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豪的氣極敗壞,並不能讓莫天嬌心起任何的波瀾,無愛便無恨,她從來沒有愛過這個男人,當然就不會有恨他的想法。
在她的眼裡秦世豪不可就是一個可憐人,一個蠱毒發作提前進入老年的老人,對他,莫天嬌更多是一種油然而生的愧歉感。
“對不起,我能做得也只有這麼多。”莫天嬌夾在手裡寫着治病方子的紙條隨着牛毛細雨的風飄舞,這麼做的原因也只有一個履行對秦世豪的愧疚,如果他堅持不接受,她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秦世豪憤然到了極點,根本就不更會莫天嬌的好意,在他的眼中,一個女人能夠對他使出這樣的手段,已經不能讓他有任何相信,顫抖的指着她罵道:“賤|女人,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他罵得越狠,越讓莫月嬌心裡的那一份愧疚減淡,無波瀾的保持優雅的打着傘,在寒風中靜靜地,像一個雨中的百合,高貴而不失端莊。
“你可以恨我,也可以罵我,但是,不可以不相信我來找你的初衷,這張紙上記載了治病的方法,如果你不想治病,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莫天嬌努力試着讓秦世豪平復心情,語氣很是平和。
秦世豪在狂怒之後,陷入了痛苦中,捂着臉哭泣道:“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是那麼的愛你!”
在雨中痛哭着捂着臉,慢慢地無力跪在了莫天嬌的面前,這一刻,莫天嬌真的有所觸動,但這一切與愛情無關,與同情有關。
雨淅淅瀝瀝的越下越大,秦世豪早被淋得裡外透溼,無動於衷的跪着痛哭流涕,淚水連同着雨水,早就分不清楚,讓在場的人真是看得無不動容。
“世豪,你會找到更好的。”莫天嬌動情向秦世豪說道,她本就是一個容易動情的人,面對秦世豪的這般的痛苦,她理所應當的出言安慰。
秦世豪不動說話,只是一個哭啼,肩頭聳動,跪在泥濘的地上,身上已經淋溼卻渾然不覺。
莫天嬌望着像個小孩子一樣哭啼的秦世豪,知道再也無法勸說,與這傢伙接觸了一段時間,給她最的印象就是固執,另外就是自負。
“這張是治你病的藥方,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隨便你吧。”莫天嬌欲將紙條扔在地上,打算轉身離開,她明白再這樣的折騰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秦世豪出人意料的往前一撲,雙手死死的抱着她細長的小腿,痛哭流涕道:“阿嬌,不要離開我,你讓怎麼樣都行!”
“我怎麼跟你說不明白呢?”莫天嬌起先被秦世豪出人意料的舉動嚇了一跳,很快又聽到他這般的死纏爛打,再也半點對他的同情,心生惱怒只想把她的腿從秦世豪懷中死命的抽出來,秦世豪死命的抱着,讓她掙扎了幾下都毫無結果。
莫天嬌粉面脹得通紅,稍顯氣極道:“秦世豪,你到底想幹嘛?我們之間是沒可能的!”
“不要離開我……”秦世豪根本就不聽她的話,只顧着自己在一個勁哀求着,希望能夠莫天嬌能夠回心轉意。
莫天嬌着急把視線扭向polo車,朝着坐在車上藍煙媚救援着,可惜的是,藍煙媚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見此一幕,始終是無動於衷根本就不予理會。
“你到底想怎麼樣?”莫天嬌終於急眼了,不顧形象向秦世豪怒斥道。
她的怒火併沒能讓秦世豪有任何的反應,坐在豐田suv上的秦碧濤和李雪芬夫女終於推開車門走下車來,緩步走到莫天嬌的面前,秦碧濤從莫天嬌手裡手接過紙條仔細的看了起來。
李雪芬輕拍着正在肆意胡鬧的秦世豪後背,低聲的安慰,莫天嬌發現這對夫婦難得如此的默契,他們除神情凝重以外,並沒有太多的悲傷。
“謝謝你莫小姐,爲了治好小豪的病,辛苦你跑這一趟。”秦碧濤仔細的看完紙條上面的內容,很小心的摺疊好將其揣在了上衣的內袋中,伸出手向莫天嬌感激道。
莫天嬌瞧他一改常態的樣子,也被弄得莫名其妙,伸出手來與他相握,秦碧濤也是輕輕握了握,便也就鬆開,完全沒以前那般急色的樣子。
“好了,小豪乖,我們走吧!”張雪芬含着淚安慰着痛苦萬分的秦世豪,如同安慰着一個孩子,她溫柔的話語與秦世豪蒼老的面容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一旁的莫天嬌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秦世豪在張雪芬的安慰下,也漸漸平息的哭鬧,站起身來隨着張雪芬一起,回到了車上,張雪芬怕他凍着,特地找了條毛毯給他披上,還不時用手搓着秦世豪的手,爲他取暖。
“再見,莫小姐。”秦碧濤恍若換了一個人,有禮有節的向莫天嬌揮手告別,神情凝重看不出有任何的異樣。
他越是這樣,越讓莫天嬌感到了詭異,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害怕,打着傘轉身就往來時開來的polo跑去,打開車門,矮身鑽了進去,心有餘悸的拍了拍心得不停的心臟道:“他們真的好嚇人呀。”
藍煙媚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扭過頭對着一旁正慶幸的莫天嬌道:“他們吃過虧,也算是學乖了,你不會害怕更不會愧疚,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莫天嬌沒好氣瞧了藍煙媚一眼,質問道:“姐,我還沒說你呢!剛纔我向你猛打眼色,讓你過來幫忙,你怎麼就是不過來呢?”
