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會大廈門前,威爾遜咬牙切齒的坐在主席臺的下面第一排的位置,眸子裡都快噴出的憤怒的火焰,他心有不甘,但又無可奈何。
今天是美國總統就職的日子,威爾遜並沒有競選成功,他仍然被密歇爾保留副總統的位置,獨自枯坐在就職演講臺下的觀衆席無人理睬。
春風得意的密歇爾紅光滿面與祝賀的賓客,喝着紅酒,抽着雪茄,談笑風生,相對於他的得意,威爾遜的失敗就更顯得無奈的落寞,一個人頹喪的兀自坐在椅子上,雙手撐着腦袋,來來往往的人與他並沒有太多的聯繫。
記者,政府的工作人員的忙碌,接下來要爲總統的就職演說做着最後的準備,天空盤旋着武裝直升飛機以策應着安全,先前因爲威爾遜演講突發枝節的事情,安保力量也空前強大。
爲了確保萬無一失,國家安全部甚至動用了執行過多次危險任務的三角洲部隊,用來作爲安保,在不遠處上面披着僞裝的幾輛雷達車,正不停着掃描着周圍的情況,稍有風吹草動,他們就會及時聯繫相關部門進行彙報。
華盛國會大廈門前的一大片廣場空地,早已是人聲鼎沸,國會上下議員,來自各個行業的商賈鉅富都是得體的打扮,在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坐到屬於他們的位置。
普通民衆被橫線擋在了外面,時間已經接近於十點,離總統演講的十點半還有半個小時,人山人海猶如美國傳統聖誕狂歡派對。
威爾遜雙手支撐着腦袋,獨自坐在位置,他不去理會人來人往的客人,也沒人與他搭話,人情冷暖,春風得意時,總有人錦上添花,落魄時,很少會有人雪中送炭。
他是一個成熟人的,並不在意那些虛情假意的同情,他需要的是一個人靜靜地坐着直到密歇爾就職演說結束,好帶着滿是疲憊的心回到家中,去灌一瓶伏特加的烈酒。
“威爾遜先生,你好。”林幼彤俏生生的站他的身旁,用熟練的英語與他打招呼。
威爾遜並沒有從痛苦的中恢復過來,起初對於她的問候充耳不聞,他心情很差,也沒心情去應付那些莫名其妙的傢伙。
林幼彤瞧着威爾遜一個人痛苦的坐在位置上,雙手支撐着腦袋,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問候,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道:“威爾遜先生,林先生派我來找你的。”
“林先生?!”威爾遜一聽林先生,本能的聯想到了林天,他迅速的擡起頭望着林幼彤五官精緻的小臉,很快的說道:“林先生,他讓你跟我說什麼?”
“他希望你能夠不要忘記兌現承諾。”林幼彤並不瞭解林天與威爾遜之間有何承諾,只不過照本宣科而已。
威爾遜苦澀的笑了起來,懊喪讓他忍不住的憤怒,可是理智告訴他不應該向一個美麗的姑娘爆粗,只好硬生生將脫口而出的髒話咽回了肚裡,重新低下頭,冷冷的說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林幼彤並沒有走,她也要等着林天的出現,昨天通了電話得知,林天已經救回了她的姨娘,並約好在這裡相見,威爾遜並沒邀請她坐下。
她獨自的坐了下來,坐在沮喪的威爾遜的身旁,威爾遜有點很惱火,覺得這小姑娘實在太沒有眼力,瞧不出他這會兒正煩躁。
“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是誰,請你離開好嗎?”威爾遜很不客氣,話語裡明顯帶着下逐客令的意思。
林幼彤俏生生的望着他帶着怒容的臉,很是小心的回道:“威爾遜先生,我很抱歉,恐怕我暫時還不能離開,因爲,我要等林天回來。”
“他回來有什麼用?現在已經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威爾遜怒氣衝衝的說道。
威爾遜話語裡的火藥味漸濃,林幼彤瞧他不會聊天的樣子就明白再跟他多說無益,主動的站起來往座位旁邊讓了讓,儘量不去打擾他。
在發了一通邪火之後,威爾遜也自覺得很是抱歉,可是話已出口,猶如潑出去的水,不能再收回也就悻悻地坐回了原位獨自發呆。
美國總統的就職儀式是有一定固定模式的。它主要包括:禮拜儀式、趕赴國會山、參議員致詞、牧師祈禱、副總統就職、總統就職、總統就職演講、慶祝活動八個部分。
總統的就職演說地點是在華盛頓的國會大廈前,天氣很好,太陽直射在廣場上,讓威爾遜感到喉嚨有點發幹,擡腕看了看時間,離密歇爾的就職常說還有十分鐘。
政府的工作人員正做着最後的準備工作,事無鉅細的做好準備工作能夠讓總統的就職演講盡善盡美。
天空中飄蕩着彩旗,密歇爾的支持者們打着橫幅,開始慶賀着密歇爾大選勝利,這次大選勝利來得蹊蹺,威爾遜一直處於領先的位置,可不知爲何,到了最後關頭,有一個洲突然改變了計票結果,使得密歇爾以微弱的票數獲勝。
