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爺的資金補充,來自組內的活動資金。
到時需要週一生拍攝一些照片回來就能交差,對小組而言,也是基本援助操作,即便沒有周一生這一茬事兒,未來等離開前,肯定還有相關的捐贈儀式。
從張中建的房間離開,時間還早。
免得賀叢霜和小婕拉兒無聊,閒聊會兒也算消磨時間吧,週一生給老賀打了通電話,詢問了房號就過去了。
開門的是小婕拉兒,小傢伙對什麼都保持着新奇的態度,酒店的門鎖也成了探索未知的新鮮玩具。
房間的電視上播放着美劇,信號轉播來自於南非,酒店內的付費電視能瀏覽最新的資訊與影視作品,至於當地人除了富裕人家,瞭解信息的渠道更多還是報紙。
“我跟我爺爺說了,咱們後天出發,他還給添了四百萬寬扎的捐助,可以找扎加利再買些醫療器械。”
賀叢霜慵懶的坐在沙發上,點頭:“那你給迪莉婭打個電話,問問還需要什麼吧,明天我去辦。”
這也算是給老賀找了件事兒做。
“剛纔婕拉兒說,你帶她體檢了,還辦了身份證?”
小婕拉兒雖然不懂今天那些事兒的含義,但具體描述細節,也能讓賀叢霜發現一些蛛絲馬跡,自然就猜到了事情的經過。
“嗯,不是得考慮以後嘛,提前辦好,與我們對接的當地醫院領導說,領養手續可以他來負責。”週一生沒有說關於資助生活讀書的方案。
因爲在這一點上,兩人的態度基本一致,就是領養。
只不過週一生現在還沒下定決心,但他不行,不是還有老賀嘛。
至於一個孩子會不會對她生活造成什麼影響,週一生沒多想,就老賀的脾性來看,恐怕沒人能管得住她,自由的天性幾乎就顯露在外表上。
“那,明天我去醫院探望一下病人吧。” шωш ¤тtκan ¤℃O
“啊?”週一生被她沒由來的一句嚇了一跳。
賀叢霜似笑非笑的補充:“順帶,去見見那位領導,聊一下婕拉兒的事兒。”
就是說嘛。
賀叢霜與醫療組也不認識,毫無瓜葛,也不是業務範疇內的作秀,僅以週一生爲朋友的前提去探望,真心沒必要去尬聊。
不過聽到這話,週一生還是很高興的,童涵有福利了。
……
翌日。
老賀一大早就將婕拉兒送到了週一生的房間,昨天電話聯絡後,迪莉婭給出了一批清單,順勢就與扎加利約好了時間。
等賀叢霜一走,週一生與張中建、汪主任也出發去了醫院。
昨晚沒有電話打來,很顯然……
唐毅依舊沒有甦醒。
如果說手術成功是希望之火,現如今就是一盆冷水澆在了頭上。
人一直不醒,無法進食、飲水,自身免疫力只會越來越差,昏迷是一種意識障礙狀態,修復這種狀態需要時間,但怕就怕唐毅的身體狀況,支撐不到甦醒。
而他本身的昏迷,就來自於身體狀況的糟糕。
這就像是一種死循環。
對此,系統也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案提供。
“今天人再不醒,就通知國內吧。”
這樣拖下去,危險係數只會越來越高,如果繼續隱瞞下去,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聽到張中建的話,汪主任只有沉默,最終無奈的點了點頭。
童涵的樂觀,也因此而被消磨。
原以爲手術成功,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但現在唐毅遲遲不醒,令她憂慮也自責,雖然她一直閉口不言,但話嘮都不愛說話了,內心自然飽受折磨。
張中建終於沒忍住寬慰,就怕孩子鑽了牛角尖:“小童,你現在要做的是調整好心態,儘快康復,別想太多,這件事不怪你,而且如果不是你,唐毅的情況只會比現在更糟糕。”
“可是,如果我當時別那麼慌,早一點帶唐教授治療,或者第一時間想辦法聯繫你們,包括直接求助警方,事情都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啊。”
週一生深吸一口氣,搖頭道:“唐教授的病,誰也意料不到,千金難買早知道,如果早知道你們會經歷風沙,肯定也不會深入牧區腹地那麼遠了。”
“相信我,唐教授肯定會好起來,手術中麻醉計量雖然控制在最低限度,但以唐教授的身體情況而言,脫離麻醉狀態後,也得有一個過渡期,基本……今天一定能醒來。”
週一生說得情況是存在的,但是今天到底能不能醒,結果真的說不好。
眼看童涵意志消沉,週一生乾脆岔開了話題:“你還記得咱倆當初在秦中看得電影嗎?”