藍煙媚輕拍着莫天嬌的肩膀,輕聲安慰道:“妹子,姐什麼時候害過你啊?我坐在車上一直在關注着秦碧濤夫婦的一舉一動,所以,我沒有下車阻止秦世豪,也正是看到他們已經準備下車了。”
“真的?”莫天嬌不敢相信的問道。
藍煙媚給他一個很肯定答覆,隔着車前擋風玻璃,指着漸行漸遠的豐田suv說:“他們離開了秦家,也算是老爺子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好事情。”
“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做得對不起他們。”莫天嬌眸子黯淡,神色落寞道。
藍煙媚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出人意料的舉動讓莫天嬌沒反應過來,臉直接貼在了藍煙媚發育過於飽滿的胸前,含糊不清說道:“姐,你到底幹嘛?”
“妹子,你沒有做得不對,你要相信我。”藍煙媚輕拍着莫天嬌的秀背,眸子裡顯現溫柔,她明白自己在做什麼,而且在爲誰做事。
莫天嬌從她的懷中掙脫,直起腰來望着藍煙媚道:“姐,我相信你!”
藍煙媚喜笑顏開打了個響指道:“這就對了!”
話說得差不多,莫天嬌望着藍煙媚道:“姐,接下來,我們去哪?”
“藍天集團,馬上就會有一件驚天動地的事件發生!”藍煙媚嘴角多了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她這般的自信讓莫天嬌也跟着信心十足,她直信藍煙媚的能力與眼光。
藍煙媚繫上保險帶着,駕着方向盤向莫天嬌道:“坐穩了。”
莫天嬌做出ok狀,示意自己的保險帶已經繫好,藍煙媚扭動車鑰匙發動車子,猛得踩了一腳油門,車如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很快消失在煙雨朦朧之中。
燕京三環邊上東城區什錦坊的路一條路上,有着大大小小規模不一的證券所,有很多股民在那裡交易,最近大盤的行情不好,也從當初的人聲鼎沸的熱鬧變成了人前鞍馬稀的寂寥。
老張家就住國聯證券營業廳的門前的衚衕裡,退休在家閒着無事,買買菜,替兒子帶帶帶孩子的空閒時間,也跟人學着炒炒股,打發打發退休以後在家的生活,不爲了掙錢,只爲了圖得一樂。
現在很少有人炒像他這樣的心態,所以,就算是大盤持續走低,老張仍然能夠按時按點的到營業廳裡報道,比在那裡上班的工作人員都要準時。
“張叔,來了?”長得倒也眉清目秀穿着一身藍色的西裝,胸前戴着營業廳的標誌牌的小夥,叫李行,他是營業廳裡僅剩不多的操盤手,大盤不景氣,他的同事大多的另謀職業,除了他還在依然固我的堅守。
老張也很客氣衝着他揮了揮手,他對這小夥子印象不錯,嘴很甜,而且也很熱情,每次見到他都是甜甜的喊他一聲,這也是老張爲啥喜歡他的原因。
打完招呼,老張就將從報攤廳裡買的報紙攤開,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現在營業廳沒啥人氣,空位也比較多,他也不講究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認真的閱讀起了報紙上面的財經版。
“老師傅,想買股票?”一個穿着黑色羽絨服的中年男子,地中海的髮型,滿面橫肉,一雙三角眼長在上面怎麼瞧怎麼彆扭,獻媚的笑着問道。
老張擡頭一瞧這人就覺得不大舒服,起初並沒能理他,後來架不住這小子一再的軟磨硬泡,終於擡起頭來朝他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