神色陰冷的看着他。
這個時候朱梅不在,劉正雲也沒什麼遮掩,等周進走過他身邊的時候,劉正雲惡狠狠的說道:“小子,這次你一定通不過,肯定在海里餵魚了。”
周進搖頭冷笑,只是說了一句“白癡”,從劉正雲面前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這個詞周進已經對劉正雲說第二次了,每次簡單兩個字,似乎覺得多說一個都浪費,劉正雲頓時大怒,想要爆發但最後還是咬牙忍了下來。
儘管雙方言語交鋒,可週進的注意力卻沒放在打嘴仗上,他敏銳的注意到站在劉正雲身後的一個人,這個人和劉正雲差不多的身高,五官扁平,雙眼細長,穿着一身藍甲,低眉順眼的站在劉正雲身後,可看到這個人後,周進卻感覺到很不舒服,好像平白看到一條蛇。
而且從細微處周進就能判斷出這個人的實力,這個人不如劉正雲,但相差不太多。
看這個人的態度和所站的位置,應該是劉正雲的屬下,這讓周進心中凜然,沒想到這劉正雲居然有這麼強力的手下,讓人不能輕視。
那邊周進走遠,劉正雲轉頭對那名似蛇的手下說道:“血刀,剛纔那個小子你看清記住了嗎?”
“血刀記住了。”那個被稱爲血刀的屬下低頭回答。
劉正雲眯着眼睛咬牙說道:“就是這個雜碎小子一次次壞我們的事情,如果不除了他,咱們以後都不要在這藍港城內呆着了,他一定要死,你明白嗎?”
血刀嘴角扯出一絲冷笑,鄭重回答說道:“請老大放心,這小子一定會死!”
劉正雲點點頭,他對自己很有自信,連帶着對自己的影武也很有自信,他壓低了聲音開口叮囑道:“這小子看起來雖然不出奇,身上卻有點手段,你要小心謹慎,你跟着去不用搶先出手,如果海蟒把他吞了萬事大吉,如果萬一海蟒吞不了他,那時候也應該兩敗俱傷,你趁機出手,一定有把握!”
血刀連忙躬身答應,劉正雲和自己的影武血刀聊天的時候,幾個隨從都躲的遠遠的,他們很害怕劉正雲,可他們同樣很害怕那個血刀,和這個血刀站的太近,總感覺在一條蛇的旁邊,從心底向外冒涼氣。
他們身爲劉正雲的隨從,鯊士劉正雲的很多事他們也知道,他們知道很多城內和劉正雲有矛盾的人都不明不白的死掉,從種種跡象來看,差不多就是這血刀做的。
“屬下先去跟上週進了!”看劉正雲說完,血刀躬身告辭。
還沒轉身走,劉正雲又叫住了他,劉正雲雙臂一抖,兩把血紅色的短刀出現在手中,這短刀和其他的刀形制並不一樣,長三尺不到,看着像鯊魚背上的魚鰭,這對短刀拿出,血刀的眼神立刻熾熱起來。
“這對墨海白鯊血刃和你的名號相合,也和你的武技搭配,你拿去用,如果你這次能殺了周進,這對血刃就歸你!”劉正雲直接把這對短刀遞給血刀。
接過血刃,血刀的神色和剛纔完全不同,他盯着血刃好像看着**美女一樣,眼神盯着離不開了。
兵器對武者重要無比,武器和武者的名號相似,就更有些不可言傳的玄妙,感覺是這武者身體的一部分,劉正雲這對血刃極爲適合在水中戰鬥,據說能夠分水破浪,而且很多毒素在海中會被海水侵蝕,而這血刃則會在海中被加強毒素,血刀一直想要這對兵器,他覺得這就是爲他貼身配置,只是劉正雲一直沒有給。
沒想到今天劉正雲拿出了這對兵器,而且作爲懸賞,血刀心思頓時熾熱起來,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鄉下崽子,居然就能得到這樣的兵器,完全做得過。
周進已經走遠,當然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周進上了船,這艘船應該是貨船改裝,共有兩根桅杆甲板很是寬敞,可以讓六個人並排走三十步。
那十名水手上船後,立刻熟練的升帆,還單獨分出六人,拿着六根大船槳划動,港口內避風,船隻行動都要靠船槳划動。
大船槳每根有三丈長短,看起來差不多百餘斤的份量,這六個人揮動起來並不吃力,船開始向港口外駛去。
這十名漁民水手身具武功,隱藏了自己真實身份,不過他們擺弄船極爲熟練,絲毫看不出一點破綻來。
船出了港口之後,海風吹動船帆,船行加速,朝着目標而去,周進已經將朱梅給的那張海圖牢記在心,現在所走的方向正是月亮海的位置。
“多少年沒有出海捕鯨的考驗了,這位公子真了不起!”正在掌舵的那名大漢笑着說道。
海風寒冷,這大漢卻全然不懼,上身赤裸,露出一塊塊有若銅澆鐵鑄的肌肉,看着剽悍異常,不過周進卻沒有接這句話,因爲在大漢說話的時候,周進在距離船隻不遠的地方似乎有人跟蹤。
這種並不是他的感官真的看到聽到聞到,更類似於一種直覺,周進疑惑的回頭看了看,港口正在視野裡遠去,海面上船隻穿梭,進港出港,並沒有什麼異常。
周進搖搖頭,這才轉頭笑着說道:“海上我不熟悉,還要請各位多多照顧,下船的時候少不了各位的好處!”