這也是威爾遜想不通的原因,他從政多年,見過無數的黑暗與醜陋,可是,這一次無疑是他政治生涯中經歷的最黑暗的一刻。
他已經做好了決定,在密歇爾的就職演說一結束,他就向國會提交一份辭職報告,原因是,他無法在一個狂妄自大的人手下工作。
打定了主意,整個人也輕鬆了不少,抓起了座位旁邊的礦泉水,扭開瓶蓋就狂飲一氣,喝掉近小半瓶,才覺得口渴才稍稍好轉一點兒。
“威爾遜,我的兄弟。”滿面紅光的密歇爾,很大方的主動伸手向他示好,此時的他現在就是萬衆矚目的焦點,所過之處都會吸引無數的鎂光燈,謀殺無數的菲林。
威爾遜厭惡的看着他的那張虛情假意的臉,直想一拳將他打翻在地,以泄自己的心頭之火,可是,他是個成熟的政治家,絕不會衆目睽睽之下做出出格的事情來,這樣做對他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很困難但威爾遜還是成功的擠出了笑容,與密歇爾在衆多鎂光燈前面握起了手,從容的向密歇爾祝賀道:“密歇爾,恭喜你再一次登上了美國總統的寶座。”
密歇爾眸子閃動着掩示不住的得意,威爾遜的恭喜在他看來,就是等於向他示弱承認自己的失敗,他感到很自豪,心情大好的他,主動向一幫追腥逐臭的記者們,很驕傲的宣佈道:“這位是我的副總統,在未來的四年裡,將是我最有力的助手。”
“助手?!”威爾遜腦門青筋直跳,他的自尊心實在不允許爲在他看來是一個傻瓜的傢伙手底下工作。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威爾遜冷笑數聲,打斷了心情大好的密歇布的侃侃而談,當着那麼多的記者的面說道:“對不起,密歇爾,我想你可能搞錯了……”
“你……什麼意思?”密歇爾笑容漸漸散去,打量着威爾遜,看出這傢伙打算在媒體記者面前難堪,雖說,他並不怕這段小插曲被無良的記者報道出去,但是還要要顧忌幾分顏面,免得被傳出有損他的光輝偉岸的形象。
當然,這也都是他個人感覺良好,再次坐上總統的寶座,顧及些臉面也是正常。
“我是說你的人品太差,我沒辦法做到與你一起做事,所以,我選擇辭職。”威爾遜憤然的說道。
威爾遜也承認這樣做實在太過於衝動,不過,他實在無法忍受密歇爾的小人得志。
“很好,我無條件支持你的決定。”密歇爾自然也不示弱,毫不客氣的針鋒相對,扭頭冷着臉對身旁的工作人員叮囑了幾句。
穿着黑色西裝的工作人員戴着白手套,阻攔着正在拍攝的記者們,說:“對不起,總統閣下還有些私人事情要處理,請大家離開。”
美國是個言論開放的國家,可是也有底線,一但觸及就有可能會招至殺身之禍,記者大多是老油條,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主動選擇避讓吭都不吭。
密歇爾笑着雙手合十向記者們道歉,將謙遜有禮展現的很是漓淋盡致,他是一個政客同樣也是一個演員。
待記者在工作人員驅散下離開,密歇爾笑得很燦爛的臉,瞬間拉了下來,變得速度之快,簡直比得上劉翔跨欄的速度。
“威爾遜,別給你臉不要臉,現在我就給兩條路,第一是繼續幹你有名無實的副總統,第二就是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密歇爾恨恨地威脅道。
威爾遜也不省油的燈,他最不怕的就是別人的威脅,怒目相視道:“你在威脅我嗎?”
“可以這麼理解。”密歇爾很不客氣的回敬道。
兩人的目光產生了電流,迸出嗞啦嗞啦的火花,他們不用動手,也可以說他們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說起來玩陰謀耍詭計纔是他們最擅長的事情。
威爾遜只想離開這個地方,他發現自己已經氣得發瘋,連多餘一句話都懶得跟密歇爾去聊。
也正當打定主意準備拂袖而去的時候,原本放着柔和的美國國歌《星條永不落》的廣播,突然戛然而止,大概中斷了幾秒的時間,很快就播放起了兩個人的對話。
起初大家都沒在意,但是,談話的內容實在太過於勁爆,讓一向富有娛樂精神的記者眼睛一亮,廣播裡播放着的柯志宗與密歇爾兩人的對話,而對話的內容也正是關於,密歇爾的承諾。
只要他能夠順利的當上美國總統,他就會無條件允許西醫組織在歐美國家銷售的同時,極力打壓中醫中藥在歐美市場的流行。
密歇爾臉色大變,曾經與柯志宗說過話,如同電影回放般歷歷在目,跺腳的指揮道:“快給我查清楚,到底是那個王八蛋播放的,把他給我抓起來。”
負責會場安全還有爲數不少的警察,即將就任美國總統的密歇爾命令下達後,他們馬不停蹄的投入到了抓捕嫌疑犯的工作中。
很快廣播的播放的對話戛然而止,又恢復了《星條旗永不落》的國歌聲。
一段看似意外的小插曲讓原本打定主意的威爾遜停下了腳步,突然而至的靈感讓他忽然想了什麼,轉身走到正坐在座椅上等着林天出現的林幼彤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