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袋裡,要有校長的推薦信。”那男子增加了一個條件說道。
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咱們再商量。
他卻不知道,這種條件對於蕭雨來說,卻是最容易達到的了。
你跟蕭雨要個百八十萬的花花,或許還有一定的難度,要一封校長的推薦信,那玩意一個電話大筆一揮的事情,甚至不用蕭雨親自找上門去。
連衛生局的圖局長都忙不迭的出來替蕭雨擦屁股,別說作爲同門的師兄姚鳴了。
“這個,恐怕有些難度啊……要知道,校長的推薦信對於以後找工作時候的權重,是十分重要的,我也不知道您兒子學習究竟怎麼樣……”蕭雨有些爲難的說道。
權重個屁!蕭雨心裡想到,你拿着圖安的介紹信還差不多,畢竟他是個衛生局的實權局長,下面的衛生體統不敢不給面子。至於姚明的介紹信,頂多證明你是個書呆子,大不了是個書袋子——理論和實際工作,總是有一定的差距的嗎。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咱這賠償問題就值得磋商了。”那家長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落入了蕭雨的圈套,着急紅眼的說道:“我們家十三代單傳,可就這麼一個獨苗,這要是出個三長兩短的,萬一那玩意留下什麼後遺症,這可就不好說了。我看我還是謹慎點,彆着急簽署這個免責文書的比較好。”
十三代單傳?蕭雨差點笑出來,這種話哄小孩子去吧,現在誰還知道自己十三代以上老祖宗是誰?知道個七八代的,那都已經是有族譜的牛**家族,可以胡亂給自己安插一個祖宗了。
而且蕭雨親耳聽那老爺子說過,他們家是九代單傳——當然,這個數據也有值得磋商的地方,但這個十三代,明顯和老爺子說的差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遠。
“您彆着急啊。我再試試。這不是咱就這麼考慮麼,還麼有真正和院長聯繫過,怎麼知道他願不願意簽署一份推薦書?萬一您兒子在學校表現良好,不用我開口,院長大筆一揮也會給你兒子開一封推薦信也說不準。”蕭雨假裝很是急切的安撫道。
“有你這句話就行,咱就這麼說定了,校長的推薦信不下來,我籤的這份免責聲明無效,那我就籤。”那家長毫不猶豫的說道。
“行吧。”蕭雨很是無奈的雙手一攤:“不過這事兒你可別跟別的家長說。您要是說出去,就算校長能給我面子,開一封推薦信給你的兒子,到時候找工作的時候大家人手一份校長的推薦信,那這份推薦信不也就沒有價值了不是?物以稀爲貴,這一點您千萬要牢牢地記住清楚,千萬別說走了嘴。”
“那是自然!”那家長果然是欣喜不已,對蕭雨的不用花錢的“賠償”感激莫名,握着蕭雨的手久久不能分開,心中滿是激動:“我兒子的事兒,就都擺脫你多操心了。這事兒要是辦成了,您放心,我給您送面錦旗過來。至於住院費用什麼的,您都不必擔心了。我們自己也還出得起,也不是很多。您千萬記着要學校方面的推薦信啊!”
“行,我不會忘的。”蕭雨用袖口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終於又搞定一個釘子戶,看來雷老虎這以理服人的法子,果真是不錯不錯。看來以後要多多的以雷老虎同志爲榜樣,發揚向雷老虎通同志學習的精神,徹底改變雷家只有一個雷鋒比較出名的現狀。
從那家長的手裡借過簽好了的免責聲明,蕭雨終於在有些疲憊的臉上漏出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介紹信?姚鳴的?
有一大沓子你要不要?
隨時可以寫出來,連墨汁都不帶乾燥的你信不信?