他說出“海上我不熟悉”這句話的時候,船上的水手們彼此交換了個眼神,然後氣氛就熱烈起來,周進知道那名掌舵的大漢名叫王通,是這條船的船老大,操帆的兩個人是雙胞胎,一個叫莫洋,一個莫海,也都高壯的很。
你一句,我一句,大家說得高興,漁民水手們明顯都在奉承周進,周進也不斷的許下好處,都說會把周進帶到容易下海的地方,如果周進頂不住還會下去幫忙什麼的。
在這熱烈氣氛中,周進很清醒,他能看出這些漁民水手眼中的嘲笑和冷笑,不過周進毫不在意,因爲他心裡也在冷笑,大家彼此矇騙而已。
每說幾句,周進都回頭看向船後,隨着船隻的行進,已經看不到其他的船了,海上沒什麼風浪,碧波萬頃,看着很讓人心曠神怡,但周進潛意識裡覺得有什麼跟着船前進。
周進和船上的水手一直談笑不停,不過他也注意着海面的變化,船出了港口就收起了船槳,船帆都已經張滿,海風吹動,船速很快。
到現在已經走了半個時辰左右,海面的顏色開始變化,這代表從淺海進入深海,就在這一刻,船開始轉向。
船上的水手說笑不停,表情看不出絲毫變化,周進也表現的興高采烈,但他清楚的知道,船開始偏離方向,現在這艘船所去的地方,絕對不是測試中的月亮海。
周進和漁民們本來就不怎麼熟悉,大家故作熱絡了一會,也就無話可說,船繼續航行,周進敏銳的注意到,這艘船並沒有駛向海中,而是繞了個圈子朝着海岸的某個方向行進。
有這麼走了半個時辰,果然印證了周進的判斷,重新看見了海岸,只不過這裡不是北域藍港的海邊,海邊看起來很荒涼,沒有人煙,但海面的顏色卻很暗,好像烏雲一般,只有深海纔有這樣的顏色,沒想到距離海邊這麼近的地方能這麼深。
一路航行,總能看到海面上的船隻,但在這片海域,只有腳下這孤零零的一艘船。
“上帆!”王通大喊一聲,幾名水手連忙跑過去將船帆落下,在船上有諸多忌諱,不能說“下”“降”“落”等字眼。
船帆落下,船停了下來,船老大王通笑容滿面的說道:“周公子,這裡就是目的地了,你下海捕鯨,我們兄弟在這裡等着,能幫忙我們一定伸手幫一把。”
甲板上的水手都笑嘻嘻的附和,都是熱心無比的樣子。
周進晃了晃肩膀,把身體的每一處關節都活動開,也不理會周圍這些人的說話,他這個做派倒是讓周圍的很詫異。
等周進活動完,王通臉上帶着笑容又催促了句:“公子,快點下去吧,不要耽誤了回程的時間。”
“這裡是黑水灣,測試要去月亮海,走錯地方了吧?”周進冷笑着問了一句。
他這句話一出口,甲板上頓時安靜了下,所有水手臉上的笑容都消失無蹤,都冷冷的盯着周進。
那船老大王通愣了會,臉上又露出笑容,開口說道:“沒想到周公子對海上很熟啊!”
