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鏡男和女列車員一會兒說腰疼,一會兒說下面疼。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疼,還是純粹無聊耍流氓。
列車長看着牀上躺着的眼鏡男,嚴肅地問道:“我是列車長,你到底是腰疼,還是下面疼,說清楚點。”
眼睛男躺在牀上,不耐煩道:“你們問這麼多幹什麼,下一站還有多久到。”
列車長簡單估算了一下道:“估計還有3個小時。”
“3個小時?!哎呦!”眼睛男痛苦地呻吟了一下。
馬尾辮女孩見此情景,低聲對列車長道:“他好像疼得很厲害,你看他頭上都是汗。”
列車長仔細一看,確實如女孩所說,眼鏡男此刻頭上已經密密麻麻滲出一層汗珠來。
假話容易說,但是這疼得汗都冒出來了,委實是很難裝出來的。
看來,這眼睛男是真的生病了。
對於一列全程幾十個小時的長途火車來說。
有旅客生病,那也是經常會遇到的事情。
列車長處理這些事情,也是有經驗的。
他對身邊的那個胖列車員道:“你去廣播一下,看看車上有沒有醫生,請過來幫幫忙。”
胖列車員剛要擡腳。
週一生已經從牀上坐了起來,“讓我來看看吧!”
胖列車員、列車長等四人同時回頭。
一直在關注這生病的眼鏡男。
都忘記了這下鋪還睡着一個乘客。
列車長道:“你能看?”
週一生淡淡地道:“我是醫生。秦中中心醫院急診中心的醫生。”
週一生回答的詳細,全面,讓人信服的很。
嗯嗯,但是他故意少說了兩個字,實習醫生!
出門在外,還是“低調”一點兒好。
週一生下了牀,準備看看眼睛男的情況。
他沒有注意到,當他說出“秦中醫院急診中心”幾個字的時候,那個馬尾辮女孩眼睛一亮。
列車長沒有想到,這廣播還沒有播,就來了醫生。
這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太幸運了。
不過這“曹操”怎麼看起來也有點兒忒年輕了。
但是秦中中心醫院,還是急診科的,聽起來應該是有點急救本事的。
列車長等人給週一生讓出了地方。
“哪兒疼?”
眼睛男許是疼久了,看見了醫生來了,立刻超級配合。
“開始這兒疼,現在這裡也疼。”
眼睛男怕說不清楚,耽誤醫生判斷,他邊指邊說。
最開始,眼睛男指的是左側的腰部,後來是指着自己的下體。
週一生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判斷。
保險起見,A級系統輔助檢查還是要上一下的。
黑科技的厲害那就不用說了,分分鐘鐘的時間。
系統已經給出了檢測的結果。
左腎有結石。
而且有結石移動的情況,有結石已經落入尿道。
和週一生的判斷一樣。
眼前的眼鏡男確實不是裝病,他是腎結石引發的疼痛。
現在已經是腎臟大拿的週一生,診斷處理起來這種腎結石,簡直就是虐小怪。
“你這多半腎結石發作了引起的疼痛。”週一生道。
眼鏡男不信:“醫生,你沒有搞錯吧,我以前從沒有得過腎結石啊,而且我下面也疼。”
列車長也有點奇怪:“以前在列車上也有腎結石發作的病人,沒有說下面疼得啊。不都是腰疼?”
週一生不緊不慢地給他們科普道:“腎結石疼痛,多呈放射性疼痛……”
“放射性疼痛?是咋個疼發?”胖列車員一臉的困惑,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其他幾人也是同樣的表情,一臉不解。
“就是說疼痛的範圍,不會侷限於一個區域,有可能會隨着神經傳播,比如你現在的情況,正是從腰部擴散到了下體……”
原來如此……
在場的五個人都恍然大悟。
“你今天的尿量是不是特別的少?”週一生繼續道。
眼睛男忍着疼,道:“經你這麼一說,我好像,從昨天晚上睡覺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尿尿了。”
“你這疼痛就是結石活動造成的。”週一生很肯定地說。
“那醫生,現在有什麼辦法嗎?現在疼的要死。”眼睛男道。
有人說過,腎結石不疼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沒有。
疼起來就和生孩子一樣。
週一生問列車長道:“火車上有止疼藥嗎?”
列車長一臉的尷尬:“好像沒有。只有一些中成藥,感冒發燒還可以應付。”
週一生無奈道:“那隻好用點物理止痛的方法了。翻過身來。”
眼睛男乖乖地翻過身。
週一生伏下身去,找準他左腰痛點,然後緩緩地用拇指按壓了起來……
通過經絡傳導的物理止痛的方法,中西醫都有在用。
而且週一生這個雙修奇才,更是比一般人精通。
按壓了一會兒,週一生又對兩個列車員道:“多找點熱毛巾來,給他熱敷一下……”
兩個列車員連忙應聲而出。
不多時,熱騰騰的毛巾就來了。
熱敷,按壓,再熱敷,再按壓……
時間一點點兒的過去,半個小時後,週一生的物理止痛法慢慢起到了作用,眼睛男的疼痛在可控制的範圍內了,下體更是沒有了疼痛感。
眼鏡男緩過神來了。
他對週一生簡直感激涕零。
“醫生啊,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都覺得快要死了。”
“現在只是症狀好轉,你這個情況還是很嚴重的,我建議你下一站就下車吧,找個醫院好好檢查治療一下。”週一生建議道。
“嗯嗯,那是一定的,我是不敢再走了。”
此時,列車長對週一生也是刮目相看,這“小曹操”看病麻溜得很啊!
兩個女列車員也是一臉花癡狀:“這小醫生,長得那麼帥!還會看病。好好厲害!”
三個小時很快過去。
中午時分,火車到了中途站,週一生把眼鏡男送下了車。
下車時,眼鏡男一再要週一生留下聯繫方式,等病好了,要好好感謝週一生。
週一生當然大手一揮,就重新回到了車上。
行俠仗義,何須留名。
大俠都是這範兒……
嗯嗯……
重新回到軟臥。
現在房間裡,空了二張牀鋪。
週一生在窗口伸了一個懶腰,卻發現上鋪的那個女孩一直在盯着看他,她似乎有話要和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