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經緯當然也發現了林天和唐雅,不過,他倒沒意外,相反還很興奮的笑道:“我還沒去找你,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那表情分明就是貓捉老鼠,可惜,他錯誤的預判了形勢,他並不是貓而林天也絕非一般的鼠輩。
“上次的事情,我們還沒完,你就又自己送上門來,你這人怎麼這麼記吃不記打啊?”林天搖了搖頭,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周經緯眼眸的兇狠的光芒忽明忽暗,怒道:“你……”
“我什麼我?”林天一臉不鬱瞪着周經緯,說道:“要麼滾,要麼閉嘴!”
周經緯何時受這樣的禮遇,本來就不爽的他更是將憤怒發泄到了極致道:“上次的賬我還沒跟你算,你又跑到我的面前得瑟,真當你是屬貓的,有九條命。”
先進被抓警局,對於周經緯這樣有軍方背景的人來說,也就是前腳後腳放的事情,但人畢竟是要臉的,這一次進局子的經歷無疑是丟了大臉。
新仇舊恨一併算,他這一次可沒打算放過林天,更何況是這裡還是他的地盤。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唐雅也從悍馬車上走了下來,自從上次校園鬧了一出風波,龍君爲了平息風波,便將她的槍收回,暫時由自己來保管,龍怒的精英配槍完全是合理合法的,畢竟,對於龍怒的精英執行的任務大多是危險性極高的差事,如果沒有槍,無疑將這份的危險性又提高一成。
換句話說,龍君沒收唐雅的槍,也無疑是剝奪了她招行任務的權力,讓唐雅更鬱悶的是,得不到任務也就算了,還是讓她去接送討人厭的傢伙。
極度鬱悶也讓唐雅本來就冷的性子,更顯得殺氣逼人。
周經緯瞧着她走過來,本能往後退了兩步,這也非他所願,而是唐雅的氣場太過於強大,逼得他不由自主的退了兩步。
站定還沒待開口,就見唐雅將手中匕首亮了出來,寒光森森的冷光倒映在她的那張冰冷的俏臉上,更顯得殺氣濃濃,低聲道:“快滾,不然,沒槍,我一樣殺了你!”
“你們……”周經緯終究是個靠父輩的祖蔭,在部隊混得個差事的紈絝,對於眼前的形勢根本就做不到理智的判斷,他只覺得林天與唐雅二人實在太沒把自己放在眼裡,新仇舊恨他要這麼忍了,以後還怎麼混?
幹休所是他的地盤固然沒錯,可他忘了,龍怒也在這裡,這裡也可以說是龍君的地盤,而且無論聲望還是權力都是周經緯無法比擬的,如果周經緯一味的強出頭要找林天他們的麻煩,最終倒黴也只能是自己。
可這會兒只覺得熱血上涌的周經緯又豈會想得明白,他吹了吹哨子,頓時召集了數十名身穿軍裝的戰士,不消說,這些都是他的手下。
軍隊畢竟是個講紀律的地方,受過訓練的兵士也不是普通的混混,欺軟怕硬想怎麼來全憑着高興,再說了,他們也不傻,眼也沒上近視到唐雅身上的徽章也不認出的地步,更明白龍怒是什麼樣的組織,就算自己這一方有十多人,對人家一個也未必能夠佔得便宜。
這些被召集的兵士也大多采取圍觀架式並不插話,其實,周經緯就算再怒火攻心無不會在這個部隊長官療養的地方鬧事。
他這麼做無非是想壯壯自己的聲勢逼得林天和唐雅向自己低頭,算盤打得不錯,可惜,他找錯了人,這樣做的結果,無疑是火上澆油,對於唐雅分明就是一種赤果果的挑釁。
挑釁唐雅,也是在挑釁龍怒,龍怒每一句成員都是一個整體,他們榮辱與共,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有人敢向他們其中一個人挑釁,那麼無疑是在向龍怒宣戰。
這便是龍怒所有的人邏輯,他們的極強的榮譽感,甚至可以用生命去捍衛。
“你找死!”死字剛一出口,唐雅的身影已經晃動開來。
要說周經緯是個徹頭徹尾的草包,倒也冤枉他了,好歹也是出身士兵世家,臨危不亂的本事倒也學得有模有樣,面對唐雅突襲,他急忙退讓數步之後,這才堪堪躲過致命的攻擊。
“你想幹什麼?別忘了,這裡不是你隨便撒野的地方。”周經緯完全忘了,是他先把士兵召集來,打算以衆欺寡,只不過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這樣做是在挑戰唐雅的容忍的底線。
唐雅也與他廢話,冷眼看着他,手裡一刻不閒得玩着匕首,在她的手裡的匕首猶如有了生命,林天在一旁瞧着她身上的殺氣漸濃,忽然對還在呆立一旁的周經緯叫道:“你趕快走,不然,今天你要死在這裡。”
要說周經緯早被唐雅嚇破了膽,心有了逃跑的打算,可是礙於人多,要是這麼隨隨便便跑了,以後真沒辦法混了,可面子再大也大不過命,他正猶豫是不是要跑之際。
林天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對他大喊一聲,這讓他反倒覺得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想趕我走,沒門!”周經緯冷哼一聲,他可不會隨隨便便的向一個人低頭。
唐雅的殺氣凜然,大有將周經緯致於死地後快的架式,可林天在一旁看着着急,他明白,如果在幹休所裡鬧出人命,那可就大條了,到時候也不是龍君就可以壓下來的事情了。
周經緯一向不知死活,雖說瞧着唐雅的樣子害怕,可仍然硬撐着不讓自己後退半退,可他這樣硬撐在唐雅看來無非就是自己找死。
下一刻,便是周經緯的死期。
寒光一閃,血飛濺了出來,周經緯捂着自己的手臂,瞪大着雙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唐雅,不過,最吃驚還不是他,而是唐雅,她轉過身來指着手臂上插着一枚銀光閃閃的銀針,瞧着林天怒道:“你幹什麼?”
林天也不與她答話,對周經緯說道:“快走,不然,我就救不了你了。”
周經緯這纔像夢中驚醒過來一般,意識到唐雅散發的駭人的戾氣,如果不殺人的話估計誰也辦法解決,如果自己不想死的話,正只能按着林天的話去做。
這個時候生命要緊,周經緯再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捂着受傷的臂膀在衆位兵士的掩護下倉惶離去。
唐雅望着周經緯的離去也不追趕,滿面怒容指着手臂上的銀針質問道:“你幹什麼嘛?你不知道龍怒最討厭的人就是叛徒嗎?”
唐雅將後背交予林天,可林天卻在她背後突放冷箭,小小的銀針雖說要不了她的命,但他這樣做,在唐雅看來無疑是赤果果的背叛。
唐雅不爽,林天更覺得委屈,他分明是在救唐雅,剛纔的形勢很緊急,被戾氣控制的唐雅,已經是六親不認的地步,自己上前阻攔跟送死沒什麼區別。