海圖上對各個關鍵的區域都標記的清楚,周進又對海圖掌握的很透徹,一來到這裡,就知道這是黑水灣。
船老大王通的笑容已經帶着幾分猙獰,他盯着周進說道:“周公子,下去吧,黑水灣海下面也有好東西,你把這東西捕上來,效用比那冰海藍鯨強出十倍百倍,我們兄弟也是爲了周公子你着想。”
莫洋和莫海兄弟從纜繩中拿出兩把大斧,其餘的漁民水手也從船上各個隱藏的地方拿出兵器,有人丟給王通一把純黑色的大戟,各自變換位置,將周進圍在了中間。
周進左右看看,他神態依舊輕鬆,笑着開口問道:“海下到底有什麼好東西?”
水手武者們都感覺到有點古怪,按照事先得到的消息,這個周進來自五城聯盟的黑石城,在那種只有幾條小河的封閉地方,基本上不會有太好的水性,也在海面上應該是茫然失措的狀態,而且這甲板上只有周進一個人,水手這邊足足有十個人,不管從那種情況來說,這周進都會驚慌失措,或者緊張萬分,但這個年輕人卻無比鎮定。
看到周進臉上的鎮定和笑容,水手武者們心裡就極不舒服,一人冷聲說道:“下面的好東西是海蟒,這東西平常吃鯨魚爲生,海蟒的油比鯨油純十倍,更有種種神奇功效,公子要下去,一定有天大的好處!”
居然是海蟒,周進一愣,沒想到這劉正雲居然設下了這樣的殺局,周進知道海蟒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冰海藍鯨和這海蟒比起來,那就是綿羊和老虎的比較。
而且海里和陸上不同,武者對海里很不適應,每一個動作更要消耗更大的力量,那海蟒則是生於海中,一切都適應無比,這樣在戰鬥的時候,彼此的差距會被拉開的更大。
看着周進低頭髮愣思考,水手們還以爲他怕了,各個臉上又浮現出得意的笑容,王通雙手橫握大戟,向前逼近了兩步,嘿嘿笑着說道:“周公子,跳吧!”
王通本以爲這個時候,周進會恐慌求饒,甚至會跪下,或者許下重謝,沒想到周進擡起頭,臉上重新浮現笑容,輕鬆的說道:“你讓我跳我就跳嗎?”
話音未落,周進身形加速,已經近到那王通身前,船老大王通沒想到周進的速度居然這麼快,大驚大怒,手中大戟橫掃而來,他這一動作,身後的武者們紛紛出手。
九個人朝着周進的背後攻擊,非但沒有互相碰撞擁擠混亂,反而井然有序,這九個武者絕對不是尋常的海盜賊人,而是訓練有素的精銳,周進心中有了判斷。
那邊王通的臉上已經露出得意的笑容,只要他擋住周進一瞬,後面的人就能形成合擊,到時候周進無處可逃。
但周進根本沒有理會身後的人,對方大戟橫掃,他單掌劈斬而下,這一斬,正是神秘島嶼上的純粹殺意!
突破時候的體悟,神秘島嶼上的問答,都不能讓人充分理解此時武道境界的真正狀態,只有在戰鬥中才能得到最充分的領悟,就在這一瞬間,周進感覺到自己無比堅硬的力量迸發出來,但同時又感覺到彈性和韌性,這種特性讓全身的力量可以在這個瞬間貫注在這一斬上。
速度極快,沒人能注意到周進用出這一斬的時候,掌沿發出了鋒刃光芒!
就在周進這一斬用出,在身後合擊周進的那些武者下意識的停頓,他們本能的感覺到前方有危險,身體直接作出了反應。
一斬而下,大戟被一斬而斷,王通整個人僵在那裡不同,身後的那些武者這才反應過來,怒吼着衝上。
斬斷大戟後,周進根本沒有理會王通,整個人借勢騰空而起,周進騰空,甲板震顫,僵在那裡的船老大王通從眉心出現有一個紅點出現,然後這紅點迅速變成了紅線,然後王通的身體直接變成了兩片,鮮血狂噴,周進那一斬,直接把兵器和人一斬兩斷!
周進人在半空,在桅杆上一點,桅杆顫動,將周進直接彈射出去,周進雙手呈虎爪,凌空抓下,正是翼虎七殺的搏擊之勢。
這夥水手武者果然不尋常,頭目被斬殺,反倒更激發了他們的兇悍,莫家兄弟手持大斧,怒吼着斬向周進,三人交錯,周進準確無比的抓住了斧柄,藉着凌空撲擊力量,直接把那兩把大斧斬回莫家兄弟。
雖然一瞬,可這是純粹的角力,莫家兄弟想要爆發發力,卻比不上週進的力量,兩把斧頭直接被按了回來,重重的斬在他們兄弟兩個的頭上,又是兩個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