“電影?”童涵楞了一下。
顯然沒料到週一生會提到這個,而且這話題轉移的方式也太生硬了吧?
“記得。”她面無表情的回答。
“那電影叫什麼來着?”週一生似作苦思冥想,半天叫不出名字。
偏偏他這幅拙劣的佯裝姿態,把童涵逗笑了,心知他是爲自己好,可模樣也太滑稽了一些。
童涵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未來我們會見》!”
其實。
週一生在見到賀叢霜的第一眼,就不由自主想到了這部電影。
他觀看過許多她主演的作品,但那時候唯獨想到的就是這一部,或許是因爲奇妙的巧合吧。
未來,我們會見。
然後,我們真的就見了。
對週一生如是乎,對童涵如是乎。
“你記得劇情不?”
話匣子打開,話嘮本性還是忍不住暴露了——
“記得大概吧,就是小孩子先天心臟病,我們家霜女神是主治醫生,治病前一天小孩問我的病會治好嗎,賀叢霜說未來我們會見,第二天手術成功,願望達成了,後來小孩子立志成爲醫生,他也做到了……”
“最後,當他成長爲心胸外的專家時,再次見到了我們家霜女神,角色對調,這時候病人是賀叢霜。”
“電影最後,賀叢霜問了一樣的話,我的病能治好嗎?然後醫生也說,未來我們會見。”
“我一直沒想明白,這電影到底在講什麼……”
“不過就我們高級霜的本色出現,憂鬱、高冷、魅惑,就足夠值回票價啊,啊……好想再看一遍啊。”
憂鬱、高冷、魅惑?
高冷可以接受,憂鬱和魅惑就算了。
胖起來的某賀,怎麼看都不會跟這兩個字眼沾邊了。
但也不得不說,她最吸引人的魅力,就是那種獨特的憂鬱,在點上根菸……哇擦,又像是飽受人間煙火的摧殘而堅韌不屈,又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而遙不可及。
“其實,等會賀叢霜要來探望你。”週一生終於說到了重點。
可是。
童涵莫名奇妙的瞅着週一生,擡手就撫上了他的腦門:“到底是我病了,還是你病了?也沒發燒啊。”
週一生哭笑不得:“我說真的,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但看你這麼難過的樣子,就乾脆直接告訴你算了,等會她就來,我倆昨晚就說好了,她這人不撒謊的……”
“打住,打住聽到沒,你還越說越來勁了?!”
“還昨晚呢,你咋不上天呢,我女神能跟你夜間私會?你不會是腦殘粉、私生飯吧?”
“嘿。”週一生也樂了,怎麼說真話還沒人信了?
他乾脆掏出電話:“我現在給她打電話行了吧?”
“哈哈哈哈。”童涵爆笑,“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兒,你要能叫來我女神,我以後不姓童,姓周……”
可話還未落。
週一生的電話反而響了。
一看來電,週一生直接接通,按下了外音。
老賀慵懶的聲音飄了出來,即便有些失真,但辨識度還是極高的——
“幾樓?”
“住院部頂層。”
“掛了。”
空氣,忽然就寂靜了。
週一生道了句我去電梯接人,灑然離去,只是走到門邊時,小聲嘀咕:“周涵,周涵這名字其實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