別管你信不信,蕭雨反正是信了。
那家長得到了蕭雨的承諾,喜滋滋的眯着一雙綠豆小眼兒,滿臉的老皺紋足足已經能盤起來做朵花了。
“那就好,那就好。成交,這是你讓我簽署的那份文件,我已經簽好了。”
男子忙不迭的道謝一番,以爲自己得到了天大的好處似的,美滋滋的去了。
需愛哦與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仰天長嘆一番。果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只是不知道那個患者,是不是理解他父母的這份苦心。
蕭雨知道,肯在游泳館裡當義務救生員的,都是些奔着女孩子們的美貌,看看大姑娘大腿的不學無術的學習成績中下流的學生,這樣的學生將來如果能在社會上混的好了,——至少蕭雨可以肯定的說,那一定不是在學校學的那點東西的功勞。
因爲他們只要有時間,就會蹲在一起品評女孩子,而不是正兒八經的去學習。
雖然蕭雨也沒有正兒八經的學習過,那不是因爲咱有些特殊的問題麼。
送走了那個男生的家長,屋子裡就還剩下一個中年婦女。
那中年婦女看着蕭雨的模樣,看着蕭雨從容的應對一個有一個的家長,臉色一變再變。
蕭雨一看這阿姨的臉色不斷的變化,心中暗道不好。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老油條,她一定是已經看出了什麼問題來,明白蕭雨心中打的小算盤,才能這麼篤定的坐在這裡,心情平靜的等待蕭雨最後的條件。
她肯定知道,越是堅持到最後,越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眼前的玩意,都是些蠅頭小利,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蕭雨腦海裡盤算了一下,終於開口問道:“阿姨,您也是有個兒子住院了麼?真是對不起,都怪我不小心。”
一邊說着,眼眶一紅,差點掉下眼淚來。
還別說,蕭雨真有幾分當演員的天賦,這眼眶紅的,要多快有多快,這眼淚醞釀的,那叫一個有速度。
沒辦法,碰見釘子戶,咱只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這樣還搞不定的,那就只能哭給她看了。
“你今年多大了?”那阿姨忽然不着邊際的問道。
蕭雨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實話實說的回答道:“我今年二十一了。也是新來的大一的學生,我這經營管理方面都是弱項,咱這也是摸着石頭過河,走一步算一步,也沒有什麼既往的現成的經驗可以遵循……”
蕭雨有些說不下去了,再說下去就要露馬腳了,這種經常出現在報紙上的建設社會主義的道路的文字,經常看幾遍都會過目不忘的。
“二十一,上大一?”阿姨提高了一個聲調。
“是。”蕭雨的聲音壓得更低了。“第一次替朋友打理生意,真沒什麼經驗。不過您放心,我還是在努力的做的更好,同樣的事件,在游泳館不會發生第二回,您一定要相信我。”
那阿姨直接擺擺手,說道:“我沒問你這個。小夥子,你家是哪裡的呀?在帝京有自己的樓沒有?”
蕭雨越來越納悶,這阿姨這是在想些什麼呀,帝京——還真有一處樓盤,小媽剛把鑰匙交給自己讓自己打理。
“爺爺奶奶都是帝京的,我父母住在三鹿市,那邊他們的生意比較多。”
蕭雨實話實說的說道:“帝京也算是有一處自己的樓產吧,剛剛母親留給我的。”
“多大的房子?”那阿姨再次急切的問道。
蕭雨心中一個寒戰。這阿姨要錢也就罷了,要是因爲這件事跟自己要一處房產,那真是獅子大開口了。誰不知道現在帝京房產金貴的很,動輒幾萬一平的地價,不是一般的人能買得起的。
而起自己小媽留下的那一處房產屬於三層的獨棟小別墅,上下三層加起來的話,怎麼也得五百來平,按照現在的地價,雖然有些回落降溫的趨勢,可怎麼說也不下上千萬。——而且這還不包括裡面的裝修的。
“您這是什麼意思?”蕭雨心裡開始有些打小鼓,這阿姨要是真提出這個條件來,自己答應還是不答應?答應吧,有些爲難,要價太高,一個小姑娘從十八歲開始陪吃陪睡,也得折騰到人老珠黃,——還不一定買得起。不答應吧,這事兒還有什麼可以轉圜的餘地?
那阿姨直接一擺手說道:“你別管我什麼意思,先回答我的問題,說的我高興了,或許我一分錢的賠償也不要,還倒貼給你。”
這……這玩意又是打的什麼小算盤?蕭雨心中的小鼓更是通通的亂響了。
問幾個問題……就行了?
豁出去了!蕭雨下定了決心,一咬牙說道:“三層獨棟別墅,大概五百來平。只有這麼一處房產……”
“五百平?一處就夠了!你說你父母在三鹿市?不在帝京住?”
“是。三鹿市生意放不下。而且三鹿市的風景比帝京好多了。”
蕭雨回憶起自己家裡的樣子。雖然父母不是什麼特別特別有錢的大戶,但是家裡住的房子,那是一個團的大兵哥耗時三個月一磚一瓦的建造起來的,比老伯特的莊園不一定比得上,那也是前後多少進,整個一片建築羣。更關鍵的是那一片山區都是軍隊的物業,單單是給自己家守大門的,那都是華夏隊裡面爲萬里挑一的好手——當然,這都是父親遭受襲擊之後,軍方爲了表示歉意才加派的。
“您到底想什麼,您直接說吧。您這麼繞圈子,把我都繞懵了。”蕭雨雙手一攤說道。
那阿姨有些不好意思,低着頭說道:“我女兒二十二了,上大三——至今還沒有男朋友哦,連初戀都沒有過。我想,我想,——你這麼年輕,既有自己的事業,也有自己的物業,你看我女兒長得怎麼樣?趕明兒畢業了嫁給你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